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鐘就像15個世紀一樣漫長,明安頡的心跳都因爲擔心一個人在家的邵栩卉而加快。好不容易到了家,他的心跳還是沒有恢復正常,因爲他發現邵栩卉由於身體發熱而將被子踢開,落在了地上。
“真是的,就知道你會有事!”明安頡撿起被子重新蓋上,然後去倒水。回來的時候,被子又落在了地上。
“你故意整我是吧?”對着牀上昏昏沉沉的邵栩卉,明安頡覺得自己是可氣又可笑,再次撿起被子蓋好。
喂邵栩卉吃好退燒藥,感冒藥之後,明安頡將被子拉高蓋得嚴嚴實實,然後離開。剛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該死的被子又掉在了地上。
“SHIT!”明安頡折回去,重複之前的動作。
“熱……”被子一上身,邵栩卉就感到不舒服,下意識地用腳去蹬開,用手去掀開。
“熱什麼?現在熱一下又不會死,別動!”明安頡抓着邵栩卉的手硬往被子裡塞,但是邵栩卉就是不合作。
“看來不來硬的是不行了!”明安頡脫掉鞋子爬上了牀,隔着被子將邵栩卉緊緊抱在了懷裡,看她還怎麼動!
下了一個晚上的大雨,到第二天早上終於變晴朗。
邵栩卉幽幽地睜開眼,想伸個懶腰卻無法動彈,突然間,痠痛席捲全身。
“你終於醒啦。”
“是啊。”聽到有人說話,邵栩卉反射性地回答,然後覺得奇怪,一回頭就看見明安頡睡在自己身邊,“啊——”一陣尖叫,拼命地推開。
“精神這麼好?真是病得快好得也快啊!”明安頡放開邵栩卉,起身坐在牀上,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我生病是你照顧的?”發現自己躺在被子裡而明安頡躺在被子外,一股暖流涌進了邵栩卉的心房。
“是啊!爲了你啊大雨天的跑出去買藥,還犧牲名節與你同牀共枕。”見邵栩卉的臉色不錯,明安頡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下了。
“同牀共枕可以治療發燒嗎?”還犧牲名節呢?
“不可以,但是可以定住這條該死的被子不從你身上滑落!”說起這個明安頡就有氣。
“呵呵……”被子?對喔,她肯定是把被子踢地上了。想象着明安頡三番兩次地撿被子,邵栩卉就忍不住想笑,直到接收到明安頡不悅的目光才止住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這麼麻煩你實在是抱歉,還有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會報答你的。”
“報答?”這個詞明安頡很喜歡,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不錯的念頭,“我不要物質報答。”
“啊?可是我想燒一桌好菜給你吃,是物質報答耶。”
“這個你‘報答’了那麼多次還嫌不夠嗎?我照顧了你一夜,勞心勞力,你應該給我精神報答。”明安頡盯着邵栩卉,眼中滿是柔情蜜意。
一定是眼花了吧?邵栩卉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明安頡,那種眼神讓她又開始“發燒”了,“精神……什麼叫精神……報答……”
“比如說……”明安頡伸手將邵栩卉拉進懷裡,低下頭,悠悠地道,“一個吻。”
吻?!強烈的字眼炸得邵栩卉的大腦“轟”一聲巨響,然後嘴上傳來輕輕的,柔柔的,涼涼的感覺,就像站在雲端,飄飄然的愜意,邵栩卉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享受着這個美好甜蜜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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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浴室裡的鏡子前,看着鏡中滿臉幸福的自己,邵栩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似乎一切都是美得令人陶醉的夢,卻真實地發生了。
“卉兒,吃飯了!”樓下傳來明安頡的叫聲,邵栩卉揚起燦爛如花的笑,走出了浴室。
興高采烈地來到餐桌前,盯着那些所謂的“菜”,邵栩卉整個人傻掉。
“愣着幹嘛?還不快坐下吃吃我的手藝!”明安頡端着湯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將湯往桌上一放,介紹道,“這碗湯叫猛龍過江。”
“猛龍過江?”邵栩卉定睛看了一眼,“只不過是一碗清湯上面漂着一棵蔥嘛。”
“對啊,那棵蔥就是猛龍啊。”明安頡解釋道。
“呵呵……”邵栩卉一陣乾笑。
“這道菜叫母子相會。”
“黃豆炒黃豆芽?!不過,還蠻貼切的。”
“那當然!這道叫波黑戰爭,很有氣勢吧?”明安頡得意地說道。
“是啊,菠菜大戰黑木耳,的確夠氣勢。咦,煮花生和炸花生怎麼放在一個盤呀?”
“因爲這道菜的名字叫一國兩制啊!”
“呵呵……太有意思了。”
“更有意思的是這道菜——悄悄話。”明安頡指着豬舌頭炒豬耳朵。
“名字太好聽了,所以不忍心破壞它們,我還是吃別的吧。”看着那道悄悄話,邵栩卉就反胃。
“還有這三道菜,可是用詩句命名的哦。”明安頡驕傲地說道,“這個是兩個黃鸝鳴翠柳。”
“韭菜上放兩蛋黃。”邵栩卉接口道。
“對得不錯嘛,這道是一行白鷺上青天。”
“菜葉上放蛋白片。”
“最後這道,窗含西嶺千秋雪。”
“四根韭菜圍成框,裡面灑點碎蛋白。”
“怎麼樣?對我的菜纔有何感想?”
“對於你的菜我沒有什麼感想,但是對於菜名很有想法,你讀書時的語文一定很棒吧!”韶栩卉笑着說。
“還……小心後面!”
“什麼?”後知後覺的邵栩卉剛轉過身,一支金箭就射中的她的右肩,“啊!”邵栩卉吃痛得跌坐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