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下

折梅流香? 夜宴(下)

冷玉翎差點笑起聲來,看來尹靖驥是心願得成,是隻愛美人不愛江山了,兩人竟然穿起情侶裝來了。一擡眼便看着龍秀瞪視的目光,忙收斂了目光不敢再笑,與衆人一起向兩人行了禮,然後他發現尹靖驥竟然拉着龍秀一起坐上了首位。

衆人都行完禮坐了下來,尹靖驥的開幕詞也是一些慶團圓的詞,再者就是歡迎多延使者的來訪,卻絕口不提多延二皇子被囚之事。

冷玉翎一直含着淡淡笑意,猶如一朵靜靜開放的白蓮,讓人望之不能移目,深深陷入他淡雅高潔的風姿中。

尹靖驥看他一眼,輕輕一笑,“天傑,你在想什麼,看起來很高興。”

冷玉翎忙放下手中酒杯,“……臣是太高興了,這是第一次和家人一起過三圓節。”

龍秀瞥他一眼,“我以爲你的大牢住的太舒服了?”

冷玉翎笑容一僵,伸手抓抓眉頭,“只要父王開心,玉……天傑住大牢也沒什麼關係……”

龍秀聞言臉上微微一窘,冷哼一聲,尹靖驥看他一眼在桌下輕輕握住他的手。

風鐵聞看來這次是主要負責人,主要是來和臺宣談判的,這次多延沒有一絲佔果反而受創,如今臺宣大兵屯集利州以北,隨時都可能重兵壓境,而多延二皇子多延皇帝最疼愛的兒子卻身陷臺宣,所以多延不得不放下攻打臺宣的打算,放下身段與臺宣談判。

他們似乎事先已經達成了某項協議,三圓節過後風鐵聞便會帶了多延二皇子回國,風鐵聞讓人捧上三個托盤,冷玉翎看了一眼微微笑了。

尹天翔坐在冷玉翎身旁,看他還在不停的舉杯喝酒,不由的微微皺眉,“皇弟你喝得太多了。”

“三皇兄,多延給我們什麼條件?”

“簽下和約五十年內不犯我臺宣邊境,另外進獻黃金珠寶三十箱,戰馬三千匹,將三臺邑歸還臺宣……”

冷玉翎聽了點點頭,“就這些?”

“這已經是我們竭力爭取的了。”

這第一條和第四條尚算有點意義,可是這珠寶三十箱,戰馬……恐怕將尹靖驥和朝中大臣的視線矇蔽了……俯耳給尹天翔說了幾句,尹天翔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冷玉翎輕輕點點頭。

“陛下,這是敝國王上的一點心意,光影玉瓶,烏金神劍,天攬十三簡。”風鐵聞指着托盤上的東西說道,“這三件東西都是我國的寶物,感謝臺宣國主對我多延皇子這些日子的照顧,三圓節過後我們便起程返回多延了。”

那光影玉瓶與烏金神劍在冷玉翎眼裡實在算不上什麼?這天攬十三筒,天攬是這個時代一位書法大家,因其身後著作流傳甚少,且年代久遠想得到一份真跡十分難得,這天攬十三簡便是他最有名的一部文學作品,真跡早已失傳,甚至拓本也是極少的,這多延捨得拿出真跡也實在難得。

尹靖驥看冷玉翎一直微微擰眉望着那托盤上的東西,便笑着望向冷玉翎,“天傑,你可是看上哪樣了,我賜給你。”

冷玉翎回過頭來,“皇上,我覺得多延送的這幾件東西雖然稀有,卻並無多少珍貴之處,若是說表達多延國主的心意未免也太淺薄了些。”

風鐵聞聞言一驚看着冷玉翎,“謙王殿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冷玉翎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到那三件禮物之前,“我說你們根本沒有誠意纔是,請皇上重新考慮與多延的和談商議。”

尹靖驥也愣了一下,這些事情本來早已商確此時卻突然反悔似乎……尹天翔望了一眼尹靖驥,“父皇,天傑這麼說應該有他的道理。”

風鐵聞臉上蓄滿怒氣,“堂堂臺宣難道要出爾反爾,我們已經作出如此讓步爲何還要如此咄咄逼人?”

冷玉翎看他一眼,“什麼烏金寶劍,我們臺宣早已有了削鐵如泥的金剛寶劍,你也應該是聽說過的吧,論才質這烏金寶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比普通寶劍略顯鋒利,可是在金剛面前如何相提並論。”

風鐵聞微微一驚,金剛實爲三把神兵,不知是何人煅造,鋒利無比入手又輕堪稱名劍,而且這三把劍都在臺宣,這烏金寶劍雖是神器卻在他面前不算什麼了。

冷玉翎又指着那光影玉瓶,“再說這光影玉瓶,似乎……你們跟本不知道他的妙趣所在。”

“喔,妙趣?天傑倒是說說這多延也不知道的妙趣吧?”尹靖驥似乎頗有興趣,滿含笑意的望着冷玉翎。

“那臣就放肆了。”說着抓着那光影玉瓶便向地上砸去,朝上發出一片驚呼之聲,風鐵聞更是怒目以對,冷玉翎並未用太大的勁道,所以瓶子摔的也並非粉碎,冷玉翎從那一堆殘渣中找出四五塊完整的擺到面前,又對着齊總管說道,“宮中可有紅色的酒,顏色越深越好。”

“這……回謙王,宮中有一罈沉年的葡萄果酒,顏色似是……”

“太好了,你快讓人取來。”冷玉翎驚喜道,他也曾想要釀上一罈葡萄酒可是不管怎麼釀似乎味道都不是很好,所以也沒上心做了,現在聽說宮裡有這種東西倒是心念一動。

不一會兒便有人抱來一隻未曾開封的酒罈,冷玉翎拍開酒罈便有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冷玉翎深深吸了一口,“好酒好酒,皇上的寶貝可真不少,這葡萄酒可是對人大有益處,皇上應該長喝纔是。”一邊說着一邊將酒倒進那幾片碎片當中,將其中一塊大的遞給尹靖驥。

看着那鮮紅如血的酒汁,尹靖驥並不是很喜歡,這讓他想起了鮮血。一道微弱的光影從鮮紅的酒水中顯現出來,尹靖驥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將酒杯端近細看,發現那金色光影幻化成無數金色絲線,將紅色酒汁染成一片金黃再一動又變成鮮紅之色。

尹靖驥臉上浮現出驚喜來,冷玉翎將其它幾隻分別給了東陵王西京王還有龍秀和風鐵聞,“天傑,怎會如此?”

“能看到金色光影是光線的緣故,當你把杯子移動位置的時候這些光影也會發生變化,而產生這些光影的卻是因爲這制瓶的石頭了,聽說在多延境內有一礦山出產一種石頭,這種石頭含有少量的輕金玉石,只是這種玉石還不能稱爲玉石,而且極是稀有,他夾帶在石頭當中,當陽光照在上面便有一種通透之感,彷彿凝聚了陽光的金色,浮動光影,我想這光影玉瓶的由來就是來於此,可是做成一隻瓶子只在有太陽的時候才能顯現一二,實不如做成酒具讓喝酒之人心醉神迷要來的好啊。”

尹天杭也從座位上爬起來伸着脖子向這邊看,他也甚是好奇。

風鐵聞沉着臉色,瞪着手中波光粼粼的紅色酒液,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明明是自己國家奉爲寶物的東西,爲什麼卻有人比他們自己更加清楚,更加懂得物盡其中,他是也是個愛喝酒的人見到手中之物便愛的心裡癢癢,又恨得心裡癢癢只能幹瞪着手中之物。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傳說在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國家,他們的國度有一種青色玉石,當地的工匠們將玉石做成晶瑩剔透,薄如蟬翼的酒杯,倒上這種紅酒波光粼粼煞是好看,這個國家的國王堪是喜歡,將他獎勵給即將出戰的將軍,是以有了上面那首詩,風將軍以爲此詩如何?”

風鐵聞望着冷玉翎,看着他那一張精緻面孔,“謙王博學多才,風聞佩服,此詩充滿豪邁,灑脫,又透着視死如歸的勇氣,好詩……”

冷玉翎輕輕一笑,“再說這天攬十三簡,確是罕有之物,可是自天攬以來名家幾多,爲何獨他的作品爲世人如此追捧,不是因爲他的稀有而是在於他的精神,天攬當年以敗國之臣寧死不屈,雖是一介文人卻有崢崢鐵骨不懼強權,追求和平愛護子民,你多延興師來犯不顧兩國早年簽下和約,犯下殺戮之罪,有何面目拿他的東西和表示貴國國君心意?”。

面對冷玉翎的指責,風鐵聞只覺得渾身發抖,瞪着冷玉翎的眼睛也變成赤紅,“謙王好口才……”

“所以我說你們不夠誠意啊,以爲用黃金珠寶便能蒙敝我臺宣君上的眼睛嗎,我看你們跟本就是故意想要麻痹我們,把你們的二皇子接回去又要重新進犯。”冷玉翎臉上現出怒氣來,如此一來衆人又開始議論紛紛,尹靖驥也看着冷玉翎,尹天翔悄悄走到尹靖驥身旁輕語幾句,尹靖驥臉色微變放下手中東西,臉上倒是凝重不少。

風鐵聞被現在的情形弄得有些疑惑,他是這次被多延國主派來接回二皇子的,多延國主極是喜歡這個兒子,授於他全權之責處理這事,其中更有許多複雜的原因讓他不容有失,他又擡頭看了一眼冷玉翎,這個男人覺不像表面表現的這麼和氣,是個難說話的主兒。

“謙王到底意欲何爲?”

“多延與臺宣已經簽下和約,互不侵犯,可是這麼多年來,多延的土匪可是常常擾我邊境,洪原,都奉自不必說了,光青澤每年都有多延賊寇前來滋擾,風將軍以爲這和約只是一張紙嗎?”

風鐵聞看看尹靖驥,不明白爲什麼已經談妥的事情還會突然便卦,而且還是由這個剛剛被封的謙王做主,而尹靖驥竟是一副放任的樣子,這實在不合常理,“謙王也說是賊寇,難道貴國就沒有一個土匪了嗎?”

“我們怎麼知道青澤的賊寇不是貴國國君的策略呢,我青澤附近兩個坪的百姓常常遭受襲擊搶掠,多延想說一聲不知便推拖乾淨?”

風鐵聞聞言冷笑一聲,“貴國無力剿匪,難不成想讓我們多延幫忙?”

“怕是越幫越忙吧,或是正中下懷……”冷玉翎盯着風鐵聞,眼中絕對是看破詭計的輕蔑,風鐵聞也是多延的鐵血將軍,爲人也算耿直聞言更是怒不可遏,“謙王既然不相信風聞的誠意,似乎說什麼也沒有用。”

“行動就有用。”

“什麼行動,你到底要如何?”

冷玉翎看了一眼尹靖驥,尹靖驥遲疑了一下輕輕點點頭,冷玉翎轉過頭來,“青澤與多延只相距二百里,我要多延將多延的天流,臥格劃入臺宣版圖,既然多延無法保證不擾我臺宣百姓,便由我們自己保護我們自己的百姓,而且我們保證對待多延之民一定和我們自己的百姓一事同仁。”

“哼,多延與臺宣已有協議,你憑什麼讓我們再劃分國土。”

冷玉翎挑挑眉,“你覺得自己吃虧了?”

“在下雖然奉國主之命前來和談,可也權責有限,我不能答應。”

“是有些爲難風將軍,不如換換,我以三十箱珠寶買你那兩個坪如何呀?”

“陛下三思,此事萬萬不可。”凌國芳第一個站起來反對,接着又有幾個大員出聲反對,冷玉翎微微掀起秀眉,心中暗罵一羣見錢眼開的東西。

凌國芳看了一眼冷玉翎,“陛下,天流臥格兩坪荒蕪偏僻,要之毫無意義,三十箱珠寶夠買十個這樣的坪了。”

冷玉翎摸摸下巴,“十個啊,那十箱好了。”

聽他如此輕率的討價還價,風鐵聞和凌國芳都不禁皺起眉頭,凌國芳更是毫不客氣的出言譏諷,“謙王喜歡做買賣,連國家大事也做上了,陛下三思怎可由得謙王如此輕言妄爲。”

尹靖驥看看冷玉翎又望望凌國芳,“凌大人,我已將此事交由謙王處理,自由他拿決定。”

凌國芳似乎吃了一驚,看着尹靖驥露出驚訝的神色,“陛下如此大事……”

“我心意已決。”尹靖驥淡淡的開口,阻止了凌國芳的後面的話。

冷玉翎挑眉看着風鐵聞,“風將軍,我要天流臥格,三十箱珠寶,算算真是賠本。”

風鐵聞瞪視着冷玉翎,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強勢的談判,又似乎帶着某些戲劇xing,他竟用自己帶來的東西再買自己國家的領土,還覺得賠本了。風鐵聞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挫敗過,他是一個護衛國家領土的軍人,與三十箱珠寶相比,他更願意留下那兩個無關緊要的荒蕪小坪,因爲它們的意義不一樣。

可是他能選擇嗎……所有的人都望着他們,冷玉翎也靜靜的望着他,要他給答覆,那雙溫潤的眼眸似乎從來不曾銳利過,不曾算計過,可是他就是從中讀到了許多他不知道的東西,讓他隱隱不安……

宴會籠罩着低氣壓,猜疑,氣憤,不甘卻沒有信任,冷玉翎站在那裡從未感受過的孤單清冷,只有龍秀……雖然眼中沒有表現什麼,可是他知道龍秀是信任他的,即使這信任是由於他的母親而來,也讓他有了一絲曖意……

“好……天流,臥格歸臺宣所有,可要寫下文憑?”風鐵聞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冷玉翎卻輕輕一笑,“一切按規矩辦吧,我不是很懂。”說完拿起兩杯酒遞到風鐵聞手裡。

“風將軍有空來臺宣玩,想喝多少女兒酒,我請客。”

風鐵聞喝完酒,默默坐回座位,抓起酒杯猛灌了兩杯,動作雖然沉穩卻透露出一絲壓抑的怒氣,冷玉翎輕笑着搖搖頭,擡頭便見三道目光凝視在自己身上,當然還有無數氣怒無奈的目光,因爲他似乎截斷了某些人的發財的機會,想到這冷玉翎就不由的笑起來,舉起杯子徑自飲下一杯,頭有些暈,不能再喝了,再喝指不定邱楚水要怎麼嘮叨了。

斷指之禍邸璫山反將一軍玉玲瓏無安之死會客和好貴公子無法解決的矛盾東陵怒番外祝生記地牢收子姦情下玉玲瓏英雨涵舊友會客盲童盲童引蠱無安之死愛了就別後悔皇宮霸王真正的輸家佔便宜的代價蝶影冷雲的戰役會客意外之喜買命三策盲童玉玲瓏再見江湖夜宴下牽魂繞地牢鐵面樓主江湖事故人的真相東陵怒宮中生活三龍會牽魂繞玉玲瓏發現夜襲番外懲罰無安之死懷疑夜宴上意外之喜收子兩處閒愁身世往事上醉白衣斷指之禍惡訊傷識驚現陰謀無憂一夢發現夜宴下蝶影夜宴上秘室英雨涵地牢無孔不入的暗算算計東陵怒地牢醉白衣舌壓衆意算是結局收子牽魂繞買命三策大牢失火傷識番外祝生記大會見岳父引翎入陣皇宮霸王牽魂繞身世往事上重逢情之我係序幕的開始身世往事下決定無題地牢心酸的感覺玉童無法安撫的焦慮自己的底細反將一軍父子重逢
斷指之禍邸璫山反將一軍玉玲瓏無安之死會客和好貴公子無法解決的矛盾東陵怒番外祝生記地牢收子姦情下玉玲瓏英雨涵舊友會客盲童盲童引蠱無安之死愛了就別後悔皇宮霸王真正的輸家佔便宜的代價蝶影冷雲的戰役會客意外之喜買命三策盲童玉玲瓏再見江湖夜宴下牽魂繞地牢鐵面樓主江湖事故人的真相東陵怒宮中生活三龍會牽魂繞玉玲瓏發現夜襲番外懲罰無安之死懷疑夜宴上意外之喜收子兩處閒愁身世往事上醉白衣斷指之禍惡訊傷識驚現陰謀無憂一夢發現夜宴下蝶影夜宴上秘室英雨涵地牢無孔不入的暗算算計東陵怒地牢醉白衣舌壓衆意算是結局收子牽魂繞買命三策大牢失火傷識番外祝生記大會見岳父引翎入陣皇宮霸王牽魂繞身世往事上重逢情之我係序幕的開始身世往事下決定無題地牢心酸的感覺玉童無法安撫的焦慮自己的底細反將一軍父子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