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間裡突然傳來了類似於花瓶破碎的聲音,明安頡和夏競維連忙衝進房,只見風藎禾倒在了地上,額頭流着血,身邊是冰冷的玻璃碎片,而牀上的邵栩卉早已不見蹤影,陽臺的窗大開,風吹着窗簾,發出匡匡的聲音。
“藎禾?藎禾!”夏競維抱起風藎禾,衝出了房間。
“怎麼會這樣?小卉呢?小卉——”明安頡看着陽臺,叫得撕聲力竭。
醫院
“受了槍傷,爲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夏競維皺着眉,不悅地看着臉色蒼白的風藎禾。
“對不起,我……”風藎禾虛弱地說道,“我真的解開了,表哥對栩卉的攝魂術用得不深,但是,他好象還對栩卉進行了深度的催眠,所以,攝魂術一旦解開了,催眠的效果也就跟着出來了……”
“催眠?那你的意思是,小卉還是沒有恢復正常!”
“如果正常的話,我就不會弄成這樣了。”風藎禾苦笑,“而且,好象越來越糟了,出手夠狠的呢!”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恩……有,”風藎禾猶豫了一下,“那個……比較殘忍……”
“到底是什麼?”
“死,只有栩卉親手殺了安頡。”
這哪是比較殘忍的辦法?根本就是極度殘忍的辦法!
夏競維看了一眼一直不吭聲的明安頡,從事情發生開始到現在,他都是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
“怎麼了?!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麥直宇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
“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吧,就連我們找藎禾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真是聰明過頭了!”麥直宇冷笑。
“我出去走走。”丟下一句話,明安頡就走了出去。
看着明安頡失落憂傷的背影,三人也只能嘆氣。
像個遊魂一樣,明安頡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心心念唸的小卉,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不知道怎麼樣了,擔憂,現在除了擔憂,還有深深的害怕,如果可以,他真的可以用生命來換取小卉的清醒!
記得以前他經常拉着小卉出來逛街,每次都把她當奴隸般使喚,而他則開心的吃着冰激凌,他多麼希望現在小卉在身邊,一起逛街,但是,他一定不會再隨便使喚她了,他會做一個貼心的男朋友。
小卉,你在哪裡啊?你知道我在找你嗎?你知道我在擔心你嗎?小卉,只要你出現,我不在乎你對我的企圖,我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只要你能出現,我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在心裡呼喚着,明安頡突然覺得好冷,寒徹心扉。
眼前忽然晃過邵栩卉的身影,明安頡想叫住她,可是來往的車輛擋住了視線,等車子過了,邵栩卉的身影也已消失。
邵栩卉面無表情地小步急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唯一知道的是她必須離開這裡!因爲有人要殺她,那個明安頡要殺她!她一定要離開這裡,然後再找機會爲父母報仇!
“邵小姐,想報仇就跟我走。”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而且是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不,是女孩,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女孩,卻有着比成人更滄桑的眼睛。
邵栩卉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女孩對着她笑,笑得甜美,卻邪惡。
“邵小姐,明安頡也在這條街上,你就不怕他找到你?別忘了,你父母的仇,你還沒報呢!”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邵栩卉警戒地看着女孩。
“想報仇就什麼也別問,只要跟我走。”說完,女孩走在了邵栩卉的前面。
邵栩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時光的輪盤來來回回旋轉着,一晃眼,三個月過去了。
明安頡一刻不停地滿世界尋找邵栩卉,卻怎麼也找不到,好象消失了一樣。
下一站是日本。
坐上了法國去日本的飛機,明安頡閉着眼睛,現在的他爲了有更多的時間找邵栩卉,只有在飛機上才能睡會兒,但是常常失眠。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女人從明安頡的座位旁走過,別具深意得看了明安頡一眼,臉上揚起了詭異的笑容。
明安頡睜開眼,感覺到剛纔停留在身上的眼光,是他所熟悉的,但是又很陌生。
眼前沒有人,環顧了四周,都是不相識的人,明安頡沮喪地閉上了眼。
邵栩卉來到一個女孩身邊,在她的旁邊坐下,說道,“我看見他了。”
“呵呵,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女孩眨了眨眼。
“是啊,說起來,這些日子你真的幫了我很多呢。”
“不用謝我,誰讓我的仇人也是他呢?”
“恩,忍了這麼久,這次終於可以報仇了!”
“是啊,真是興奮!”
“但是,你真的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畢竟我們也在一起生活了三個月啊。”
女孩搖了搖頭,“名字只是個代號,知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再說,我們這次成功了,以後就不會見面了,沒那個必要啊。”
“好吧。”邵栩卉無奈,“不管怎麼說,很慶幸自己當初選擇跟你走。”
女孩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