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擱下筷子,看着夏殤道:“你原本有機會打死我,可爲什麼忽然就手下留情了?”
夏殤抿了一口酒,涼涼的笑了笑,沒有溫度的道:“因爲小七不希望你死。何況,你也不能死。你種下的孽,你總是要對小七所有交代的。小七體內的病毒,希望你能全力以赴。”
修羅挑眉,諱莫如深的對夏殤道:“小七的病毒,基本上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但,既然你來都來,不然你出面去卡爾那裡說一說。就說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需要做骨髓移植手術,需要他父親來做個配型。我想,卡爾應該是會樂意的。但這事兒如果是我出面,我怕我還沒機會開口說話,那瘋子就打死了我。所以,你這邊最好速度快一點。小七等不起。”我也等不起。
夏殤捏着透明高腳杯的手緊了緊,指骨泛着點白。
他靜默了一會兒,低低慢慢的回道:“好。”
他頓了頓,又道:“你把流年,弄哪去了?我要帶他走。”
修羅彎彎嘴笑了一下,他忽然覺得他跟夏殤是同一種人。
他們都是被辜負的那一個,在愛莫小七這件事上都沒有得到善始善終的完美結局,反而便宜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這樣想着,修羅的心情不知怎麼的就舒坦了許多。
他對夏殤道:“我願意放他走,那也要看他願不願意跟你回去。小七是不能跟你們回去的,她現在的情況走不了。她需要我的血才能等到卡爾父親的配型報告,不然就只能用帝都小少爺的血來救她。但,小七不願意。所以,現在只能希望你那邊進度快一些。”
修羅說完對身後的瑞奇吩咐道:“去把帝都的季五爺弄醒,帶過來。”
瑞奇走後,修羅這才注意到一直看着夏殤的簡約。
他眯着眼睛,深藍的眸子隱約跳動着說不上來的情愫。
他冷諷的笑了一下,對夏殤道:“呵,你倒是豔福不淺,剛打算放下對小七的情,就順手撿了個跟她長的有幾分相像的替代品。我說呢,你會那麼輕易的放下仇恨,原來是有原因的。”
夏殤看着他,不置可否。
他視線轉了一個角度,看着已經落座的安七月,道:“吃點東西。常懷帶着凡凡已經到了巴黎,明早我安排人接他過來跟你團聚。你好好養身體,別辜負了我此番來的目的。你要過的比我們都好,才行。否則,我們都會不甘心!”
夏殤這幾句再平常不過的話,聽在安七月的耳朵了,竟生出來幾分沉重。
她默認點頭,低着頭喝着簡約給她盛在碗裡的湯。
五分鐘後,季流年出現。
可能是因爲白天打鬥的原因,他白色襯衫上染的是已經幹掉的血澤,但他的神色狀態卻不錯。
他闊步流星的進來,視線一瞬不瞬的盯着最想看的女人,直到走過去確定她沒有半點傷害,他的心才堪堪回落過去。
季流年不客氣的拉過椅子坐在安七月的身側,坐的近,安七月一轉身就看到了黏貼在男人身上的血澤。
她眸色黯淡了幾分,心疼的蹙了蹙眉頭,道:“一會兒你跟夏殤回去,把傷口處理好。我最近在這裡,不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