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同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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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看他展笑,嫩嫩白白的小臉上,一雙瑞鳳眼溢滿了愉快,他最好看的時候,就是他笑的時候,兩顆潔白的兔牙露出,甜的人心發軟。

可惜,他很少笑……

玩累了後,十五和溫玉言又緩步走到了河邊,今夜的河邊聚集了許多的人,他們紛紛將手中各式各樣的水燈放入河中,傳說這樣就能夠祈福祈願。

十五也買了兩個,和溫玉言一起在河邊蹲下,將燈放了上去。

她起身,目送自己的那盞燈,和溫玉言的那一盞,順着流水緩緩遠去,許許多多的河燈在一起,遠遠的看,像天上的銀河。

她合起了雙手閉眼小聲喃喃,“諸神在上,請佑我家王爺,能夠一生順遂,平安喜樂。”

溫玉言聽此心中一怔,緩緩扭頭看向於十五。

她是那麼的虔誠,那麼的認真。

十五祈的入迷,沒有注意到,此刻溫玉言正在悄無聲息的,注視着她。

忽然,不知從何處冒出兩個小孩兒,打鬧間一下撞到了十五。

十五猝不及防往前摔了過去,但下一刻她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抓,天旋地轉間她就落入了溫玉言的懷中,整張臉撞在了他的肩上,脣隔衣壓過他的胸膛。

她仰頭,他也恰巧低頭,兩人四目相對,她一手抓着他的衣衫,一隻手被他握住了手腕,舉在空中。

“這位姐姐,撞着你了,對不起。”

小孩兒道歉的聲音,將發愣的兩人收回了神。

溫玉言忙放開了她的手腕,她也忙鬆開了他的衣衫。

“沒,沒事。”十五急忙尷尬轉身,對小孩兒說了句。

溫玉言僵硬的乾咳了聲。

氣氛有些尷尬,十五快速眨了幾下眼,主動打破局面,指着後方一攤子說,“王爺,糖畫耶,我們去看看吧?”

“嗯嗯。”溫玉言順勢點頭。

兩人來到了攤販前。

攤販的糖畫老伯笑眯眯的說,“二位,要糖畫嗎?什麼圖案都能畫,兩文錢一個。”

十五看了眼溫玉言,對老伯說,“請幫我畫個兔子吧。”

“好。”老伯麻利的熱糖漿,然後熟練的畫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兔子就畫好了。

老伯放上竹籤,待它幹了些,便將其遞給十五。

“多謝。”十五接過,愛不釋手的看了看,轉身舉到身後的溫玉言面前笑言,“王爺,你瞧,小兔兔,像王爺一樣的小兔兔。”

溫玉言淺笑,脣角的笑意盪漾開來,猶如蝴蝶在花間輕舞,將馨香的芬芳絲縷傾落,投進十五的眸底。

“王爺,也來畫一個吧。”十五讓開了些,興致勃勃問,“王爺想畫什麼?”

“狸貓。”溫玉言不假思索道。

十五笑問,“王爺喜歡狸貓?”

溫玉言搖頭,說,“我不喜歡,但流螢很喜歡,她每次畫糖畫,必畫狸貓。”

十五的笑一下僵了起來,縱然她努力保持着,可眼中的笑意卻悄然流失,蒙上了一層落寞。

也許,這就是心慕一人吧,不論何時何地都會想起那個人來,時時想着,刻刻念着,就算她費盡心思使他愉悅,他也從未一時忘記過……

拿到糖畫,兩人繼續前行,路過歌舞昇平的酒樓,熱火朝天的集市,閒步走上了青磚石橋。

隨着一聲聲劇烈的爆炸之聲,一朵朵天花在整個皇城上方綻開,如奼紫嫣紅的百花園,色彩斑斕的焰火,好似綵綢絢麗多姿。

路上所有行人不約而同的駐足仰望,十五和溫玉言停在橋上望着,漆黑的眼眸猶如夜空,閃爍着點點星光。

十五悄悄看向他。

可惜溫玉言眼中的光,並沒有多久就暗淡了,他仰長嘆,頹靡地說道“ 不知流螢現在如何,很快她就要成爲別人的娘子了……”

十五暗自攥緊了手中糖畫的竹籤,踞促的喊了句,“ 王爺。”

溫玉言回神看向她,只見她轉身,面向了自己,咬了咬下脣,似乎做了什麼很重大的決定,連聲音都發了顫的同他說,“您能不能不要,再喜歡司徒小姐了?”

“十五?”溫玉言困惑。

“王爺!”十五深吸了一氣,仰頭對上他的目光,幾乎鼓起了所有的勇氣,緊張地說,“十五,喜,喜歡您……十五喜歡王爺!”

一霎間,他驚愕地睜大了雙睛,臉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短促而痙攣地呼了一口氣,天邊炸開了一朵煙火。

若不是親耳聽到,他怎可能想到,對自己一直恪盡職守的十五,竟藏着這樣的心思。

她滿心期許的等着他的回答,沒人知道說出短短几字,幾乎用盡了她全部勇氣。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嚴肅的提醒言,“十五,莫要胡言亂語。”

“可是……”

“天色已晚,回府吧。”溫玉言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似乎不想過多言語什麼,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自顧自的離開,留她一人獨在橋上。

周邊依舊熱鬧,形形色色的人談笑風生的路過,她落寞的立在橋上,心像天邊的煙火,熱烈過後只剩下死寂般的隕落。

聰明如她,怎會不懂他的意思,他什麼都沒說,可卻也什麼都說了。

十五低下了頭,彷彿自嘲般的輕笑了起來。

手垂下,指尖微鬆,小兔子糖畫掉落在了地面,頃刻碎的四分五裂……

回府後,兩人都沒有再提及那夜的事情,循規蹈矩的做着各自的事情,要說唯一變的,就溫玉言不再與十五獨處,十五主動上前研磨,他也會叫糖豆或者阿卓,然後叫她退下。

糖豆和阿卓不知她二人上元節究竟發生了什麼,還以爲又是鬧什麼彆扭了,只是這次彆扭比他們想象中好像更久點。

楚瀟然提親聲勢浩大,通政府和臣相府兩家親事,很快便是整個皇城家喻戶曉的事了。

此婚事上達天聽,無數官家女子,因此而黯然神傷。

賢仁拿着金剪一面理着面前的花卉,一面道,“想必通政和丞相府的婚事,你也是知曉了。”

她轉身看向身後的長孫霏霏,長孫霏霏會意,上前來一手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金剪,一手扶着她回到鳳椅。

“司徒這個老東西,向來與本宮不對付,若是搭上了丞相府這高枝兒,只怕日後會養虎爲患。”賢仁慢條斯理的將一個個鏨花金驅戴上,撫上了身邊長孫霏霏的手,淺淺笑着同她和順的說,“司徒與楚家婚事絕不能成,楚家的大娘子只能是你,本宮在丞相府需要一雙眼睛。”

長孫霏霏沉默片刻,緩緩說,“娘娘需要一雙眼盯着丞相府,也並非定要霏霏嫁去不可。”

一邊的赤林眼神當即涌起緊張之色,果然賢仁也斂去了方纔的笑意,頓時道,“放肆!”

長孫霏霏馬上跪了下去,赤林也跟隨一道跪下。

戴着鏨花金驅的手擡起了長孫霏霏的下顎,尖銳冰冷的金驅擱得她肌膚生疼,但她並無表情,只是目光下垂着,不直視於她。

賢仁語氣暗含危險,言,“霏霏你是本宮手裡最聰明的人,應該知道本宮最討厭忤逆者,你別忘了,你們長孫家,還有你,能夠在朝堂上,在天盛中,擁有這樣的地位,都是誰給的?”

想當初,曾經的長孫家也可謂是盛極一時,可後來改朝換代長孫一族便沒落,父親僅僅是當了名縣令小官兒,直到賢仁偶然看中了長孫霏霏的才貌,將她收爲義女,並一路提攜長孫家,才讓長孫老爺子坐到了太保的位置。

眼前人給的一切,她自然不會忘記,她也不敢忘記。

“娘娘息怒,霏霏知錯。”長孫霏霏對賢仁磕了個頭。

“霏霏啊,你是個乖孩子,本宮親自悉心教導你多年,在你身上投的心血比在慎言身上還多,像這種錯誤可別再犯了,知道嗎?”賢仁語氣平和,眼神卻滿是警告。

長孫霏霏回,“知道。”

賢仁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頭,言,“去吧,做你該做的事情去。”

該做的事情?

她自嘲,什麼是該做的事情?

這些年來她做的所有事情,乾的所有勾當,見得人的,見不得人的,都不過是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的意願。

“是……”長孫霏霏福了個身離開了宮殿。

回到府中後,她一直在梳妝鏡前沉默着。

半響她緩緩看向身邊,一直安靜立着的赤林,開口問,“赤林,你覺得我嫁入丞相府如何?”

赤林愣了下,說,“自然是好的,楚公子玉樹臨風,同郡主很是相配,郡主日後能有這樣的夫家,對長孫家也是百利無害。”

“別說了!”長孫霏霏突然的打斷了他的話,放在桌面的手捏成了拳頭,怒氣衝衝的斥,“滾出去!”

“是。”赤林聽命往門口走去。

長孫霏霏回頭瞧見,心中更是惱火,將桌面的憤怒的往地上摔。

“站住!”

赤林在門口驟然停步,轉身看向她。

他永遠是那樣,沒有多餘的動作,更沒有多餘表情,像塊朽木。

她抄起桌面的一盒胭脂,就怒不可遏的超他砸去。

陶瓷做的胭脂盒砸在了他的額頭上,頓時便砸出了血來,可他下意識的卻不是觸傷口,而是接住了將要墜地的胭脂。

血從他眉梢落下,長孫霏霏詫異,起身又緊張的跑到他面前,氣急敗壞道,“你杵在這作甚,躲都不會了嗎!”

而他卻只是擡手,將胭脂盒遞到她眼前,說,“這是郡主最喜的胭脂。”

“你……”長孫霏霏心中猛然一顫,神色說不出的複雜,口中欲言又止……

幹完一天活兒的阿園捶着肩往房裡走,誰知後腳還沒邁過門檻,就被什麼絆了下,直接朝前猛的摔了下去,下頜磕在地上摔破了皮。

她趴在地上回頭,只見十五站在門外。

“哎呀。”十五怪聲怪氣道,“阿園姐姐對不住了,方纔走的急了些,害你摔了,沒事兒吧?”

阿園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想到那日也只有憋住心頭怒火,從地上爬起來說,“沒事兒,勞您關心了。”

“沒事就好,下次可得注意點昂。”十五揶揄着她,軒軒甚得的走了進來,與她擦肩而過,在桌邊坐下,手又敲了敲桌面,對她吩咐,“既然沒事兒,那就給我燒壺水來吧,我太乏了。”

“是……”阿園攥着手心退出了房。

燒水的時候,阿園趁人不注意,故意往壺裡吐了兩口吐沫,以泄心頭之憤。

過了會兒,她提着已經燒好的熱水回來。

待她將水添好,十五便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阿園拎着口了的水壺走了出去,但卻並未立刻,而是馬上躲在了門口,靜聽着裡面的動靜。

“十五。”糖豆惴惴不安言,“我覺得現在那個阿園也挺慘的了,要不我們就別再針對她了吧?”

“怎麼,你心疼了?”十五反問。

糖豆言,“也不是心疼,就是覺得現在的她,在府中是處處遭人白眼,挺可憐的。”

“傻糖豆,你可憐她,但她欺負你的時候,可沒覺得你可憐。”十五語氣冷漠道,“善良和仁慈在這世道一文不值,懦弱無能的人才會需要這些。”

“其實,我就是害怕把阿園逼緊了,她會對你不利,要知道,她那種人可是很記仇的。”糖豆擔憂。

十五不以爲然,輕蔑一笑說,“以她現在的樣子,根本就無法也不敢與我抗衡,一條喪家犬罷了,何足爲懼。”

門外將話聽得一清二楚的阿園,整個人臉色鐵青,手攥的拳頭青筋暴起,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裡面的人只怕早已被碎屍萬段!

“好吧。”糖豆拎起茶壺,倒了杯水欲喝。

十五伸手從她手中拿過茶杯,放在一邊說,“別喝了,走,陪我查賬去。”

“啊?”糖豆還沒反應過來,十五已經把她從凳子上拉起來了。

見二人要出門,門外偷聽的阿園趕緊離開……

隔天,溫玉言從書房出來,便聽到一聲聲笑音。

這熟悉的笑聲,就算不用走近,他也能知曉是誰的。

府中能夠笑的如此開懷的,除了十五別無他人。

說起來,自從十五入府後,府中就多了好些歡快之聲,叫這大多數都寂靜的府邸有了煙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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