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浴室的鏡子前,脫下T恤,看着血肉模糊的齒印,韶栩卉第N次咒罵出聲,“那個神經病!吸血鬼附身啊咬那麼深,感染了細菌怎麼辦?牙齒有毒的耶!”
用棉花棒浸了雙氧水,邵栩卉清洗着左肩的傷口,“哇,這麼多泡泡,真是夠毒的!”
“你在幹什麼?”
“啊——”一陣尖叫,邵栩卉扔下手中的棉花棒,抓起一旁的T恤遮在胸前,怒瞪着斜靠在浴室門框上的明安頡,“這是我的房間,你怎麼不問我一聲就進來了呢?”
“這是我家,有這個必要嗎?”明安頡盯着他的精心“傑作”,明知故問道,“你的肩怎麼了?”
“怎麼了?這還不是被你……”話到一半,邵栩卉發現眼前的明安頡變正常了,連忙改口,“是……是被一隻瘋狗咬的!”
瘋狗?她竟然敢罵他是瘋狗?!明安頡別具意味地一笑,走近邵栩卉,“我幫你消毒吧。”
“不用了!”邵栩卉連忙拒絕。幫她消毒?是看她傷得不夠重,再來灑點鹽吧!
“怎麼能不用呢?你是我的奴隸,爲了你能儘快好起來伺候我,我一定要幫忙!”
明安頡伸手去拿棉花棒,邵栩卉馬上阻止,正巧碰到明安頡的手臂,於是,明安頡“很不小心”地碰翻了一旁的雙氧水。
“哎呀!”邵栩卉一陣驚叫,想去挽救她的“消毒聖水”,誰知明安頡一反手,又“很不小心”地碰到了她左肩的傷口,“哇——”隨着一聲痛呼,邵栩卉伸出去的左手反射性地縮回來保護左肩,而右手又忙着拿T恤護胸,於是,看着瓶中的雙氧水一點一滴都流在了地上,卻無能爲力。
“你沒事吧?”明安頡“關心”的問道。
“你,你一定是故意的!”邵栩卉怒不可懈。
“我只是想幫你,沒料到會變成這樣。”明安頡心裡樂不可支。他就是故意的,她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你,你你,你給我滾出去!”指着門口,邵栩卉忍無可忍地大吼。
終於發火了,呵呵,那就比比看誰發火更可怕吧!正想着,明安頡就眯起了黑眸,射出的光芒極其危險,一步一步地向邵栩卉逼近。
“你……”邵栩卉一步一步地後退,直到她的背抵上牆壁,“想幹嘛?”
“其實你的臉蛋身材都挺出衆的,”明安頡的手撐在牆壁上,將邵栩卉困在他所圍出的方城之間,“聽說有家桃色酒店需要小姐,我把你賣到那兒去,怎麼樣?”
“……”他是人販子嗎?不知爲何,這樣鎮定自若中的侵略比起大吼大叫更加可怕,好像揚着殘忍的笑勒住了她的脖子,令她膽戰心驚。
“不說話就是答應咯。”明安頡瞧見了邵栩卉眼中的心慌,玩興大起,彎下腰與邵栩卉平視,性感的脣離邵栩卉的脣近得似乎微微張口就會碰到。
邵栩卉驚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正常的明安頡接觸,讓她不由自主得心跳加速,四周充斥着純男性氣息,邵栩卉一時手足無措,居然忘了反駁。
看來這招比鬼吼鬼叫有用多了,以後得多用用!明安頡邊想着邊轉移陣地,將頭埋向邵栩卉的左肩,看着自己的齒印,他竟然不想讓它消失,希望它永遠留在邵栩卉身上!
“我餓了,去做晚餐吧。”
“啊?”
邵栩卉眨着困惑的雙眼,想歪頭問明白,正好遇上明安頡回頭,於是,她微張着嘴的下脣輕貼上明安頡的雙脣。
時間在這一刻禁止……
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垂下眼,明安頡看着邵栩卉的上脣瓣,那感覺好像在邀請他品嚐她的美好……心跳竟亂了章法……心靈深處某個角落似乎亮起了點點火星……
該死!明安頡回過神,立即退開,邵栩卉一個腿軟跌坐在了地上。
“佔我便宜就要付出代價!”明安頡不爽地說道。
誰要佔他便宜啊?送給她,她也不要!邵栩卉不悅地想着。
“半分鐘後,你的身影最好出現在廚房,否則後果自負!”說完,轉身離開。
幾乎是逃難似的,走出邵栩卉的房間,明安頡靠着牆拼命得深呼吸,不明白,體內怎麼會有股想去抱她吻她的衝動!?他究竟是怎麼了?
“你只有半分鐘,還不快滾出來!”明安頡被自己的莫名其妙氣得不吼。
聽到吼聲,邵栩卉撇開剛纔莫名的心悸,小心翼翼地穿上T恤,急匆匆地衝出房間。在傷口腐爛和精神崩潰之間,她義無返顧地選擇了前者。因爲她那麼年輕,不想被那個神經病嚇成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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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邵栩卉好不容易按照明安頡的要求做好了晚餐,她的噩夢依舊繼續着。
左手捧着飯碗,右手拿着湯匙,邵栩卉邊追着明安頡邊喊,“小頡頡,聽話,快過來吃飯啦!”這怪病,實在太恐怖了,一天變好幾次,說餓的人是他,現在飯煮了,不肯吃的人還是他,他怎麼那麼難伺候啊!
不管了,邵栩卉坐在樓梯的臺階上,自己吃了起來。
“姐姐,我要吃。”明安頡湊了過來。
“給!”邵栩卉盛了一湯匙送到明安頡嘴邊,明安頡卻緊閉着嘴,“你到底吃不吃啊?”
“吃啊,可是這碗姐姐吃過了,我要換一碗。”
“姐姐只吃了一口,不要緊的。”
“不行,不衛生的!飯菜裡有姐姐的口水!“
“我又沒有把口水往裡面吐!“邵栩卉白了明安頡一眼,”說起不衛生啊,你最不講衛生了,舔得我滿臉是口水也就算了,還咬得我出血,又不讓我消毒!
“姐姐,你胡說!我咬了你之後,明明讓你馬上去消毒的!”明安頡不滿地反駁。
“可是你……“邵栩卉無言以對,這黑臉白臉都讓他一個人演了,她能說什麼啊!
“好了啦,姐姐快去盛飯,小頡頡要吃飯了。”明安頡催促道。
“好——”邵栩卉拉長尾音,以龜速走向廚房。
端着滿滿一碗飯走出廚房之後,邵栩卉發現明安頡坐在餐桌前品嚐着紅酒——又變正常啦?冷不丁一陣顫慄。
“過來幫我按摩一下。”明安頡命令道。
“哦。”放下碗,邵栩卉來到明安頡身後,用力捏着他的雙肩。捏死你!捏得你粉身碎骨!卻不知她的力道對於明安頡而言是恰倒好處。
“給我夾菜!”
“給我倒酒!”
“給我盛湯!”
……
經過一番磨人的折騰,邵栩卉終於躺在了柔軟的牀上,夢裡,她看見自己把明安頡整得死去活來,開心地揚起了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