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詩很不甘心!
她長得不比江梓瑗更差,除了身世之外,她哪點比不上她呢?何況,她在王爺身邊已經許多年了,甚至比江梓瑗更瞭解王爺的秘密,爲什麼王爺的心裡就只有江梓瑗?
當初在淮揚的時候,她只是想要留在王爺身邊,別的都不敢奢望,當她聽別人說昀王妃是個善妒小氣的人時,還以爲王爺對她一定十分厭惡,誰會想到,王爺居然那麼縱容她。
被王爺趕回山裡,她無不希望江梓瑗快點去死,沒有了江梓瑗,王爺就不會再惦記她,就算王爺不能娶她爲王妃,但她只要能在他身邊,她就一定能讓他愛上她。
好不容易盼到了,江梓瑗終於失蹤了,其實應該是死了,王爺怎麼還不肯接受她?
洛詩正想着要解開衣襟,讓王爺看到她美好的身體,她相信只要王爺看過她,一定會動心的。
她還沒解開,外面已經傳來杜陵的聲音,她恨得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擡頭看到王爺洞悉一切的眼神,那眼神充滿了厭惡,她頓時有種羞愧欲死的心情。
“進來!”鳳容崢沒有再都看洛詩一眼,而是把外面的杜陵和陳應都叫了進來。
陳應一進來就跪了下去,看到洛詩在這裡,那嬌羞的模樣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他心裡一頓,難道王爺已經……忘記王妃,將洛詩收爲己有了?
鳳容崢淡淡地看着洛詩,“你還有什麼事?”
洛詩低下頭,羞愧地說“王爺,屬下先出去了。”
陳應看到這情景,立刻就明白了,待洛詩走了之後,他才興奮地說道,“王爺,屬下找到王妃了。”
鳳容崢猛地站了起來,本來沉寂幽暗的眼睛瞬間注入了鮮亮的生命力,變得灼亮起來,“你說什麼?”
陳應立刻將跟蹤秋流雲,然後在晉國找到江梓瑗,又發現江梓瑗身邊有晉國大內高手的事情一一告訴鳳容崢。
鳳容崢聽得心頭一跳一跳的,他既感激有人救了江梓瑗,又心疼她如今被軟禁起來,他恨不得立刻就去晉國。
“王妃身邊怎麼會有大內高手?”杜陵驚訝地問道。
陳應看了鳳容崢一眼,低聲說,“屬下見無法救出王妃,便留下數人在暗中保護她,然後急忙趕去帝都找您,知道您不在帝都,纔回到山裡的。”
鳳容崢沉聲命令,“去準備,本王要去晉國。”
杜陵大驚,“王爺,這時候您要去晉國?”
如今正是最緊要關頭,若是王爺這時候離開,軍中居然發生什麼事呢?
一邊是他心愛的女人,一邊是他佈局多年的大局,鳳容崢心中取捨,沉聲說,“這裡有玉少謙和胡不歸他們,只是將山裡的士兵帶出去,暫時不會有別的事情,一切等本王的吩咐。”
“王爺!”杜陵叫道。
“去把玉少謙胡不歸和冷冰都叫過來!”鳳容崢已經冷聲吩咐。
杜陵知道改變不了鳳容崢的決定,只要去將那幾位少將軍都叫了過來,他們都是鳳容崢的心腹,也是朝廷驍勇善戰的少將,都是玉辰山帶出來的,而且對鳳容崢忠心耿耿,並不擔心他們會叛變。
只是怕帝都那邊有突發情況。
皇上如今對昀王已經是有了心結,只怕隨着太后的薨逝,那位雲妃要漸漸勢力強大了。
那位雲妃勢力越大,對鳳容崢就越沒有好處。
玉少謙他們重新來到營帳,聽說鳳容崢要離開些天,皆是面面相覷,以爲是又有突發情況發生。
“王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玉少謙問道。
鳳容崢淡聲說,“對本王來說是很重要的事,你們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等本王的回來才能行動。”
玉少謙他們早已經習慣鳳容崢經常離開,他們也自信能夠做好他安排的事情。
這山裡的一萬士兵都是他們精心訓練出來的,有好些都是之前被偷偷帶出去參加實戰的,根本不需要擔心。
鳳容崢又跟他們詳細吩咐了一系列的事情,說完之後,都已經大半夜了。
他連休息一個晚上都沒有,立刻帶着杜陵和陳應離開了。
胡不歸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轉頭問冷冰,“你說王爺這麼急着離開是爲什麼啊?”
“能夠讓王爺這麼心急的還能有什麼事?”冷冰反問道。
胡不歸搖了搖頭,“難道不是打死帝都的事?”
冷冰嘆了一聲,“人蠢點果然很幸福。”
玉少謙笑道,“肯定是跟昀王妃有關的。”
“昀王妃?不是死了嗎?”胡不歸叫道。
“誰跟你說死了?只是失蹤了。”玉少謙叫道,“我跟你說,千萬別得罪我那位表妹,聽說厲害着呢。”
“……”胡不歸聽到厲害二字,立刻想起那位兇巴巴的廚子大娘,那才叫真厲害啊,兇起來都不給飯吃了。
幾個男人說說笑笑地離開,沒有注意到角落黑暗處的洛詩,她握緊了雙手,眼睛流露出強烈的恨意,江梓瑗怎麼可能還活着?!
……
……
秋流雲養好傷的時候,距離江梓瑗進宮已經有五天了,他去哪個宅子看過,那裡已經沒有人看着,就連那位沐神醫都不知所蹤。
“世子爺,您朕打算跟萬言齋的人聯繫?”硯臺小聲地問道,“這……王爺若是知道您沒告訴王妃的下落,恐怕會怪罪您。”
“如今就算鳳容崢要殺我,我也認了。”如果不是他自私,江梓瑗只怕已經脫離虎口,怎麼會被送進晉國的皇宮。
最近已經傳出新帝要立一個以前在民間認識的女子爲貴妃,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女人就是江梓瑗了。
他要是眼睜睜看着江梓瑗成了趙陵宴的貴妃,他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之中。
“我已經送信過去了,相信鳳容崢很快就會來的。”秋流雲笑了笑,“我要進宮一趟。”
硯臺嚇了一跳,“世子爺,您此時進宮,無疑是找死啊。”
秋流雲淡聲說,“我要進宮見昀王妃。”
“世子爺!”硯臺大叫,恨死自己當初不該說那樣的話,世子爺怎麼對那昀王妃這樣癡情,不就是一個殘花敗柳了,難道還要爲她去死麼?
“我不會有事的。”秋流雲說,他想救她出來,若是救不出……他也不怕一死。
硯臺哭着跪了下來,“世子爺,奴才求您保重自己,老爺和夫人還在家裡等您回去的。”
秋流雲笑了笑,“他們有更重要的東西,沒了我,根本無所謂。”
“世子爺……”硯臺大哭。
“別哭了,難道你還信不過你家世子爺的本事。”秋流雲笑道,拍了拍硯臺的肩膀,大步地走出門去了。
在宮裡的江梓瑗已經得知太后薨逝的消息,自從她被趙陵宴帶進宮之後,他很積極地告訴她關於鳳朝的最新消息。
不過,她覺得有些奇怪,從趙陵宴的口中,她怎麼覺得鳳容崢低調得有點怪異了,不是說他以前多高調,但總覺得有些詭異。
太后終於死了!不過,江梓瑗覺得應該不是皇后下毒,如果真是皇后做的,那皇后真是被廢得不冤枉。
在千秋節給太后下毒,這擺明了就是自找死路啊。
說不定是那個秋若雲呢!江梓瑗想着,如今太后和皇后都出事,最大的得益人就是秋若雲。
別說她是太后的什麼侄孫女,她連自己的姐妹都能害死,更別說一直利用她的皇后了。
這麼惡毒的女人……鳳容崢要怎麼對付呢?
“娘娘……姑娘,今天天氣不錯,您要不要去御花園走走呢?”翠香走了進來,笑着對江梓瑗說道。
江梓瑗淡淡掃了她一眼,“那就去吧!”
翠香小心翼翼地扶着江梓瑗的手,“姑娘,以後我不拿貴妃的宮裝給您穿了,您別生奴婢的氣好不好?”
“原來你還知道我在生氣啊?”江梓瑗沒好氣地說。
“皇上見您總是穿一樣的衣服,才讓人送了新的衣裳過來。”翠香小聲說道。
江梓瑗說,“你不會拿我以前穿的那些嗎?貴妃的宮裝,哼,我穿不起。”
她真的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早知道趙陵宴是個王八蛋,她當初就不給他治病,逃也要逃出晉國。
翠香立刻認錯,“奴婢再也不敢了。”
江梓瑗瞪了她一眼,敲了她一下,“你是我的丫環,以後不許聽別人吩咐。”
“是,姑娘。”翠香見江梓瑗已經不生氣了,立刻笑了起來。
如今已經是冬天,御花園沒有夏天時的百花燦爛,不過也別有一番景緻,江梓瑗雖然沒什麼心情欣賞,不過,她在長春宮都憋死了,出來走走總是好的。
不過,狗血的相遇還是免不了。
她遇到了以前的太子妃,現在的賢妃。
江梓瑗想要假裝沒看到,免得見面尷尬,正要從別的路走的時候,安氏已經走過來了。
“江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安賢妃看着江梓瑗,眼睛裡帶着怨恨的不甘。
“是挺巧,我就要回去了,不打攪你哈。”江梓瑗笑哈哈地說道。
安賢妃攔住江梓瑗的路,冷笑說道,“以前真是小看你,嘴上說與皇上沒有關係,如今還能說這樣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