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景袖淡淡的道,轉身就要離開,實在懶得搭理這些人,若是搭理了,她怕自己忍不住讓這些礙眼的東西全部腦袋分家。
“虎子,咱那兩口熱鍋燒好了沒,你說咱們是把那兩隻肥犬油炸還是活燉呢?”聲音又起。
景袖身形唰的轉回,眸中冰冷的寒色轟的炸開:“什麼意思?”
瞧着景袖搭理他,那三男兩女哈哈大笑起來。
“意思?意思就是這個囉。”他一邊說話一邊拍着手,就見他們剛剛走來的地方又走出五六個九轉宮弟子打扮的人,唯一的不同,這些人腰上是普通弟子的白錦帶。
“嗷嗚……”低吠,掙扎。
這一瞬,景袖身上殺氣驟起。
將軍和美人被拖拽在地上,身上全綁着繩子,兩個大鐵罩狠狠扣在它們嘴上,因爲掙扎身上毛皮磨壞,猩紅的血液流出。
周圍的人還大笑着。
緊接着,根本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見那五六個普通弟子唰的飛起,碰的一聲落在各處,不斷哀嚎。
銀蘭血刃出手,唰的就隔斷將軍美人身上的繩子,兩個鎖嘴的大鐵罩轟的一聲碎裂,竟是被景袖徒手用源力震開。
景袖指尖飛動,迅速查看起將軍美人的情況,瞧着沒有性命之憂,大鬆口氣,不過瞬間,眸光又再次寒冷了起來。
難怪將軍美人反抗不了,居然用了毒。
紅血絲,一種專門針對獸物的毒藥,散在人羣中,難以察覺,且對人無恙,但獸類一但沾上,四肢逐漸無力,眼珠泛紅,一日不到便會死去。
“唰!”身形又是一閃,只聞啪的一聲,就聽一聲哀嚎,那三男兩女領頭的馬文被一耳光扇的臉腫的又高又烏。
他捂着臉連連後退,薄脣顫抖,片刻後從嘴角吐出三顆混着猩紅血液泛黃的牙齒,因爲慌亂摔倒在地上。
景袖冷冷的站着,白袍無風自起,一臉肅殺神色。
敢動它們,找死!
周圍因爲吵鬧圍觀來的弟子們見此,齊露驚詫之色。
這馬文可是青帶弟子,再過一月就會晉升藍帶,居然被一新來特殊的弟子扇了耳光。
一旁斬馗看着景袖,目露讚賞,很好,威懾力十足。
那前來找事的幾人見到這般情形齊齊一愣,下意識的後退。
“好囂張的東西,剛進來就惹事傷人,若任由發展,以後還不逆了天去。”
就在景袖威懾震場中,一道甚怒的聲音響起,攜着冰寒尖銳的勁風朝她而來。
看着來人,剛剛露出怯意的兩男兩女齊齊站直了身體,臉上揚着笑臉,氣勢變的盛氣凌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嬌生慣養兩極品中的一個,方貫生!
地上的馬文也爬了起來,急聲呼嚷道:“貫生少爺,就是這東西欺負了嬌揚小姐,你快教訓教訓他呀。”
“是呀,而且他太囂張了,簡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隨意就動手打人,簡直欠教訓。”
一句接着一句嘰嘰喳喳,要收拾人,也先把景袖的罪名扣上,變得義正言辭些。
景袖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白袍隨風
揚起,即使是最普通的面料,被她也穿的一身風韻,清冷傲然的氣息流轉周身,眸帶譏諷藐視的冷光望着眼前這羣跳樑小醜。
“想動手,好,今天我就陪你過兩招,順便教教你什麼叫九轉宮規矩!”方貫生呼道,輕蔑的掃過景袖,手腕唰的取下腰上的淺藍色束帶,揚起。
周圍圍觀的弟子一滯,氣氛靜止了三秒,瞬間嘰嘰喳喳的呼嚷了起來。
“天啊,揚帶了,貫生公子揚帶了!”
“……”
不知何時,斬馗行到景袖身邊,低聲道:“揚帶,也就是提出戰鬥,身份低的弟子對身份高的弟子叫做挑戰,若贏,他的譽帶歸你身,身份高的弟子對身份低的弟子……”
說到這斬馗頓了一下,繼續道:“叫訓誡,長者對晚輩的教訓!意在教人學會九轉宮規矩。”
說罷,他提着青龍斬月刀退後到將軍美人身邊,不再言語。
教我學規矩麼?景袖嘴角勾起一道若隱若現的冷笑。
人若不發威,別人就真當脾氣太好,一次兩次挑釁,永不休止,今兒,她就發發威,殺殺這陰柔雞,順便教教這九轉宮,什麼才叫規矩!
“好,我跟你打。”景袖面無表情的道,腦中已在思考待會怎麼讓這人生不如死。
九轉宮的弟子會有不同顏色的束帶劃分等級,依次是白黃青藍紫金等。
一個新來的弟子,即使是特殊招入,進來也只會分爲黃帶,如今卻要跟越了兩級的藍帶弟子過招,所以這話一處,衆人只覺得景袖這是在找打,弄不好小命還會玩完。
這師兄對師弟下手失誤的事可不是沒有發生過。
方貫生也正打着此注意。
一個偏遠地來的賣花小子,即使他今日弄死,也無人太過搭理,木已成舟,還能把人救回來不成。
他眼裡的惡毒景袖看得清清楚楚,嘴角的冷笑勾的越發深了。
這處角落,一輛馬車不知何時已行到此處,沒有方子衿等人尾隨在後,它離的太遠,也沒有發出動靜,衆人皆沒有注意到。
“主子,貌似是一場比賽。”身邊的護衛低聲道。
“嗯,去看看吧。”低啞的聲音,像是夏日裡的一縷春風,讓人舒適。
風吹雲散。
貫生公子要訓誡新選弟子的消息不脛而走,不過半會,九轉宮裡聽到這消息的弟子皆向這方涌來。
三百平寬的武鬥臺。
四周皆圍滿了人,一個個興奮的討論着,眼底皆是看着好戲,紛紛都想着這是哪個腦殘新弟子在自找死路。
輕蔑的一掃景袖,方貫生又裝腔作勢的道:“今日屬於正常打鬥,我旨在教你明白九轉宮尊敬兄長恪守規矩的道理,若有誤傷,你莫怪我。”
悠悠的把玩着指尖,景袖睫毛微動,道:“你隨意就好,別客氣。”
這話一處,周圍又是一陣轟笑聲,齊齊罵景袖腦殘,有些不忍心的悄聲勸說着。
“公子,你下來吧,能忍就忍忍吧。”
“是呀,下來吧。”
“……”
衆人的神色景袖一一收在眼底。
看一眼斬馗身邊已經開始恢復精神的將軍美
人,拂袍,道:“開始吧,別磨嘰了。”
方貫生眼底惡毒一閃,向一邊的馬文打了個眼色,武鬥場邊上的重鼓轟轟被敲響。
戰音已起,這一戰改不了了。
就在衆人些許惋惜,些許興奮,些許奚落中。
方貫生動了。
五指成爪,身形在半空帶起一道虛影,唰的就朝景袖衝去,第一招,他打算先斷了景袖咽喉,讓他說不了話,求不了饒。
去勢之快,方向之毒,狠意之兇。
景袖見此眸中一閃寒澤,冰冷一笑。
袖袍一拂,指尖一枚銀針在手,就朝衝上來的方貫生迎去。
衆人見景袖不退反進,齊齊搖頭嘆這人無腦急着送死。
只是這頭還沒怎麼搖,忽地僵滯了。
就將景袖虛影一閃,再出現時,已經擒上方貫上的咽喉,一枚銀針刺入,當然,這一手衆人未見,他們只見着景袖纖腕一揚,唰的將方貫生扔起,砰的一聲撞在武鬥場的臺柱上。
靜,靜的衆人半張着嘴,久久沒有合上。
一招,只是個招面,這?
武鬥場下,斬馗也是意外,瞳孔流光轉換,熠熠之色。
“怎麼樣?師兄還打麼?”悠悠的整理袍角,景袖道。
恢復過來的方貫生還不算太笨,心知自己低瞧了景袖,退卻之意正在生起,眼裡卻一道紅光閃光,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幾乎是瞬間他一躍而起,朝景袖再次撲來。
源力齊放,似有暴走的跡象。
但,如此異動,無一人發現,連斬馗也沒有覺察到。
“唰!”手腕源力凝聚,景袖五指成爪,兇色炸開,再迎。
衆人只聽咔嚓一聲,好似骨頭斷裂的聲音。
景袖閃身到方貫生側,腳腕伸出,一腳將其踢飛。
這一腳凝着景袖的狂力,豈容小覷。
“轟!”武鬥場上煙塵肆起。
然不等衆人驚訝,就見落地的方貫生又衝了去,這般不要命的打法,看的衆人心驚肉跳。
“師兄,我勸你還是收斂些,這架還是不要再打的好。”景袖悠悠聲落入衆人耳裡。
“呀呀!我要你死,要你死!”瘋狂,暴走。
一身源力攪的整個武鬥場都在搖晃。
出招之狠,攻擊之快。
衆人只見景袖在場上不斷閃避,似乎不想再動手。
偏生,暴走的方貫生唰的抽出腰上配劍,武鬥場上拔劍,那便是不死不休的意思。
“師兄,這般不客氣,那就別怪我下手狠了。”
飛身,衝上,纖腕猶如靈蛇般滑過方貫生的長劍,扣上他腦後。
“住手!住手!”一聲急呼,似有人正往這邊趕來。
景袖殺意已生,豈能這般收手,無視那呼聲,嘴角冷笑不止,指尖猛地一收,源力透過他後腦打入。
“啊!”尖銳的慘叫瞬間躥出。
下一瞬,景袖指尖一滑,乘機取出他脖頸上的銀針。
一手得逞,還來不及站穩,肩上陡然一重,竟是一人已落在他身後。
好快!
“我讓你住手,你竟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