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嗎?叔叔。”小女孩關切地問。
“哦,剛纔着陸的時候給樹枝劃傷的。”武文濤這纔想起剛纔搏殺的時候臉上濺着對方的血,趕忙掏出手帕,擦着臉上的血漬,轉過臉去,笑呵呵地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小男孩指着散開一大片的傘衣,用請求的語氣道:“叔叔,可以把你的降落傘借我玩玩嗎?我想當空降兵。”
“可以呀!”武文濤指向那輛皮卡車,煞有介事地道:“不過,這車得借我用用,明天就歸還,行嗎?”
小男孩的厚嘴脣翹兩翹,“好哇,只是鑰匙在我爸爸那兒。”
嚓嚓咔咔的幾下解開揹帶插扣,武文濤脫去傘包,往那小男孩跟前一丟,搓搓手,笑呵呵地道:“這個你們別擔心,叔叔有的是辦法。”
幾分鐘後,一輛農用皮卡車蜿蜒盤曲的鄉村公路上東一彎,西一拐,路邊的農田裡,三個男女農民正在埋頭勞作,一個女的直起身,望着剛剛駛過的那輛皮卡車,“咦!二叔,那不是你家的車嗎?”
一箇中年男農民連忙擡起頭,一望之下,吃驚地道:“是我的車,不好,有人乘我不在家偷了我的車。”
他急忙扔掉手裡的噴霧器,噼裡啪啦地從滿是泥濘的田裡淌過去,爬上公路,拖着兩條敷滿泥漿的大腿,追着遠處的那輛皮卡車,邊跑邊大喊着:“我的車,我的車呀!”
可是那輛皮卡車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拖起一大片塵霧,飛馳而去。
“我是妹妹,我先玩。”
那小女孩一把從那小男孩手裡扯過傘包,邊跑邊將傘包背在背後,傘衣拖了一地,他追上她,從背後揪住傘包,要從她身上扒下來,她拼命地扭擺的胳膊和肩膀。
“這是我的傘包,叔叔說送給我的。”小女孩掙脫後又跑。
“那這個得給我。”小男孩抓起地上的傘衣使勁一拽,小女孩跑得大快,被他這一拽,一個仰八叉,跌倒在地下,大哭起來。
兩兄妹正爲一副降落傘爭得不可交。
那輛皮卡車內,武文濤左手轉着方向盤,右手從風衣內摸出已經關機兩三天的軍方定製版手機,打開電源,待手機正常運行後,啓動衛星導航系統,
調出前往馬尼拉的路線圖……
與此同時,一個小鎮外,一輛大巴停在岔路口邊,後門嘩地打開,馬麗婭抱着奧立佛走出來,隨即拐上那條通往小鎮的鄉村公路。
懷裡的奧立佛緊閉着眼睛,睡得正酣,時不時地翕翕小嘴脣,馬麗婭看着小東西恁地可愛的樣子,嘴角向上翹兩翹,蛾眉也朝上揚兩揚,心裡的歡欣,見於顏色。
猛可裡,她耳畔又迴盪起那個熟悉的聲音,“這張卡里暫時有五萬美元,密碼是貓王的生日,等事情一了,我回香港後再打十萬美元給你,有了這筆錢,你今後隨便做點小生意,就能和奧立佛過上平安又幸福的生活。”
“爲了你和奧立佛的絕對安全,我不能知道你在哪裡下車,在哪裡安身。”
“不,不能把我的聯繫方式給你,那樣會給你和孩子帶來不安全的隱患。”
“我們今後還能不能再見面,一切隨緣。”
馬麗婭舉頭仰望蒼空,藍天白雲間,彷彿又浮現出武文濤那張俊秀又冷峭的臉,那雙黑亮又銳利的丹鳳眼……
“天使哥哥,你現在還好嗎?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呀!”
她對着藍天白雲,默默地爲她的天使哥哥祈福,儘管她只跟他相識相交半個多月,不知道他底細,甚至連他的真實姓名都不清楚。
片刻後,她抱着奧立佛,大踏步地朝小鎮而去。
一輛開往馬尼拉機場的出租車裡,武文濤靠在後座靠背上,閉目養神,倏忽間,風衣裡傳來唬唬唬的手機震動聲。
他騰地坐直身子,摸出手機,屏幕上閃爍着短信提示,打開一看,短信的內容是一組手機號碼。
嘀嘀嘀的摁着數字鍵,他拔下這組手機號碼,俄頃,電話通了,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熾天使,最近在馬尼拉玩得好嗎?”
“湊合吧!”武文濤尷尬地微笑道:“馬馬虎虎。”
電話那頭的男人哈哈笑道:“最近兩天師哥的名號似乎在馬尼拉黑白兩道很響亮啦?這一切要歸功於你呀。”
武文濤一怔,隨即鎮定地道:“師兄,你都知道了。”
“當然,我的消息一向靈通得很。”電話那頭的男人正是武文濤的同門師兄,中
國大陸解放軍前偵察兵英雄,現爲國際神秘殺手組織血蘭花的頭號金牌殺手,野貓子徐鐵應,只聽他嘿嘿地笑道:“獨行俠,奶爸當得過癮吧?”
“孩子倒是蠻可愛的,不過,當爸爸確實不容易。”武文濤兩道劍眉微微繃着。
“可是你當得很好啊!”
“好個毛,都差點兒把命都搭進去啦。”
“孩子有危險,那個當爹的不以性命相搏,看看《真實謊言》裡的施瓦辛格……”
“好了,不扯閒話了。”武文濤話鋒一轉,正色地道:“師兄,動用你手頭的資源和力量,給我查查黑煞幫的頭目攔路虎,還有安德森槍械公司老闆安德森,我要找他們算帳,只有剷除了這兩個王八蛋,才能保證孩子的絕對安全。”
“行,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會去找他們,因爲你,我成了他們的對頭。”
“放心,師兄,我惹的麻煩我自己會解決的。”
“師兄相信你。”徐鐵應驀然想起什麼來,嘿嘿地笑道:“師弟,你好像說漏了一個人吧?”
臉頰刷的泛出紅暈,武文濤羞怯地道:“說漏了一個人?什麼人?沒有哇。”
他當然知道他師兄指的那個人是誰,可他真的不好意思直說,怕師兄藉此嘲弄他。
“好了,你就揣着聰明裝糊塗吧,情報呆會兒我發在你的那個郵箱裡,以後泡妞的品味高點啊,別再碰窯子裡的貨了哇。”徐鐵應說完哈哈大笑着,知趣地掛斷了電話。
武文濤只覺得臉皮子燒得火辣辣的,他知道師兄在嘲笑他一向守身如玉,卻跟一個靠賣身過活的女人打得那麼火烈,也太低級趣味了吧?
一刻鐘過後,他走進機場外面的大型洗浴中心,來到更衣室內的一溜兒儲物櫃跟前,嘀嘀嘀的摁幾下數字鍵盤,旁邊一扇櫃門哐的一聲向外彈開,他伸手進櫃子裡,取出一個黑色戰術攻擊包……
過得幾分鐘,他揹着黑色戰術攻擊包,肩挎一個黑色超級大鞍袋,從洗浴中心裡出來,那輛出租車就在車輛停放處等他,坐進車廂後座後,他遞給司機三張百元面值的美鈔,微笑道:“帶我到處轉轉,兜兜風,玩夠了,我再告訴你我去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