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牧府裡出來的時侯,己經差不多是黃昏時分了。
在高原離開之前,初én?rén婦的李瑛鴻在高原的細心愛撫之下,沉沉睡去。而高原的心裡,也充滿了溫情蜜意。自己來到這個時還沒有半年的時間,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己己經擁有了兩名絕美的少女。也讓自己有了不少的牽掛,因爲以後自己不在是隻身一人。
邊走邊想着,高原也回到了自已的府邸,只見在院子裡己經停滿了車輛,雖然高原己經宣佈,要走的人可以自行離開,但真正走了的人,只有四人,其他的人都願意留下來,跟着高原一起走。
當然留下來的人也不是都心甘情願跟着高原一起走,其中也有相當一部份人是實在是沒有地方可去。因爲在這個時代,絕大多數的家人都是整個家庭都在主人家裡服務,而且還是服務終身,一但離開了主人,無親無故,基本很難生存下去,而且絕大多人也都有從衆的心理,見有不少人都願意跟着高原一起走,也就跟着留下來,至於以後怎麼樣,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走過了院孑,耿忠己經迎候了上來,道:“大人,有客人來了,己經等了您有一個多時辰了。”
高原怔了怔,這幾天裡,自已的客人可還真不少,昨天是申慎,那麼今天又會是誰呢?忽然想到在李牧的府裡見到公孫龍、鍾離復遊說李牧,擁立趙嘉爲趙王,會不會也派人來遊說自己,因此也問道:“來的是什麼人?”
耿忠道:“就是淳于博先生父女。”
高原也不禁大爲意外,道:“是他們。”
自從在趙嘉府裡見過面之後,淳于博父女就在邯鄲城裡住下,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一連參加了十佘場聚會,和邯鄲的學者交流學術,而且淳于父女也充份顯示出其雜家博學的特點,無論是和那一家學派的學者都能十分通暢的交流,見解也十分高明,在邯鄲城裡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然其中有幾次聚會時也請過高原,不過在這段時間裡,高原一直都在忙於訓練士兵,把所有的邀請全部都推了,也就沒有再和這對父女見面。怎麼他們會在這個時候上門來拜訪自已,難不成也是爲趙嘉做說客的,但高原轉念一想,這個可能性並不大。因爲如果趙嘉請得動這兩個人,也應該是讓他們去勸說李牧纔對,而不是自己。
不過想到淳于鍾秀的絕世容顏,雖然剛剛推倒了李瑛鴻,但高原還是不由得有些砰然心動,不管他們父女的來意是什麼,但又能夠見到這個絕世的美人,到也是不錯。
因此高原立刻更換了衣服,匆匆所來到大堂上。果然淳于父女都在大堂上就坐,淳于博峨冠博帶,神釆飛揚,而淳于鍾秀仍然適靜淡雅,翩然若仙。
見高原回來了,淳于博和淳于鍾秀父女也立刻起身。高原搶先施禮道:“讓淳于先生、淳于小姐久等了,實在是我之過也。”
淳于博也還了一禮,笑道:“那裡那裡,大人事務多忙,怎麼是大人之過,而是我們父女來得倉促,也沒有事先通告大人一聲,因此是我們父女之過纔是,請大人恕罪。”
高原笑道:“豈敢豈敢,淳于先生、淳于小姐這樣的貴客,是我請都請不來的,兩位能夠光臨寒舍,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雙方客氣了一番,才又重落座,家人也奉上了美酒,高原這才問道:“現在的局勢,不用我說,淳于先生、淳于小姐也應該知道,不知兩位在這個時候來找我,所謂何事。”
淳于博點了點頭,道:“如果在下所猜無錯,大人是想隨武安君一起,離開邯鄲,退到代郡去割據自治。”
高原點了點頭,既然淳于博看出來了,也不必再隱瞞他,反正明天就走,道:“不錯,我們明天就走,如果淳于先生、淳于小姐晚來一天,在下恐怕就會和兩位失之交臂了。”
淳于博點了點頭,道:“這一次武安君本是有機會殺入王宮,並且借誅殺郭開之際,架空趙王,獨攬朝中的大權,但武安君卻寧可離開邯鄲,也不做有違臣子之事,看來武安君對趙國的忠義,果然是不假。”
高原當然知道,以淳于博的才識,是一定看得出來,李牧留在邯鄲無論是架空趙王遷,還是扶趙嘉上位,其實都不是最好的選擇,退守代郡,纔是最理想的結果,不過高原也沒有說破,只是淡淡一笑,道:“到時也歡迎淳于先生、淳于小姐到代郡作客,我和武安君必然會倒階相迎兩位到來。”
這時淳于博也收起了笑容,道:“上一次我在公子嘉府曾說,秦軍會在三五年內,進攻趙國,其實並沒有說對,依我看來,就在新年之後,秦軍就會大舉進攻趙軍,而且這一次秦國所出動的兵力,將會是長平之戰以後,最強的兵力,絕非是肥之戰、番吾之戰可比。而領軍的主將是秦國的名將王剪,此人精通兵法,用兵一向穩建,被喻爲白起之後,秦國最好的將材,用兵之能遠在桓齮之上。雖然武安君久經戰陣,用兵如神,但也不可輕敵。”
高原點了點頭,淳于博刻意強調王剪用兵穩建,其實是有所指,因爲李牧用兵一向是以神出鬼沒,足智多謀而著稱。而對付李牧這樣的用兵風格,最好的辦法就是向王剪這樣的穩建用兵,步步爲營,穩紮穩紮,並且藉助秦國龐大的國力,一點一點的消耗李牧的兵力。
淳于鍾秀也道:“如果現在趙國能夠團結一致,上下齊心,以武安君的用兵之能,以趙軍的強悍,再佔有地利之優,到也不是不能與秦國一戰,只是現在趙王昏庸無道,信寵iān臣,硬是逼走了武安君,如此力量分散,因此就算武安君是姜尚復生,孫武重世,恐怕也難以力挽狂瀾吧。”
高原沉默了片刻,心裡也在飛快的想着,這對父女對自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他們這樣極力的渲染趙國不足的一面,應該是爲他們的目地做鋪墊,但聽起來似乎又不像是爲趙嘉當說客,那麼他們來見自已,又是什麼目地呢,因此道:“兩位所說,確實是有道理,那麼依兩位之見,武安君該應如何?”
淳于博呵呵一笑,道:“大人爲什麼不問,大人自己當如何呢?”
高原的眼神一凜,道:“這有區別嗎?”心裡想這是什麼意思,難到是想離間自己和李牧的關糸嗎?
淳于博笑道:“當然是有區別,因爲我們父女這一次是專爲大人而來,而不是爲了武安君啊。”
高原也有些不解了,道:“爲我而來?”
淳于鍾秀嫣然一笑,道:“不錯,我們父女在來趙國之前,在離開秦國的時候,秦王曾託我和父親,如果這一次趙國之行,能夠見到大人,爲他向大人帶一句話,如果大人願意投奔秦國,秦王必以賓客之禮,相迎大人入境。”
賓客之禮是在這個時代囯君對待大臣的最高禮儀,是表示國君把大臣視爲自己的客人,而不是臣下。
本來賓客之禮最初是用來接待宋國的第一代國君宋微孑的禮儀。宋微孑本是殷朝遺臣,是紂王之兄,因爲紂王無道,微子逃到周朝,向周武王稱臣。武王伐紂之後,分封諸候時,封微子爲一等公爵,封地宋國,治理殷朝的遺民,順應周朝的統治,號宋微孑。而輔佐周武王伐紂的姜太公,封地齊國,輔佐成王治國的周公,封地魯國,也都只被封爲二等候爵。因此宋微孑的這個禮遇是相當高的。
而微子就國之後,勤於政務,並且多方安撫殷朝遺民,終於使殷人漸漸消除了對周朝的怨恨,服從周朝的統治。因此周朝對宋微孑十分推崇,稱其爲“作賓於王家,與國鹹體,永世無窮” 把微孑看作周室的賓客,而不是臣下,每次微孑朝見周天子,王室都要派甲士出城清道,稱爲“賓客之禮”。
到了後來,賓客之禮也被用於對周室立下大功的功臣,以示獎勵。在周朝數百年的歷史中,享受過賓客之禮的人,還不足十人。而進入戰國時代之後,禮崩樂壞,各諸候也都紛仿效周室,對自己的有功之臣也行賓之禮,表示對臣下的禮遇。當然能夠得到賓客之禮待遇的,也都是爲各國立下汗馬功勞的名臣,或是天下公認的名士。因此秦王要以賓客之禮迎接高原,也表示對高原是何等看重。
高原也不禁有些意外,道:“就算是我現在小有一些微名,但也不值得秦王政這樣重視吧,如果是對武安君,到還差不多。”
淳于鍾秀淡淡一笑,道:“秦王是怎樣想的,就不是我們父女所能知,但秦王的原話卻是對大人而發,我們只是原話帶到,也許是因爲大人是將星降世的緣故吧,當然如果武安君也願意投奔秦國,依鍾秀想來,秦王也不會屈待武安君的。”
高原又沉呤了半響,道:“那麼兩位這一次是代表秦王來做說客的嗎?”
淳于博目光炯炯,看着高原,道:“大人,現在天下紛爭,無一日不戰,無一時不兵,天下蒼生無一天不苦,百姓無一天不役,何也,就在於諸侯割據,征戰不止,因此依在下看來,只有天下復歸一統,才能消除戰爭,百姓才能安居樂業,上古盛世才能重現。大人以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