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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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緊了拳頭,血從指縫中滴落,那日她暗自發誓,一定要讓溫慎言付出代價,她要把這個天盛皇朝攪他個天翻地覆!

而她對溫慎言報復,就是讓那個他最瞧不起的人,日後將他死死踩在腳底,讓他身敗名裂失去至親,永不得翻身。

她就這樣暗藏鋒芒,一人在異國他鄉,忍辱負重開始了她的報復。

揭發溫慎言的那日,他以爲他們的棋局總算結束了,卻不知那一刻她的棋局才正式開始。

人人都只覺得她是個身份卑賤的侍女,卻不知自己卻已是她的棋子。

她不斷從中挑撥着溫玉言和他們的矛盾,蠱惑溫玉言憎恨他們,從而同他們作對。

又故意把司徒流螢引到太子他們的面前,從而激怒楚瀟然讓他站在他們的這一方。

那日盜取畫軸的人,其實就是十五,她看到畫中人是自己,便夜裡將它盜走了,然後又故意弄傷自己,演給溫玉言看。

她早就知道皇后會因爲太子的事,而報復陷害溫玉言,可是她卻並沒有告知溫玉言,而是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因爲她明白,不把溫玉言逼上絕路,溫玉言的心裡永遠會對他們心存一絲仁心。

她不擔心溫玉言會有性命之憂,因爲她早知道清秋的身上有塊免死金牌,也算到清秋會爲了溫玉言以死謝罪。

她要讓溫政良,好好看看他的兒子們是如何斗的你死我活,他的好皇后是如何要他的命的,摯愛自刎,父子離心,親人背叛,是她對溫政良最大的報復!

她之所以答應姚顧川,也並非是真心要嫁與他,被他的行爲所感動,而是她要藉着姚顧川的名義,進入大理寺卷宗,調查趙境所在之處。

但她沒想到溫玉言居然要娶自己,在大理寺卷宗調查無果後,她改變了計劃順了溫玉言的心,成爲了太子妃,開始暗中在宮裡調查。

那日她跑出去追人,就是看到了趙境的身影。

當她從溫玉言口中得知,要抓捕林遠帆威脅漠北時,於是她趕在了溫玉言他們前一步找到林遠帆。

“你是什麼人?”面對改變了容貌的她,林遠帆一時間並未認出。

她道,“林遠帆,是我。”

“小舟?”林遠帆半信半疑。

“你們速速離開這裡!”她急迫的說到。

林遠帆確定了她的身份,說,“我要去救沈將軍。”

“我父親早就被他們害死了,這就是一場騙局,他們的目標是你,是整個林府!”

“什麼?”林遠帆大吃一驚,又趕緊拉着她的手道,“那你跟我一起離開!”

“我會離開,但不是現在,我要留在這裡,找到那個叛徒,替父親報仇雪恨。”她掙脫了他的手決然回。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正說着他們聽到了許多嘈雜的腳步之聲,林遠帆將窗戶推開了一點點,往外一看無數官兵已將他所住的客棧團團圍住。

“來不及了,你現在馬上用我,來威脅溫玉言!”他拿過桌上的刀塞入林遠帆手中。

林遠帆疑惑,“爲什麼要用你威脅?”

“因爲我現在是他的太子妃,他絕對不會傷害我,拿我威脅他是最好的方法。”她解釋。

林遠帆一怔,難以置信道,“你,你嫁給了他?小舟,你怎麼能夠把自己的婚事,如此作兒戲?”

“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比報仇更加重要了,只要能夠報仇,哪怕不擇手段,我也在所不惜。”她拉起他持刀的手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先趕緊離開天盛!”

於是她便假意被他挾持,爲林遠帆贏取逃走的機會,她故意要他別管自己,但她知道溫玉言向來重情重義,就算他沒有對自己動心,也不會不管自己的。

所有人都在她精心策劃的騙局中,每個人都在一步步走着她的部署。

曾經那些無比真摯的話語,原來都只是一場謊言。

溫玉言總算明白,爲什麼自己一有些質疑她時,她就會生氣甚至揚言離開,因爲她吃定了他,只要她如此,他就不會再去細查,揚言離開起身是在以退爲進。

她一次次的爲他出生入死,只是爲了一步步獲取他的信任。

她很成功,導致他後來對她,深信不疑,就連都旁人覺得,就算所有人背叛他離開他,她也一定會不離不棄永無叛意。

她說他單純,他確實單純,一個窮苦百姓的家裡,怎麼會培養出一個對皇宮規矩,是那樣瞭如指掌的人,一個普通書生怎教的出那樣棋箭精湛的女兒。

他終於知道,爲何之前,他覺得十五同溫慎言有些地方相似,他們都是***權術之人,而帝王權術又豈會是,一般平民百姓所能習得。

其實她也有破綻,可惜他卻都信了,一點也不敢懷疑她半分。

她讓他覺得,只要自己對她有一絲疑心,都是對不起她虧欠於她,而這就是她最高明之處。

以前他總覺得十五好傻,不顧一切的追隨他到蠻疆,現在才明白最傻的那個人,其實是他自己。

溫玉言攥緊了手中的畫軸,內心悲憤無比,咬牙切齒道了句,“好一個遇樂郡主,好一個沈輕舟!”

“我們所有人,都被她騙了。”楚瀟然嘆了一氣,道,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真的很厲害,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佈下這樣大的一個局,一手改寫了天盛朝堂。

夜裡,溫玉言依着柺杖,步履蹣跚的走入了她的房間,梳妝櫃上還放着,他送給她的那串兔子手鍊。

他拿起手鍊,而他手腕上的那串卻突然斷裂,墜落於地,狐狸掛墜頃刻四分五裂。

她就這樣走了,來時帶了一人一匕首,離時一人一骨盒……

沈輕舟日夜兼程,終於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漠北。

可她一入城,便看到了滿大街,關於她的懸賞通緝。

她嫁給溫玉言的事不知何時已被朝堂知曉,他們竟定了她一個通敵叛國之罪!

她一路狂奔至府前,只見昔日還富貴的府前,眼下卻一片蕭條,大門緊閉貼着白字黑字的封條。

沈輕舟從另一面翻牆進入了府中,只見府裡一片狼藉了無人跡,地上雜草叢生落葉滿堂。

孃親不在了,爰爰也不在了,那些熟悉的人,一個個都不知所蹤,只剩下了這一座空蕩蕩的寨子,斷了的鞦韆在風中微微晃動。

怎麼會這樣?

沈輕舟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明走到時候府中,還是金玉滿堂繁榮昌盛的模樣,爲什麼短短几年就變成了這樣?爲什麼她的家變成了這樣?

她踉蹌的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這個她生活了數年之地,如今卻滿眼陌生。

“小舟?”

身後傳來一聲不可置信的聲音。

沈輕舟緩緩轉身看去。

林遠帆意外不已,走進來看着那熟悉的面容,道,“真,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爲什麼沈家會變成這個樣子?”她語氣略微輕顫的問到。

林遠帆言,“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隨我來。”

沈輕舟跟着他離開了沈府,來到了客棧之中。

“想必你也看到了外頭的懸賞通緝。”林遠帆告訴她,“蕭定謀以你通敵叛國之名,奪其兵權貶其官位,而你們沈家其他人,也被斷定爲亂臣賊子,滿門抄斬,好在你妹妹爰爰在此之前,因爲誤傷端妃娘娘之事,被關入掖廷邵獄兩年而倖免於難,後來皇后娘娘念在往日你們情分,將她接了出來又賜給了蕭定謀做側妃。”

沈輕舟猶如五雷轟頂,差點沒站穩腳,她捏緊了拳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轉身就要離開。

林遠帆趕緊拉住她,道,“小舟,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蕭定謀,他明明知道,我去天盛是爲了救我的父親,我要去問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沈輕舟暴怒道,臨行前她就已將自己的計劃告訴過他,也是他鼓勵自己前往,爲何他現在卻又全然不知一般!

“小舟,你還不明白嗎?”林遠帆道,“他就是故意的,他們蕭家想除掉沈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趙境反叛這些事全都是蕭定謀一手安排,你現在若是去尋他,就是在自投羅網!”

沈輕舟努力的剋制自己,咬牙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甩開了林遠帆的手,說,“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我做事,我自有分寸,你就當從未見過我,我們就此別過。”

“可我是你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你,身處險地,小舟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但這次讓我保護你吧。”

從小到大,每次遇到什麼危險,沈輕舟都會先把他們護在身後。

“我沈輕舟,從現在開始,不需要任何朋友,更不需要任何保護。”

沈輕舟不留餘地冷言,戴上帷帽轉身乾脆的離開了房中。

林遠帆回首看着她毅然決然離開的身影,其實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從小到大她要做的事情,沒人能夠阻止,但他也明白她之所以把話說得這麼絕,是不想牽連他和林家……

甘若寺前,一輛馬車停下,從中緩緩走下來了一位妙齡女子,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觀之可親。

“貧道,參見公主。”主持向她欠了一個身。

蕭婉兮回了一禮。

隨後在侍女的攙扶下,步入了寺廟之中,上完香後她來到了一間房裡,房中其他人退下,只剩下了她和主持。

婉兮緩緩在佛前跪下身子,虔誠的閉上眼睛祈禱着。

突然,她聽聞一聲異響,回頭一看,直接沈輕舟忽現身於房中,並打暈了主持。

婉兮猛然一愣。

“公主,裡面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門外的侍衛聽到房裡的異響,心裡好奇又不敢貿然闖入便問。

婉兮回過神來,忙道,“無妨。”

門外沒了動靜。

“輕舟……”婉兮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然後迫不及待的一下撲入了她的懷中,緊緊抱着她,激動的說,“你終於回來了,輕舟,聽說你去了天盛,我每日都在爲你擔心。”

“呵,是嗎?”沈輕舟冷言,“我還以爲,你每日都在盼着我死呢。”

“怎麼可能。”婉兮看向她,眼中頓時泛起淚光,委屈的說,“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我怎麼可能會盼着你死,我每月都會在這裡爲你祈福,希望你能夠平安順遂,我怎麼可能會想讓你死。”

沈輕舟推開了她,說,“可你的好哥哥好父親,卻盼着我屍骨無存。”

婉兮低下了頭,一臉愧疚。

“今日,我就想問你,這一切是不是蕭定謀,和陛下一手安排?”沈輕舟質問。

婉兮點了點頭,淚珠從眼眶滴落,她哽咽的說,“對不起輕舟,是我沒用,不管我怎麼求,父皇,父皇他都不肯收回成命,但是輕舟,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背叛漠北的,我不知道爲什麼父皇和皇兄,爲什麼一定要如此。”

“輕舟。”婉兮淚如雨下,小心翼翼伸手,顫抖的想拉她,卻被她避開了。

沈輕舟知道,這件事怪不得婉兮,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但憑她一人之力,怎麼可能保得住沈家。

可是她現在卻又控制不住的,想把怒氣遷移到她的身上,因爲她是蕭家的人,她身上留着蕭家的血!

沈輕舟怒極反笑,悲涼的說,“你的家人,殺了我的家人,我沒有家了。”

看着沈輕舟那冰冷的眼神,蕭婉兮心如刀絞,她淚流滿面上前再次抱住了她,心裡萬千自責和愧疚,抽泣的說,“對不起輕舟,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憑裡面命的阻止,可是所有一切,都無濟於事。

“蕭婉兮,以後,不要在做這樣無用的事情了,從此我同你恩斷義絕,各不相干。”沈輕舟扯下了她緊抱着自己的手,決絕的離開了房間。

蕭婉兮一下癱坐在了地上,痛之入骨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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