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師妹的擔憂不無道理,要不要聯繫一下其它天界道友,讓他們和我等一道參與此次行動?”
那名滿面精悍之色的紅袍青年接過話頭說道。
“不用了!”
黑煞星君緩緩轉過身來,衝着二人一笑說道:“我等能夠在古魔一族中伏下耳目,古魔一族同樣會在天界修士中伏下耳目,人多固然有好處,卻也會走漏風聲,怎麼,你二人對大家這些年來苦修的聯手合擊秘術信心不足?”
“那倒不是,只是魔物的數量實在是有些多而已!”
紅袍青年伸手搔了搔頭皮,苦笑着說道。
“正因如此,我等纔要加快速度和周道友三人匯合,趕在魔羅之前去到那處中心陣眼!”
黑煞星君說罷,神情一肅。
飛舟風馳電掣般劃空而去,在天際頭留下一條長長的白色尾巴!
數天後,天風戰舟從一處連綿羣山上空經過之時,突然間緩緩停了下來。
“怎麼了?”
天蓬的聲音從靜室中傳出。
“遇到了老熟人!”
舟頭之上,水生漫不經心般地說道,雙目之中卻是閃過一縷寒芒。
“什麼老熟人,難道是黑煞那廝到了?”
天蓬一邊言語,一邊從靜室之中走出。
柳東海同樣從另一間靜室之中快步走了出來。
“黑煞還沒有那麼快,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前面爭鬥的應該是四耳靈猿一族和六梵界修士!”
水生緩緩說道,體內骨骼一陣暴豆般的鳴響,身影卻是扭曲變幻着化作了一名身着寬大黑袍長髮披肩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雙瞳淡紅,正是魔羅的模樣。
“太好了,本聖早就想殺了這幫混蛋!”
天蓬臉上閃過一抹獰色,雙拳握得噼啪作響,看到水生變幻成了魔羅的模樣。卻又一愣,不解地問道:“怎麼,你又要一個人動手?”
“當然是一起動手,這樣。等下你和柳兄二人……!”
水生話語說了一半,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一般,直接傳音給了二人。
三人一番悄無聲息地商議之後,天蓬祭出那枚玉如意來,遮擋了飛舟的行跡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百萬裡之外。十餘名修士正在相互廝殺。
其中的一方乃是六梵界的四名修士和另一處天界界面的三名修士。
另一方,卻是四耳靈猿一族的八名修士,其中有五人直接變身爲百丈之高的金毛巨猿,手持斧、錘、棍、叉等重兵器,舞得呼呼生風。
四耳靈猿一族雖說佔着人數的優勢,六梵界一方卻佔了地利之便,險峻的山谷密林之間禁制靈光閃爍,憑藉着法陣之力,雙方一時間勢均力敵,難分勝負。
不過。四耳靈猿一族中,爲首的那名打扮得如同帝王一般的金袍男子卻根本沒有出手,而是在四下打量着法陣的破綻,一旦法陣被毀,四耳靈猿一族恐怕會大打上風。
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影在空中閃爍不定,法寶對撞的轟鳴聲直衝雲霄。
小半個時辰後,,山崩地裂般的幾聲巨響過後,六梵界修士賴以依仗的法陣終於被攻破,而其中的一名天界女修更是被一把從天而降的巨斧斬成了兩斷。
幾隻金毛巨猿頓時興奮地撲上前去。捉對廝殺了起來。
而那名帝王般打扮的金袍男子卻是猛然間扭頭望向了一處方向,目光中露出幾分詫異之色,四隻耳朵同時顫抖了幾下。
就在此時,萬丈之外的虛空之中卻是突然間傳來一陣強大的空間波動。隨後,一團刺目白光在空中爆開,白光之中,乃是一艘通體銀光閃爍的十餘丈長飛舟。
不速之客從天而降,交戰的雙方一個個面色頓變,不約而同地紛紛後退。側目望了過去。
飛舟舟頭之上,站着一名三十出頭年紀的錦袍男子和一名二十七八歲年紀的白袍壯漢,錦袍男子劍眉星目,相貌儒雅,白袍男子頭戴銀冠,方面大耳,相貌周正。
看清柳東海和天蓬的相貌,六梵界四名修士先是一愣,隨後卻是面面相覷,神情複雜。
昔日在天星城中,因爲摮天魔君的緣故,衆人和這眼前二人鬧得並不愉快!
另外兩名相貌酷肖的天界修士卻是大喜過望,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青袍男子遠遠地衝着舟頭之上的二人拱手一禮,說道:“兩位是寒冥界的道友吧,在下兄弟是黎水界的慕容青山、慕容修水,還請兩位道友相助一臂!”
一隻金毛巨猿上下打量着柳東海和天蓬,神情中露出幾分思索之色,隨後,彷彿想起了什麼一般,面色驟變,瞳仁微微一縮,口脣翕動,悄然傳音給了幾位同伴。
聽到此人的傳言,四耳靈猿一族的幾名修士一個個面色難看。
“奶奶的,晦氣,竟然沒有一個順眼的!”
天蓬目光掃過交戰雙方一衆修士,目中兇光一閃,罵罵咧咧地說道。
聽聞此語,無論是四耳金猿一族,還是這幾名天界修士,一個個愣在了當場。
沒想到,天蓬卻是袍袖一抖,祭出了七枚紫光閃爍的飛劍,化作七道刺目驚虹,直奔七名四耳靈猿一族修士而去。
柳東海的動作絲毫不慢,手一揚,一道銀光直奔那名帝王打扮的金猿首領飛了過去,銀光之中,一杆銀燦燦的長槍在尖銳的爆鳴聲中化作幾十丈之長。
看到此幕,黎水界的慕容兄弟卻是一陣狂喜,原來,天蓬罵的是四耳靈猿一族?
白袍儒生陸離等四名六梵界修士同樣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有了柳東海和天蓬二人的加入,六名天界修士迅速挽回了頹勢,尤其兩隻金猿竟然被天蓬突然間祭出的陰陽雙環給困了個正着,而且二人還詭異地“粘”在了一起。
就在此時,六梵界那名臉上生有一道長長刀疤的紅袍男子身後卻是突然間詭異地浮出了一道黑袍男子的身影,左手一擡,閃電般插進了疤面男子的體內,左手卻是輕飄飄一掌拍在了疤面男子的頭顱之上。
疤面男子身周的護體光罩彷彿紙糊一般不濟,一聲悶響,頭顱竟然被硬生生拍進了肚腹之中。後背部更是被一掌擊穿。
黑袍男子插在疤面男子肚腹之間的左手向右一劃,“轟”的一聲,疤面男子的身軀頓時四分五裂,血雨紛飛之中頓時向着地面之上跌落而去。黑袍男子白皙的手掌中卻多出了一顆漆黑的魔核。
如此詭異的一幕,再次讓衆人紛紛停下了手中動作。
“魔羅大人!”
一隻金猿失聲驚叫,目光中全是驚喜之色。
其它的金猿同樣是雙目放光,就連那名金猿首領也是一陣狂喜,遠遠地衝着這詭異地憑空出現的黑袍披髮男子深施一禮。
柳東海、天蓬卻是面色頓變。不約而同地掉頭就跑。
天蓬竟然連陰陽雙環和七枚飛劍都顧不上收回。
“攔住他們!”
魔羅冷聲說道。
聽聞此語,離着天蓬最近的一隻金猿以及那名金猿首領幾乎是想也不想,一前一後地撲向了天蓬!
另外兩隻金猿卻直奔柳東海而去。
“給本聖站住!”
金猿首領嘿嘿一笑,手中九環大刀一揮,一道道金燦燦的刀芒密密麻麻地飛向天蓬,在天蓬面前布出一道刀光牆壁。
這名金猿首領體內透出的靈壓之強遠較其它金猿高出許多,甚至比柳東海和陸離等大圓滿境界的天界強界還要強上一籌!
天蓬面色慘變,怒喝一聲,衝着眼前的刀牆一拳轟了過去,與此同時。身影向着右側一步跨出,瞬移般到了數千丈開外,轉身就逃。
拳影雖說把刀牆轟了一個大口子,卻依然有不少刀光飛了過來,只可惜,天蓬已逃遠!
金猿首領面色頓時難看了下來,身影騰空而起,緊隨天蓬身後追了過去,手中九環刀一揚,刺耳的尖嘯聲中。一道百丈之長的刺目金芒破空而起,衝着天蓬劈頭斬去。
另一隻金猿同樣是緊隨其後追了過來。
一道烏光從空中飛過,魔羅以不可思議般的速度超過了第一隻金猿。
就在身影和金猿首領交錯之時,魔羅手中突然間多出一把黑色斷劍。無聲無息地一劍插在了金猿首領的後心之間。
金猿首領強橫的身軀在這斷劍面前竟是不堪一擊,劍尖刺穿其心臟之後穿胸而過,隨後,金猿首領體內的血液卻是不受控制地蜂涌着向斷劍之中衝去。
一陣空虛和無力感涌上心頭,腦海中更多的卻是不解,未等他做出任何反應。魔羅左手一擡,突然間按在了他的肩頭之上,掌心之中藍光一閃,滋啦一聲,金猿首領的脖頸、頭顱以及上半截身軀頓時被一層厚厚的藍冰罩住,意識瞬間模糊一片。
魔羅的整個動作快得肉眼根本沒法看清,說來話長,這一切也只是一息之間。
其它修士還沒有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魔羅的身影卻是閃電般倒飛而回,手中長劍一揚,一道幾十丈長的漆黑劍光斜斜地斬在了那隻金猿的腰身之間,血光飛濺,金猿高大的身軀頓時變成了兩截,嘴巴大張,目光中全是詫異不解之色,下半截身軀依然如飛般向前撲去……
一柱香的時間不到,八隻四耳靈猿被斬殺一空。
望着“魔羅”和天蓬、柳東海二人並做一處駕馭天風戰舟揚長而去,慕容兄弟以及陸離等三名六梵界修士一個個神情怪異,腦海中如同雲裡霧裡一般亂成一團,不明白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卻是沒有一人生出爲那名疤面男子出頭,找“魔羅”討個說法的念頭,更沒有會去向“魔羅”討要一顆四耳靈猿的妖丹!
半個月後。
一艘雪白的靈舟在天際頭的流雲飛霧中穿過,若是不仔細去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它的存在。
飛舟之上的一間靜室之中,黑煞星君、魅羽、水生、天蓬、柳東海五人團團圍座,開懷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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