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其嘴中念道“西方白虎上應觜宿,英英素質,肅肅清音,威攝**,嘯動山林,來立吾左”,並隨之以指尖在空中劃出了名爲“ken”的倫文字「<」,隨即與其指尖的位置頓時綻放出了讓人瞠目欲盲的耀眼光芒——沒想到在有機結合了“概念武裝-四象封鎮”、“白朮式”、“聖痕”、“十字教基盤”和“盧恩符文”這些要素後,竟然產生了如此可觀的增幅效果,本來在他預期中不過如同手電筒一般亮度的光輝,竟然會在魔法概念的反覆疊加之下達到了近似於閃光彈的地步,實在是讓他不得不深深爲此而驚訝!
要知道,他在之前曾經在病房中試驗過類似的魔術,但是卻幾乎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因此他本來還覺得想要在這個世界中施法還是頗爲任重道遠的來着。
由於此刻是使用自身靈力進行施法,並且他此刻的大腦中也沒有了曾經在魔禁世界刻印下的又名爲“魔法名”的「魔法迴路」,因此既不曾觸動體內對於精力運轉極具掌控並自成體系的“經絡系統”,也不曾觸動超能力所在到大腦中形成的用以支撐超能力運行的“演算模板”和“個人現實”,於是乎,他如今經過多次優化和改進之後所形成的這套施法體系,從此徹底避免了原本讓他頭大如斗的各種衝突和排斥反應,讓他當真是頗感神清氣爽、心情愉悅!
——當年聖痕一系的魔法,就算是在進入學園都市之前在使用的時候都會產生輕微的排斥反應,使得他就不怎麼經常用,在得到了超能力後更是連一次都不敢用了,因此此刻的感受尤爲深刻。
而且如今不僅是這些以聖痕爲基礎而使用的西方魔法,就連原本由於根本無法動用聖痕而只能夠倚爲臂助的“四神術式”,也不再產生任何排斥反應了。
原本自從他的“個人現實”和一身道法中樞的“丹田氣海”融合在一起形成了那枚“還丹”後,他每一次爲了驅使四神術式而轉化法力的時候,都會導致剛剛成型的能量循環體系和超能力運轉結構受到嚴重影響,而各種能量在微觀層面進行衝突的直接體現,便是以丹田所在和軸心的內部撕裂性大出血了,這使得在魔禁世界中,他幾乎只有依靠提升到了lv3等級的“肉體再生”能力才能夠勉強施展“四神術式”進行戰鬥。
不過當他回到本體後,因爲如今他的身體中根本沒有任何“經絡”或是“氣海”可言,因此那枚“還丹”本身的能量運轉就因此而部分獨立化了,就算是調動體內的靈氣沿着特定經絡運轉、甚至是在丹田內凝聚法術核心,也不會再觸發“個人現實”的反噬,因此他施展“四神術式”的能力如今算是徹底得到了解放——不過,如今這幅身體因爲沒有經過丹道鍛鍊和肉體開發的緣故,可供驅使的靈氣以及法術規模受到了嚴重限制,因此幾年內都不太可能恢復曾經的道術修爲就是了。
好在這個房間的窗戶朝向的是外側的無人森林,倒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目擊到此地釋放出的刺眼強光,但是問題在於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引發瞭如此大的法術效果,由此產生的魔力擾動和魔力釋放簡直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砸落下來了一枚大石頭一般的明顯,只要是對法術有所研究之人,就必然會察覺到這裡的不對勁。
如今的他在接觸到了種種未知神秘力量和存在後,已經明白在那彷彿死水一般平靜無波的現實社會中,隱藏着不知多少身具奇功異法之人,不說別的,單是在他身邊的那幾個女孩兒就貌似哪一個都不簡單,而這個學院明顯是建立在某條靈脈之上,並且此地風水也隱約形成了某種彷彿結界一般的封閉環境,而在這種富靈氣的地域之內,就算是普通人都會頭腦清明、身強體健,稍有天賦的人的靈感就會變得更加強烈,再加上這裡採用的還是十分傳統的教育方式,想來就算是有人能夠掌握利用靈感甚至是其他更強的能力也不足爲奇。
但是就在他頗有些小心謹慎的屏息凝神了數分鐘也沒有見到有什麼偵測類能力或法術啓動的跡象,貌似並沒有人對他之前散佚出的力量進行探究,這讓他在鬆了口氣之餘也不免感到幾分失落及自得,心情真是頗爲複雜。
並沒有在這裡坐上太久,之前去開會的阿姨便來到了此地,其名爲白翠涵,之所以其也姓白,是因爲她和白澤本來就是親戚,不過白澤算是長房長孫,而他這位白阿姨則是少年曾叔爺一家的老麼,雖然與白澤的父親還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不過和他與曲靈筠之間的情況不同,他們二人間的年齡差距足有五歲,而且輩分上還算得上是姑侄關係,因此並沒有培養出什麼戀情出來,倒是像是一對親兄妹一般,這也是他們兩家一直以來都關係親近的主要原因——這麼想來,實際上若是嚴格來算的話,白澤和曲靈韻之間的輩分貌似也差着一輩兒,不過好在如今已經不再盡按照老年間的規矩論資排輩,所以白澤倒也不用擔心矮人一頭的問題。
她在輩分上算是白澤的表姑奶奶,不過一般白澤只管其稱做“白姨”或是“表姑”。
——雖然兩者從血緣上看差點就出了五服,但相貌卻依舊頗有相近之處,反倒是曲靈韻長得更像是她的父親,在相貌上和白澤沒有什麼相同點,當然和自己母親在性格和相貌上的相同點也不算太多,這就使得老表姑過去總對此戲稱爲“當年在醫院的時候、兩家把孩子抱錯了”,要知道白澤和曲靈韻的生日可差了好幾個月,不過即使如此,小的時候有段時間曲靈韻也因此總對白澤沒有一個好臉色,稍有爭執便動則拳腳相加,這才使得如今他或多或少的對自己這個看似嬌俏可人的青梅竹馬總是敬畏有加的原因所在。
她據稱在禮園女學園中擔任語文教師一職,今年總算熬夠了資歷升任爲高一的年級主任,這才使得自今年開學後,其就常常在學校忙得昏頭轉向,往往當工作忙完後已經臨近深夜了,結果不得不在學校中的教師宿舍中睡下而很少着家,這才間接致使之前曲靈筠被關在門外、有家不能歸而在他家借住了一段時間這個事情的發生。
“抱歉,麻煩你專程過來跑上一趟,不過,記得你好像是前天剛甦醒,這次過來對你的身體應該沒有問題吧?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因爲從小看着白澤長大的緣故,她一直都把少年當作半個兒子看待,因此自然十分關心他的健康,在得到少年反覆宣稱自己不是小好而是大好之後,這纔算是“放過”了他一馬。
“真是不好意思,明明爲了完成這份教案花了整個週末的時間,但是今天早上出門卻因爲太着急而忘了帶,一開始還想可能必須要回去一趟才行了,但似乎好在有你幫我送了過來,這樣子我就不需要讓人幫我代課了——對了,你吃午飯了嗎?”
在得到了白澤早飯吃得比較晚,現在還不算餓的情況後,似乎覺得過意不去的老表姑卻不想讓白澤就這麼跑一趟腿就回去,於是硬要白澤留下來品嚐過禮園女學園所特有的下午茶,而因爲據稱學院中的西點師傅是重金聘請的大師級人物,其所製作和發明的各種甜點甚至在國際上都享有盛譽,因此在聽到如此“誠摯”的邀請後,略感口舌生津的白澤最終還是盛情難卻的答應了下來。
“我下午第一節有課,因此不能一直在這裡陪你,這裡是我爲你申請的臨時出入證,不過你最好不要離開這個房間,畢竟學校中極少允許男性進入,若是被修女嬤嬤抓到的話很難脫身,一會兒下課後我會來找你,再帶你去吃下午茶。”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表姑,在留下了那張寫有他名字的卡片後便快步離開了,而雖然沒有得到可以在外面隨意行走的批准,但是白澤也不想浪費如此難得的機會就呆在這個狹小而無聊的房間中,在發現在這裡使用異能“隱遁”的消耗並沒有之前預料的那麼嚴重的少年,決定還是出去溜達溜達。
畢竟是難得進入這種平日裡根本不會允許校外人士造訪的地方,即使要回避那些“目擊者衆多”的教學區域,也足夠讓他找到無數打發時間的地方了——離開教師辦公樓,穿過一樓的走廊後,白澤便來到了中央擁着一個人造噴泉和圓形水池的中庭。
禮園女學園的校地如大學般寬廣,就算是和白澤他們那座直接佔去了一個山頭的學校相比也毫不遜色,而爲了活用這寬廣的空間,小學、初中乃至於高中的教室、體育館和學生宿舍等功能建築,全都不彼此相鄰。
如今白澤所在的是作爲教師辦公樓以及接待外人用的教學樓,從這裡去往任何一個地方的路途都頗爲遙遠,也因爲這個緣故,學園中的那些女學生和教師的出現頻率也會因此降低,並且就算有人來也有足夠的空間讓他迴避或是隱藏自己。
在校園中漫步的少年,穿過貌似是爲了馬拉松比賽而特意栽種出的筆直樹林,似乎是爲了方便學生可以穿着鞋走進宿舍,沿路竟然用木板鋪就出了一條長長的走廊,當真是在不起眼之處盡顯豪奢之氣,而在這吱吱作響的走廊上,白澤漫無目標的漫步着。
這個學校的佔地面積大的異常,而在校舍和校舍建所種植的樹木,已經茂盛到了超出校內植被的程度了,放眼望去簡直像是幾乎到處長滿了濃密的高大樹木的森林——這已經不能說是學校裡的小樹林的程度了,而是森林裡面有學校這種感覺。
而走在這樣充滿了原始自然風貌的林地之中,踩在厚厚的鋪滿了地面的腐爛的樹葉之上,少年略帶沉醉的嗅着空氣中飄散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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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彷彿滾滾涌出的泉水一般、甚至帶着淡淡香氣的空氣,讓人甚至彷彿覺得這空氣中蘊含着色彩,混合樹木的氣味還有昆蟲的聲音,讓人深深爲此而陶醉。
那是猶如成熟果實般甜蜜的芬芳,有着許多副讓時間甚至也因此放緩了步伐的風景,身在其中,讓人有種彷彿漫步在水彩畫中的飄浮感。
——這所與外界隔離的學校,果然彷彿獨立於世外的異界一般,就彷彿雨後臭氧所散發的清爽氣息一般,此地靈氣的濃郁程度簡直都能夠讓人“聞”出來了。
當白澤不知不覺間走到林蔭道的盡頭的時候,一座頗爲古舊的四層木質宿舍樓便出現在他的面前,在這從森林中砍伐出的圓形廣場上,校舍毫無聲息的聳立着,而平整的廣場上也長滿了雜草,看來這座校舍已經廢棄了很長時間了,不過因爲這個緣故,倒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在正常上課時間跑到這邊來,因此在這裡他倒是可以更加隨意的活動了。
踩着廣場上那幾乎已經長成草原一般的草地步入校舍之內,才發現裡面並沒有像外觀一樣嚴重損毀,其內的佈局和設施都有點小,看起來其原本應該是用作小學部的校舍的緣故,這裡的走廊也鋪着木板,因爲已經頗爲老舊的緣故,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嘎嘎”的聲響。
沿着走廊走了幾米後,在木板嘎喳作響聲的伴奏之下,很快就在這裡轉了一圈,發現了許多廢棄不用的桌椅就這麼隨意的堆砌在了教室內的一角,而秉承着廢物利用的心思,少年抽走了不少桌椅的鐵質框架,最後在手中揉成了一團足有籃球一般大小的純鐵後,收入到了“賢者的秘庫”之中,至於木質桌面也不會放置不管,少年將其中的纖維抽出後,在手中煉製成了施術必需的符紙,也一同收了起來。
因爲一個人也沒有的緣故,沒呆多久少年就厭煩了,而且看看錶此刻也該到下課的時間,便照着來時所走的路又回到了走廊,當回到那條長長的林蔭道上的時候,才發現就在這條林道的一旁,竟然遙遙通向了一座看起來頗爲古樸宏偉的禮拜堂,不過此刻因爲已經遙遙聽到數個校舍處傳來的鈴聲,因此他不得不打消了過去一看的衝動——不過因爲高中部所在的校舍距離教學樓十分遠,倒也不用擔心阿姨會趕在他前面回到那個房間之中。
爲了不讓自己的身影被偶然經過的學生看到,白澤還是釋放出了靈氣激發了“隱遁”異能,不過即使有着此地那活性化的大源魔力支撐,卻再難重現在魔禁世界中的諸多特性,只能誤導並矇騙他人的感知能力、並對那些偶然發現到他的人施加“忽視暗示”,或許可以部分隱蔽身上灑發出的熱輻射,但是並無法從光學角度上進行身形遮蔽,就更不用說防止神秘側的偵測類能力了——這還是憑藉“禮園女學院”中的特異之處才能展現出此等能力,在外界的話就只剩下誤導感知力的功效了,若是意志稍微堅定一些、或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都可以抵抗他的異能而對他進行粗略定位。
不過,這種程度的隱遁效果實際上對於白澤來說已經足夠用了,因爲人類對於“無關緊要”的事物是向來缺乏好奇心和關注欲的,因此只要讓自己成爲類似於“路人”或是“背景”一般的存在,就已經足夠在絕大多數地方出入無阻、並不會給人留下任何記憶——就算是憑此進行特種行動也足夠用了,因此他並不對此刻的“性能下降”感到煩惱和遺憾。
旁若無人的在一些下課後趕往專用教室的學生的身邊穿行而過,而那些穿着樸素而莊重的類修女制服的女生們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他這個混入羊羣中的幼狼的不妥之處,只要他不去特意引起旁人的關注和凝視,那麼此地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另類的“無人地帶”罷了。
“……嗯?”
就在走進教學樓的時候,一位同他錯身而過的短髮女孩兒卻不知爲何腳步一頓,並向着他所在的位置看了過來,而對這類凝視感覺十分敏銳的少年幾乎立即便察覺到了這一點。
白澤身上的那層靈氣確實對她產生了效用,這從這位少女那在一開始略顯迷茫而飄忽的目光可以得到確認,但是她貌似只用了一瞬就突破了那用來誤導感知的神秘力量,使得瞳孔重新對焦在了少年的身影之上,雖然在下一刻就因爲那層靈氣彌散出的“暗示”之力而擾亂了腦內情報的正常運轉,其在稍顯迷惑後便繼續向前方走去,不過,她擁有着一雙可以部分看破他的“隱遁”之力的雙眼卻是不容爭議的“事實”。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夠遇到這種具備超常之力的人物,若不是自己真的擁有吸引“怪人”的磁場的話,就是此地當真是臥虎藏龍,以至於隨便走走都能夠碰到這類“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