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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狂鷹身後的,乃是一名身高體闊的光頭男子,隨着走動,寬闊的白袍下,一塊塊古銅色的肌肉起起伏伏。此人似乎是從閣樓第三層中下來。
兩枚金色拳影在空中對撞,“轟”的一聲巨響,室內空間一陣劇烈波動,拳風潰散,竟然平分秋色。
光頭男子心中一驚,退後一步,有心祭出法寶,卻怕傷及狂鷹背後的二王子。
狂鷹目光中露出一絲興奮之色,說道:“‘金剛訣’第三層,很好,再吃本座兩拳。”
一邊說話,一邊向前踏出一步,左右雙拳同時擊出,兩枚拳影一前一後到了光頭男子胸前。
光頭男子顧不得多想,兩眼一鼓,擰腰挫步,冷哼一聲,碗口般大小的一對拳頭擋了上去。
“轟,轟”兩聲巨響在室內響起,一大團金色光影在室內閃爍不定,光頭男子身上衣衫飄飛,狂鷹臉上冷風撲面。
二王子早已被面前兩人肉搏般的打鬥驚呆,可惜全身僵硬無法動彈分毫。
“好,再來兩拳試試。”狂鷹再次踏上一步,二人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一丈。
“試試就試試!”棋逢對手,光頭男子絲毫沒有落在下風,膽氣頓時足了起來,不甘示弱地再次擊出兩拳。
“再來!”狂鷹厲喝道。
光頭男子已經打出了真火,雙目中精光四射,大吼一聲,十成力道擊出兩拳。
沒想到,狂鷹左拳照舊擊出,右臂間爆出一團黑光,手掌中突然多出了一枚漆黑的四尺長斷劍,一劍刺入光頭男子胸膛。對於光頭男子擊出的左拳不管不顧,任由其落在胸前黑甲之上。
光頭男子只感到體內的精血呼地一下向斷劍中涌去。目光中露出驚駭欲絕之色,大吼一聲,不退反進,迎着長劍而去,右手閃電般收回,再次擊出一拳,撞向狂鷹的腦袋。似乎想和對方同歸於盡,可惜這一拳卻是輕飄飄的,沒有幾分力道。
卻看到狂鷹嘴角邊的譏笑更濃,持劍的右手斜着向右隨意一揮,藉着光頭男子方纔的一拳之勢,飄然後退。
光頭男子方纔重重擊在狂鷹胸部的一拳。卻沒能對狂鷹造成任何傷害,只是在黑甲上蕩起一團金光。
血雨紛飛,光頭男子心臟被洞穿,高大的身軀被斷劍劃拉開一個巨大的豁口,鮮血飛濺,體內的精血真氣飛快流失,圓睜雙目。重重摔倒在地。
“蘇赫魯,天邪尊者的第四弟子,法體雙修,嘿嘿,不錯!”
隨着聲音,狂鷹原本高鼻深目的陰厲面容一陣扭曲變幻,變成了一張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漆黑的雙眸。棱角分明的臉頰,冰冷的目光,不是水生又是誰人?
緩緩轉過身來,望着驚恐萬狀的二王子,淡淡說道:“聽說這潛龍閣內禁制森嚴,即使在裡面打得天翻地覆,外面也聽不到。是不是真的?”
二王子全身如同被凍僵一般,就連嘴巴都張不開,哪裡能開口說話?
水生大步走到二王子麪前,擡起一隻腰來踩在玉案之上。伸手拍了拍二王子僵硬的臉蛋,嘴角邊再次露出一絲譏笑,說道:“拜這樣的蠢貨爲師,這輩子你就是一條潛龍,永遠也無法君臨天下,從現在開始,只要乖乖地聽話,我不但不會殺你,還會讓你舒舒服服地過一把狄族大汗的癮,至於你父、兄身邊潛藏的幾名修士,我會幫你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萬里之遙的崑崙山下,白雪皚皚的千丈高峰之上,一間用灰色巨石徹成的宮殿正中,三名修士各自坐在一張青玉大椅上,圍着一張寬大的玉桌商議着什麼,面對大廳門口的,是一名滿面皺紋鬚髮花白的灰袍老者,左邊的黃袍男子,頭帶白玉高冠,骨廋如柴滿面病容,右側的青袍儒生,四十出頭年紀,斯文儒雅。
“這件事情就有勞兩位師弟了,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隻魔物逃......”
灰袍老者話未說完,殿外卻傳來一陣尖利的女子聲音:“東門師兄,我來問你,狂鷹這是要做什麼?”
隨着聲音,大殿外走進來一名身材廋小的黑衣老嫗,皺巴巴的臉上氣怒交集,一對三角眼中充滿了怒意。
看到黑衣老嫗步入大殿,青袍儒生和那名黃袍男子先後站起身來,拱手施禮。
灰袍老者衝着黑衣老嫗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側的一張青玉椅,示意黑衣老嫗入座。
“你的好徒弟狂鷹,把我車家整個滅族,殺我兩名弟子,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你讓我如何坐得住?”黑衣老嫗怒氣沖天地說道,隨着話語,一股陰冷的氣息從體內衝出。
灰袍老者眉頭微微一皺,不緊不慢地說道:“車師妹稍安勿燥,如今上林城中情況未明,幾名金丹期弟子先後隕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大家還不得而知,狂鷹是我的弟子不假,是不是他做下的事情,卻有待商榷。”
黑衣老嫗兩眼一翻,說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隗師兄離開上林城後,把涼州境內的弟子全部交給狂鷹統御,如今倒好,幾名金丹期弟子全部隕落,唯獨他一個人活得好好的,這還不算,他竟然指使二王子斬殺了父、兄、權臣數百人,把隗氏、車氏兩大宗族滅族,獨攬大權,難道他要去做狄族王室的太上皇嗎?”
黃袍男子和青袍儒生相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目光中看到驚詫之意。
灰袍老者面色一沉,說道:“師妹哪裡得來的消息?”
“我車家貴爲狄族第一世家,車家後輩遍佈涼州,這點消息還能弄錯?”車姓老嫗傲然說道,看三人聽得認真,又說道:“就在三天前,那二皇子弒父殺兄,指使虎衛軍滅了車氏、隗氏宗族,在其背後爲他撐腰的正是狂鷹,幫助二王子殺死本門六名練氣期弟子,然後殺人滅口封鎖消息的也是狂鷹。“
“狂鷹生性孤傲,對於權欲卻沒有什麼奢求,當初之所以奉天邪師兄之令去上林城駐守,一來是門中安排,二來是隗師弟舉薦,並非他本意,他怎會一下子貪戀起凡人權欲?更不會爲了權欲做出屠滅隗氏宗族殺戮一干同門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蘇赫魯法體雙修,一身神通不遜於狂鷹,潛龍閣中禁制森嚴,齊師侄踏入金丹後期之後神通同樣不弱,即使狂鷹喪心病狂,只怕也沒有能力把他二人同時擊殺。你說說看,他做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好處?”
“你問我,我問誰去?事實擺在眼前,我只問你現在該怎麼辦?”看到灰袍老者替狂鷹開脫,黑衣老嫗怒氣沖天。
灰袍老者手指在玉桌上輕輕彈了幾下,顯然,心中有什麼事情委實難決。
殿內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
那名黃袍男子輕咳一聲,打破沉默,說道:“前後一個多月時間,幷州境內依附本派的六個宗門被滅宗,萬千軍卒葬身天火,現在涼州境界的幾名金丹期弟子又詭異隕落,處處都透着蹊蹺。狂鷹的神魂牌雖然完好,卻不排除被人下了禁制,或者控制了神念,能做到這一步的,恐怕是其它門派的元嬰期修士所爲。”
“不錯,這是公開了和我冰封谷作對,只有派出人手對其嚴懲,才能讓各派不敢生出輕慢之心。”青袍儒生目中閃過一縷冷芒。
灰袍老者臉色慢慢恢復平靜,擡起頭來,說道:“對方屠殺如此多的平民軍卒,顯然是別有用心,如果我們自亂陣腳,把大批人手派往涼州,只怕那隻魔物就會趁機吞食殺戮我冰封谷弟子,若是被其靠近崑崙主峰,指不定還會生出什麼事端,所以說,擊殺這隻魔物纔是當前第一要務,兩位師弟還是抓緊去辦吧!”
青袍儒生和黃袍男子點頭稱是,告辭離開。
灰袍老者這才把目光落在黑衣老嫗臉上,說道:“門中如今人手緊缺,既然師妹此時出關,又認爲上林城發生的異狀是狂鷹所爲,不如請師妹到上林城走一趟如何?”
黑衣老嫗尖聲說道:“你也太高看我了,對方既然敢在兩境之內同時發難,分明是有備而來,豈是易與之輩?你自己怎麼不去呢?”
灰袍老者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蘇師姐剛從崑崙主峰出來,正在閉關,天邪師兄和隗師弟又在忙着籌備那件大事,門中事務千頭萬緒,如果師妹肯挑起在下的擔子,我倒可以到上林城一行。”
黑衣老嫗沉吟片刻,目中兇光一閃,說道:“好吧,馬上就要遴選弟子進入崑崙主峰瓊華宮了,只要師兄肯答應我一個條件,允許我那名雙靈根的後輩進入崑崙主峰,我就去見識一下此人,看他究竟有何三隻六臂,不過,我一個人去肯定不行,還要......”
接下來,兩個人一番密議。
水生的身影卻在此時離開了上林城,最後望了一眼遠處高大的宮殿,喃喃自語道:“爹、娘,你們的仇兒子已經報了一半,接下來,我要讓他們付出更大的代價!”說罷,祭出靈雲梭,飛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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