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啊,誰跟你搶了?”玲香忍不住扶額苦笑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心中只有若雨一人?”
妙茹哼了一聲道:“那我怎麼看到你們兩人如此親密的有說有笑,你當時還穿着他的衣服。當時我要出面的時候,你還兇我,不讓我出來。”
玲香呆了一呆道:“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現在有事要辦,等回家後再跟你說明。”
“我不要聽!”妙茹急速退後兩步,然後高聲叫道,“五師哥,六師哥,你們出來。”
話音剛落,兩個人影晃動,來到了妙茹的身後左右站着。兩人都是手持短槍,身高臂長,狀若門神。
老六神色鎮定,遙遙看着不遠處的星月,並未說話。而老五則顯得情緒激動道:“上次你趁我不留神,把我打成重傷,這一槍之仇,今天我定要討回來!”
星月扯開面罩,語帶不滿道:“你們講不講道理啊,我打傷你們,你們則差點殺了我。”
“少說廢話,有種的手底下見真招吧!”老五怒喝一聲,向前急踏兩步。
玲香大聲叫道:“住手!”
老五無奈停下攻勢,面色不悅的轉身道:“二姐,你怎麼能包庇這人?他和我們幾人都有過節,這仇我們不得不報!”
說完之後又要提槍向前急衝。
玲香聲音轉爲低沉,冷冷道:“我說了住手,你聽不到嗎?”
“可……”老五再度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剛想再說什麼,忽然人影一閃,玲香已經來到了他面前。
“你好像忘了點什麼吧?”玲香語氣中不殘雜任何的情緒道,“我們十個人裡,誰說的話最爲管用?”
話音剛落,老五便覺得脖頸間一陣涼意。眼珠向下瞟的時候,才發現玲香不知何時已經長劍出鞘,而且劍鋒已經抵在了自己的咽喉。
“二……二姐饒命……我不敢了……我……”老五語帶顫抖,皆因玲香的劍鋒已經微微劃破了自己脖子上的一點皮,一絲鮮血已經流了出來。只需要輕輕向前一鬆,自己的性命便要立刻交代掉。
玲香打斷他結結巴巴的說話,冷冷道:“別說廢話,回答我剛纔的問題。誰說的話最爲管用?”
“是……是二姐你。”老五顫聲道。
玲香將長劍緩緩收起,面容中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道:“知道就好,剛纔你的所作所爲讓我產生了錯覺,我還以爲你已經不肯再聽我的話了。”
接着扭頭對着妙茹和老六道:“你們呢?”
老六咧嘴乾笑兩聲,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道:“二姐說的話,我自然遵從。”
妙茹也是面帶驚恐,身子微微發顫道:“二姐……我……我也聽你的話。”
玲香輕嘆一口氣,微微笑道:“早這樣不就沒事了?我現在身體還沒康復,就要我弄這麼大的動靜出來,你們真是一點也不乖啊。”
說着扭頭來回看了看四周,對着妙茹道:“老三沒來,看來果然是你這丫頭出的主意。”
“謝天謝地。”星月長舒一口氣道,“看來我終於能擺脫這幾個人的糾纏了。”
星月雖然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現在看來,這幾個人都很聽玲香的話,這樣也就不再怕這幾個人對自己不利了。
玲香扭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星月,忽然玩味一笑道:“老五,你不是說星月重傷過你嗎?”
老五道:“是……嗯,不過既然星月是二姐的……那就沒什麼事了。”
玲香呸了一聲道:“別瞎猜!”
老五慌忙搖着手道:“對對,我說錯了,我不該瞎說。”
玲香指着星月對老五道:“現在給你個機會,讓你報仇。”
老五道:“不敢不敢,我這點傷沒事的,是我技不如人。”
玲香神色轉嚴,厲聲道:“我現在就要你全力出手,去和星月一戰!”
老五再也不敢多說廢話,忙揮動短槍,向着星月攻去。
剛開始星月還不明就裡,可到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看到老五忽然之間的攻擊而來,星月無法避讓,只得舉起手中的九環刀橫前擋駕。
猛烈的勁力自搶上傳來,星月被打壓得腳下一沉,身子忍不住彎曲了一點。
星月猛的將九環刀向外一翻,身子斜斜向右側一閃,在對方如潮水般的勁力就要源源不斷攻過來時,巧妙的躲開了對方的一招。
星月躲開一招,忙向後退讓了七八步,這纔有空閒時間大聲道:“喂,你們什麼意思啊?”
玲香嘿嘿一笑道:“擂臺賽上高手如雲,如果你的連老五都打不過,那就不用去了。這也算我給你安排的一項入門考覈。”
“不用再搞這些事了吧?”星月大聲道,同時老五已經再度攻來。
玲香高聲道:“老五住手。”
老五強行止住招式,斜斜瞪了星月一眼,緩步走開。玲香道:“我昨晚見識過你的實力,而剛纔也看到了你的招式很強。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星月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無奈的搖着頭。心道:你如果知道現在的我實力其實並不如老五,恐怕也會看不起我了。
星月終究是年少輕狂,雖然知道自己白天的實力不濟,但爭強好勝的心讓星月不由自主的想要打腫臉充胖子。
不就是一場比試嗎,我就不信我應付不來!
想到此處,星月便道:“既然沒我什麼事,那我先走了。”說着蒙好臉部,幾個飛身而去。
··········
星月施展身法,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擂臺附近。
此時正近凌晨,擂臺周圍卻已經擠了好幾十人。這些人大多手中都拿着一塊牌子,星月認出這些牌子和自己手中的很像,於是猜想這些人應該也是來參加比賽的。斜眼瞟了瞟這些人,大多都是身材高大之人,偶爾幾個看上去柔弱,但眉宇間散發着絲毫不弱於其他人的自信,看起來是習練靈術之人。
這些人看上去都是精神飽滿,神采奕奕,一點也不像是起了個大早的樣子。星月心中感到一陣忐忑不安,就憑着這些人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高手的氣質,都讓星月原本激情滿滿的自信被削減了一大半。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第一天的比試是六十四進三十二,有三十二場要比試,所以今天星月只要贏下一場,明天玲香恢復的時候,便可有她來接替。
希望今天能碰到個低手吧。
星月收攝心神,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從房頂落下,接着再緩步走向擂臺處。
星月的到來,引來周圍一堆人的側目。星月感到一陣陣的彆扭,也自懷中掏出了木牌,放在手上把玩着。
現在正是裁判負責記錄人員名單的時候,所有人都拿着木牌,在擂臺旁的小桌子前面排着長隊。不但要記錄每個人的名字,而且要立刻通過抽籤的辦法來決定六十四人的前後順序。
星月排在最後,沒想到剛一站好,前面一人就立刻離開,來到星月背後對星月道:“您來我這兒。”
“額……這個怎麼好意思呢?”星月剛想客氣兩句,忽然前面又一個人給星月讓了位置懂啊:“來我這吧。”
所有人都彷彿想讓星月先去抽籤一樣,幾乎每個人都讓了開去。
又向前進了一步,前面這人彷彿聽到了後面的動靜一樣,扭頭來看,冷咳一聲並未說話,也並沒有給星月讓開位置。這人看上去二十來歲,身材高瘦,眉宇間英氣勃發,看上去極是精神。
星月又覺得眼熟,肯定自己在哪裡見過此人,但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了。心中問蟒道:“師父啊,你不是能探查我的思維嗎?幫我找找這個人是誰。”
一大會之後,蟒才道:“可否記得大約一月之前,你從蛛妖手中救下來的那三人?”
星月一拍腦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人就是那次救下的三人之一。星月記得他名叫阿瑟夫,是魔法部的學員,而且中了蛛妖的劇毒後,沒有直接昏睡過去,可見他的實力非同一般。
星月略感奇怪,爲何學院裡的人也來到此處了?他沒有穿着學員服飾,看樣子是偷溜出來參加的。
“阿瑟夫,二十六號。”裁判高聲道。
阿瑟夫抽好籤後,轉身離開,這時也已輪到星月。
裁判低着頭,在厚厚的一摞紙上記錄着每個人的信息。此時連頭也不擡,伸手過去道:“牌子拿來。”
星月遞過牌子,裁判則順手一指旁邊一個小箱子道:“抽籤。”
做事果然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啊,連句廢話都不想多說!星月心中暗贊,伸手在箱子裡摸了團紙出來。
裁判結果牌子,看到若湦兩個字的時候一呆,忙擡頭笑道:“原來是若湦,我們的常勝擂主啊。”
接着裁判站起身來,對着其餘所有人高聲道:“這位便是若湦少俠。他參加了三次擂臺比武,都取得了最後的勝利。”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後面人羣的一陣騷動。其實很多人都認識這幅打扮,知道他是誰,因此纔會給他讓路。然而此時聽到裁判親口說出他這傲人的戰績,還是引得了不少人低聲的讚歎。
星月點點頭,剛想說句‘又見面了’之類的這種話,忽然纔想起來玲香和凝霜參賽的時候都沒有說過話,自己看來也要裝一回啞巴了。
伸手將剛纔抽籤抽到的紙張遞了過去,裁判打開紙張後,高聲道:“二十五號。”星月心中輕笑,對這個不吉利的數字感到一陣的不爽。
二十五,二是我啊!
一陣低聲的冷笑自右邊傳來,星月覺得身上汗毛倒豎,忍不住向右邊瞧去。不遠處的阿瑟夫正在朝着自己微微冷笑,面帶不屑。
星月心中不悅,暗罵道:笑個屁啊!
忽然一呆,這纔想起來,剛纔裁判好像說過,阿瑟夫是二十六號。也就是說,今天自己所參加的一場比賽,就是對陣阿瑟夫。
回想起來,阿瑟夫身邊的小弟都能隨手使出高階的雷靈術,他自己的實力肯定要更爲強悍。
這還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