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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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瀟然,你到底找到小哭包了沒有?”司徒流螢急躁的走來問到。

楚瀟然搖頭,說,“沒辦法,蠻疆太大了,而且我發現還有批人,也似乎在尋溫玉言的下落。”

“不會是皇后的人吧。”司徒流螢頓時緊張,着急的推搡着他,“你快點想辦法啊。”

“好好,我儘快。”楚瀟然起身扶着她坐下,言,“你放心,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溫玉言,但在此之前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要知道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司徒流螢低頭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點頭,又擔憂的說,“那你一定要快些,我聽說那邊環境很是惡劣,處處白骨成堆,我擔心小哭包他……”

“放心吧,我會的。”楚瀟然向她保證道。

十五拿着沾了水的帕子,擦着溫玉言額頭的汗,又擦了擦他的手,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入毯子裡。

看着依舊昏迷的溫玉言,十五覺得自己越發不像自己了,她向來追求付出和回報等同,從來都不會做太過吃虧的事情,及時止損是她一直以來的慣用。

可這一次,她發現自己出格了很多。

一直以來她試圖改變身邊的這個人,然而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好像也正在被身邊這個人所改變……

耳邊響起了母妃的遺言,他好像又回到了被處決的那日,母妃躺在自己的懷中,他拼命的捂着她的傷口,可怎麼也堵不住那源源不斷的鮮血。

母妃,不要……

“不要走!”

溫玉言頃刻從牀榻上坐了起來,他喘着粗氣低頭坐了很久,待呼吸漸漸平復才擡頭,緩緩環顧四周。

他扶額,才知方纔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可卻也是真的夢,他多希望此刻纔是夢,待自己醒來,自己還是那個被人人唾棄的王爺,住在自己破舊的王府,至少母妃還在。

那人人都不想過的前半生,卻是他爲數不多的美好回憶。

可惜終究是回不去了。

溫玉言看向昏暗的四周,他的人生總是這樣,與孤寂爲伴在黑暗中踽踽獨行。

天邊的烏雲散去,溫玉言的帳篷些許明亮了些,一束陽光穿過帳篷的破洞落入了帳篷裡。

溫玉言起身走下了榻,緩緩來到了其前,擡手陽光落在他的掌心。

生逢亂世,即使命運如螻蟻,但仍有人心想光明……

這時,十五從外走來,掀開了帳篷的簾子,一大片陽光撲面而來,照亮了溫玉言的臉龐。

面對忽然醒過來的溫玉言,十五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了門處。

“十五……”溫玉言輕喚了聲,在陽光下對十五微微一笑。

“王爺!”十五回過了神來,趕緊跑到他面前,激動的說,“你,您終於醒了!”

她一時手足無措的連問,“王爺,你眼下可有何處不適?有沒有哪裡疼?有沒有哪裡很難受?”

“我沒事,都很好。”溫玉言含笑柔聲回。

十五放心了些,又關切的說,“王爺,您大病初癒,還是趕緊歇着吧,別一直站着。”

“好,你扶我回去。”溫玉言道。

十五點頭,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攙扶着他回到了牀榻上。

“十五,這裡是何處?”溫玉言相問。

十五回,“回王爺,這裡是羅徵的營地。”

她將遇到藍玄機的事情,就輕避重的大概同溫玉言說了一遍。

“想不到羅徵居然肯收下我。”溫玉言有些意外。

十五言,“大概是因爲看在,藍前輩的面子上吧。”

“我可沒這麼大面子。”這時藍玄機忽然走了進來,笑道,“羅徵這個人,脾氣就入茅房的石頭,又臭又硬,他若自己不願收下你,他都能把你當我面,從這裡丟出去。”

十五見他手中拿着針包,想着他該不是又要給溫玉言施針吧?

之前他昏迷着,倒還好,但現在他清醒了,褪下衣物別說自己不好意思,恐怕就連溫玉言自己也會尷尬。

於是避免這種尷尬,十五隨便找了個理由,先溜走了。

而她也猜對了,藍玄機確實要給溫玉言施針。

藍玄機將他身上的銀針,一根根拔出,道,“好了。”

“多謝前輩。”溫玉言穿回衣物,同他道,“這些日,有勞前輩爲在下費心了。”

藍玄機一邊將針包卷好一邊笑回,“你啊,最該謝的不是我,而是十五那個小娃娃,她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用一個女子的身體,愣是揹着你在沙地走了三天三夜,還……”

藍玄機忽然想起十五的交代,趕緊閉上了嘴。

溫玉言覺得他話好像沒說完,問,“還什麼?”

“沒,沒什麼,現在你呢,毒還沒有清除完,需要好好的歇息。”藍玄機轉移話題說到。

溫玉言又問,“前輩,我的事,您應該也知道了,所以您爲何願幫我?”

“在老朽的眼裡,從來沒有什麼好人與壞人,只有活人和死人。”藍玄機意味深長的笑回,起身離開了房間。

隨後藍玄機進了羅徵的營長,坐在了他對面,順手便給自己倒了碗酒。

“這麼多年了,先生還在找那個人嗎?”羅徵笑言。

藍玄機嚥下了口中的酒,搖頭說,“不找了。”

“也好。”羅徵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先生應該早些放棄,畢竟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人。”

“放棄?”藍玄機笑了幾聲,說,“老朽說不找了,並非是放棄。”

“不是放棄?莫非先生還真,尋到了武學奇才?”羅徵意外,忙問,“是何人?”

羅徵笑道,“這不帶來給你瞧了嘛。”

“你是說那個婢女?”

藍玄機言,“那女娃娃確實天資聰穎,可惜她在武上,卻是資質平平。”

“不會是……”羅徵難以置信,“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

“但他一個人,在身中五毒丹的情況下,還能屠殺十多個雷辛士兵,老朽的眼光向來不會錯的,他就是老朽要尋的那武學奇才,而且也是你我等待多時的,那一顆萬中無一的紫薇星。”藍玄機愉悅的說着,語氣十分肯定。

羅徵卻質疑,說,“我纔不信,那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會是我等的紫薇星。”

藍玄機低頭倒酒,笑而不語……

鳳乾宮中,賢仁聽着小曲兒,心情甚是歡悅。

她看向赤林笑道,“你的計很好,一下爲本宮除去了心頭的兩根刺,立了大功,本宮要賞賜你,你可有所求?”

赤林跪下言,“屬下想從今往後,跟隨娘娘。”

一旁的長孫霏霏目光錯愕的看向他。

“你要跟着本宮,那你的長孫主子,可如何是好?”賢仁饒有興趣的說到。

赤林冷言,“一直失敗的人,不配爲我赤林的主子。”

賢仁一笑,說,“你上前來。”

赤林沒有猶豫的在賢仁的美人榻邊跪下。

賢仁挑起他的下頜,靠近他的臉,從他的眉眼看到嘴脣,勾脣一笑,語氣輕佻的說,“長得倒是越發俊了,既然你如此誠心,那本宮便如你所願。”

她湊到赤林耳畔,言,“這般你可歡喜?”

“榮幸之至。”赤林回。

賢仁一笑,看向長孫霏霏,得意的說,“霏霏,本宮知你向來偏愛此人,但你也瞧見了,是他執意要侍奉本宮,所以你可莫要怨本宮搶了你心頭所愛啊。”

長孫霏霏看着他們親呢曖昧的舉動,面上風平浪靜,可心中卻猶如刀絞般的疼痛。

隔天,她尋赤林,找到個獨處的機會。

“赤林,你到底想做什麼?”長孫霏霏開口質問。

赤林道,“郡主不是見了嗎?又何須再問,屬下想找個往上爬的機會罷了。”

“不,你不是這樣的人。”長孫霏霏不信他是爲了地位,而會不擇手段獻媚之人,她扯住了他的袖角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着我?”

“我爲何不是這般人?”赤林反問。

“因爲你說過,你愛我!”

“是啊,我愛你……”赤林握上了她扯着自己袖角的手,對她微微一笑,又說,“你們女子不就愛此言嗎?即使我已經說倦了,但爲了討主子開心,也要裝作無比真誠的模樣,不過現在,我終於不必再對你,逢場作戲了。”

他扯下她的手,乾脆甩開。

“逢場?做戲?”長孫霏霏宛如當頭一棒,曾經的那些風花雪月,她視作此生最快樂粉時光,倒頭來居然只是一句逢場作戲?

“我一直覺赤林哥哥你又呆又傻,原來最傻的那個人其實是我自己……”長孫霏霏看着他冷如寒冰的目光,自嘲的笑了起來,是啊,像自己這種女子,誰會愛呢?

她曾慶幸,即使自己跌落泥潭,破敗又骯髒,還有赤林哥哥會一如既往的愛自己。

可現在看來,原來只是她的一廂情願,人們都向往美好,尤其還是像他們這種,在黑暗中掙扎求生的人,哪裡還會愛上黑暗?

“很好。”長孫霏霏對赤林笑言,“那我祝你,在新主子手下,能夠飛黃騰達,官運亨通。”

她看着他後退,緩緩轉過了身,不再看他,往前而行,一步,一淚……

荒野傾覆山川,人間降落霜海,溫玉言負手立在沙丘上,注視着皎皎月光下的橫荒,青發飄動在蕭蕭夜風之中。

十五走到他身邊,相問,“王爺想好,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了嗎?”

“我想復仇。”溫玉言捏緊了拳頭,憤恨的說,“我想讓賢仁等人血債血償!”

“那便這般做吧。”十五沒有遲疑的贊同到。

溫玉言卻有些猶豫,反問她,“十五,你當真想好,要繼續跟着我?”

“從十五第一次見到王爺起,十五便做好了一輩子跟着王爺的決定。”十五轉身面向他,“王爺……”

溫玉言只見她,緩緩跪在了自己腳前,右手掌心,壓在了左手手背上,擡起,目光堅毅,語氣鄭重道,“十五,願效忠王爺,追隨一生,至死不悔!”

蠻疆的風沙吹不倒屹立的白楊,就像皇城的權野毀不掉十五的堅定。

溫玉言震撼,他從未想過,這世間會有一人,在自己困於淤泥,爬都爬不起來的時候,也依舊毅然決然的選擇自己……

他俯身將十五從地上拉了起來,看着她溫玉言的心裡,總是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是他從來都沒有體會到的感覺。

“十五。”溫玉言啓脣想說什麼。

十五卻忽然道,“哎呀!都這個時候了,我得給您煎藥去了。”

“王爺,外頭風大,你趕緊回帳吧,我就先走了。”十五一面往回跑,一面叮囑溫玉言。

溫玉言無奈搖頭,又頗爲寵溺的笑了起來。

他聽從十五的,回到了帳中,開始慢慢籌謀起,往後要做的事情。

過了會兒,十五端着藥,走了進來。

“王爺,藥好了,您趕緊喝了吧。”十五將藥遞給他。

他接過,看了眼她的右手,問起,“十五,你的手怎麼回事?”

從他醒來,便看到她的右手,總纏着塊步。

“這是防燙的,這樣端藥的時候,就不會燙手了。”十五解釋。

溫玉言說,“往後我自己來煎藥吧。”

“這怎麼能行,王爺您餘毒未清,不可操勞,煎藥而已又不累,十五來做便好了,而且藍前輩說此藥,乃是秘方,不可讓第三人知道的,所以王爺……”十五一臉爲難。

溫玉言知道她言下之意,便道,“那就有勞你操勞了。”

“無妨,這是十五分內之事。”十五又提醒,“王爺趕緊把藥喝了吧。”

“嗯。”溫玉言仰頭將手中的藥一飲而盡。

見他喝完,十五便拿過他手上的空碗,說,“天色不早了,王爺早些歇息吧。”

她轉身欲走,可溫玉言忽然,拽住了她的手。

“王爺,怎麼了?”十五不明所以。

溫玉言疑惑,“十五,我怎麼覺得,你的臉色越發的差?”

“近來夜間有些難眠,不過藍前輩已經爲我開過藥了,過些天我的臉色便會好,王爺您不必爲我擔心。”十五笑回,又再叮囑,“您趕緊歇息吧,十五就先退下了。”

她從他的手中掙脫,走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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