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劍相交,“當”的一聲脆響,黑光、銀光在空中交相激盪,明義祭出的銀色長劍竟然被黑色斷劍一斬兩斷。
“不可能,你竟然沒有失去法力?”
本命飛劍被黑劍一斬兩斷,再看到水生體內衝出一團仿若護體靈氣一般的黑光,明義一陣心慌意亂,想也不想地向空中疾飛而起,幾個閃動間已到了一百多丈開外,心神所動,右手中銀光閃爍,另一枚飛劍法寶出現在手中,橫在身前,嚴陣以待。
在裂空山中,一羣三級妖獸在水生的手下尚且不是一合之將,自己一名金丹初期修士,又怎會是水生的對手。
另一側,正在拼盡全力作法困縛黑虎的蔣春同樣叫苦不迭,若是水生沒有失去法力,是在騙自己兩人,豈不是小命不保?
“飛行符”雖然是初級符篆,卻可以讓水生停在空中半個時辰左右,不致於直接掉到地面之上。
感受到真氣從體內萬千毛孔中衝出,四肢間突然有了法力存在,水生心中狂喜不已,難道說,這生死關頭的一驚一怒能夠讓自己重新生出經脈?還是體內的真氣無需通過經脈,就直接可以從肌肉筋骨和體表的萬千毛孔中衝出?
此時無瑕考慮這麼多,雖然雙臂間能夠催使的真氣連自己沒有失去法力之前的十分之一多都沒有,已經足夠水生催使法寶。
心隨意動,黑劍在空中高高躍起,嚮明義斬去。左手中銀光一閃,多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銀輪。使盡全力,把銀輪祭出。刺目銀光中,寒月輪眨眼間化作臉盆大小,旋轉呼嘯着嚮明義斬去,輪中鑲嵌的月牙發出嗚嗚的尖銳鳴叫。
此時法力不濟,只要能夠斬殺其中一人,另一人就好辦的多。
明義看到二件法寶呼嘯着交相襲來,頓時魂飛魄散,心中暗罵水生陰險狡詐,故意設計陷殺二人。慌忙祭出手中銀劍迎向黑色斷劍,身形則向左側橫移數丈,試圖避開寒月輪的襲擊。
另一側的蔣春知道水生的厲害,看勢不妙,根本無心抵抗,左手大袖一揮,祭出一枚青色飛劍,飛身而上,右手從袖中摸出一張“疾風符”激發開來。拍在腰間,衝着玉鼎山方向逃去,就連青葫和青索兩件法寶也不敢收回,若是兩件法寶收回。黑虎得脫自由,只有更糟糕。
黑虎看到水生神威大震,一對虎目中頓時精光四射。嘴巴一張,發出一聲怒吼。隨着怒吼,身軀再次漲大倍許。“啪”、“啪”、“砰”、“砰”的斷裂聲不絕於耳,困縛在體外的青藤、青索也只不過是兩件低階法寶,少了主人的法力支撐,哪裡擋得住黑虎神威,青藤紛紛斷裂,化爲一道道青色光絲沒入青葫中不見,青索卻斷成了十數截。
明義剛剛躲開寒月輪,身後卻刮過一股狂風,狂風中帶着一股腥味,得脫自由的黑虎沒有向遠處逃走的蔣春追去,卻向離得更近的明義撲了過來。
此時,銀劍法寶正和斷劍纏鬥在一起,寒月輪一擊不成旋轉着再次飛來,明義手忙腳亂,根本沒有其它辦法應對,吃驚之下,身形只得向地面上飛墜,想要躲開黑虎的攻擊。
一股陰冷的氣息伴隨着一團黑光霎那間把明義罩在其中,黑虎矯健的身影提前出現在明義下墜的身影背後,大嘴一張,咬嚮明義的脖頸,隨着黑光及體,明義驚悸莫名,腦中一陣混亂模糊,全身法力渙散,彷彿有什麼東西壓制住了自己的思維和神念一般,恐懼莫名卻無力反抗。
“喀嚓”一聲,明義的脖頸被黑虎活生生咬斷,黑虎還不罷休,一隻利爪伸出,劃過明義後背,血雨紛飛中,明義軀體被虎爪撕成兩片,脖頸則歪向一邊,兩片殘軀伴隨着血雨向地面上跌落。
黑虎的攻擊,乾脆利落,口中噴出的黑光更是神秘莫測,能夠讓修士短暫失神,別說明義是一名金丹初期修士,就是一名金丹中、後期修士,被黑虎欺近身側三丈,被黑光罩在其中,只怕也難躲一劫。
明義軀體之內剛剛撲出一個拳頭大的墨綠色光球,還沒有飛出十丈,已被等在空中的黑虎一口吞下。
黑虎隨後把目光望向蔣春逃走方向,低吼一聲,縱身追去,自從跟隨水生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用法寶困住,此等大仇,無須水生吩咐,自己就知道去報。
水生看到黑虎閃電般擊殺明義,心中鬆了一口氣,心神所動,兩件法寶從遠處飛來,正要施法向地面上落去,沒想到全身散亂的真氣隨着心情的放鬆霎那間沒入體內不見。
這股真氣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驟然失去法力,水生竟然無法控制“飛行符”中殘存的靈力,失去平衡的軀體頓時向地面飛墜。
“喀嚓”“喀嚓”“撲通”的聲音接連響起,四肢亂舞,拼命調整着下墜姿勢,先是把一棵大松樹的十幾根枝杈撞斷,隨後屁股朝下重重落在地面之上,激起陣陣塵土。
一陣接一陣疼痛不斷傳來,落在地面上之時,心臟如同被震出去了一般難受,大腦一陣空白,差點暈了過去,若不是修煉過“修羅真魔功”和“金剛訣”,軀體堅韌,只怕已經摔得腿腳斷折。
空中跟過來的黑色斷劍和寒月輪盤旋着飛來,化爲一銀一黑兩道光絲,沒入體內不見。
好在,水生跌落之處不是一塊山石,而是鬆軟的泥土,也不是腦袋朝下,否則的話,還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下場。
小半個時辰過後,黑虎從遠處撲來,看到水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目緊閉,似乎暈了過去一般,圍着水生轉了幾圈,低吼兩聲,伸出舌頭舔了舔水生面頰。
“滾,笨傢伙,竟然會被別人困住,你想害死我嗎?”水生睜開雙眼,沒好氣地怒吼道。
黑虎一驚,退後幾步,不服氣似地低吼兩聲。
靈獸畢竟是靈獸,不比人類,雖然水生暗中吩咐其提防明義、蔣春,黑虎看到三人“親密”的樣子,並沒有生出任何警惕之心,在水生危險之時,只懂得去救水生,卻不會提防那兩名圖謀不軌之人。
在黑虎追殺蔣春的這小半個時辰之內,水生拼命催使體內真氣,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像方纔一般讓真氣從體內衝出,到達四肢之間,雖然四肢間還有一絲微弱的真氣殘存,卻不足以調動法寶。
難道說,體內的真氣非要到命懸一線急怒攻心之時纔會衝出?
水生從土坑中爬起來,左右四顧,找了一處平坦之地,盤膝端坐,掐了一個法決開始認認真真地修煉起“控靈術”來。
一個多時辰過去,水生燃起的希望再次變成了失望,無論是“控靈術”、“坎元功”還是“修羅真魔功”,都無法激發出一絲真氣,剛纔那種萬千毛孔中同時涌出法力的美妙感覺隨着自己從天上墜下,一去不復返。
“啊!”水生口中發出一聲怒吼。
除了把黑虎嚇了一跳,這聲怒吼別無作用,無論心中如何憤怒,真氣也不會從毛孔中衝出來。
看來,現在的這種憤怒並不是真的“憤怒”,水生一陣自嘲。
不過,水生心中還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欣慰和興奮,如同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縷光明。
事實證明,體內的真氣在自己受傷沉睡的一年中,並沒有離體而去,而是從丹田散到了全身各處。也許,自己從今以後可以試着讓真氣順着全身血脈或者毛孔通行。
隨後,一套套功法,一本本典籍從腦中飛快閃過,一一做着印證,看看有沒有功法能夠自己的想法想通,有沒有功法可以通過全身毛孔吸納真氣。
有黑虎守護,山野中雖然有不少獸類從附近經過,卻沒有一隻敢跑過來找死。
直到半夜子時,水生才停下紛紛雜雜的思緒和各種猜測設想,睜眼一看,四周黑漆漆一片,山風輕吹,肌膚上有些微的涼意傳來。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站起身來,左右觀望,不遠處的黑虎發現水生站起,同樣站了起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舔了舔水生手背。
神識掃過,明義的兩片屍身遠遠拋在數百丈開外的亂石堆中。
水生大步走了過去,望着兩片屍身,心中的恨意突然間少了許多,也許,明義、蔣春二人的貪婪和忘恩負義,會讓自己無意中獲得恢復法力的辦法。
把兩片屍身給撿拾到一起,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張火球符,激發開來,拋在殘屍之上,轉身離開。
至於蔣春的屍體,離此則有二十多裡地之遠。
望着手中的兩隻儲物袋,水生嘆了口氣,半天無語。
正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若不是自己以前屢屢在人前示寶,明義、蔣春二人又怎會做出今日之事?
山風吹過,一陣涼意涌來,水生心中卻更加冰涼,暗自後怕。
“明義,嘿嘿,真是起的好名字?”水生搖搖頭,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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