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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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五遲疑。

姚顧川握住了她的手,急切的說“十五,答應我吧?”

十五慌亂的抽出了手,結結巴巴的說,“這……這太突然了,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想想?”

“好。”姚顧川答應了她,又從袖中拿出了一隻玉鐲,說,“這個我想送給你,其實很早就想送你了,可一直沒機會,我給你戴上吧?”

十五猶豫了下,緩緩伸出了手。

姚顧川欣喜的拉過她的手,將玉鐲給她戴了上去。

她沒有拒絕姚顧川的求娶,也沒有拒絕他的禮……

溫玉言難以置信,心口像是頃刻壓了一塊巨石,他苦笑了起來,失意的轉身,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盯着十五手腕上的手鐲,沉默不語。

他想問她,爲什麼要收姚顧川的禮。

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質問?

到了宮裡,十五詢問溫玉言,“殿下,晚膳您要用些什麼呢?”

“我不餓。”溫玉言冷漠的回了句,自顧自的走入了房中,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十五納悶,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又生氣了?

十五垂頭,轉身離開。

溫玉言心中煩躁,不停的想,她爲什麼不當即拒絕姚顧川,爲什麼還要去想!

他氣的想砸門,擡起雙手捏緊了拳頭,但又忍住了,只能無奈的甩了下來。

這時,他才發覺,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失態。

但此時他的心裡,卻真的十分焦慮抓狂。

溫玉言靠在了門上,垂着頭甚是落寞。

後來幾日,他心神不寧,總是想着,十五最終的答案會是什麼。

於是本着散心,結果還是不知不覺,走到了十五房前。

他正欲走,卻聽到裡面傳出糖豆的聲音,只聽她問,“十五你當真想好了?”

“嗯。”十五的聲音也傳入了,溫玉言的耳中。

溫玉言驟然停住了腳步。

十五說,“姚公子待我一往情深,我不想辜負他的好意,明日我便去答覆他。”

於是第二日,她一早便去見了姚顧川,然而她不知道,溫玉言一直在後面跟着。

“姚公子。”十五同姚顧川說,“我想好了,我願意嫁給公子爲妻。”

“當,當真!”姚顧川瞬間大喜過望,一下抱住了十五,高興的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愛你!”

十五笑了笑。

“顧川。”

姚顧川一愣,開心的問,“你,你剛纔叫我什麼?”

“顧川。”十五再次叫了一遍。

姚顧川歡喜的說,“再叫一次。”

“顧~川。”十五頗爲寵溺的,再次叫了他一次。

姚顧川喜不自勝。

十五道,“顧川,你陪我去逛逛吧。”

“嗯。”姚顧川點頭。

溫玉言看着他們手拉手,一起往遠方走去。

她好像很開心,笑的是那麼燦爛。

她終究還是答應了姚顧川,雖然他早已感覺到,但還是抱着那麼一絲的幻想,如今幻想徹底破滅。

以前,他總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十五都會永遠在自己身邊,現在他才發覺,原來她也會離開。

可是……

“你不是說過,會永遠在我身邊的嗎?”溫玉言額蹙心痛的自言自語,“那現在又算什麼……”

溫玉言悵然若失,癡癡站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

其實十五能夠自己的幸福,按理說他應該要祝福她,替她感到高興,可是現在的他根本沒辦法做到。

他一點也不想祝福她……

“等過些日,我便同我父母說,讓他們前來東宮,向殿下提親。”姚顧川同十五說。

十五點頭,笑言,“都聽你的。”

姚顧川現在心裡已經高興的不能言喻。

“唉。”十五又忽嘆了一氣。

“怎麼了?”姚顧川關切問到。

十五百無聊賴的說,“這皇城內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玩兒的了,走來走去也就這些個地方。”

“確實。”姚顧川贊同。

十五想到什麼,說,“我聽聞大理寺卷宗裡,有許多曲折離奇的案子,特別精彩絕倫,要是我能去看看就好了。”

“這還不簡單,我帶你去。”姚顧川笑道。

十五遲疑,擔心道,“我一個外人,能進去嗎?”

姚顧川言,“誰說你是外人,再過些日,你可就是大理寺少卿夫人了,所以你當然能去。”

十五羞怯一笑,跟着他前往。

姚顧川帶她進了卷宗。

“去看吧。”姚顧川見她很拘謹,笑着同她說,“不用怕,隨便看,只是裡面的東西,可別對外頭的人說。”

“嗯嗯。”十五上前,從架子上,取下了一卷,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有時候還會同姚顧川一起分析。

看了會兒,十五同姚顧川,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有點口渴了……”

“那我去給你弄點水來,你在這裡慢慢看?”姚顧川道。

十五乖巧的點了點頭。

姚顧川便去給十五弄水,只剩下十五一個人待在了宗裡。

傍晚姚顧川將十五送回了東宮,十五剛進宮不久,糖豆就急匆匆跑來說,“十五!你可算回來了,殿下他知道你又出去的事情了!”

“嗯。”十五沒什麼反應,從容的回了句,往前走。

“十五你去哪啊?”糖豆追問。

十五回,“去見殿下。”

“什麼!”糖豆大吃一驚,趕忙拉住了她說,“十五殿下現在心情可不是很好,我覺得你要不還是緩緩再去吧,等殿下氣消些再去,你現在去,不就是往他劍鋒上撞嗎?”

“沒事。”十五拍了拍她的手,心平氣和的笑了一笑,然後無畏的往大殿而去。

而溫玉言也正在大殿中,坐在那高堂之上,陰沉着一張臉默默不語。

十五步入,來到了他的面前,溫玉言沒有任何反應,但他知道她來了。

“十五,見過殿下。”她向他福了個身,出聲打破了殿中的沉寂。

溫玉言緩緩看向了她,今日他整整一日未能看見她,整整一日她都在那個人身邊。

“你……又去見他了?”溫玉言啓脣問到,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這樣問,明明他本就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聽她的回答。

十五坦言,“是。”

“你不是那日,答應過我,不會再見他嗎?”溫玉言質問。

十五道,“殿下,我從未答應過你,不會見顧川,那日我只是覺得您說的很對,但這不是我的應答……”

顧川?

簡單的兩個人字,爲什麼從她嘴裡而出,卻像是一把刀向他攻來,他避閃不及被頃刻刺入了心口,痛徹心扉。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溫玉言努力扼制着,自己內心的幾乎爆裂的情愫,讓自己儘可能的冷靜平穩。

可是十五並沒有立刻退下,而是同他說,“殿下,我有件事想同你說。”

溫玉言似乎已經知道十五將要說什麼,內心當即莫名慌亂,甚至眼神閃躲的說,“我累了,有何事,明日再說吧。”

十五見他整個人確實很疲憊,想必是這些日朝中事太過忙碌所致,而自己的不過是些私事,還是改日再說爲好。

“是。”十五欠了個身,退了下去。

溫玉言看着她離開的身影,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玉鐲上,神情黯然。

十五打算等到了明日,再找個機會說,但是她等了一日,也沒能找到機會,因爲溫玉言自上朝後,便沒再回來。

原來是溫政良近來身體抱恙,便讓溫玉言暫批閱奏摺,雖然溫政良他讓溫玉言,可以命人搬回東宮。

但溫玉言以怕路上出什麼差錯的理由而婉拒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回去,是因爲怕見到十五……

“蘭君。”溫政良忽道,“你也到了適婚年齡,近來朝中大臣也不斷提及過此事,爲了皇室的血脈,你也該上心了。”

“是。”溫玉言回。

溫政良善意的提醒,“趁現在局勢還未那樣緊迫,平時便多留意些,若是碰到了自己鍾愛的女子,便同父皇說,否則拖的越久,你可能就無法娶到心愛的女子了,只能迎娶他們所推薦的,你這孩子我知道,這並非你所願。”

“多謝陛下提醒,兒臣會多留意。”溫玉言說着,可其實聽到內心已然有了一個回答。 不知是不是因爲,近來總是被十五的事情搞得心浮氣躁,所以當他說“鍾愛的女子”,他的心裡第一個想到居然不是流螢,而是十五!

整整五日,溫玉言這纔回到東宮。

溫玉言在閱書,十五奉來了一杯清茶。

通常此時,她便會自覺退下,但此刻她沒有。

“殿下,那個我有事,想同您說。”十五開口又道。

溫玉言放下書,言,“我倦了,有什麼事……”

他話還未說完,十五便搶着說,“我要嫁人了!”

溫玉言一怔,她還是把那件告訴了他,迫不及待的告訴了他。

“嫁給誰?姚顧川嗎?”溫玉言明知故問。

十五點頭,“是。”

“爲什麼……要嫁給他?”溫玉言將那想問了許久的問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他想知道,她爲什麼選擇了姚顧川!

十五回,“我是個女人,我也想有個家,有個疼愛自己的丈夫,有個可愛漂亮的孩子。”

“那我呢?”溫玉言語氣微顫的問,“我怎麼辦……”

十五沒想到溫玉言會猝不及防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一時間不懂他這是何意。

“你不是說,會一直追隨我的嗎?”

難道那些話都不作數了嗎?

溫玉言神情悲憫,看着她的眼神,像一個即將要被丟掉的孩子。

十五道,“我是會一直追隨殿下,就算我嫁了人,也一直都會是殿下的人,就算不能時時常伴殿下,但只要殿下需要十五,十五定當萬死不辭!”

是嗎?

可他想說,她嫁了人,就不會是他的人了,她就是姚顧川的人了。

可是她明明是自己的人,怎麼轉眼就要變成別人的了?

“我不同意你們的婚事。”溫玉言氣憤道。

十五一下在他跟前跪了下去,說,“殿下,求您成全……”

她懇求自己的樣子,深深傷着溫玉言,此刻的他就好像是,一個非要拆散情人的惡人。

可是,她明明,最開始喜歡的人,是他啊?

他怎麼現在就成了一個惡人?

溫玉言沉默了許久,最後緩緩出聲問,“你……愛他嗎?”

他看向她,眼中存着一絲期望。

十五不假思索道,“愛!”

期望徹底泯滅在了溫玉言的眼底,他苦笑了起來,試圖掩蓋內心的難受,說,“既然你們情投意合,那我便如你們所願,你是我最得力的下屬,待到那日我定爲你備上厚禮,送你風光出嫁。”

“多謝殿下。”十五向他鄭重叩下頭。

“好了,你下去吧。”溫玉言閉上了眼睛,說。

十五福了個身,頷首退了下去。

他睜開了雙眼,十五已不在房中,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看向手中的茶,以前希望她離開的時候,她怎麼也不走,哪怕在蠻荒那樣艱苦,也不曾離開,現在一切都開始走向了好的方向,爲什麼她卻要離開了,爲什麼他們只能同苦,而不能同甘?

想着她以後要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想着十五若嫁給姚顧川,姚顧川就會抱她,會親她,只是這般想想他便無法忍受。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爲什麼忽然變得這麼狹隘,甚至想要把姚顧川趕出皇城,讓他們永遠不能再見面,讓十五身邊的男子,只有他溫玉言,恨不得十五目光所及之處,都只有他。

她說她想有個家,有個愛她的丈夫,有個孩子,可這些並非只有姚顧川可以給她,他也可以給她。

所以,他不甘心,對,他不甘心!

手中的茶杯頃刻被捏碎,血合着水從手中流出,一滴滴落在了桌面。

於是後來,他私下在茶樓約見了姚顧川。

“你和十五的事情,十五已經同我說過了。”溫玉言同姚顧川道。

姚顧川開心一笑,又期待的問,“那殿下的意思是……”

“姚公子德才兼備,把十五交給你,我很放心。”溫玉言假意說到。

姚顧川信以爲真,高興的同他保證,“您放心,往後,我一定會好好待十五,決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那便好。”溫玉言又有些遲疑的問,“只是,你瞭解十五嗎?知道她過往的事嗎?”

“知道,十五都同我說過了,她的家人都死於瘟疫,自己還在黑市流落過一段時間,後來幸得殿下相救,說實話我還得多謝殿下,若不能您,我想我可能就遇不到十五了。”

溫玉言勉強一笑,他沒想到,十五已經同他說了那麼多,這纔多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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