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夜色,凝固的空氣,沒有絲毫生命的聲音,只有那越來越近的死亡的氣息……
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
就連一點武功也不懂的花舞,也覺出了一種窒息。
所有的人都在戒備着,等待着……
突然,一陣悽慘的叫聲打破了夜的孤寂,馬蹄聲響,血光頓起。一陣刀光劍影,十四名黑衣騎士,手起刀落,突入大軍陣中,如入無人之境,一時之間,屍伏遍地,血流成河,夜晚爲之顫動。
“王子。”
火光映着鵬鷹將軍擔憂的臉。
“我們遇到了真正的對手。”
胡烈王子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定了十四騎中的那一騎黑馬,一色的黑馬,一色的黑衣,卻也能讓人一眼看出,那匹黑的出奇的馬,那把快的出奇的劍,那個黑的與衆不同的人。
他纔是真正的奪命閻王。
鵬鷹將軍自覺的和胡烈王子退後,緊緊靠在和親公主的車駕前。
如果是強盜,他們就會放棄一切財物,只要能帶走和親公主就行。
怕的是,他們並不是單純的強盜。
慘叫,依然是慘叫!
倒下,依然是倒下。
胡烈王子的臉劇烈的顫抖起來。
沒有誰比他更知道這帶來的幾千胡兵的實力了。
他們全是出身奴隸,訓練有素,性如烈火的東胡最強的勇士。
而現在,在這十四個黑衣人的劍下,他們是那樣的不堪一擊。
“王子?”
花舞纖細的手,拉開了車簾,她探頭,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莫名其妙的強盜掠去,或者殺死。
因爲她還沒有報仇呢?
她要知道,這個什麼王子和將軍,難道還不能保護住她嗎?
“公主莫驚,本王和將軍會爲公主護駕。”
胡烈王子的目光盯在花舞美麗的容顏。
如果那些強盜看到了這張臉,他不敢想了。
他向鵬鷹將軍使了一個眼色,就是拼盡所有的人,他不信,他和鵬鷹將軍還保不住一個小女子。
可是,他錯了。
就在這一對一答中,
夜濃風起處,一道黑色的影子如蒼鷹一般從胡兵羣裡一閃而過,白光閃爍,沒有哀嚎,只有白光閃過的一片血雨……
沒有人看見這黑影長的什麼樣子,只是一張黑色的大氅掠空而過,如鷹的兩翼,破空裂裂有聲,有雨從天空落下,雨是紅色的……
花舞車駕前所有的人都無聲的從馬上掉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沒有了頭。
胡烈王子手裡只拿了一把斷劍,他呆愣的表情,依然不能從剛纔那一擊中清醒過來,只一擊,不,準確的說,是半擊,因爲鵬鷹將軍從一旁同時伸劍爲他接下了半擊。
就這一擊。他劍斷了,頭還在。
而鵬鷹將軍的劍還在,而頭卻掉了。
胡烈王子明白,那是這個黑衣人對他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的頭會比鵬鷹將軍掉的更快。
“你是?”
胡烈王子發出的聲音已經不像人聲了。
“冷情,殺手冷情!”
鵬鷹將軍頭掉下的一瞬間,發出的那聲驚呼,在胡烈王子的耳邊迴響。
冷情,天下最冷酷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