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事

閒事

冷雲一邊發了書信回總部說明冷玉翎的意思,一邊按照冷玉翎的意思讓冷梅宮上下的人都換下了冷梅宮的服飾,換了普通人的衣服。

一行人幾十名隨從,兩輛馬車,雖然聲勢不小但也並不招搖,就這麼隨着冷雲設計的路線一路行進,冷玉翎這些天的溫言軟語讓周圍的人都放鬆了緊繃的弦,總是帶着好奇不解的神情問一些忍人發笑的問題。

衆人先是覺得詫異,更後來卻又被他真誠的眼神看得臉上發熱,隨後便不管他問什麼都會認真的回答,都對他們溫和靦腆的宮主親近起來,而無名手下的那些人似乎表情是定格的,總是張冰冷冷的臉,對冷玉翎倒是恭敬,但卻不願過多親近,這裡面冷玉翎又對一個名叫無安的少年最爲好奇。

無安,冷玉翎一直認爲這不是個好名字。無安……無所安定。這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可是卻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總是垂着頭,不吭不響。

無名說無安的輕功是最好的,當年家中一場變故被一個殺手撿了回來,從此便成了黑盟中的一員,他一生唯一的目標便是報家仇,所以他的第一次出手便殺了他的仇人滿門二十七人,是組織中最年輕的殺手。

無安被冷玉翎安排在窗旁行走,這些天變成了無安最痛苦的一段時間,因爲每天冷玉翎除了睡覺的時間都在不停的找他說話,今天更是非要他猜謎。

說是猜謎,可是卻又與一般的猜謎不同,在他看來竟是些怪問題。

“哪,給你猜三個腦筋急轉彎,如果你猜不到下午陪我讀書。”

無安眉頭一跳,陪他讀書,聽說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他總是問一堆纏人的問題,這看起來溫文的公子怎麼會這麼纏人。

看他苦惱的樣子,冷玉翎輕輕笑起來,“今天問你三個簡單點的問題。”

無名微微嘆息,這冷玉翎恐怕又是好心病犯了,他這是故意要逗無安說話,殺手的訓練冷酷無情,無安雖然年少卻早已被仇恨和鮮血腐蝕了心性,想要恢復他的少年活力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幾天冷玉翎的‘刁難’,倒是吸引了那幾個冷梅宮的小姑娘,再加上冷玉翎成天笑眯眯的,那幾個小姑娘早已去了先前的生疏和冷玉翎熱絡起來,爭着要來冷玉翎的車內服侍。

聽說冷玉翎又要考無安,小蘭和小蝶自是開心的,宮主的那些謎不像那些文人咬文嚼字的賣弄文采,是真真的逗人笑的,幽默詼諧妙趣橫生。

“第一個問題,一隻餓貓從一隻胖老鼠身旁走過,爲什麼那隻飢餓的老貓竟無動於衷繼續走它的路,連看都沒看這隻老鼠。”

無安望了一眼笑吟吟的冷玉翎,“因爲……死老鼠,貓不吃死老鼠。”

小蘭和小蝶望向冷玉翎,“公子對嗎?”

冷玉翎笑笑,“快猜無安。”

“不對嗎?”無安微微挑起眉頭,“那……貓嫌老鼠太胖?”

小蘭和小蝶嗤笑一聲,“哪有嫌老鼠胖的貓,越大豈不是越能填飽肚子。”

冷玉翎也輕輕笑起來,又輕咳了兩聲,這兩天似乎有些着了涼,總是有些輕微的咳嗽。

“那猜第二個吧,吃蘋果時,咬了一口發現有一條蟲子,覺得特別噁心;看到兩條蟲子,覺得更噁心;請問:看到幾條蟲子讓人最噁心? ”

小蘭皺起眉頭,“吃蘋果吃出蟲子已經很噁心了,還有更噁心的嗎?”

冷玉翎輕嘆,“這可是我的問題,無安你不會一個都不會吧,這真的是我知道的最簡單的急轉彎了。”

無安沒有波動的眼睛中第一次出現了困窘,微皺的眉頭顯示出他正在努力思索,嘴脣微動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小蝶輕輕一笑,“公子我猜到了。”

冷玉翎看她含笑的眼眸,心中微微一動,“無安小蝶已經猜出來了,或許你問她,她會告訴你。”

無安看了一眼小蝶卻不開口,只是皺着眉頭自己思索,小蝶輕哼一聲,“你呀,猜不到連陪公子讀三天書。”說完又驚覺失言,連忙望向冷玉翎。

冷玉翎果然露出悲哀的神色來,“小蝶,陪我讀書是件很痛苦的事嗎?怎麼變成一種懲罰了。”

小蝶忙笑道,“不是,不是,小蝶不是這個意思……”

冷玉翎卻是笑笑,“那,還是猜不出來,無安最後一個了。老劉一個人睡覺,醒來爲什麼屁股上竟出現深深的牙印?”

無安的眼神沉下來,“別人咬的。”

冷玉翎搖搖頭,“沒人咬他。”

“胎記。”

“是真正的牙印。”

“那……”無安咬住下脣,“總不會是自己的牙吧。”

冷玉翎大笑,“當然是自己的牙了,不過是假牙。”

無安一鄂,“假牙。”

“是啊,你見過可以把自己的眼珠咬在嘴裡的人嗎?”

無安搖搖頭。

冷玉翎笑起來,“第一個答案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第二個是半隻蟲子,你呢第一個只答對了一半,第三個也只對了一半,所以你輸了,下午來車裡陪我讀書。”

“可我猜對了一半。”無安不甘的叫,眼神中明明寫着倔強。

冷玉翎看他一眼,“看樣子你不服氣,我再出四道,你若能猜對一半我便算你贏怎麼樣?”

無安疑惑的看着冷玉翎,剛纔那三道問題簡直是簡單的可以自己也笨的可以,那樣都猜不到,這回一定要抓住機會。

當即點頭,“好,如果我輸了,以後都陪你讀書。”

冷玉翎臉色微窘,有些報怨的看了小蝶一眼,“看來以後陪我讀書要加入到冷梅宮的刑法中去。”

小蝶掩嘴輕笑。

“那第一個,樹上有十隻鳥,你打死一隻還有幾隻?”

“九隻!”

“錯!一隻也沒有,全飛了。”

“第二個問題,?”

無安疑惑的看着冷玉翎,“……一隻也沒有,全飛了。”

“錯,至少還有一隻死鳥。”

無安急道,“那怎麼算,你剛纔不是說全飛了嗎?”

冷玉翎輕輕一笑,“活的自然是飛了,死的怎麼飛?”

無安皺眉,你分明是騙我嘛。什麼答案都由你說,我豈不是永遠都猜不到。

冷玉翎看他苦惱又不敢開口報怨的樣子實在有趣,“第三個問題嘍,樹上有十隻鳥,你打死一隻……”

“又是鳥?”無安叫道,引得旁人開始發笑。

“聽好了,樹上有十隻鳥,你打死一隻,其它的卻不飛是爲什麼?”

“不飛……因爲被嚇傻了。”

冷玉翎笑,“再猜。”

“因爲……”無安額上有些發潮,“因爲那九隻是死鳥!”

“因爲那是一張畫。”

看到無安誇下臉來的樣子,小蘭不禁笑起來,“無安你這回是輸定了,還有一個不猜也罷了。”

“誰說不猜,我自是要猜的,公子出題就是了。”

“好,拿雞蛋撞石頭爲何不爛?”冷玉翎扒在窗口望着無安。

無安無力的垂下肩膀,“公子哪裡來這麼多刁鑽的問題啊?”

無名聞言,一記冰冷的眼刀讓無安渾身一震,自覺失言忙垂下頭來。

冷玉翎吟吟一笑,“反正你輸了,不許耍賴。”

無安哪裡還敢說什麼,只得點頭。

冷雲看冷玉翎在窗口扒了半天,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公子坐進去休息吧。”

“我哪有那麼嬌弱……”冷玉翎微微眯起雙眼,“冷雲,前面怎麼了?”

冷雲望了一眼在前行走此時卻停了下來的護衛,“不清楚,我去看看。”

不一會兒冷雲又走了回來,“公子,前面有人在爭鬥,我們是不是繞道走免得招惹事非。”

冷玉翎淡淡一笑,“能躲掉的就不是事非了。”隨即有了點許興趣,“到底出了什麼事。”

“前面護衛去探,有一羣人正在圍攻兩個少年,像是要搶奪什麼東西。”

冷玉翎微微抿嘴,“你們看得出來路嗎?”

冷雲輕輕搖搖頭。

“冷雲,我想下來走走。”冷玉翎明顯起了興趣,眼中含了一絲哀求,讓冷雲好生爲難。

“可是公子形勢未明,刀劍無眼……”

“刀劍無眼我有眼,再說還有你們這麼多人,怕什麼。”說着也不管冷雲的反對便下了車,在車中坐了太久渾身都痠痛着,雖然知道冷雲已經盡心爲自己鋪了很厚的軟墊,可是這幾天被這馬車搖下來他仍是有些招架不住。

冷雲伸手扶了他一把,看他略微有些僵硬的垂着腰部,“公子沒事吧。”

冷玉翎淡淡一笑,“許是坐久了,沒事。”說着伸頭望向不遠處那一羣纏鬥的人。

果然如冷雲所說,一羣十幾人竟將兩個少年團團圍住,看那兩個少年身上已經血漬斑斑,已經受了傷,眼神卻是堅定無比沒有一絲慌亂,即使面對這麼多的殺手仍然緊緊抱着懷中的一個木盒。

冷玉翎看了一會兒,這兩少年顯然已經力竭,背靠背站着,互相照應着和對方撕打。

“大哥可看得出這些人是什麼人?”

無名沉默了一會兒,“那兩個少年使得是無雙劍,應該是無雙城的人,那一羣人武功很雜,出手果斷狠厲,看不出什麼來路。”

“這無雙城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何,是白道還是黑道。”

無名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是個很獨立的門派,素無惡名,城主上官峨不喜江湖事非,很少在江湖上拋頭露面。”

冷玉翎看着那對少年微微咬下嘴脣,“大哥,我……”

無名看他一眼,“玉翎想插手管此事。”

冷玉翎笑笑,望了眼無名,“我知大哥定會幫我。”

無名微微蹙眉,“可是……”

冷玉翎長眉微動,“救他們。”

冷雲應了一聲,當即招了手下向那羣人圍去,因爲冷雲的加入,那羣圍攻的人停下了撕鬥。

爲首的一人看着衆人,“來者何人,我等私怨請閣下莫要插手。”

冷雲淡淡掃了那兩兄弟一眼,“冷梅宮宮主在此,我等並無心過問閣下私事,只是這兩個少年……請問你們可是無雙城的人。”

那兩個少年也是一愣,互望了一眼,“我們是無雙城的人。”

冷玉翎走上前來,臉上勾起一抹淡笑,“你們是無雙城主的什麼人?”

衆人見他先是一愣,都暗自讚歎一聲好像貌。

剛纔那爲首之人向冷玉翎抱拳,“原來是冷梅宮宮主,失敬了。”

冷玉翎淡淡一笑,眼中卻無甚笑意,“在下冷玉翎,冷梅宮與無雙城主有些交情。”說着目光向那兩個少年一轉,“不知閣下與無雙城有何仇怨要爲難他們兩人。”

兩少年眼中顯出疑惑來,這麼多年從未聽爹爹提起和冷梅宮之間有什麼交情,這冷梅宮宮主年紀如此年青,而且前些年一直失蹤,怎會憑空冒出來。

那人看了一眼冷玉翎,“這是我們和無雙城的私怨,請宮主不要插手。”

冷玉翎冷哼一聲,“你們和上官城主有什麼私怨倒是說來聽聽,我冷梅宮雖與無雙城有些交情,但是如若是無雙城先得罪了閣下我們也不會多管閒事。”

爲首的人微微一笑,“我們與無雙城有些恩怨,無雙城拿了一樣我們的東西,我們只是想讓他們歸還而已,如果他們肯交出來,我們自是不會爲難他們。”

其中一個少年性子有些爆燥,當即跳出,“你胡說,我們幾時拿了你們的東西,時時是你們見寶起意想要謀奪我無雙城的寶物,半路劫殺我兄弟,現在竟說是我們拿了你們的東西,真是好不要臉。”

另一少年忙伸手攔住,將他拉往身後護住,“我從未聽父親說過和冷梅宮有什麼交情,你也是來奪寶的吧?”

身後的少年一愣,一把抓住身前少年的衣服,“大哥,他們……”

身前的少年眼神沉穩,比之身後的少年多幾分老練,“修,別那麼輕易相信他,咱們一路上吃得虧還少嗎,他不過也是想要我們手中的東西才裝成一副好人樣,既然你們都想要,那就要看你們誰有本事了。”

冷玉翎抓抓眉頭,顯出苦惱來,望了那爲首之人,“似乎只有這麼辦了,閣下可肯給在下一個面子,先行離去。”

爲首那人握緊了手中長劍,臉色陰沉下來,“看來冷梅宮也想插上一手?”

冷玉翎淡淡一笑,“你就這麼想吧,如果你想強取也要有能取勝的把握。”

爲首之人掃過冷玉翎身後的衆多侍衛,一個個神色沉穩,目光平淡越是這樣的人便越是危險,看來想要取勝是難之又難。

冷哼一聲,“冷宮主,你非要拿這燙手山芋,可別後悔。”

冷玉翎輕輕一嘆,“世人總是愛要這燙手的東西,閣下不怕我冷某自也是不怕。”

爲首之人大手一揮,十幾人立刻撤退。

冷玉翎望着那些離去的身影,似喃喃自語,“這就是江湖事非嗎,江湖……”

無名默默望他一眼..

冷玉翎擺擺手,走到那兩個少年面前,望了兩人一眼,“我相信他們沒有走遠,你們是想跟我們走呢,還是繼續被他們追呀。”

“你到底要怎麼樣,若是想要我們手中的東西,就放馬過來,我們拼個死活。”

冷玉翎輕輕搖頭,“一件死物竟比鮮活的生命還重要嗎?”轉頭看向無名,“大哥給他們兩匹馬。”

“不妥。”

冷玉翎淡然一笑,“想要送死跑就是了。”

兄弟倆哪有那麼老實,見到冷玉翎給他們馬,讓他們更加疑惑,無名卻不如冷玉翎那般從容,閃電般出手將兩人制住,讓冷雲不禁詫異,那般身手他也自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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