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部署完成,軍官們立刻回到自己部隊,集結軍隊,開始向指定的地點開拔,王沐在山上老營,專門召開了在家的首腦會議,之後,王正明帶着五千名老營士兵,大搖大擺的從三處通道,光明正大的離開了山區老營,王沐將張叔張嬸、翠兒送進了黑龍洞,造成了山上的大撤離的動靜。自己和先生與神機衛、鐵血衛,以及張千千的女子隊,一起隱入了山林之中。
晚上辰時,山林中還有蟲鳴鳥叫聲,這時,一條黑影從北山口的樹林間,向裡一閃而過,緊接着第二條人影、第三條人影躍來,三人在一棵大樹下,三個蒙着面的腦袋湊一起,一個說:“太靜了。”
另一個說:“按說他們不會放棄這個地方的。”
第三個人,可能是個首領,他說:“被發現了,他們也不敢殺我們的,好歹我們是國公的人。”三人於是呈三角形的,向林子裡面躍去。
從東邊方向,也過來了兩個黑衣人,同樣蒙着面,很小心的向山林禁地躍來,好久,一點動靜都沒有,兩人開始繼續向深處摸去,突然,在兩人背後的樹上,跳下兩蒙面人人,截住了兩人的後路,兩人一驚,正要向兩邊撲去,同樣兩邊都出現了兩蒙面人人,這時從正面走出王沐和一個蒙面人,王沐說:“既然來了,就是客人,怎可茶都不喝一杯就走呢?”
兩人也不說話,抽出兵器來,緊張的看着周邊的六人,王沐又說:“既然想試試深淺,那就讓我先來吧!”說着,將鋼刀從刀鞘裡抽出,一股森冷的寒氣從刀光裡滲出,所有在場人心裡都是同一種感覺:好刀!
王沐右手持刀,左手向前伸出,突然一個閃身,右手將刀向前推出,砍向離自己進的那人,那人用手中的劍進行抵擋,跟持刀一起的那個蒙面的年長者說話了:“既然是用劍,那就交給我吧,我們兩個用劍的來玩玩。”
說話間,兩人已經相互攻出了好幾招,那用劍的蒙面人,就糊里糊塗的換了個地方,現在面對的是用劍的蒙面老者了。用刀的現在卻跟另一人對上了,對方也是用刀。
老人一把長劍輕盈靈巧,左擊右刺,殺的對方手忙腳亂的,用劍的也是江湖高手,鮮有對手,現在卻被一老者玩的毫無招架之力。不一會,使劍的蒙面人停下了,一把這下了臉上的紗巾,說:“不打了,打不過您。”說完將劍扔在地上,劍客將劍棄於地上,就表示輸了。
用刀的也非敵手,看見同夥仍下了劍,也將刀仍在地上,王沐說:“誰派你們來的?”
兩人不說話,王沐說:“再不說話就殺了。”
使劍的說:“你敢殺國公的人?”
王沐說:“國公是我義父,怎麼可能派你們來,就憑你你挑撥我們父子的關係,我可以直接殺了你,快說?”
用刀的說:“是陳一民派來的,他可是國公的親衛首領。”
王沐一指兩人,說:“先拿下他們。”
幾人上前將兩人綁了起來,過了一會,張千千與幾名女子押着三個蒙面人過來了,後邊遠遠的跟着幾個鐵血衛。
張千千說:“大哥怎麼處置他們?”,趙猛是王沐的兄弟,張千千也跟着喊大哥了。
王沐:“殺了!”
幾個蒙面人大喊:“你敢殺我們,我們可是吳國公的人!”
王沐說:“膽敢冒充我義父的人,挑撥我們父子關係,殺!”
話音剛落,張千千手起一劍,剛纔說話中的一人腦袋就飛了出去,後邊的兩個鐵血衛也上前,一人一個將兩人殺了,張千千有將那個用刀的殺了,最後那個用劍的王沐揮手留了下來,王沐問:“知道爲何不殺你嗎?”,用劍的臉色發白,他們都低估了王沐的狠勁,他看着王沐,嘴脣哆嗦的說不出話來。
王沐說:“就是想讓你帶句話回去,回去告訴他,再有下次,他的人頭不保。”說完,揮揮手,使劍的立刻飛奔逃命而去。
王沐對先生說:“現在這裡可以平靜一段時間了,我們的大戰就要展開了。”張千千說:“我也要去參戰”。
先生說:“你們另有任務。”
天亮後,王正明提司率五千兵又返回了山裡,一切依舊,山裡又恢復了正常。
江北行營,吳國公朱元璋和李善長、徐達等一起在議事,朱元璋說:“郭帥的三萬軍隊已經合圍了丹徒城,估計得幾天才能攻破丹徒城;另二萬軍隊,一萬由趙德興率領,去取江州城了;另一萬軍隊去取曲阿城。”
徐達說:“這丹徒城市不好攻啊,即使拿下了丹徒城和其它兩城,郭帥的五萬人馬可能會損失過半,他還要派兵守城,哪裡還有兵力來攻取集慶城。”
朱元璋說:“我要的就是這效果,他沒有兵力來守集慶城,那就咱們來取集慶城,我們拿下了集慶城,郭帥還能好意思跟我們要?讓傅友德的軍隊拿下江寧後,繞道集慶城東,肅清寧鎮山、雞鳴山一帶,準備從東面攻城,徐帥所部,從南面攻城,調巢湖水師一部,從水門攻入。”
馬伕人:“巢湖水師不宜抽調太多,他們還要監視西邊的陳友諒要防備張士誠派兵乘機偷襲。”
朱元璋:“夫人所言極是,巢湖水師只抽調百艘戰船即可。”
李善長:“剛接到陳一民從濠州傳來的消息,他派人去探沐英老營,五個人死了四個,活着的那位,是沐英故意放回來傳話的。”
朱元璋:“怎麼說?”
李善長:“沐英說,你想離間我們父子嗎?回去告訴陳一民,再有下次,必取他的人頭,陳一民有點怕了,想請國公出面調處。”
馬伕人火了:“陳一民豬腦子嗎,沐英好歹也是我們的義子,他去惹他幹什麼?”
朱元璋不動聲色道:“沐英哪裡目前最缺啥?”
徐達:“他要取滁州,恐怕需要攻城器具。”
朱元璋:“你錯了,他不缺這個,他需要真金白銀,他的那麼多諜網,很燒錢的,通知陳一民,到郭英將軍那裡取黃金二十萬兩、白銀五十萬兩,給沐英送去,要他親自送去。”
李善長:“是不是多了點。”
朱元璋:“不多,這些財富都是抄張、郭兩家得來的,本來都是他的,我們只不過代替他,到郭、張兩家先取回來了。”
沐英在小木屋裡,正在聽先生講解兵法,先生說:兵法雲,戰者,以正和,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終而復始,日月是也。死而復生,四時是也。聲不過五,五聲之變,不可勝聽也;色不過五,五色之變,不可勝觀也;味不過五,五味之變,不可勝嘗也;戰勢不過奇正,奇正之變,不可勝窮也;奇正相生,如循環之無端,孰能窮之哉!
先生講解道:大凡用兵作戰,都是以正兵迎敵,以奇兵取勝。善出奇兵,其戰法的變化,如同天地運行一樣,永不止息。也像江河水流一樣,永不枯竭。戰爭的態勢不過是奇正兩種,但這奇正運用的變化,卻是沒有窮盡的,奇與正相互依存,相互轉化,就像循環那樣無首無尾,誰又能窮盡它呢。
你以正面迎敵,以奇兵取勝,正面迎敵是你的功績,而奇兵則只是你的謀略,世人只會傳頌你的功績,很少有人惦記你的計謀,這就是陰謀詭計上不了檯面,所以要時刻以正服人,以奇輔助,這就是你的神機營不能公開的道理,你的殺手鐗永遠的只能隱入背後。
正爲光環,奇爲手段,成大事者,需要許多的光環來包裝自己,也需要動用許多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所謂正,則是陽謀,而奇,則是陰謀,所以,能不用奇兵,儘量多用陽謀,這是正道。
正當沐英在聆聽先生教誨的同時,張興武提司統領的中軍大營,進入了狼牙山區南坡,即上次王沐殺張家三少爺的地方,張新武的大營指揮部就駐紮在此。
中軍營一衛由陳平統領,進入狼牙山東坡,五個司分散隱蔽在山坡的樹林中。中軍營二衛,四個司由張向英都尉統領,跟隨張新武的大營駐紮,分出張向雄統一個司二千人,在傍晚進入了葉集鎮。
張向雄以三百名兵士圍住了張家大院,半夜一到,喊聲震天,撞擊着張家大門,雷聲大雨點小,好久都沒撞開,張家兩家丁從後院翻牆而去,在村口一處馬廄,牽出馬匹,奔滁州城而去。
十分鐘後,張興武收到信鴿傳書,滁州城五千騎精兵出了城門,隨後是一千人的步兵。張興武命張向雄率餘部一千七百名人,在大葉鎮鎮東設伏,吃掉這五百騎精騎兵。命李軍率一司二千人在滁州至大葉鎮的半道上設伏,吃掉後來的一千步兵,二人各自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