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華,你也曉得,桐油一直是我們的主要營生。”說話間,肖明禮從懷中掏出張五千大洋的銀票,大大方方地從桌上遞過去,笑道:“聽說張家堡盛產桐油,想請世華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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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家靠販賣桐油起家,並一直視其爲主業,全縣每年百分之九十的桐油都被他們收購,加上週邊幾個縣的,每年他們都要收購大幾十萬斤桐油,主要銷往武漢和上海。
而張家堡周邊的桐油都被張家強行收購,雖然暫時不清楚他們每年能收購多少,但能讓肖家看上眼,想來不低……王世華突然明白了爲什麼肖明禮會送五千大洋的重禮:感情是怕我從張家堡把桐油運過來衝擊本縣及周邊的桐油市場,所以,乾脆連張家堡的一起收購……壟斷行業,圖的就是個暴利,誰希望別人插一腳進來?
想到這兒,王世華雖然不怎麼會做這種正道生意,卻明白如何應對了。
邊把那五千大洋的銀票推回去邊笑道:“二哥,不是小弟駁你面子,而是小弟人微言輕,這樣大的事,小弟無法替張家堡做主。要是小弟現在答應你,那就成欺瞞朋友的不義之人了。”
“爽快!”肖明禮拍着桌子大叫一聲,道:“世華,你這麼夠朋友,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請王家人在龍塘鎮幫我收購桐油,無論多少,我全要。你覺得如何?”說着,又把銀票順着桌面推了過去。
這就是挑明瞭讓王家從中間賺一手。王世華心頭大喜:那話講的好:跟肖家沾邊的——那都是錢!看來,果然如此。
對於這送上門來的錢,那就另當別論了。
“既然二哥如此信任小弟,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先講好,只是試試,不敢保證麼子哦?”
“那是自然。”
身爲領導,只要把握住方向就是,具體的細節,自然由下面的人去談。
熱情的招待一番,又親自把肖明禮送到客房休息後,轉身就找張翠雲去談這事。
“翠雲,你不是講你在孃家學習了一年多麼?來,我考考你。”
“考麼子?”
“你先坐下,我們好好講。”把正在折被子的張翠雲拉到桌邊坐下,王世華親自給她倒了杯茶。
張翠雲喝了口茶,眼睛卻直溜溜地看着王世華,嗔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這是麼子意思?”
“不是麼?你麼子時候給我倒過茶?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才讓你這麼做。講吧,有麼子事要我做?”
“嘿!真不愧是我的堂客。”
“少拍馬匹,快講。”
趁她坐直的機會,王世華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惹的張翠雲大叫一聲,急忙起身躲閃……
夫妻嬉鬧了一下,重新坐回後,王世華才揚着手,色眯眯地問道:“給爲夫老實交代:你孃家到底以麼子爲主業?”
張翠雲見王世華揚起的手,面紅耳赤的咬牙嗔怒道:“不曉得。”
見王世華的手又伸向自己的胸部,張翠雲雙臂環抱,嘴裡急道:“真不曉得,家裡好像只要是賺錢的生意都做!”
王世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是地頭蛇的強勢啊,自然是門門都要吃一口。就好像王家,雖有田家的掣肘,可也是如此……唉~!看來,得儘快把田家趕出龍塘鎮。
接着王世華把肖明禮買桐油的事一講,張翠雲想都不想就滿口答應。
喜的王世華當晚格外賣力,第二天起來,動一下就能聽見骨頭“咔咔”作響,惹的張翠雲一個勁地“咯咯”發笑,跟下蛋的母雞似的。看着她渾身亂顫,很是吸引,王世華卻只能暗歎:色果然是刮骨的鋼刀。
肖家果然財大氣粗,或者說是對這條商道的試探,一聽到王世華答應,當場拍出一萬大洋的銀票,說是訂金,讓王世華不得不對肖家的富貴羨慕不已。
親自把肖明禮送出城,直到肖明禮和他的護衛們消失在大道的勁頭,王世華轉身問道:“守成,今天從見面到分開,肖明禮沒和我提過奇道溝村的事吧?”
“沒提。少爺,怎麼了?”
“立即派人告訴猴子,把快槍隊撤回來。吃了拿了多少,都要照價賠償回去,不能讓人講我王家不仗義。過段時間,我會親自去給奇道溝村賠罪。”
見江守成發愣,王世華拍了下他肩膀,笑道:“從今兒起,奇道溝村就是我王家的了,自然要當自己人看待。”
江守成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沒提,就是默認。
“好,我這就去安排。”
“先等一下,你先去賬房裡提五萬大洋出來,換成銀票。”說着,把手裡剛纔肖明禮送的一萬訂金遞給江守成:“連同這一萬,一起給翠雲送過去。”
“好的!”
“告訴所有人,這是我們王家和肖家的第一次正式合作,也是我們擠進沉刀鎮的第一步,很關鍵,一定要辦的漂亮。誰要敢胡來,我讓他全家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少爺您放心,我一定會看的仔細。”
王世華心情大好,揹着手,吹着口哨,優哉遊哉地在街上轉了圈纔回到家。
經過阿霞的房門時,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卻見阿霞滿眼通紅,表情欲哭,滿眼責備的看過來,王世華疑惑的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左右看了眼,小聲問道:“怎麼,翠雲打你了?”
阿霞搖頭。
王世華長吐一口氣,接着怒道:“是哪個欺負你了?”
阿霞猛地點了下頭,王世華臉都氣白了,掏出槍就叫道:“告訴我,是哪個雜種想死了?”
哪知,阿霞一把抱住他,又哭又捶的叫着:“是你,是你,就是你欺負我……”
“我?我連你面都沒見,怎麼欺負你了?”王世華疑惑的問道。可身體覺得很舒服:阿霞的身體一直在他身上搖來晃去的,很有股子肉感……一個小妾要連這點勾搭手段都沒有,活該受冷落。
“就是因爲你不見我,才欺負我!就連……就連我讓小云給你送碗蓮子羹,你都不肯要。我……我……”
王世華立即就明白過來:這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自己忙着,昨天回來也沒見她,讓她覺得受到了冷落,卻又不敢跟張翠雲爭,只得委婉的讓小云給自己送吃的來提醒自己。不用想,肯定是被小梅自作主張的給拒絕了。
王世華一向不知道怎麼對付女人,但他堅信一條:做比說更有利。
於是,一把抱起阿霞,在阿霞的驚呼一聲中,快步向阿霞的房中走去。阿霞羞的面紅耳赤,卻捨不得放手,只得把頭埋進王世華懷裡。被王世華放到牀上,脫了個精光……事實證明,這一手之後,容光煥發的阿霞,又成了往日那個快樂的美人。
“王世華!王世華!你給我滾出來……”
正當王世華和阿霞相擁在牀上,邊動手動腳的調情邊說些私房話時,外面隱約傳來了咆哮聲。
王世華一聽就火冒三丈:媽的,你誰啊?敢在老子的府邸直呼老子的名字,還吼的如此理直氣壯,我是搶你老婆了還是把你孩子丟井裡去了?
提槍就要下牀,阿霞一見他光溜溜地,趕緊拉住他,邊給他穿衣服邊急道:“世華,好像是楊大夫的聲音。”
一聽是楊光明,王世華的氣焰就滅了:他現在最心虛的就屬楊光明。
“你到門口看看,是……”說道這兒,才發現阿霞也光溜溜地,很是吸引人,尤其是她蹲下給自己穿鞋子時,那如圓月般的臀部,嘖!嘖!可惜外面有個不識趣的。想讓阿霞穿上衣服,免得走光,目光一搜索,才發現阿霞的紅肚兜被扔到了牀下,算了,還是自己去:“你先穿上衣服,我去看看。”
來到門口,順着門縫往外一瞧。
“楊大夫,我都跟你講過八百遍了,少爺不在家,出門送客人去了。”
“是啊,楊大夫,你要有麼子事,吩咐我們做就是了。”
鐵石頭帶着七八個槍兵,圍着楊光明勸說。
可楊光明哪聽的進去,把手術刀舞的像打擺子,邊向前衝邊大聲嚷嚷着:“麼子事?哼!今兒他要不給老子一個交代,老子非得閹了他。”
“噗嗤!”
心頭不悅的王世華回頭一看,卻見阿霞背對着自己,回頭看來,目光正好對着自己的褲襠,笑的極爲明豔,意思也極爲明顯:你要當太監了哦~!
王世華心頭的不悅立馬化爲火氣,一把拉開門,指着楊光明等人,叫道:“放開他!讓他過來。”
“好啊!你果然躲在這裡,看我不……”
見楊光明緊握手術刀就要向王世華衝去,衆人趕緊再次攔着。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跟他拼了。”見他揚起了手術刀要扔,鐵石頭從背後偷襲,一把將手術刀奪了過來。這刀子金貴,不敢扔池子裡,只能貼身收好。
“石頭,過來。”懶得跟如瘋狗般滿眼通紅的楊光明計較,王世華把鐵石頭招到自己身邊,小聲問道:“不是叫你好生招呼他麼?這是怎麼了?”
“少爺,還不是二狗子惹的禍。”
“他怎麼了?”
鐵石頭回頭看了眼被衆人哄勸圍困住的楊光明,小聲道:“花花有了。”
“有了?有麼子了?”
“有娃了。”
“這麼快?”王世華大驚,隨即怒道:“他媽的,這還真是條狗啊!”
鐵石頭莫名的看着王世華,怎麼看怎麼覺得王世華的怒容中有幾分嫉妒的羞怒!
想想,人家只是睡了幾天,就留下種了。自己天天跟張翠雲在一起,怎麼就不見她有動靜了?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