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邵栩卉覺得自己的頭快要裂開了,眼皮沉重得無法睜開,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身體像要燒起來一樣,一定是發燒了,邵栩卉心想着。
“DODO……”手機響了起來,邵栩卉伸手在牀頭櫃上摸索着,“喂。”
“小卉,我是軒,安頡最近怎麼樣啊?”
“生龍活虎。”可能是吃了太多的興奮劑。
“小卉,你說話的聲音怎麼那麼輕啊?是不是安頡在旁邊啊?”
“我沒力氣,我覺得我快要昇天了。”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希望可以以毒攻毒讓頭不在那麼痛。
“昇天?小卉,你到底怎麼了?”
“我感染了病毒,現在頭疼,全身無力,離死不遠了。”一定是上次被明安頡咬得那個傷口沒有消毒引起的。
“你在說什麼啊?”
“記得替我收屍啊。”說完最後一句話,邵栩卉將手機往牀上一扔,沉沉地昏睡過去。
站在易廈天台的紫式軒一臉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手機,然後看了看坐在石桌前喝咖啡的麥直宇,道,“出人命了!”
“咳咳……”麥直宇被咖啡嗆到,“拜託你說話說完整,行嗎?”
“聽小卉的語氣很虛弱,你說安頡會不會做了什麼類似於殺人之類的事啊?”紫式軒猜測道。
“神經病!”麥直宇起身,整了整衣服,“打個電話給安頡,提醒他一聲,別搞出什麼人命了!”
“是,神經病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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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着清潔工打掃完廚房和客廳之後的明安頡忽然接到紫式軒的電話。說什麼“你怎麼這麼狠心啊,把人家一個女孩子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現在你又打病毒針殺她,你餘心何忍啊?”“就算你想置她於死地也利落點嘛。”之類莫名其妙的話,直到聽到“你讓她頭疼,全身無力,兩眼昏花,然後一步一步走想死亡。”這句話,明安頡纔會意過來——邵栩卉生病了!
對着電話罵了句“DEAM!”,明安頡匆忙地跑上樓,衝進邵栩卉的房間,伸手往邵栩卉的的額頭一摸——高燒!
“可惡的軒,明知道有病人也不來診斷一下,真是沒醫德!”明安頡邊抱怨邊手忙腳亂地翻箱倒櫃找醫藥箱,他好像忘了紫式軒雖然會醫術但不是醫生,需要什麼醫德啊!
“Mm……”牀上的人兒發出不適的聲音,想從牀上爬起來,卻因無力而屢遭失敗。
停止正在找退燒藥的動作,明安頡連忙跑到牀邊,將邵栩卉扶起來,“你怎麼了?”
“……”邵栩卉燒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喂,你想幹什麼就說啊!”明安頡擔心地吼了起來。
“吐……我想吐……”感覺胃裡一陣翻涌,往喉嚨口直竄。
“你要吐?!等等!我扶你去浴室!”明安頡越是着急邵栩卉就越是慢,怎麼拉怎麼倒。
“不行了……”邵栩卉緊皺着眉,突然一陣酸味襲來,毫無預警地吐了明安頡一身。
“你……”白襯衫就這樣慘遭迫害,噁心的臭味害得明安頡自己都要吐了。
轟隆隆——外面下起了暴雨,也許是爲明安頡的可憐遭遇而悲鳴。
“我還……”
“什麼?”不想再被污穢襲身的明安頡連忙躲得遠遠的。
邵栩卉低着頭,似乎要把胃裡的東西吐光一樣。明安頡看着身上的污穢,難受的一陣乾嘔,連忙將襯衫脫掉,回到自己的房間,擦了擦身,換了身衣服。
再次回到邵栩卉的房間,明安頡的手中多了一條溼毛巾,小心翼翼地跨過那可怕的“沼澤”,輕輕擦拭着邵栩卉的臉。
“你吐就吐地上,吐衣服上幹嘛?”盯着沾滿污穢的T恤,明安頡撓了撓後腦勺,把毛巾往地上一扔,到衣櫃裡拿了件乾淨的衣服。
“真麻煩!還要我幫你換衣服!不過放心,我不會乘人之危的。”自言自語說着,明安頡很小心很溫柔地幫邵栩卉脫下髒T恤。
左肩的傷疤讓明安頡停下了替邵栩卉穿衣服的動作。想想那些日子,因爲有了邵栩卉,每一天都過得特別開心特別塌實。其實邵栩卉是個不錯的女孩,有時看着她受委屈心裡也會不忍,看着她不輕言放棄的衝勁也會感動,現在看到她那麼憔悴也會……心痛。
哎呀!已經病成這樣了,再害她着涼可就糟了!明安頡連忙給邵栩卉穿上衣服,然後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房間。離開那個充滿了臭味的地方,真是一大快事啊!
被邵栩卉攪和了一陣,害他連退燒藥都沒找到。奇怪,怎麼醫藥箱裡沒有退燒藥呢?!見鬼了!那麼多藥都有,爲什麼就是沒有退燒藥呢!
明安頡氣得把醫藥箱摔在了地上,外面的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正所謂: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他做了那麼多“惡事”,總算有所報應了。冒着大雨,明安頡以最快的速度去藥店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