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要喝酒嗎?我去給你拿?”一個花衣小童進了大廳,對着刁寶寶說。常故人聽着新鮮轉過頭去,這刁寶寶果然是真性情並非假裝,這裡的小童竟都對他直呼其名,只是這稱呼聽起來怪嬌氣的。
“是啊,這是我今天新認識的小友,他叫常故人,花酒酒,你幫我想一想,該與他喝點什麼酒呢?”刁寶寶慢騰騰的環顧四周,一排一排的看着那些酒,極認真的在挑選着。
“你還記得船底海里。。。。。”話音未落,刁寶寶就打斷了他:“對對對,你去把我存在海里那幾壇搬來,哈哈哈,上次大酒包來找我喝酒,我特意藏起來怕他看見。”說罷滿意的坐在椅子上。還沒坐穩,他忽的一拍大腿:“還搬什麼,我和小友下去喝便是,還能看鯊魚海龜,妙極妙極!”邊說邊拍手,拉起常故人走出大廳。穿過又一個長廊,是一片廣闊的甲板,那名叫花酒酒的小童當先走到一處,掀起一塊船板,露出一段長長的階梯,小童領路,常故人跟隨刁寶寶走了下去,穿過幾個窄廊,小童停了下來,他伸手摘下牆上的一根繩索,嘩啦嘩啦的拉了起來,隨着繩索越放越長,船壁被放下了一片船板,向外慢慢倒去,原理有點像鐵鎖控制的摺疊橋,不過比橋要寬的多大的多,不一會,板面放平了,刁寶寶一馬當先走了上去,回頭招呼常故人:“常小友快出來。”常故人依言而出,眼前所見,豁然開朗,舉目遠望蔚藍一片,無邊無際,妙就妙在,這船板幾乎和水面持平,周圍海水一覽無餘,真的有許多魚成羣結隊的在遊,大山大水果然能改變人的心境,暫時放下包袱和難過,常故人望着海水竟癡癡的入了神。
“常小友!咦?”刁寶寶伸手在常故人面前晃了晃,才把他的思緒拉回來。
“刁前輩這塊寶地,真是妙哉,有一剎那我彷彿回到了過去,那時我也在海邊,但記憶只是一晃,現在卻全忘記了。”常故人低頭,他想努力的抓住剛纔那一瞬間的熟悉,卻再也抓不住。
“那一定是你過於年幼,還不記事,你小時候在海邊生活過麼?”刁寶寶好奇的問。
“或許是吧,十八九歲前我應該在海邊住了很久。”常故人答。
“十八九歲?那應該就是幾年前的事,你這記憶力還不如我這老頭兒,哈哈哈哈。”刁寶寶又得意起來。
“我的記憶只有最近四年,再之前的因爲一些變故我已全都不記得了。”常故人似是在和刁寶寶說,又像在和自己說。
“怪不得,那你是傷了腦子?”正說着,幾個小童已搬來桌椅,酒罈,酒碗,斟上兩碗酒,小童們紛紛的退了下去。
兩人落座,刁寶寶當先舉起一碗,對着常故人喊了句“幹”,酒碗也沒碰一下,咕嚕嚕的灌了下去。常故人也舉起酒碗,點頭應了一聲“幹”便一仰脖子喝了。
“真是好酒,芬香滿口溢,清冽卻不難入口,夠勁兒卻不灼喉,微微回甘,只想再喝一杯。”
“你先說你腦子的事,一會我給你好好講講我的酒。”刁寶寶還沒忘了常故人傷了腦子的事。
“倒不是傷了腦子,是我在那場變故中丟了命魂,醒來時腦子一片空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沒有命魂是怎麼活到今天的。”說着又給自己和刁寶寶到滿。
“沒有命魂還能活着有許多方法,這倒不奇怪,若是記憶全無,那應該是你身體裡有別人的神魂,可這神魂極其難修,只有天龍界的人才擁有神魂,而且一旦把神魂注入別人身體,自己可就是個最普通的修士了,這神魂在別人身體裡除了保命和覆蓋記憶,是沒有任何其他好處的,除非爲了救命,還得是看的比自己命更重的人的命。”刁寶寶的頭像個不倒翁,一會歪到左邊一會歪道右邊。
“這些晚輩還是第一次知道,謝謝刁前輩告知,這我就大概明白了,應該是我父親把自己的神魂給了我。”常故人的心有些澎湃,那個救了他之後消失的父親,竟是這樣的犧牲自己而保全他。
“父親?這,依我看,不像是你父親所爲。”刁寶寶又幹了一碗酒,隨後說道。
“哦?刁前輩可否如實相告?”常故人臉色一凜。
“哎呀,既然我們都是能喝酒的好朋友了,我就都說了吧,看你也不像壞人,你我又如此投緣。”說完他又連幹了三碗,才幽幽的開口:“我其實是天龍界的,是那種原生天龍界仙人,天龍界分爲原生和飛昇,原生就是父母本就是天龍界的,飛昇就是地人界通過修煉上升至天龍界的,我看小友並非天龍界的,而近幾百年還未有一人通過飛昇步入過天龍界,地人界修士,若不能飛昇,壽命不會超過三百年,這麼說你可明白了?”刁寶寶難得的正經了一回。
“若父母一方是天龍界的呢?”常故人契而不捨地問。
“天龍界和地人界結合是要遭天譴的,所以生不出娃兒。”刁寶寶撇撇嘴。常故人又迷茫了,自己到底是誰,何時才能解開這所有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