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y偏過頭去,夕陽打落在臉,周身籠着光,五官泛着淺淺的柔光,清純明麗,動人無。
她眯着眸子,看着倒映在河面的夕陽,波光嶙峋,搖曳生姿。
這樣看了好一會兒,她才怔怔收回神思。
她不知道要怎麼跟艾倫說,因爲這些事,聽起來實在是匪夷所思,連她自己此刻回憶起來,都頗爲不信。
艾倫凝着她削薄的肩膀打量了片刻,他知道她心裡有事,她在掙扎要不要對他說。
艾倫沒有打算逼她,嗓音溫溫淡淡的再次響起,“如果很爲難,不想說,那不要說了。不早了,母親該等着急了。”
amy聽到男人聲音,轉過身,默默點頭,表示贊同。
塞納河距離詹姆斯家族的大莊園,其實有點距離。
車程少說也有大幾十分鐘。
艾倫開的是跑車,所以要稍微快一些。
車子在天幕低垂,快要到莊園時,一直閉着眼睛沒說話的amy忽然睜開眼,她看着專心致志開車的男人,心裡莫名升起滿滿的傾訴,她壓在心口的不惑,沉的叫她喘不過氣,她想說。
她撇過頭去,對艾倫探視過來的眸,淡淡涼涼的笑了笑,道:“哥,你能老老實實回道我一個問題麼?”
艾倫心下一沉,有那麼幾分心虛,像是料到對方會問什麼,倘然的笑道:“你想問關於自己的身世?”
amy點點頭,“嗯!”
她頓了頓,琢磨着要從哪裡開始問,“我只記得我醒來以後,生活在莊園裡。但在那之前,保羅是怎麼找到的你們,告訴母親大人我是她的親生女兒的?”
艾倫預料她遲早有一天會問,但沒想這一天來的那麼晚。
他將車子熄了火,停靠在寬闊的馬路一側,看着她,“你想要聽真話嗎?”
amy抿脣,眼底閃過幾縷黯然失色的波瀾,她道:“你說,只要是真的,我都聽。”
艾倫輕笑,女孩一本正經的模樣,還真是可愛呢。
他沒忍住,擡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臉,真是年輕呢,也才二十三歲,大好的青春年華,不應該有這樣的神傷纔對。
他勾脣,漫不經心的笑了笑,道:“那天他抱着你來認親時,下着大雪。我記得那天特別冷,酒窖裡有不少陳年的美酒都結了冰,甚至有的罈子凍裂了,灑了好幾壇的酒。你在他懷裡睡着的模樣,像個安靜的家貓。但偶爾會時不時的抽搐着手腳,我大概知道你應該不太健康。”
艾倫頓了頓,像是要回憶起什麼細節。
他對amy黑亮的眸子,繼續說道:“然後,保羅開門見山的拿出一張dna紙直截了當的通知母親,說你是她失散多年的私生女兒。除此之外,又簡單的闡述了一下你當時的病情,需要骨髓移植,不然活不過半年。”
amy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睛,她覺得車有點悶,按了下自動擋,車棚敞口。
郊野的風,涼涼透透,乾乾淨淨,很舒服。
她咬着蒼白的脣,靜默了片刻,暗暗想着保羅爲了救她還真是用心良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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