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了。”徐鐵應又是嘿嘿的一笑,正二八經地道:“你是想問我,是誰要向組織下單殺死你,是嗎?”
“是的,三師兄。”武文濤神色倏地寒凜起來,沉冷着聲音道:“我非常想知道究竟是誰要殺我。”
“我們這行的規矩你是知道的,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泄露僱主的秘密。”徐鐵應話鋒一轉,笑嘻嘻地道:“文濤,我的小師弟,你是個聰明人,開動腦筋想一想,誰最有可能非常非常地想要你的命。”
“莫不會是東湖幫老大柯尊嶺的死黨吧?”
武文濤早已想到過是東湖幫柯尊嶺的死黨,不過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爲暗殺柯尊嶺是他接的私活,只有僱主柯孝倫和盛秘書知道他是刺客,除此之外,東湖幫之中沒有任何人知道,至於金三角的森頓集團,更不可能,他們把他誤認爲是黑色十月組織的黑色使者。
意識到這一點,他眼睛一亮,猛然醒悟,右手啪地一拍腦袋,自責道:“我真的好笨,早就應該想到是他了,媽的,我怎麼這麼糊塗,沒早點想到是他,沒早點看出他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真的很聰明,我的小師弟。”徐鐵應朗笑着,語氣陡然一變,淡淡地道:“就是有時候愛犯糊塗。”
嘴脣劇烈翕動兩下,武文濤噓噓地喘着粗氣,咯咯地咬着牙,冷然問道:“我真想不明白,那混蛋爲什麼想要我死,事情我給他辦得那麼幹淨利索,他爲什麼要對我圖謀不軌。”
“看起來,你還真是個容易犯糊塗的人。”
徐鐵應又笑着道:“還是讓師哥來告訴你吧!第一,你殺的是東湖幫的老柯尊嶺,那廝雖然是黑道梟霸,但也是立法委,是披着合法外衣的黑社會大佬,整個高雄的警察,司法系統裡都有那廝的勢力,你幹掉了那廝,警方不但會注意上你,還會去深入調查,你的僱主擔心萬一你落入法網後,抖出他的秘密,因此,爲做到萬無一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永遠消失。”
武文濤脖子開始發脹,喉結一起一縮,呼吸越來越急促,額頭隱隱地現出青筋。
,心頭仇憤,見於顏色。
只聽電話那頭,徐鐵應又一本正經地道:“殺你滅口是其二,還有第三個原因,你的要價太高,三百萬美元,僱主可是個十分摳門的傢伙,別看他的房地產業搞得紅紅火火,不差錢,實際上他比窮人還吝嗇十倍,你上次好像給我說過,接活的時候,他只付了三十萬美元訂金給你,後又追加了一百萬人民幣,請你去金三角摧毀森頓集團的一批毒品,對嗎?”
“嗯。”武文濤的額頭已經蠕動着幾條蚯蚓般的青筋。
“那就更好解釋了。”徐鐵應煞有介事地道:“他給我們血蘭花組織一百萬美元把你剷除,加上已經打在你帳戶上的三十萬美元,,一百萬人民幣,一共是一百四十六萬美元,就是說他只消一百四十六萬美刀,就可以連他伯父柯尊嶺和你一起解決掉,不但爲他日後篡奪東湖幫老大的位子,徹底掌控興達集團的大權鋪平了道路,還消滅了你這個最重要的證人,又省下一筆數目不小的美鈔,他這一箭三雕哇!真夠陰險狡詐!”
“狼心狗肺,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小爺不宰了他就不是我爸生的。”
武文濤咬牙咬得咯嘣直響,左手拳頭捏得格格作響,眸子裡火星兒噴射,仇火燒紅了他的身體。
“有仇必報,以牙還牙,像師父鄭安國當年在部隊的性情爲人,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個性。”徐鐵應欣悅地笑一笑,語氣一轉,凝重地道:“你要報仇,師哥可以給你情報,等一下用短信發給你,文濤,師哥就只能爲你做這些了,希望你能自己搞定這一切,完事後打電話給我,先不多說了,師哥相信你的本事。”
掛斷電話後,將手機狠狠地扔到牀上,武文濤雙手拳頭捏得格格直響,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要讓那個人面獸心的僱主柯孝倫碎屍萬段,不得好死,不只是爲他個人的仇恨,還要爲千千萬萬被那禽獸
搞得背井離鄉,居無定所的社會最底層的弱勢老百姓出一口怨氣。
小慧和其母親正是被那禽獸殘害的弱勢老百姓之一,三十萬臺幣的搬遷費,還不足八萬人民幣,要這母女倆到那裡去安家落戶,翻遍整個高雄市,郊區最便宜的樓盤也得要三萬五千臺幣一平方米,四十萬臺幣又能買多大的房子,再說,搬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靠做什麼來維持生計?
武文濤也知道一個簡單的道理,個人的能力才智再高,在時代大潮面前,根本是不堪一擊,不過做掉柯孝倫那王八蛋能給貧民區的那些被強迫搬遷的勞苦百姓出一口惡氣。
哧地一聲,拉開大提包的拉鍊,露出裡面的槍支,手榴彈,彈匣以及紙盒包裝的彈藥,武文濤左手抄起一支鋸斷槍管,獨立式握把無託霰彈槍,右手拿出一條插滿四號鹿彈的腰帶,拔下八顆暗紅色的子彈。
左手握住霰彈槍前護木,翻轉過槍身,將供彈口向上,他把槍握柄抵在腰帶上,然後,右手把子彈一顆一顆地填進供彈口。
這時,有人篤篤地敲打着房門,他心頭一凜,放下霰彈槍,右手從腰後抽出P226手槍,一個閃身躲到門口邊,大聲問道:“是小慧嗎?”
“是啊!哥,我在酒店外面的小店裡買了你最愛吃的酸辣豬肝,尖椒肉絲,麻婆豆腐,香茹炒青菜。”
是小慧的聲音,她幫武文濤買來了晚飯。
右手把手槍插進腰後戰術槍套內,武文濤打開門,只見小慧提着一個大塑料袋子,喜眉笑臉地走進屋內。
武文濤問道:“乾媽呢?她吃過了嗎?”
“早吃過了,這會兒正在屋裡看電視。”小慧打開袋子,將一盒盒菜品往茶几上擺,“媽吃不慣川菜,覺得又辣又麻,我嘛!跟着你吃了好多次,現在已經適應了麻辣口味,覺得挺好的。”
匆促地用過晚飯後,武文濤坐在牀上,從放在牀頭櫃上的大提包裡拿出兩支格洛克17手槍,兩隻30髮長彈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