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一）：逐寇大會
轉眼十多天即過去，明日就是少林寺逐寇大會，然而義幫的弟子還沒有到來，林展翔就無法實施小玄女所說的計策，心中鬱悶無比，煩燥難安。如今只好見一步走一步，若到時少林大亂，有人趁機劫周雁，便出手相護。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小玄女氣走情敵後，與林展翔日日形雙影對，親密無間。但美中不足的是，林展翔心憂周雁，對什麼事都提不起勁。
伏詩遠一看到小玄女就反胃，有說不出的厭惡，或許是吃醋，或許是妒忌人家長得美。這天見林展翔和小玄女手挽手出去，伏詩遠心裡老大不是滋味，暗罵了幾遍妖精後，當即衝上，硬生生地擠在兩人中間，訕笑道：“大哥哥，陪我吃東西。”
林展翔哪心思吃喝，可是自己不吃也不能影響別人的胃口，勉強地擠擠笑容，說道：“詩遠想吃什麼？”
伏詩遠佯怒道：“我纔到中原幾天呢，怎麼知道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
林展翔歉意一笑，道：“我倒忘這節。”
小玄女對於伏詩遠的插足並不生氣，臉上那包容一切的微笑始終不散，還樂呵呵地推薦河南的小食：“這裡最出名的有灌湯包、紅燜羊肉、童子雞、疙瘩面、削麪、熱乾麪、土豆粉、拉麪、滷麪等等，好吃卻不少哦。”
伏詩遠鼻子一抽，哼道：“誰問你了？”勾住林展翔的手肘，又變回天真爛漫的口吻：“大哥哥，我肚子啦，我們走吧。”回頭又對小玄女吐吐舌頭，扮鬼臉，拉了林展翔便往食館走。
登封縣只是一個普通小城，卻因少林寺英雄會在即，變得異常熱鬧，龍蛇混雜。伏詩遠成功地隔離了小玄女狐狸精，爲此感到特別高興，一路上像個快活小鳥，嘰喳不停，讓林展翔原本煩悶的心情也少微好了點。
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面，小玄女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還沒有把伏詩遠這個無知少女當成是對手呢。
剛一腳踏入天川府食館的大門，入眼處正見柳瓊和那位披斗笠的鬼婆婆，林展翔掩飾心中的狂喜，叫道：“瓊兒。”
柳瓊聽林展翔的叫喚，轉頭來，俏臉花開，起身奔來，也不管來來往往的客人，立時扎入他的寬大溫熱的胸膛```
五人擠一桌，臺上只有清茶，並無食物，看來柳瓊她們是剛坐下不久而已。林展翔恭敬跟鬼婆婆問聲好，再點些吃的。伏詩遠亦不失禮貌，從小李應書就教會她很多東西了。各人互道別來情由，菜面陸續上來。安徽河南自北一帶均種小麥，因之此地多以面和饅頭爲主食。
伏詩遠不急着動筷，饒有興味地眨着可愛的眼睛怔怔望鬼婆婆。林展翔見狀，推了她一下，說道：“詩遠，不可以這麼失禮人。”
伏詩遠道：“我要看看婆婆不摘下斗笠怎麼吃東西呢。”
鬼婆婆冷冷一哼，突然面朝伏詩遠，一動不動。
雖然隔着黑紗，但大家都知道鬼婆婆正在盯着伏詩遠。
柳瓊以爲鬼婆婆惱火了，說道：“小詩遠她不懂事，婆婆莫怪。”
哪知鬼婆婆溫言道：“像，長得大像了。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伏詩遠眨眨水靈靈的眼眸，道：“我叫伏詩遠，是娘給我取的。”
小玄女看鬼婆婆的樣子就像是遇到好久不見的人，便道：“婆婆可是見過詩遠妹妹？”
林展翔立刻否決掉這種說法：“詩遠從小就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荒島上，前些日子才隨我回中土的，婆婆絕對不可能認識的。”
鬼婆婆略有失神，她見伏詩遠與李應書有幾分相似，不禁憶起伏吟風來，說道：“就覺得她長的好像我以前和一位朋友，不過我哪位朋友年紀與我這個老婆子差不多，不會是這麼小的姑娘。”
世上長相酷似之人也是有的，大家並不在意，午餐繼續。林展翔給柳瓊夾了塊羊肉，說道：“瓊兒，婆婆你們的事辦完了吧？”他意思是辦完了就不用走走啦。
柳瓊晃晃頭道：“還沒有呢，我和婆婆等人到那裡已經動手，卻發現要殺的人不在。暗中打聽才知道那人來了河南，估計要上少林寺，所以我和婆婆迅速趕到這，並派教中弟子守在各個上少林寺的路口，待那人一出現就下手。”她口中的“那人”刻意隱瞞，都是事先鬼婆婆一再叮囑的。
小玄女纖眉微鼓，彷彿想到什麼，說道：“婆婆莫非是無宗教聖宇壇的主人？”
鬼婆婆抓住懷子的手不禁一顫，她刺殺國主是誅九族的大罪，若傳出去，那可不得了，於是矢口否認。
小玄女在江湖混跡多年，知道聖宇壇亦是武林中一大教會，勢力廣大，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便沒追問到底。
林展翔擔心柳瓊幫鬼婆婆去殺人反而被別所殺，說道：“婆婆，你可知瓊兒她並無什麼功力，很難幫到你的。”
鬼婆婆道：“我讓柳姑娘幫忙，自有用得着她的地方，總之事成之後我會把她帶回你身邊。”
林展翔緊緊握住柳瓊的手，仍是很不放心讓她去冒險的。
餐畢，站起身來，鬼婆婆摸出幾兩碎銀放桌上，說道：“柳姑娘，我們走吧。”
林展翔捨不得柳瓊，說道：“這麼快就走了？”
鬼婆婆拉起柳瓊道：“是的，因爲那個仇人可能隨時會出現。”說完扯上柳瓊就出門。
柳瓊一直望着林展翔，眼神之中甚是無奈和不捨。
這些時日林展翔三人都是住在紅塵客棧裡。本來小玄女跟伏詩遠一間房就可以了，但伏詩遠討厭小玄女，死也不肯與她同牀。林展翔只好跟伏詩遠同一室。然而並非兩人睡一張牀，林展翔一般是閉目打坐到天亮，伏詩遠每晚都是自己睡的。
入夜後，林展翔服侍伏詩遠睡下，照例盤膝就在凳上打坐休息。忽聞樓外馬鳴聲嘶，聽聲音好像是一隊人馬，大概也是明天上少林寺參加大會的武林人士，想在這紅塵客棧過夜吧。林展翔並不覺得有什麼出奇的，望了眼正在牀上斟睡伏詩遠，又垂眉入定。
隨即門外腳步聲越來越響，接着是敲門聲和章進叫喚聲混合：“林兄，我回來啦。”
林展翔大喜，點了燈，再上去啓門。
微光下，風塵撲撲的章進即道：“林兄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們義幫諸大長老都在下面呢。”
林展翔說句辛苦了，便匆忙下樓。
當日在峨眉，林展翔寫了辭退掌幫一職的書函，叫人送到義幫總舵，但那封信早讓向孟君截了回來，所以林展翔想要辭退掌幫的事，幫中無人知曉。
與衆老對禮後，林展翔道：“爲了我個人的事，累得各位法老連日奔波，我真是過意不去。”
原先他下令義幫所有弟子前往蓬萊助戚家軍抗倭的，可是還沒趕到目的又叫人家改道來河南崇山，走來走去的，無疑是累。
糊塗先生從中笑道：“掌幫說哪的話了，我們既奉你爲當家，自必鞍前馬後，毫無怨言。”
義和堂掌堂公孫眉道：“那位姓章的小弟說掌幫要在少林寺英雄大會之前，興本幫全部勢力來逼少林寺放了周姑娘，我們知道時間緊迫就立即動身，可還是遲了。衆北子尚在數百里之外，最快後天纔到，然而明天就是少林寺英雄大會了。”
灑肉和尚接着道：“所以我們幾個快馬先趕來，雖然任我等之力無法從少林寺救出周姑娘，但我們能倒保周姑娘的人身安全，何況明日峨眉、華山兩派的人亦會來相助咱們保護周姑娘的。誰想趁亂擄走周姑娘，那幾乎不可能的。待大會結束後，本幫弟子也就到了，大夥齊集少室山，給少林寺施加壓力，瞧他們放不放人！”
林展翔倍感惆悵，如果才能方丈不受威脅，那他也不敢真的下令攻打少林的：“目前就只能這樣了。”
麻衣道人喬守治沉吟籌思，像是在醞釀什麼天下大計，半晌方道：“掌幫，屬下有個建議。這少林寺的逐寇大會是商量消滅倭寇的大事，到時大家一定推選一名德才武功俱全的人出來主持。說到品行修爲，哪個及得過掌幫你。索性掌幫便將盟主之位奪來，那時候盟主發話，少林寺哪敢不放周雁。”
林展翔坐上盟主寶座，整個義幫自然無限榮耀，這可是光大門楣好事，更重要還能救周雁，衆人轟然稱是，均無不支持。
林展翔並不圖什麼武林盟主，若可以救周雁，都願意一試，說道：“我自當盡力爭取，可是天下間高手何其多，要想脫穎而出，卻不容易。”
棒子手何賽飛嘿嘿道：“我看機會很大，因爲名聲好的未必是我們掌幫的對手，而勝得過掌幫的，名聲不一定就好，對不對？”
授功法老任道遠道：“不錯，我仔細想了下，能真正與掌幫爭奪盟主的不過三人。一位是峨嵋派宜風師太，一位是少林寺的釋然方丈，另外一位便是七星宮的馮孝賢。少林方丈乃出家之人，多半不會爭強好鬥的。峨嵋派的宜風師太更好辦了，她若知道掌幫是爲救她的弟子，說不定自動退權。剩下馮孝賢就有點難辦啦，聽說那妖婦武功深不可測，比當年的東華子遠要厲害得多。”
馮孝賢武功盡失，林展翔是親眼所見，照任道遠這般講，武林盟主那是勢在必得的了。
酒肉和尚擺擺手道：“任老，你把事看得大簡單啦。我最近收到消息說，隱居神龜島的星壽三翁已經重返中土，十多年前這三位神翁與少林釋字輩三僧打成平手，實力相當恐怖。聽說塞外不來了八大法王，個個武藝了得。還有那位西怪佛孤延大師，據傳此人統領大內英雄閣，修爲登峰造極。要是這些人插足，當真不易對付呀。”
公孫眉卻亦有自己的一番見解：“神龜島的三名神翁乃世外閒人，早不問江湖事了，他們應該沒興趣做什麼盟主的。八大法王嘛，雖造詣非淺，若一對一，未必就是掌幫的敵手。至於西怪佛孤延大師那更不操心，人家現今在朝中位高權重，一下之下，萬人之上，怎麼可能對小小武林盟主放在眼裡。”
不少人都點點頭，是認爲公孫眉分析入情入理。只酒肉和尚不點頭，他不點頭自然就存在有他的不同觀點了：“公孫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星壽三翁何以會突然回到中土呢？還不是爲找司徒仁報仇麼。記得掌幫剛上任之時，派我們去調查神兵的去處，我那會就上少林寺來明查暗訪，卻發現赤刀老妖沒死，還在少林出家，法號釋塵。他雖然住在少林寺後山，可終歸瞞得一時，瞞不了一世，遲早讓人知道。星壽三翁定是聽聞這廝沒死才重踏中土，報殺師大仇的。你們想呀，星壽三翁固然是修爲冠絕當世，可要在少林寺行兇也不容易的，所以他們必須爭奪武林盟主，一旦號令江湖，想殺司徒仁豈不是小事一樁？八大法王的實力如何，貧僧沒見識過，不便評判。然而孤延大師也有可能會爭盟主之位。試想一下，武林中人向來不把朝廷當一回事，如果孤延做上盟主寶座，那朱棣不就可以在後面操縱我們江湖上這羣桀驁不馴的草莽了麼？因此朱棣決不放棄這個良機的。”
公孫眉還待再辯，林展翔舉掌示停，說道：“大家就不要爭論了，不管什麼對手，爲救周姑娘，我都得全力以赴。”
由於縣城人滿爲患，義幫諸老只好露宿郊外。
次晨，林展翔起得很早，領着七法老、章進、伏詩遠、小玄女登山。這日上少室山的人還真多，有青城派、五虎門、泰山岱宗一派、赤霞莊、波蘭教、神龍幫、滄洲雲家莊、北孤山雲巔寨、喬戈裡峰江湖門等等，他們都舉能說會道的善辯書生遊敏子爲首。蓬萊二驕之一戚繼祖與木曼子也在人流中，他們兩個漂泊江湖多日，得知少林英雄盛會是爲驅逐倭寇而舉，便欣然趕來。
才走不遠，聽得從中笑叫道：“掌幫，華山派和峨嵋派的人來了。”
大家轉身，即見三清院的無常子、吳左晴、白敬秋、鞏四光、於懷人、陸皓、沙曼、樑景寬等人與峨嵋宜字輩衆師太、伊夢盈、東維、洪晚秋、紫娟諸人結伴走來。林展翔喜迎上去，以晚輩的身份一一問安，絲毫不擺掌幫的架子。七法老也回頭與華山峨嵋衆人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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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噓幾句，林展翔行近宜風，愧歉道：“師太，展翔對不住你，讓小雁吃了那麼多的苦頭。”
宜風師大道：“小雁的事怪不得你的，老尼此番前正是爲救她而來。”
無常子拍拍林展翔的肩膀，說道：“我們華山派的弟子以前對周姑娘有所誤會，一直過意不去，今天她被困少林，弟子們都嚷道要來救人，也算是一點小小的補嘗。”
林展翔作個半方輯：“有勞各位師兄師姐了。”
於懷人笑道：“客套的話師弟就免講了，走，我們上去。”
林展翔望了眼伊夢盈一下，說道：“諸位先行一步，展翔隨後即到。”
衆人均心照不宣，便先動身上山。
伊夢盈落在後面，卻別過臉去，不理林展翔，好像生氣了。
上山的人絡繹不絕，林展翔拉着伊夢盈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說道：“怎麼啦？”
伊夢盈微嗔道：“你這人真是的，說好了一回來就上大武殿看人家，可你不但沒上大武殿，卻連書信也沒一封。”
林展翔一拍額頭，忙道：“哎，實在對不起，我忘了，這些天爲了小雁孟君的事搞得暈頭轉向的。”
這一說，伊夢盈才發覺剛纔沒見到向孟君，說道：“對了，向姑娘去哪啦？”
林展翔道：“我們邊走連說吧。”
伊夢盈見他愁眉不展，就原諒他了，應道：“嗯，好的。”
當下兩人加快腳步，趕上宜風他們。
人羣中，幽弄冼也混在其中。這隻**關注的不過是周圍的女子，目光最後落到側邊的木曼子身上，於是有意無意的靠過來。實際他下手的對象是一些不守婦道的婦人或者心眼壞的女子。
戚繼祖細聲囑咐道：“木姐姐，你記住儘量少說話，被大家認出你身份那可就不得了。”
木曼子悄聲回道：“我知道啦，這半個月來可沒給你惹什麼麻煩哦。”
那幽弄冼內功不弱，聽得一清二夢，心中竊喜：“這小美人口音```分明就是扶桑人嘛，恭喜你入圍了。”
上山的人都聊着真鋒破胡，突然不知誰尖叫起來：“蛇，有蛇！”
大家的第一反應是低頭看看自己身邊，還真的有青蛇鑽來游去，有幾十數之多，場面一下大亂，特別是些女人，就算武功好的也怕得花容變色。男子幾本上不畏懼，紛紛亮劍提刀砍蛇。戚繼祖人小膽大，挺槍急刺，殺了好幾條。正想向木曼子炫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卻看不到人了，急得他在人流中來回尋找。
滅了蛇後，羣雄繼續登山。戚繼祖個頭小，在人潮涌動裡找人很困難的。
躲到偏僻處的一條小溪邊，幽弄冼將不能反抗的木曼子放在一塊石上，色眼迷迷在人家的身上掃來掃去，不禁嚥了口水。
木曼子一副苦臉，夾雜着絕望的表情，淚水奪眶而出。
幽弄冼伸出魔手，勾了勾她的美人尖，說道：“你這樣一動不動的，沒什麼意思。”當即解開她穴道。
木曼子立馬張口大叫，掙扎要逃。可是這裡離有人處大遠，呼救聲傳不出去，何況嘩啦啦的溪流聲已蓋過她叫喊聲，以她軟弱身軀又掙不脫，只好大哭大罵。
幽弄冼淫笑道：“聽你的嗓音，果然就是扶桑人。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把你就地正法。”雙膝跪壓着美人的雙腳，力度恰到好處，既不弄痛她，亦讓她抽不開。
林間小徑上，東北第一劍俠水鏡如獨自登山。聞說少林撒下武林帖，各路英雄齊集少室山，他肯定不會錯過。由於來得遲了些，擔心趕不上大會，便抄捷道。他曾幫林展翔送信，來過少林寺，所以知道這裡有條小路，可直達寺院的。
好杯的水鏡如那一天都少不了酒，簡直就是他人生不可缺少一部分。走着走着，又摘下腰間的酒襖拔塞蓋，咕咚地喝起來，可只喝兩口便沒了，不禁掃興：“這麼好日子，居然忘了打酒，失策呀。”
耳聽得溪水淙淙響，又想：“少林寺乃佛門之地，禁止葷酒，沒酒也是好的，省得污染**聖境。不如裝點山泉，以備酒癮來時解解饞。”當下朝水流聲處走去。
拐了個彎，水鏡如瞧見清澈的小溪，同時看到溪邊的大石塊上，一白衣人正在肆無忌憚扯着一女子的衣物。這種事情都不管的話，怎配得起劍俠的名號？水鏡如怒撥長劍，飛身縱上，喝道：“哪來的淫賊，竟敢在此放肆？”講完這話，已落到跟前。
白衣人就是幽弄冼了，他緩緩擡頭，用蔑視的目光瞅了瞅水鏡如，說道：“現在的年青人越來越沒禮貌了，沒看見哥在辦事嘛？還是你也想開開葷，那就排好隊，等哥爽完你再接着上。”
水鏡如看清楚對方的相貌，眉毛一豎，罵道：“是你這個混旦！”
幽弄冼暫不理會縮成一團的木曼子，打開摺扇，非常紳士地道：“我不姓混，不叫旦，我名字喚作幽弄冼，人稱摧花折柳，記住不要喊錯了。”
水鏡如當然認識幽弄冼，幽弄冼就是他此次出山要殺的人之一：“二師兄，師父讓我來清理門戶，你受死吧！”躍將上來，長劍直指對方的心窩。
木曼子也不敢叫喊，因爲怕一出聲這位的使劍的青年聽得出自己是扶桑人，那就有可能不會再相救的了。
側過身，幽弄冼合扇格住對手的劍，說道：“你是決明子那老傢伙的徒弟？”
水鏡如更加火大：“你配直呼恩師的名諱嗎！”抽劍回來，猛攻幾招，逼幽弄冼撤退幾步，又叫道：“姑娘快走！”
木曼子並不說什麼，慌忙急逃。
幽弄冼滿臉不屑：“就你這點能耐還想殺我，決明子那老鬼不是叫你來清理門戶，而是來送死。”說罷壓開他的長劍，左手“擒花捉柳式”的一記“海底撈月”抓出。
這招比較陰損，位罷竟是下陰之處。
水鏡如爲保命根，迅速撤退，舞劍護在前面，以防敵人再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