“到了。”原逐月直接就把車給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或者說這裡本來就是一個偏僻的荒地,最難找的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像模像樣的停車場了,我看着這周邊的荒涼實在是想不出這人把我帶到這裡的意思。
原逐月趁着我愣神的功夫,一把把我的衣服給拿起來,然後囑咐我穿好,不然等到了外面會受涼,於是我就在他的注視下把衣服給穿好了,然後就要打開車門下去,結果一按車門,居然是鎖上了。
我轉過頭去想要讓原逐月被車門鎖給打開,卻發現駕駛座上居然是空無一人,隨後在我的疑惑中,車門開了。
“怎麼忘記了圍圍巾?”我一出來,就感受到了那強勁的風,帶着尚未消除的冬意,這兒又是郊外,風都是割人的。
我搞不明白原逐月到底是想要弄什麼名堂,只好順着他看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麼,結果這人就這麼認認真真地給我圍着圍巾,讓我一個人在這裡乾着急。
最後在那圍巾快要把我的嘴給徹底擋住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問他,“你帶我來這裡不會真的是爲了這裡的新鮮空氣吧!若是如此,我還真的是佩服你了……”
我帶着故意的嘲諷看着原逐月,就見他還是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我頓時就來了火,直接就把人從我的前面推開,可最後卻因爲我行動不便只是把人推開了不到一步的距離,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原逐月被我推開後,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好歹是知道了我心情不好,已經確定是帶着討好地笑對我道:“雲煙,這裡的空氣難道不好嗎?要知道這裡已經算是郊區了,遠離一切的煩憂……”
“等等,你給我等一會兒……”我越聽就越覺得這個原逐月大概是一開始就打着什麼算盤,而且若是真的如他說的那樣,那麼他帶我來這裡難道是爲了修仙避世?再說了若是真如此,他要帶的人也應該不是我纔是。
“原逐月,我覺得你很有必要給我一句實話,不然就是不尊重我。”我把話直接上升到了人格尊嚴這一高度,就不信這個原逐月不會不動容,若是真的不如我所想,那便是這原逐月的臉皮太厚,再糾纏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麼想要的結果,還不如早點回去。
果然見我板着一張臉,似乎是已經動怒的模樣,原逐月最後還是給我了一個還算是解釋的解釋……
“雲煙,我帶着你過來確實不是隻爲了呼吸這裡的新鮮空氣,但就是現在我還沒有辦法告訴你,但你要知道帶你來一定是爲了讓你開心的,所以等會兒你只需要跟着我即可。”說着就朝我伸出手,意思讓我牽着他到另外的什麼地方。
我有些遲疑,雖然說原逐月對我可能並沒有什麼壞的打算,但這種被人瞞着的感受確實是不好受,於是我狠狠地等了他一眼後還是妥協着牽了他的手。
“我們要到哪裡去?”原逐月果然是牽着我到了其他的地方,但這裡實在是荒涼,一眼就能夠望到邊的那種,就算是要去又能夠去哪裡呢?
原逐月沒有回答我,而是把我的手更加的握緊了些,沒辦法我也就只能夠跟着去了,走了有一段時間後,我就發覺眼前的景象雖然是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已經看不見我們來的時候開的那輛車了,所以我們走的距離已經很遠了,但還是遲遲沒有到目的地。
“不要着急,我保證這一次你一定不會後悔跟着我過來,若是你還生氣,那等會兒我們到了地方我再讓你出出氣……”原逐月說話的時候胡時不時地回來看我一眼,每一次他對我那種柔情似水的目光都會讓我完全顛覆了原逐月在我心中的印象,若不是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大概要以爲這原逐月該不是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個了。
很快,又走了一條只長了那種非常茂盛的小野草的路後,我們到了一個我絕對沒有想到的地方,一個看樣子是研究所的地方。
我完全震驚了,總覺得我可能是到了什麼秘密研究所,要是被人發現了就會被人給抓起來,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實驗,於是幾乎是在立刻間,我就靠了原逐月、然後緊緊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同時在他的耳邊小聲地告訴他,我們要不改一天再過來……
我的耳邊傳來了低低的笑聲,這裡除了我就是原逐月了,一下子把我給驚醒了,發覺我好像離他靠的太近,於是臉熱熱地就要躲開,結果卻被人強硬地帶着朝那棟建築而去,我立刻又本能地反抗起來,然後就聽見原逐月在我的耳邊帶着明顯笑意地道:“這裡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研究所,這只是我安排下的一處處所。”
我的腦袋裡噼裡啪啦地作響,似乎是一下子信息量太大,我需要些時間來整理,先不說這原逐月是怎麼知道我心裡所想的,就是這原逐月把我帶到這個明顯就帶着陰險味道的個人處所,難保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就在我思考的這段時間裡,我已經被人給帶着到了這個建築裡,我一進來就看見門口的位置有人在看守着,看守的人體型健壯、神情冷酷嚴肅,一看就是經受過訓練的人,然後這些不普通的人一見到原逐月就點點頭,讓他進去了,看來這原逐月所說的這裡是他的所有物不是說謊。
進去了之後我以爲會有暖氣,但沒想到進去了卻是更冷了,我瑟縮了一下就被身邊的人察覺了,我把我抱進了他的大衣裡,我在僵住的同時也自然地感受到了溫暖。
四面都是慘白的顏色,我看了看這裡倒不像是住所,反而是私人的監獄……
“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我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但沒見到人之前都不能夠算作是定論,於是只好一直裝傻,而原逐月似乎也是看出了我想到了些什麼,故意氣我似得,什麼都不解釋,只是拉着我手、臉上帶着不掩飾的笑到了一個地方。
我面前的是一扇黑色的門,和這裡的整體的顏色有一個很大的衝突,就像是一張白紙上點上了一滴墨,留白太多,總是過於神秘。我有些遲疑,總覺得這裡面一定是藏着些什麼。
“跟我進去,你就會知道爲什麼我會帶你這裡了……”原逐月側過身,意思是讓我自己推開那扇門,我看了看他,也明白若是他要對我有什麼不利的話,自己現在也早就沒有機會逃脫了,只好在他的注視下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然後把手放在了門上面。
這裡沒有鎖是最爲奇怪的,雖然外面也有人在看守着,但畢竟像是這麼引人注目的地方居然沒有一點點防禦,實在是奇怪。
我推開了門,這扇門看着厚重,推起來也算是不輕巧,我用了一把力氣才推開,然而推開之後許許多多的事似乎都有了答案,但卻又有更多的疑問了。
“是你把她帶走了?”
許是我的表情太過於震驚和誇張,原逐月忽然就笑起來了,他點點頭,然後示意我走過去看一看那個人現狀。
我邁開了腳步,走過去看着這個和我有着無限淵源的人,她身上還穿着那一日失蹤的衣服,神志已經不清,但也沒有徹底地昏迷,就我進來這段時間裡她居然都沒有更多的反應,我伸出手拍拍她的臉,然後輕聲地在她的面前道:“李沅沅,李沅沅!”
很顯然,這個叫做李沅沅的女人已經廢了,但我絲毫都不覺得開心,反而是對於原逐月這種多管閒事而感到憤怒,我一轉身就到了原逐月的面前,然後怒道:“是你把她變成了這樣?”
原逐月就這麼站着也不說話,然後我忍不住地直接說出了我的憤怒之處,“你知道她現在變成這樣已經沒有了價值,就算是被押到了法庭上,也沒有辦法判刑,因爲她是一個精神病人!你真的是多管閒事!”
我也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口不擇言了,要知道我爲了報復李沅沅付出了太多,若是到頭來這一切都是白費功夫,那我當初又是何必多此一舉來到這個多事之秋?
“雲煙,你還是這麼容易着急,再說了李沅沅也是我的仇人,你以爲我會讓她死的這麼容易?”原逐月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冷靜下來。
我仔細一想確實是如此,李沅沅不光是奪走了我母親的生命,她的手上還沾染了李叔的鮮、血,就是這樣一點,原逐月也不會放過她。我冷靜了下來後,頓覺尷尬,撮着手問原逐月:“那你是如何打算的?難道是把人一直都關在這裡,先不說這是不是非法囚禁、是犯法的,就是李沅沅根本就不配得到這麼輕的懲罰!”
“李沅沅當然不會只是這樣而已,我現在帶你過來就是想要讓你來給定罪!雲煙,你要知道這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仇人……”原逐月摟着我的肩膀,我不經意地瞟了一眼他,卻發現他的眼裡全都是我,我頓時就脫開了他的懷抱。
爲了化解我的不自在,我立馬轉移話題,“李沅沅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就現在這個狀況,根本不可能讓她到法庭上去承認她的罪行!”
“你是想要讓她坐牢?”
“沒錯,這樣的人就應該讓天下人都看見她的醜惡嘴臉,讓李叔和我媽可以有一個交代!”我咬着牙,看着就在我眼前的李沅沅,下了狠心纔沒有讓自己上前對她做出些什麼,但對於我的提議,原逐月卻不全然贊同,甚至是有着很大的懷疑。
“那你有考慮過,若是李沅沅在法庭上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但有着背後的勢力,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出來?你要知道她現在可不僅僅是李家的大小姐,還是杜家的兒媳婦,現在雖然李家倒臺了,但杜家還算是一個強大的勢力,所以……”
我擡起頭和原逐月對視,道:“所以李沅沅還沒有到上法庭的時間,但這並不能讓我打消讓她所有的罪行暴露在衆人面前的決心!”
“若你是這麼想的,那麼我就一定會幫着你做到。”
第一次我沒有躲開原逐月伸過來的手,我與他緊緊地交握着,似乎這就是給予力量的一個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