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比賽中的意外

漫無目的的沿着城市逛了一天,西若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在樓下,她居然又看到簡司墨。他雙手插兜,保持着遙望的等待姿勢。待看見西若出現後,他才終輕舒一口氣,釋懷了。

“去哪兒了?”他走到她面前,憐惜的看着她因着寒冷而發紅的容顏,輕問“小雅說,打你手機你一直不接.她很擔心你。”

西若卻並沒回答他,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空茫茫的雙眼裡漸漸覆滿悲涼的不甘。

“你們男生到底把感情當成什麼?佐料?遊戲還是糜爛撒的謊?你們一個個都是這樣,不停地追逐再追逐卻總不肯交付真心。”西若的言辭愈加的激烈起來:“你們可不可以別那麼自私,看看默默站在你們身邊的女子吧!問問她們會不會傷心,有沒有難過。或許你們永遠也不會理解,一份感情對於有些女人是多麼的重要,那不啻於一份信仰啊。她們中有些人一生追逐的就是那麼一次幸福。可是這在你們眼裡卻成了貪婪。因爲她們要的一次幸福是一生一世,是安靜的守着一個人愛一輩子。這正是你們給不了的,容易厭棄的。可知,在你們爲了這樣那樣的原因輕易離開她們以後,這一生她們從此沒了幸福可言。因爲她們的信仰丟了,她們的一輩子完結了。”

從未見她如此感性體己的說過這麼多話,簡司墨一時間還真是懵了。

“西若,你這是怎麼了?”這是他回過神來,唯一想起的話。他從來不知在她的心裡竟有這樣偏激的看法。

“我”看到他一臉的驚愕與無措,西若終於發現是自己失態。她苦笑着拍着自己的腦袋搖頭,她定是被葉銘楚那個混蛋給氣瘋了。

“師兄,我想說的是珍惜你身邊該珍惜的人。”不過很快她便恢復常態,言辭間還難得用上懇切“比如,官師姐,她應該就是我說的那類女子。”

“可我從來都當她是朋友,只是朋友。”

“我也從來當你是朋友,只能是朋友。”西若決絕的截斷他的話,不留任何餘地“簡司墨,放棄吧!”

然後她又是隻留一片背影給他。

回到宿舍,不出意外的又遭到小雅的一頓詰問。對此,西若依然採取默然置之,輕描淡寫的態度。

有些事,小雅是不需要知道的,她一個人擔着就可以。

此後的兩個星期裡,她再沒見葉銘楚也沒見簡司墨。而那一場都約她也早已拋諸腦後。因爲那本就不是她的意願。

只是她沒想到,那一天她還是沒有躲過去。

葉銘楚沒來,簡司墨沒來,但是商肖寒和冷子越來了。

那一天出奇的冷,西若穿着厚厚的羽絨衣依然凍得瑟瑟。

冷子越對着她且清且淡的容顏好一番打量後,忽的咧嘴笑着,煞有介事的伸出手,一板一眼的說道:“寧小姐,又見面了。”

而西若顯然沒打算和他寒暄,徑自忽略過他伸出的手,直奔了主題:“說吧!你們來的目的。”

冷子越一怔,面上頓時現出些許尷尬。不過畢竟是經過場面的人,他聳聳肩,無謂的甩甩遭受冷遇的右手,復又哈哈笑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不會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什麼日子?”

冷子越瞪大眼睛,細細研究着她波瀾不驚的神情,開始無奈:“你居然真忘了,今天是銘楚和簡二公子比賽的日子。”

豈知西若聞言,卻只淡淡的看向他,反問一句:“那又怎樣?和我有什麼關係。”

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超脫。冷子越只有哭笑不得:“寧丫頭,這話說的可不對了。他們倆人這是爲了誰啊,還不是你嗎?”

“我一早就說過,我不當籌碼,所以我想冷先生您是弄錯了,他們的比賽和我沒有關係。”面對他的說辭,西若卻只輕輕別過眼瞼,不重不輕的推去責任。她是真的不想介入他們之間。

這下冷子越只剩苦笑了,他撫着下巴,戳戳商肖寒,一臉的瞭然:“現在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以銘楚的定力還會被她氣到,果然,是個不省心的丫頭."商肖寒看看他,也是深有同感.

感慨完,冷子越立時輕咳一聲,收起嬉皮笑臉,正色道:"你不管你什麼態度,今天我是必須把你帶到賽車場去的."

"理由呢?"西若挑眉,淡淡反問"給我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理由嗎?"冷子越想了想,眼中立刻有了灼灼笑意,"昨天我和銘楚打了個賭.他說你今天不會去,而我說你今天一定會去.所以只要你去,銘楚就輸了.他輸,是我樂見的結果,也是你樂見的結果不是嗎?怎麼樣?這個理由可以吧?"

"你這是在激我?"西若笑笑,默了一下,纔看着他,點點頭:"不過,我答應你就是了。"

她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冷子越倒是意外了.他以爲一定會經一番波折的.

"不過我是有條件的."誰知,西若頓了一下,又不輕不重的補充一句.

"什麼?"

“我想知道你們賭什麼?”西若問,目中有光華畢現.

“他輸了給我三個月休假。”

西若望着他微沉吟,又笑笑說:“那就再加一所希望小學或療養院或慈善基金會。”

冷子越和商肖寒同時一楞,不由得詫異:“沒想到你還蠻有憐憫之心之心的嗎?”

西若捧着手,輕哈一口氣,在呼出的氤氳霧氣裡,他們看見她的眼睛晶亮而清澈,依稀還有柔和的光芒。而後,他們聽見她隱隱帶嘲的聲音響起:“他不是自詡很有錢嗎?這點對他算什麼。”

車上。

冷子越特地支使商肖寒開車,而自己則坐在寧西若身邊,用他的話說是爲了考察。

被他盯的發毛,西若忙向外移了移座位,索性別過眼去不看她。

而冷子越這時卻突然說話了,一改嘻哈,竟是認真的口吻:“其實銘楚是個很內斂的人,他極少顯露感情。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只見他感情失控過兩次,一次是半年前,不知爲什麼他突然勃然大怒,然後就以開拓市場爲由,向總公司提出歸國。後面的你應該也聽說了,回國後他以極端手段控制了千葉股份,逼的他父親讓出高位,甚至逼他遠走國外。那時候他真的是怒了。對誰的勸阻都不聽,一心要置他父親於死地。”

“他爲什麼要那麼做?”一直注視着外面的西若突然轉過頭,疑惑的問。

“外界都猜測,是因爲他父親和他母親離婚,愛上了別人。但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因爲他和他父母之間的親情很稀薄,他對他們的感情還及不上對他姨媽的萬分之一。”這是商肖寒接過話端。

“他還有姨媽?”西若的驚訝更深了。

“恩,銘楚自八歲起就去了國外。在這十幾年裡他就是跟他姨媽一起生活的。所以銘楚一直把他姨媽當成最親的人,甚至是唯一的親人。”

“那他姨媽是個怎樣的人?”西若忍不住又問,她對那個女人很好奇。

“我們也只見過她一兩次,不是很瞭解。只知她是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她很美麗很有才情心氣很高,再就是她一直沒有結婚。”這次接口的換成冷子越。說到這兒,他突然打住,看着西若慢慢露出深思的神情。

“怎麼了?”西若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好一會兒,才又有商肖寒的聲音作了回覆,同樣是若有所思的。他說:“你和她在某些方面很相像。”

此言一出,西若也沉默了。她突然想到很多天以前他看她的眼神。那樣憂傷,那種念懷,他分明就是在透過她追憶另外一個人。那纔是他心底裡的柔軟。那纔是他的脆弱。

葉銘楚和簡司墨看到西若都是有驚訝的。

冷子越拍向銘楚的肩膀,笑的志得意滿:“怎麼樣?你輸了。”

銘楚輕輕一閃,閃過他,面無表情的丟過來一句話:“從現在起,三個月你可以不去公司。”

子越惱怒的收回落空的手,別有深意的補充道:“另加一個希望小學或療養院或慈善基金會。”

“什麼意思?”銘楚蹩眉,莫名其妙。

“喏”子越用下巴點點遠處“那是她開出的附加條件。”

銘楚順着他的所指看去,寧西若正和簡司墨交談着什麼,她時而點頭,時而低頭沉思什麼。

葉銘楚走近時,兩人同時停止談話。

看看他,又看看西若,簡司墨沉沉說了句你們聊,便遠遠退開一邊。

兩人相對站着,誰也不說話,空氣在兩個人的沉默裡慢慢凝結。

不知多久,還是西若突然偏着頭,看向他,:“葉銘楚,我真沒想到簡司墨他胡鬧,你也跟着胡鬧。”又看看停在賽道旁的布加迪威龍和蘭博基尼,西若忍不住搖頭,涼涼一笑:“有錢人真是有格調。”

葉銘楚不理她的閒涼,抱臂冷觀着她,突然說:“如果沒有我們倆的的胡鬧,你的希望小學,療養院,慈善基金會怎麼辦?”同她一樣,也是涼涼的。

西若一愣,咬着脣說不出話來。這個人總是能這麼快的作出精準的還擊。

比賽很快開始。

按照不同的排氣量,分四個小組進行,葉銘楚和簡司墨被分在第一組。從檢車道進入賽道,身着紅色賽車服的葉銘楚和身着明黃賽車服的簡司墨宛若兩個鬥志激昂的戰神,傲然相對,暗暗進行着陣前交鋒,企圖在勢上壓倒對方。

賽場外,商肖寒看着針鋒對麥芒的兩人兩車,忍不住有了嘆息“這兩人太張揚。”

要知道業餘車賽的賽車多是車友自行改組而成。而葉銘楚的布加迪EB16.4威龍被喻爲“世界上最貴的跑車”,簡司墨的蘭博基尼限量跑車被喻爲“汽車中的戰鬥機”,所以可以想見這兩大頂級名車在衆多組裝車隊伍中又怎只是一個鶴立雞羣可以形容?

冷子越瞥一眼旁邊的西若,意味有些深長的接口:“這是事關兩個男人驕傲的榮譽之爭,他們豈敢不盡力?”

商肖寒看看他,兩人同時搖頭,苦笑。

而相較於周遭氛圍的熱鬧激烈,西若卻顯的那麼格格不入。她始終是冷靜的,無動於衷的。甚至在比賽正式開始後,她也沒有像別人一樣圍聚在屏幕前看現場直播的賽況,而是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安靜的蜷坐着,無喜無悲,也無波無瀾。本來這場比賽就不是她樂見的,她來,不過是被冷子越那句話說動。但現在想想,她卻莫名的疲倦。如果說他們是意氣之爭,那她又何嘗不是?

大約是比賽進行三分之二的時候,她聽見直播處傳來一陣驚呼。然後她聽見冷子越遠遠的喊着她的名字,語氣急切擔憂。

她心一慌,匆匆跑過去,正巧看見葉銘楚的車子劇烈翻了幾個跟頭才重新站起來。而簡司墨的車子也在同時被迫失控的向賽道圍欄處甩出去,不過幸好在撞到外圍欄杆的前一瞬,簡司墨來了個急剎車,生生阻住了它的去勢。不過雖然經歷了這樣一場驚險,兩人卻都沒有放棄的打算。只是微微一個停頓,他們又重新發動車子,正式進入最後的衝刺階段,這纔是他場比賽的最高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顆心被提的高高的西若直到看到兩輛車又發動起來,才稍稍安了一下心,急切追問。

“誰知他媽媽的搞什麼,本來一切好好的,兩個人遙遙領先,你追我趕,相差無幾。誰知突然間不知在哪兒冒出一輛車,從銘楚和簡司墨的車子夾縫間飛快的直衝過去。若不是他們車子質量過硬,他們早不知道飛哪兒去了。”冷子越情急之下連風度都顧不得了。

“那他們會不會受傷?”西若心驚,遲疑的再問。

冷子越商肖寒相視而望,同時沉默,但眼中的擔憂卻是□□裸的,毫無掩飾。終於還是商肖寒說:“估計是在所難免,只不知是重是輕。”

西若聞言,別眼望向空蕩蕩的賽車道,一顆心再次懸起來。

沒多久便有車子駛到終點,不是葉銘楚,也不是簡司墨,而是那個強行超車的人。冷子越看到那個人的臉立即陰的可怕。若不是比賽不允許,他早衝上去狠揍他一頓。

接下來是葉銘楚和簡司墨雙雙到達終點。至於是誰先早了一步,早已沒人去計算了,因爲他們的車子還沒停穩,所有人已經衝過去等着迎接了。

商肖寒果然沒說錯,他們都負了傷。兩人俱是臉色蒼白,冷汗連連,只不過簡司墨傷在腿部,他膝蓋以下的明黃衣衫已盡數被染成血色,並且依然不斷有新血涌出。而葉銘楚的嘴角處的血已凝固成深深淺淺好幾種血紅,想見他的在心肺內部,更加不容易看出嚴重程度。

衆人忙將兩人扶至場外,進行緊急救治。與此同時,冷子越更是將那個“肇事者”揪至銘楚面前,聽憑他發落。那人見葉簡二人受到衆星捧月般的對待,心下頓時惶恐,知他二人必非尋常之人,也心知自己闖了大禍。剛其實他是故意的,故意從兩車的夾縫之中強行擠過,用意是阻止兩車的車速。目的除了贏得高額的獎金,也爲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玩賽車多年,參加過無數次比賽,他贏過無數個獎盃,所以這次他不允許自己輸。

銘楚抹抹嘴角的血,明明暗暗的盯着那人半晌,最後強撐着自座位上站起來,對裁判指了指吩咐:“就按剛纔的成績算,他是第一。”

“銘楚,這…”衆人片譁然,而子越更是反對出聲。

豈知銘楚卻淡淡的擡手阻止他進一步往下說“賽車場上瞬息萬變,有意外是難免的。不管他用了什麼方法,贏便是贏了,輸便是輸了,沒什麼好爭論的。再說本來我們的成績就是不計入比賽結果的。你看呢?”說着把話鋒轉到簡司墨。

“就按你說的辦。”簡司墨點點頭,有些虛弱。許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的臉蒼白的像一張紙。

銘楚復又轉向那人,眸光如鷹一般狠厲:“我喜歡有野心的人,所以我今天放過你。但同時我最討厭不擇手段的人。。。”,話說着,他突然眉頭一皺,身體微微前傾,掩住嘴,低頭咳起來。

“銘楚,你…”商肖寒忙扶住他。

葉銘楚擺手阻住他,“沒事。”暗啞裡依然裡依然是不可一世的傲然。

商肖寒搖搖頭,剛想說什麼。卻見一直寒着臉的西若突然衝上去,狠勁的撥開葉銘楚掩於口的手。頓時咳在他手掌心裡的血一滴滴滑落在地面,那鮮紅的顏色在肅穆的寒冬裡更是刺目。

“你們這是瘋了嗎?一個比賽而已,值得你們用命相搏?難道說,你們的命還比不上一場比賽來的有價值?”西若忿忿然的盯着眼前的兩個人,說不清是驚還是怒。

葉銘楚挑挑眉,伸手抹掉脣邊血絲,舔舔脣,倒依然一派灑脫安然:“男人是必須要守住自己在意的東西的。”

而簡司墨顯然也是贊同的,因爲西若在他眼中看到看到了同樣的鄭重。

西若只有沉默,所有人也沉默。因爲他們知道那種鄭重是一種自我驕傲的標榜,和金錢無關,和權勢無關,和女人無關,那是一場男人和男人的純粹較量。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急匆匆撥開人羣,奔至葉銘楚身邊,抓着他翻來覆去的檢查,惶惶詢問:“銘楚哥,你哥,你怎麼樣,傷到哪兒了?”不錯,來人就是官語菲。

“語菲,你怎麼來了?”銘楚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耐心的等她查完他傷勢後才問,聲音沉沉的,難得的溫情。

“我剛打電話去你公司,秘書說你來這兒了,我便來找你,誰知有人說你受傷了,所以…咦,寧西若,司墨哥,你們怎麼在這兒?”因爲擔心葉銘楚,直到現在她纔看見寧簡二人。

“我…”觸到她審視的研讀,西若終於還是什麼沒解釋。她走到簡司墨身邊,扶起他,輕輕的說:“我送你回去。”簡司墨靜靜的擡起頭看着她素淡的容顏,終於也是什麼沒說的站起身來。

因爲簡司墨腿上負傷難支撐的原因,他的重量幾乎全倚靠在西若身上,使得她的腳步浮虛,身體搖搖欲墜。見狀,商肖寒和冷子越忙伸手要幫忙,卻被葉銘楚冷冷阻住:“任何人都不許幫她。”

似被他陰雲密佈的臉色所懾,冷子越和商肖寒互望一眼,略一遲疑,還是訕訕縮回手。這個時候的葉銘楚最好是能避則避,不能惹最好不惹。他們知道他是動了真格。

所有人同情的看着西若。而反觀西若,她似乎沒察覺葉銘楚的怒,也沒感受到其他的憐,自始至終她連頭都沒擡一下,只將簡司墨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換扶爲半攙半拖,將更多的重心放在自己身上。其實從休息區到停車處是有一段距離的。西若架着他走到身旁時已是氣喘吁吁,細汗泠泠。

“還是我來開車吧!”這時,一直高貴的保持着沉默的簡司墨忽然開口,帶着商榷的口吻。

西若看看他,沒說話,只動作卻是沒有半分遲疑的將他塞進副座,自己轉而進了駕駛位。直至利落的發動起車子,她才重新轉向簡司墨,解釋一句:“我還開得了的。”然後在的注視裡,她駕車飛駛而去,徒留一衆神思各異的人怔然而立,有怒有訝有所悟。

寧西若的車技算不上嫺熟,但還算穩。最初車門裡的氣氛是凝固着的,他們誰都不說話。

後來察覺到簡司墨一直凝重的盯着她,西若也終於意識到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表情過於嚴肅,遂她放緩了表情,靜靜說:“一直以來,很多事我不想解釋,因爲我覺得沒必要。但今天我想我還是應該跟你你澄清一下,其實葉銘楚和我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知道。”簡司墨這時突然接口。

“你知道?”

“恩。就在昨天我們倆見過一次,他跟說了。但我們還是決定還這場比賽。”簡司墨看着她,神色越加的複雜“所以,現在你可以把這場比賽當成是無關風月的榮譽之爭。我們都是喜歡賽車的人,不想錯失任何可以切磋的對手,而葉銘楚恰好是個不錯的對手。”

雖然沒正面看到她是怎樣的反應,但簡司墨知道她是釋懷了。因爲他看見她暗吁了一口氣。她始終還是那樣的人,不喜歡輕易對別人付出,更不喜歡輕易接受別人的付出。

到醫院經檢查,醫生說他的腿部只是被卡住,雖流了不少血,但並未傷極筋骨,所以只好好好養上些時日就無礙了。西若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送簡司墨回去的時候,已是下午,風颳的更冽,天更加的冷了。遠遠的,他們便看見一個婉約的身影立在簡司墨宿舍樓下。西若掃過身邊的簡司墨,只剩搖頭輕嘆。那個立在風口,凍得瑟瑟卻依然依然倔強的女子不是官語琪又是誰?那是個爲着愛情可以義無反顧的女子啊。

看見簡司墨的車子慢慢駛過來,她忙迎上前去,急急查看他的傷勢。那份焦灼與平日裡的從容完全判若兩人,這便是關心則亂吧!直待確認他的傷勢還算可觀,她懸着的心才慢慢平落下來。

“語琪,你怎麼在這?”直到這個時候,簡司墨終於才找到開口的機會。

“語菲說你受傷了,我就過來看看…”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她轉而望向西若,誠懇的說:“西若,謝謝你送司墨回來。”

西若笑笑,淡淡的搖頭。

西若沒有幫忙,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語琪半攙半扶着簡司墨進了樓口。那一刻,她對這個女子有了由衷的欣賞。她不同於她妹妹的張揚,卻有一份與生俱來的淡泊寧靜。那是真正的淡泊。因爲這份淡泊,所以她能不倨不傲,不阿不妒。自送回簡司墨後,她再沒有去看過他,當然她也沒過問葉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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