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贊干布最近的脾氣異常的暴躁,凡是有下人伺候不周的地方,這位年輕的國主上去就賞一頓鞭子,打夠了就把人扔到狗窩裡讓自己的愛犬把他們撕成碎片,每每看看奴隸們在獒犬的嘴下哀嚎時,松贊干布的心情就好多了。
能不火嗎?爲了能給大唐一個下馬威,迫使他們放棄在勃律的特權,他把吐蕃王室攢了幾十年的家底都拿出了,不僅要防勃律、西海道的唐軍,更是把八成的軍力全都壓在色地、鬆州一線。
可就是這樣,在數十萬大軍的兵鋒之下,竟然還啃不下一個小小地鬆州,在這裡躑躅百日而不能勝。更過分的是李大亮部竟然突破了北部的防線,一口氣打到了王帳駐蹕的色地,這特麼還得了。要不是自己的近衛部隊得力,老子豈不和頡利一樣成了唐軍的俘虜了。
松贊干布難不難受秦懷玉不知道,他爲了潛入祁溪鎮附近,強忍着噁心帶着獸營喬裝打扮成吐蕃人的模樣,用了十天才摸到這裡。要不然光等後面的帶着大隊的房遺直趕到這,恐怕還得猴年馬月呢。
祁溪鎮,別看地方不大,可這裡住着的可都是吐蕃的達官貴人,跟長安城的崇仁坊一樣,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本來這些人原本都住在國都-邏些的,可吐蕃是部落組成的遊牧民族國家,打仗的時候都習慣把親眷和主要財產放在大軍之後。
距離鎮子五里之外的草坑裡,秦懷玉、高侃、程務挺三人親自看完了地形後,又詢問了斥候大概的兵力部署情況。秦懷玉咬着一個乾草,又抄起一根小木棒在地上比劃起來。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祁溪鎮的戍衛部隊面上大概有五千人,裡面還應該有侍衛和護院,總數不會超過八千。本率的意思是既然來拔蘿蔔,那就得選大個來,今晚趁着夜色奇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早一天完成反包圍的戰略,鬆州和李大亮那也能少死點弟兄。”
聽完秦懷玉的話,高侃二人不住的點頭稱是,雖然有些搶風頭的意思,但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只見高侃指着秦懷玉畫在地上的草圖,沉聲說:“大將軍說的在理,敵明我暗正是發動奇襲的先決條件,午夜十分趁着敵人警惕性最低的時候分成三部,突然發起攻擊,掐頭去尾,搞的好,二個時辰就可以解決戰鬥。”
“沒錯,獸營的弟兄各各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裝備又極其精良,雖然我們只有三千人,但就是對於上萬騎兵也是不怵。”,程務挺眼睛瞪得溜圓,胸脯挺得高高地,可以看出來他對獸營的戰力充滿了信心。
“好,既然你們二人都沒意見,那咱們就幹,告訴弟兄們不要手軟,凡是擋在進攻路上的,不管男女老幼一律斬殺,獸營是殿下的心頭肉,不能因爲婦人之仁出現折損。
攻擊得手後,把俘虜都圈起來,用最短的時間鑑別出來。然後再飛馬告訴房率,兩天,他必須在兩天趕到。”,話畢,部署完戰鬥人任務後,秦懷玉帶着他們貓着腰退了回去。.......
有道是月黑風高夜,風高放火天,就在吐蕃貴族們作累了進入夢鄉後,寨子兩頭也只剩下百餘名困得錘頭搭了着腦袋守夜的士卒。這裡是大後方,唐軍都在色地、鬆州一線呢,警衛沒有必要搞得那麼緊張。除非他們能從天下掉來了,所以大夥也就得過且過了,沒看將軍都沒來查哨嗎?
獸營的士兵都是全能的士兵,不僅馬上的功夫要好,箭術也得達到十射九中的標準,沒有這個本事,獸營這份俸祿你也別想吃了,去南衙混日子吧!
三個鳥叫後,祁溪鎮前後寨門守夜的吐蕃士卒瞬間就成了箭下冤魂,緊接夜空中這一支響箭突然響起,秦懷玉三人各帶一股唐軍用最快的速度縱馬馳騁入寨。
唐軍的攻擊來的太突然了,當秦懷玉突入到吐蕃軍營的時候,那裡的士兵都來不及着甲、上馬,一個個光着膀子握着彎刀向唐軍發起了自殺式的反攻。
對於吐蕃人的找死的行爲,秦懷玉可不認這是悍不畏死,恰恰相反這正是他們絕望的表現,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一夾胯下的寶馬,手中長槍紛舞銀蛇,寒光閃過必有脫光了跟白豬一樣的吐蕃人應聲而倒,一時無一合之敵。
秦懷玉這邊正殺的起興,一個肥肥胖胖的吐蕃漢子,操着生硬的漢語,手提着大刀,喝道:“兀那唐將,你葛布爺爺在此,今兒爺爺就先送你回長安。”,話畢,舞着大刀就衝了過來。
而見有人來找死,秦懷玉的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夾了下馬腹後,兜頭就把長槊當棍壓了下來。看着吐蕃漢子半跪在地上硬生生地接了一招後,秦懷玉抽回手中的長槍,唰唰唰,三槍就把漢子的脖子戳爛了。不管漢子不甘的神情,又躍馬上前,一槍跳翻了一個來撿便宜的吐蕃人。
於是,秦懷玉高舉手中的長槊大聲呼道:“大唐天兵至此,投降者免死,抵抗者殺無赦!”,聽到他命令後,所有的騎兵一邊砍着人,一邊高呼大將軍的話,用以瓦解吐蕃人的抵抗意識。
就這樣,秦懷玉以三千獸營士卒趁着夜色以極小的代價巧佔祁溪鎮,斬殺吐蕃軍隊五千七百餘人,俘虜吐蕃王公貴戚、士卒家族二千八百餘人。看着被圈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吐蕃貴族,秦懷玉三人站在一旁指指點點,誰能想到一天前還金玉滿身,享受尊榮的他們,今日能淪爲階下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