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別在我們家,我還用不着你來教訓我”,孫冬飛推趕着李帥說道。
“哥、哥,你別這樣”孫冬燕趕緊勸說自己的哥哥。
‘啪、啪’兩聲,李帥抽了孫冬飛兩巴掌道:“你難道就會這樣逃避問題,你三十幾歲的人了,要啥沒啥,你不想自己,不得爲你妹子着想,虧得你有這麼好的妹妹”。孫冬飛被當場打在原地。
“李大哥,你快走吧,別讓我哥打你”孫冬燕將李帥拉到屋外。
“打得好,打得好”孫冬飛喊道。
“我要繼續在京城呆兩天,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走,離開京城,放下的身份,和我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我不敢保證你能像以前一樣的生活,但是我可以保證你能吃飽飯,不會有人欺負你妹妹,我明天還會在今天遇到你的地方”李帥說完離開了孫冬飛的家。
“哥,你沒事吧”李帥走後,孫冬飛還站在原地。
“我沒事,他說的對,我也該打”孫冬飛看了看自己的這兩間房子道:“賣了吧,咱們去投奔他吧,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孫冬飛好像被李帥打醒一般,確實自己抱着祖宗的規矩不放,自己受欺負的時候也不見規矩有什麼用,離開京城也好,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自己幹活也不會被人笑話。
“哥,你想好了”孫冬燕問道。
“想好了,這有什麼想不好的,就剩下這麼兩間破房子,我也沒有什麼留戀的,你收拾一下,明天就賣出去”孫冬飛說着,看了看家裡好像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
“小帥兄弟,打聽到了,但是有些貴”佟掌櫃找到李帥說道。
“多少錢一支槍,是什麼槍”李帥高興的問道。
“是短槍,要一百個銀元一把槍,是一個當兵的偷着帶出來的,如果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過去”佟掌櫃說道。
“馬上帶我去,我去看看”李帥拉着佟掌櫃就走。
李帥看着槍很是喜歡,是兩把轉輪手槍,拿着也方便,可以上六發子彈,李帥說道:“不能便宜點嗎,兩把我都要了”。
“兄弟,沒辦法再便宜了,可個好用,不用了直接藏在衣服裡,誰也看不見”賣槍人說道。
“那子彈怎麼賣”李帥問道。
“我這裡一共有一百發子彈,你給十個銀元就行了”
李帥心裡真的喜歡,沒有計較那麼多,就直接買了下來。在和佟掌櫃分別時李帥給了佟掌櫃幾個‘葫蘆飛雷’,佟掌櫃知道這玩意的厲害,對李帥感謝一番後,道:“以後李帥兄弟來京城就到琉璃廠找我,我在那裡混飯吃”。
“少東家,你看前面”二愣喊了一句李帥,李帥擡頭看見孫冬飛帶着孫冬燕在之前的地方等李帥。
“孫大哥,想清楚了”李帥走上前說道。
“還不知道恩公大名,只聽見他們喊您少東家”孫冬飛尷尬的問道。
“哦、哦,我叫李帥,這個是紅喜,這是二愣,一會我們吃了飯,就出發”李帥也尷尬的說道,要帶人家走,卻還沒有告訴人家自己叫什麼。
李帥看了看孫冬飛兄妹,除了一個包袱什麼都沒有,吃飯的時候說道:“二愣,你一會帶着孫大哥兄妹去買幾雙鞋子和布,不然的話他們也沒得穿”。
......
路上紅喜和二愣也爲孫冬飛兄妹介紹了古城鎮,介紹了李家情況,當孫冬飛聽到李帥要蓋那麼大的房子的時候,非常吃驚,以前自己家裡有錢的時候也沒用那麼地方蓋房子。孫冬飛想着可能自己跟對人了,以後不用在受外人的氣了。
“我們過了這個縣城再走多半天就到家了”紅喜說道。
“走咱們縣城看看,吃點飯,休息一晚,咱們把銀票換成銀元,我總覺得拿着這張紙不像是錢”李帥看了看手裡的銀票,除了買槍還剩六百個銀元,本來想在京城取出來的,但是被錢莊的人告訴,可以在任何錢莊取錢,李帥就想的是到了縣城再取,現在李帥和紅喜兩個人一人拿了一把槍,膽子也大了起來。
“少東家是幹什麼的,這麼年輕,就這麼有錢”孫冬飛問二愣。
“以後你就知道了,咱們就幹好活,少東家不會虧待咱們的,少東家還給紅喜娶了媳婦,你自己想吧,少東家怎麼會虧待我們”二愣驕傲的說道。
......
“什麼只能兌換五百四十個銀元,這個不是說可以全國都能兌換嗎”李帥驚訝的說道。
“是全國都可以兌換,但是我家的錢莊和你這銀票不是一家,就只能兌換這麼多,你願意換就換,不願意你就去其他地方吧”錢莊的人說道。
李帥腸子都悔青了,爲什麼自己沒有在京城兌換,現在每一百個銀元就要收十個銀元的手續費,李帥咬着牙說道:“換了”。李帥不斷自我安慰,很快就想通了,這些都是亂墳地挖出來的,就相當於是白撿的,除了買槍現在自己手裡五百四十個銀元加上紅喜身上那一百五十個,還不多還剩下七百個銀元,已經超出了自己原本的想象...
“爹、娘我回來了”李帥回到家後,在街上喊道。
張小小和李芳跑了出來,看見李帥後很高興,李芳說道:“爹和娘都去種地了,我和小小在家做飯呢”。
“老姐給你,把肉燉上,還有燒雞,這是豬頭肉,都切了”李帥說道。
“你好像瘦了”李帥看見張小小說道。
“你平安回來就好”張小小眼中含淚說道......
晚上李帥一家加上大伯家人一起吃了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熱鬧,尤其是李帥不同的親人帶回來禮物後,大家在家快吵翻天了。李帥喊道:“等一下,我給大夥介紹一下,這位是孫冬飛,這是他妹妹孫冬燕,以後就是咱們家的一員了”...
孫冬燕、李芳、張小小還有三姑李春分住在了一起,孫冬飛和二愣住在了一起,李帥並沒有下地幹活,現在李帥有錢了,沒有打算再埋在地下,而且想的是趕緊把房子蓋起來,不然家裡這麼多人,都沒有地方住了,而且住在高牆裡面也更安全。
李帥開始四處找人,備料,尤其是花了大價錢僱人不停的燒磚、燒瓦,李帥要在冬天來臨前把房子全部蓋好,冬天就可以搬進去住了。
李帥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準備了大部分材料,李帥把古城鎮附近好的泥工全部找了過來,一起動手,開始大展拳腳......這些人也願意,不單單管飯,每天還有兩個銅元拿,誰都願意。
李家的女人們則帶着飯和水給幹活的人送飯,李春分給送到時,一些外村人調侃李春分,道:“屁股那麼大,怎麼就聽說沒人娶了,是不是有毛病,不會生養啊”。
“吃飯也堵不上你們的嘴是嗎”孫冬飛聽見有人調侃李春分後說道。
“呦、呦,你一個長工脾氣還不小,怎麼的,我說她管你什麼事”此人說道。
“你最好閉嘴,我不喜歡吵架”孫冬飛說道。
此時幾個同村人一起站了起來圍着孫冬飛道:“我說了,怎麼樣,你去找東家告狀吧”。
此人話音剛落,孫冬飛突然動了,兩拳、一腳、一肘,孫冬飛輕鬆的將四個人打倒在地,然後道:“我不需要和東家說,就你們幾個,還不值當”。
這些人開始大叫,引來很多人圍觀:“李家的長工打人了,李家的長工打人了......”
“三姑,怎麼回事”李帥也趕了過來問道。
此時幾個人聽見李帥喊三姑,頓時心涼了半截,李春分不好意思說出口,孫冬飛道:“這幾個人侮辱李春分不能生養,被我聽見後,我把他們打了”。
李帥的臉瞬間黑了下來道:“滾蛋吧,明天不用來了”。
此時幾人道:“你家長工打了我們怎麼算”。
“誰是長工,他嗎,他是我大哥,是我兄弟,我們家沒有長工,再不走我還有幾個兄弟,要不要請他們一起過來”李帥說道。
春去冬來,李家蓋好了房子,而且所有人全部搬了進去,這次一人一套房子都夠用,還剩下不少。馬圈、羊圈、豬圈、雞棚、狗窩全都安排妥當;糧倉、柴房、倉房一一俱全;圍牆的南北兩個街門都是厚實的密封鐵門。
李帥原本給父親在最中間蓋了一個五間房的院子,但是父親卻沒有住,說道:“就我和你娘兩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幹什麼,等你結了婚你去住吧”。除了中間的是五間房子,其他的院子都是三間房子,所有的院子都是獨門獨院,只不過就是院子比較小。
“大哥,你覺得我三姑怎麼樣”李帥自從上次對外人說孫冬飛是自己的大哥後,李帥從那時起一直喊孫冬飛叫大哥。
“少東家,你這是幹什麼,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我...”孫冬飛被李帥突然給問懵了。
“大哥,你不是嫌棄我三姑吧”李帥問道。
“哪能啊,我配不上你三姑。自從和你從京城來了古城鎮,我就感覺重新活了一次,我已經忘了從前的自己,我現在就想好好幹活,回家我妹妹給我做好飯,這樣挺好的”孫冬飛說道。
“你妹妹嫁人了呢,你老了呢”李帥問道。
孫冬飛不再說話,李帥見狀說道:“我從不講究那些什麼門當戶對,三姑那邊我問過了,只要你同意,我三姑沒問題”。
“這怎麼話說呢,我當然也想有個媳婦了”孫冬飛說道。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給我三姑回話”李帥說道。
......
“我怕人家不同意,我這...我怕人家嫌棄我”李春分說道。
“不嫌棄,他嫌棄什麼呀,現在咱們老李家不比誰差,孫冬飛那邊同意了,三姑人家可是對你有意思,上次還幫你打人,這不是我來了問問你,你同意的話,他那邊更是沒話說”李帥說道。
“你去說吧,我都三十幾歲了,是該嫁出去了”李春分說道。
李帥擦了擦汗,心想“還好三姑同意了,不然的話自己可就難收場了,不過現在嘛,完美的結局”。
過年了,李家是鎮上最熱的地方,李帥提前做了很多鞭炮,年三十晚上,李家的鞭炮聲就沒有停過,李帥對張小小說道:“該給你個名分了,過完年,過了爹兩週年後,咱們就辦酒席,我就娶你”。
一九一二年二月十二日,統治了二百七十六年的大清王朝滅亡。
一九一二年二月二十二日,正月初五,這天在古城鎮稱爲‘破窮土’,李家今天也是個大日子,李家要請所有幫忙蓋房子的人來戲臺吃飯,同時也算是告訴大夥搬了新家。
李家今天好不熱鬧,雖然下着雪,但是人來人往,除了幫忙蓋房子的人,還請了鎮上許多人,還有很多做飯的人。
李帥請了鎮長張虎說道:“大爺,我家看似紅火,但是欠你的錢我還不夠,等着攢夠了一起還給你”。
“沒事,不着急,我現在也用不着錢”張虎說道。張虎心想“千萬別還我,你快多造費些,最好是沒錢,等着我收地”。
李帥看人差不多了,走到戲臺上說道:“感謝這兩年大夥的幫助,沒有大夥,這房子是肯定蓋不起來的,今天我代表李家在這裡謝謝大夥了”李帥說完鞠了一躬。
“我這人也不會說什麼,除了謝謝就是謝謝了,大夥今天吃好,喝好,開席”李帥說完又鞠了一躬。
李家人都沒有上桌吃飯,幫着端菜,倒酒...李帥看菜上全了後,拉着三姑和孫冬飛上臺了,手裡拿着酒杯和酒壺喊道:“大夥安靜一下,我再說兩件事,我怕我一會喝多了就說不了了”。
“我看你就是喝的少了,想喝酒了嘛,來、來、來,我先陪你喝一杯”胡老八起鬨喊道。
“等會兒,等會兒,那我先敬大夥一杯”李帥倒了一杯酒喝了,一羣人喝彩。
“我要說的事就是,這個我三姑,你們都知道,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這位還有很多人不認識,他叫孫冬飛,是我好大哥,今天他們就算是成親了,一會讓他們給大夥敬杯酒,大夥也算是個見證”李帥說道。
“你就是想少請我們喝頓酒嘛”大黑煙笑着喊道。
“以後再和,以後再和,第二件事就是,我過了年打算找個好日子,也要成親了,娶的就是我師父的女兒張小小,到時候我再請你們喝酒”李帥喊道。
一羣人在臺下起鬨,說李帥終於要成親了...突然有人喊道:“清朝沒了,皇帝沒了,清朝沒了,皇帝沒了......”
所有人被這突來的聲音吸引過去,張虎站起來喊道:“你瞎說什麼呢”。
此人手裡拿着一份告示,嘴裡還是喊着同樣的話,張虎奪過告示看了看,突然坐在了凳子上喊道:“把他抓住”。
二毛蛋、四瓶子、大黑煙將此人按住,張虎問道:“皇上沒了,那誰來管理這些人啊,誰來管我們啊,總的有個人管不是”。
“我不知道,只是讓我帶着告示通知每個地方”
“你辮子呢”有村民眼尖喊道。
“剪了,城裡的人都被剪了,捉住一個剪一個”
“那現在的年號叫什麼”張虎又問道
“叫個民國”
“那皇上沒了,是不是以後就不用交皇糧了”有村民喊着問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個送信的,反正有人說以後人民翻身做主人了,所以叫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