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城頭,曹休在得到信號兵的回報後也終於露出了笑容,此時的居庸城已經承受了鮮卑騎兵的兩輪奔射攻擊。雖然早就準備的不少巨盾和門板,但是在第一次攻擊徒勞無功下,第二次鮮卑人改變了弓箭的弧度,讓居庸城的守軍出現了數十人的傷亡。曹休已經準備命令弓弩手還擊了,此時得到伏擊圈終於準備完畢的消息,他的心中頓時大喜。
“終於好了!也該讓你們受點教訓了。”曹休如今在張遼的影響下多少有點睚眥必報的心理,不但連着兩回捱打,自己這邊還傷了人,多少讓曹休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他纔不會管敵我力量的懸殊,他只看到敵騎不便攻城而自己卻防禦設施齊全。
“命令弓弩手都準備好,弩兵插入盾兵中間,以二十人爲一排,分爲五排輪流射擊。長弓兵在弩兵身後,準備拋射。”曹休命令道。
城外的鮮卑騎兵的奔射是採用以騎兵爲一列從城下飛馳而過,就像是接受檢閱一樣,騎兵不斷的向城頭放箭。曹軍的騎兵中也有不少隊伍能夠發動這種戰術,尤其是以原本的青州騎兵爲主建立的騎軍,故而曹休也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種攻擊方法雖然快速有效,但是從下往上攻擊,會使弓箭的射程和攻擊力同時打折今有居庸城居高臨下,又早早準備好了盾牌,完全可以讓弓弩兵在盾牌的掩護下攻擊敢於靠近居庸城的鮮卑騎兵,這可完全是一種欺負人的打發。再加上鮮卑人絕對不會願意在居庸城下浪費時間,確保居庸城掌握在曹軍手中的任務根本就不難完成。只要曹休能夠儘可能的殺傷一部分鮮卑騎兵,給做好了圈套的友軍減輕部分壓力,就完全是屬於超額完成任務了。
居庸城下,鮮卑騎兵的中
“將軍,軻比能大人給咱們的軍令是快速南下,進攻薊縣。我軍不能在居庸小城消耗太多地時間。雖然我軍騎兵封鎖及時。然居庸城之前已經放出了狼煙。若是我軍在此地耽擱太久,薊縣有了準備,那可就不妙了啊!”一名鮮卑將領向拓跋陳情。
“此事某家何嘗不知。然不震懾住居庸的曹軍,一旦我軍前進,他們銜尾而來可是麻煩。城中雖然守軍不過兩千之衆,真要據守山口,我軍的騎兵也不是那般輕易可破的。”長的粗豪的拓跋粗聲粗氣的說道。
“不要再說了,再攻最後一次,無論結果如何,打完就走。”拓跋打斷了那將領的話。命令道:“命五千騎兵,對居庸發動奔射!”
“遵命!”卑騎兵的動靜可是不小,始終堅守在城頭的曹休立刻發現了敵軍地動向,他大聲喝道:“全軍注意,敵軍即將進攻。盾牌準備好!弓弩手準備!”
只聽到城頭一陣弓弦響聲,弩兵們已經將手中的大黃弩拉開,並將一直精鐵弩箭搭在槽上。長弓兵們將箭壺放到腿邊,便於戰鬥時取用,同時也輕輕拉動着弓弦。讓弓臂和弓弦活動一下,免得戰鬥激烈時用力過猛而損傷長弓。
這時候。隆隆地馬蹄聲再度響起。這已經是居庸城今天第三次聽到這麼密集地馬蹄聲了。而且這一次地聲音顯然要比前兩次更加密集。也就是說。這一次地敵軍數量更多。
不過城頭地曹軍士兵們卻沒有任何畏懼。他們都是曹軍中地精銳。跟着張遼轉戰南北。以少打多地次數也不少了。又有城防工事。那裡會將根本就不善攻城地騎兵放在眼裡。此外奔射戰法在曹軍中也不是沒有見過。青州騎兵也是個中好手。同出於青州地這些步兵在巨盾地防護下自然不懼這種攻擊。更別說他們地將軍如今還準備好了反擊。
“大黃弩兵。瞄準城下敵騎。二十人一排。輪流射擊。放!”
“長弓兵。仰角三十度。拋射戰法。百人爲一隊輪流射擊。放!”騎兵開始奔馳。準備從居庸城下已從通過。並向城頭放箭地時候。居庸城上早已經準備好地曹軍弓弩兵在曹休地指揮下發動了反擊。
“嘣!嘣!嘣!……”
一陣弓弦輕響。數百支箭矢朝着城下地鮮卑騎兵飛射過去。頓時將原本成一條厚實直線地鮮卑騎兵隊列打出數個大小不等地缺口。看上去就像是被鑿開了堞口地城牆。倒在地上地鮮卑人足有百人之多。
但是這些箭矢地目標都是騎兵,到沒有讓鮮卑戰馬受到大的傷害,自然也沒有影響到鮮卑騎兵的奔馳隊列。見到自己的弟兄被城頭上的曹軍射下馬來,後面地鮮卑騎兵頓時心中火起,紛紛大聲呼喝着,要給城頭的曹軍一點顏色看看。
然而很不幸地是,曹軍的弓箭竟然源源不斷地向城下射來。雖然每次的箭矢都不多,可是如此不間斷地射擊,對於從從城下連續不斷的通過的騎兵卻是一個很大的傷害。
弓弩手的速度很快,輪流射擊也使得城頭上的箭矢連綿不斷。長弓兵的重箭均是精鐵箭頭,依靠弓弦的推力和自重殺傷敵人,但畢竟距離稍遠,很多中箭的敵騎兵多是傷而不死。可是二十人一排的大黃弩兵就不同了,曹軍中射程僅次於牀弩和大黃參連弩的的弩矢很輕易的就能鑽入身體,二十支弩箭一次性就能造成鮮卑騎兵二十人左右的重傷或者死亡。五排輪番射擊,也使得弩箭沒有斷絕,在鮮卑騎兵隊列中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不過短短的一瞬間,曹軍的弓弩手就讓在城下發動奔射的鮮卑騎兵傷亡近千人,可鮮卑騎兵射上城頭的箭矢被盾牌擋住,除了幾個運氣不好的傢伙中箭受傷之外,還真沒什麼太大的損失。
鮮卑人很明顯不能夠接受這種損失,後面的騎兵立刻停止了繼續從居庸城下通過。這次曹軍地反擊可謂大獲全勝,城頭上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我呸!就這種垃圾兵,軍令不至便敢擅自停止攻擊,咱們那幾個被流矢傷着的兄弟們真夠冤的!竟然傷在這麼一羣垃圾手上!”有些曹軍士兵見到鮮卑人的舉動不由得恨恨的說道。
曹休聞言微笑道:“明熾。你看如何?”
“軍心可用!”公孫晟笑着回答。
“不錯!正是軍心可用!三萬鐵騎?好大的口氣!依曹某之見,唯有我軍騎兵方能當得鐵騎之名。軻比能如此騎兵,縱然人多,不過一羣土雞瓦狗耳!”曹休大聲說道。
但曹休的心裡卻並不平靜,他知道,在得知鮮卑十萬大軍入寇的消息後他就心緒不育等人的三路大軍敗於檀石槐之手後,漢軍和鮮卑的戰鬥無一勝績。即便是白馬將軍公孫瓚,也沒有大規模正面擊敗鮮卑騎兵地記錄。而曹軍中唯一和鮮卑人有過正面接觸的,除了那個護烏桓校尉閻柔外,便只有主將張遼了。在張遼趕到沮陽後。曹休曾單獨和張遼有過交流,他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的擔心。然而讓曹休萬分佩服的是,張遼並沒有如曹休擔心的那般指責他,反而輕聲細語的和他講述起十幾年前在草原上和鮮卑人的戰鬥。張遼不但坦承了他自己初時也曾有過的害怕心理,更是從鮮卑人地作戰風格、器裝備以及此次入寇的動機等等進行了深入的分析,又將曹軍的裝備、訓練以及城防情況和兵力部署、作戰計劃一一擺了出來。最後,曹休自己先得出了曹軍此戰勝算極大的結論。如此一來,曹休心中僅存的一絲擔心也悄然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堅定的信心。這就有了曹休之前敢帶着兩千步兵入城阻擋三萬敵騎得舉動。
“好!”
“將軍所言甚是!!”
“土雞瓦狗耳!!!”
城頭上的曹軍士兵聽到主將的話。紛紛高聲附和。整個居庸城頭一片歡呼聲。
可是在鮮卑地中軍,此時的氣氛卻不算好,不但沉悶,蘊藏着尚未爆發地怒火。
“混蛋……”拓跋咬牙切齒的喃喃道。
“將軍息怒啊!”身旁的將領趕忙勸道。
鮮卑的士兵都是各部族徵召的,軻比能雖然是中部鮮卑地大人,但他的下面也有着衆多地小部族。這些部族首領自然不願意自己的士兵損失過大從而傷了部族地元氣,加上軻比能本人不在,拓跋根本就無力服衆。若是拓跋硬來,不但完不成軻比能奔襲薊縣的任務,還可能會激起兵變。所以拓跋地副將極力要勸住拓跋的怒氣。
“我明白。你不用再說了!”拓跋忍着怒火道。
拓跋也是聰明人,對手下那些人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當然不會再此時惹出事端。但是面前的居庸城卻讓他如鯁在喉,畢竟這一下就讓他損失千餘騎兵。
“將軍,我們還是繞過居庸,抓緊時間奔襲薊縣吧!”副將極力勸道。
拓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緊閉。只看見他的兩頰的牙牀的不住的碾動着。這說明拓跋此時正在進行着激烈的心理鬥爭。
然而,軻比能的命令式拓跋不敢違背的。他此時也沒有那種料敵先機,感覺曹軍已經佈下陷阱的能力。在腦海中打與不打兩個年頭爭鬥了好無奈的決定執行軻比能的命令。
“留下所有的傷兵和三千騎兵,其餘人繞城而過。務必於今日穿過居庸塞,哪怕是舉着火把趕路,明日一早,我要看到薊縣的城牆!”拓跋大吼道。
“啓稟將軍,前方有曹軍擋道!”“我軍乃鮮卑鐵騎,衝過去便是。”“將軍,曹軍在前方不但築起城牆,更佈滿了牀弩和投石機啊!”“那該如何?”“曹軍要過路費。”“給錢就是。”“曹軍不要錢……”“那他們到底要什麼?”“曹軍只要月票!”“啊!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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