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袖眸光再次落到手裡的錦盒上,這錦盒裡外面不知道塗抹了層什麼,泛着淺淺的白光,裡面是銀色的冰塊,冷氣也是從這上面發出來的,鮮活的一對眼珠躺在裡面,隨着某種液體粘膜包裹在眼珠上,看起來依舊鮮活。
景袖點頭:“好,我們馬上試試。”馬上,不用再等,她知道四小妖們的心情。
一瞬,四小妖激動的跳了起來,旁邊的凌雲壯志也是高興,衆人臉上也是期待。
景袖收好東西,剛想出去準備些東西,百里沐辰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闖了進來,他臉上藏不住的激動之色,手裡的藍璽玉捏緊。
“它是哪來的,你把它給我,你知道它代表的意義嗎……”接二連三的問句,百里沐辰眸子裡的藍光格外耀眼,他很少激動,看得出來此時心緒難以安平。
景袖將冰盒子掩在裙袖下,繼續向外走,風中悠悠傳來一句:“不管它代表着什麼,這個給你了就是你的了,就當登基禮那天的謝禮吧,有了它,你的路也會好走些。”
她雲景袖從來都是有恩必報的,一塊破玉而已,給了百里沐辰她還有兩塊不是,再說了,她相信有了這塊君王璽,他百里沐辰的路會打得更開。
一個百里尊主的位置可是困不住這人的,琉雲島,三皇君,他怎麼也要取而代之一位吧,等他成功,那麼十五年後的琉雲島之行,她們的麻煩應該也要小一些。
她幫他,其實也是幫着自己,未來她們和百里沐辰的關係到底會怎樣景袖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們絕對不是敵人。
至於爲什麼沒把其它兩塊玉告訴他,有時候,不能完全掌控理解的人和事物,還是爲自己留個後路些好。
景袖平淡的態度讓百里沐辰忽地冷靜下來,他望着景袖的背影,體會着她的意思,瞳孔一點點變的深邃。
對,景袖說的沒錯,有了它,他的路要好走些,不對!不是一些,是很多!
月色皎潔,屋裡其他人對視一眼,依次退了出去。
清風婉約,大顆大顆夜明珠尋來,蕁草,傀香,子間……所有會用到的藥物備好,仔細的檢查妖妖的眼瞼情況,確定是否適用,確實是符合的,筋血的分佈,眼膜的厚度,瞳孔位置……每一處都無異,這讓景袖都忍不住懷疑這雙眼珠是從妖妖眼睛上挖下來的。
挖了人眼珠,再封存好,後來再還給妖妖,若這一切都是那些守護君王璽的族人而爲,景袖很難想象,琉雲島這些勢力到底是個什麼存在。
深呼口氣,穿好白色裙褂,檢查好手術刃,這一場試眼手術並不是沒有風險,實際上它的成功率極小,僅僅一成,但景袖不可能把這些情況告訴他們,她讓他們帶着期盼,而她也一定會做到,歃血暗王的手裡,絕對沒有失敗的事。
交代好一些事,景袖緩緩走進房間,這一進沒有七天是出不來的。
太陽剛剛從天邊升起的一刻,景袖動手了,此時天還矇矇亮,屋裡卻亮如白晝。
隔壁的苑子裡坐了一羣人,都沒有立馬
離開,他們格外的安靜,將這裡嚴嚴實實守住,因爲知道從這刻起,這苑子容不得絲毫的吵鬧。
靜坐了一會,天翼谷玉等人開始離開,皇城還有些事,需要立馬處理,此時他們雖然還當着血霄暗衛,實際上卻早已個個封王,手下也開始培養勢力。
風揚也離開了,淘寶樓遍佈大陸,分壇的樓主正在選拔,他鬆懈不得。
笑天虎管着華夏風雲樓。
雲戰天五爺童泯等人開始着手軍隊的事,按景袖想法,他們要培養支華夏軍起來,這軍隊正是十五年後的利器,十五年,所以這些軍種需要從小挑選,按照景袖的訓練方式建立起一支強大的神兵。
鳳霓月幫着雲貝貝管理着朝政,本來就是曾經一國女皇,這事情輕而易舉。
黑瘋子與邪美人在隔壁神羽閣搗鼓着,據說要弄一批強大的利器出來,有了神兵,當然還的有極致的裝備。
一切都有條不紊中。
只有北雲霄豐卿齊沐昭比較閒,他們留在苑子中,意外的格外安靜,沒有大打出手,這一坐就是三日。
第一日,三人喝茶對眼,第二日,三人依舊喝茶對眼,第三日,三人還是喝茶對眼。
到了第四日。
一行人從外面回來時,紛紛疑惑,改玩的啦?
苑裡氣氛很凝重,但還刻意壓制着,一張張紙片不斷在石桌上飛出拿起,他們沒有出聲,但那眼神交鋒的一瞬就能殺死一羣螞蟻。
谷玉瞪眼,飛身上前,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三人居然在打牌,鬥地主,王妃教玩的那個東西。
他們面前擺放着一堆玉米粒,似乎在計數誰贏誰輸。
目前是北雲霄面前玉米粒多些,所以他臉上帶着隱隱的倨傲笑意,而豐卿和齊沐昭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正當谷玉看時,齊沐昭血瞳一深,四個九扔了出來,北雲霄的眼皮抖了抖,依舊鎮定,就看齊沐昭好像要出完似的,豐卿淡然的撩了撩手,一對王放了下來,北雲霄的眼皮抖的更兇,然後在北雲霄幾欲吃人的目光中,豐卿淡然的把三四五六七扔了出來。
一瞬,北雲霄手裡的二被他捏成了褶子。
齊沐昭血瞳亮了,豐卿的嘴角也隱約勾起,兩人手腕一撩,很不客氣的伸出魔爪落到北雲霄面前的玉米粒上,就見原本小山堆一樣的玉米粒瞬間去了大半。
谷玉瞪眼,一次輸這麼多,這是捱了多少炸彈呀。
正想時,北雲霄眸子寒光唰的掃向谷玉,那眼神裡的意思明明在說,都是你丫的衰神,一來老子就輸這麼多!
谷玉抖了抖,嘴角抽搐大大後退幾步。
衆人看着,打消了上前湊熱鬧的心,玩吧玩吧,只要不打架就好。
剛想着,就見剛剛還坐在石桌前的三道身影唰的飛起,不過瞬間,便消失在天邊,待過了好久,隱約一聲炸響傳來,聲音極小,雖然不知道情況如何,但看天邊黑壓壓飛起的晚鴉就知道了。
衆人嘴角抽搐,也懶得搭
理。
黑瘋子去景袖屋裡送了些吃食很快退了出來,對衆人點首,簡單的說了下情況穩定,衆人心紛紛安定些。
便這樣又等了三日。
到了第七日,衆人都沒有出去,紛紛坐在苑子裡,今日是最後時刻,也是最危險的,他們必須守好這裡。
一坐又是一整天,到了晚霞時候,衆人的手心緊握,神色擔憂緊張,按照估算應該出來了,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這讓他們忍不住多想。
本就焦躁萬分,一聲炸響從苑外響起,驚天動地。
衆人瞪眼,他們都在這,誰在外面……
剛想着,又聽一聲炸響。
“轟。”
景袖房間瞬間一股冰寒的煞氣溢了出來,暴躁的情緒即使他們隔了一個苑子都能感受到。
衆人大驚,唰唰飛了出去。
就見梅林前三個瘋子正亂蹦着,其中一個身穿破碎紫色布衣,他手裡拿着個酒壺,腰間還掛了一個,臉上即使染着塵土也能看着大片嫣紅。
醉薰的姿態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隱約看清他的面相,衆人並不認識。
但另兩個暗王府一些人卻熟悉的不得了。
白衣瘋子和嗜戰木頭,這兩極品怎麼在這?
白衣瘋子就是神羽閣那個兵器狂,嗜戰木頭就是從雄風軍營招進來的那個狂戰士榆木疙瘩。
王者之師的人一瞧,大驚,華容邪美人也是錯愕。
白衣瘋子和嗜戰木頭並沒有喝多,兩人不斷的朝着那酒瘋子攻擊着,發狠的狀態,看起來樑子很大。
兩人的實力並不弱,可對上這酒瘋子卻沒討到半點好處,這酒瘋子就像個泥鰍,即使兩人圍攻也閃的遊刃有餘。
剛剛的爆炸聲就是他們打鬥引起的。
看着白衣瘋子和嗜戰木頭又一招要轟出去,北雲霄等人紛紛心驚,飛起,就朝戰場撲去,只是他們剛飛到半空,紛紛停了動作。
靜,連狂躁的白衣瘋子和嗜戰木頭都小心翼翼的模樣。
一把黝黑深深的“黑鷹”槍在衆人眼裡晃悠,那酒瘋子一邊晃悠着“黑鷹”一邊嘟嚷着:“那個……那個,你們都別上來啊,給給老實點啊,小心我‘吡吡’了你們。”他一邊說着,一邊東倒西歪的樣子,手裡的“黑鷹”槍口就不斷晃悠。
隨着他晃悠的方向,王者之師血霄軍唰唰後退,這東西,那威力,不可估量啊。
北雲霄邪美人也是額生虛汗,神色很不好的樣子。
豐卿齊沐昭和剛剛從外面回來的百里沐辰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直覺這東西很不好。
角落,赤影一腳狠狠踹在華容屁股上,惡道:“不是給你們的東西嗎,怎麼這麼沒收拾。”
華容捱了一下,一臉委屈道:“當時拿回去一天不到,就被白衣瘋子偷走了,我和皇也沒辦法啊。”
這事他們還一直不敢跟景袖講,要知道如果他們把“黑鷹”神兵的事暴露出去,那後果一定很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