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我都不會放棄!”
水生神色雖平靜,眼神卻堅定。
軒轅靜心中頓時一暖,無數年來的擔心、忐忑似乎終於得了一絲安慰解脫,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你也無需難爲自己,無論傾城姐姐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一直跟在你身邊,即使做你一輩子的師妹也無所謂,只要你不趕我走就行?”
“哦,聽你的意思,你是賴上我了?”
水生的嘴角邊再次浮出一抹懶散的笑意。
“是啊,誰讓你當年要返回修羅秘境把我帶出來呢?”
軒轅靜秋波盪漾的眼神中同樣笑意盎然,一張吹彈得破的玉面更是如同海棠綻放般嬌豔。
一種異樣的情緒在水生心頭升騰,伸手把軒轅靜給攬入懷中。
這一次,軒轅靜並沒有推脫和退卻,像一隻小貓般乖巧地依偎在了水生胸前。
南華州被正魔雙方追殺時的惶恐不安,在修羅秘境孤苦無依時的淒涼,數千年對水生的苦苦追隨和等待,最近幾十年劫雲壓頂每日裡的提心吊膽,在這一刻彷彿是煙消雲散!
★▼???她心中清楚,以水生的性格,即便現在已法力通天,今後恐怕也不會安安生生去過日子,而有傾城夾在中間,自己究竟能不能成爲水生的女人,實在是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有了水生今天的這句話,她已知足。
二人就這麼靜靜依偎,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軒轅靜這才帶着幾分不捨地離開了這溫暖的懷抱。伸手輕撫雲鬢,一笑說道:“還不知道這天劫該如何應對最好!”
“如今你境界雖已鞏固。卻還需要祭煉幾件趁手的寶物,而且這需要煉製幾套防禦法陣。畢竟,依仗自己之力順利渡過天劫,好處之大遠遠勝過了我來出手相助!”
水生說罷,取出一隻儲物鐲遞給了軒轅靜,又說道:“這裡面有一些陣旗陣盤原本是我爲大天劫所準備,你看看能不能加以利用,而這幾件仙寶,正適合你來使用!”
軒轅靜神識細細掃過儲物鐲的一件件物品,雙目頓時一亮。
且不說那些陣旗陣盤。五件仙寶之中的那件符文閃爍的亮銀色小盾,赫然一件中階仙寶。
三個多月後。
一處連綿的羣山上空,晴朗的天氣突然間就變得烏雲密佈,雷聲轟鳴,四面八方的天地靈力如同受到了招喚一般,齊刷刷衝着一座被羣山環抱的盆地之中而去,只是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天際頭已是出現了一個幾十裡寬闊五光十色的雷海。
一道道碗口般粗細的五色電弧如同暴雨般衝着盆地之中飛落而下。
盆地之中,軒轅靜盤膝端坐在一座幾十丈高五色符文流轉的祭臺之上。一任這九天神雷擊打在身軀之上。
百里之處,一座孤直陡峭的山峰之巔,水生背手而立,神色平靜地望着眼前暴怒的天雷。
身後不遠處。噬魂時而盯着遠處的雷海看上兩眼,時而望望祭壇之上的軒轅靜,一臉的緊張之色。
這劫雷方一出現。就是九天神雷,遠非普通的天劫可比。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更厲害的劫難。
鐵頭、小青、牛頂天三人各自佔據了一個方向,一邊並注着雷海之下的軒轅靜。一邊卻時刻注意着四周圍會不會有不速之客闖來。
這片連綿的羣山之中仙靈力濃郁,卻也是南部仙域赫赫有名的一處兇險之地,非但有行蹤不定的空間亂流會時常光顧,更是兇獸悍妖的盤踞之地。
雷聲越來越響,漸漸地,就連幾十萬裡之外,都能聽得到這連綿不絕的震耳欲聾之聲。
無數妖獸從四面八方蜂涌而來,被這雷聲所驚,卻是不敢靠近……
而遠在不知道多少萬里之外,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一名身材瘦高的金袍男子端坐在一張金漆大椅之上,面無表情地傾聽着面前十餘名修士的言語。
這男子,頭戴金冠,麪皮淡金,雙眉斜飛入鬢,一對瞳仁精光四射,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赫然和死在水生手下的元鎮仙君一般無二。
水生自然不會知道,當日被他所殺的那名元鎮仙君,只是元鎮的分身,而這名金袍男子,纔是貨真價實的元鎮仙君。
最近的百餘年來,元鎮仙君的本體一直在閉生死關試圖涅槃重生,而能把分身修煉到和本體同等的境界,平日裡自然不會有人識辨出哪個是他的真身,哪個是他的分身。
即使現在站在這大殿之中的十餘名修士,也只有三人知道這個秘密。
而這十餘名修士中,非但有跌落境界的耀炎仙君,還有廣目天王昔日曾經下界過的那具分身,而廣目天王的這具分身,此刻已不是當初的上階金仙境界,早已成爲了造化境的大羅金仙。
“真龍一族的幾處族地先後開啓了防禦大陣,族中修士也不再外出,似乎是準備韜光養晦,而祖龍島上那幾名精心培養的線人卻全部斷了消息,根本弄不清龍族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舉動,也不知道這名煞星有沒有身在祖龍島!”
“白虎一族同樣如此,幾名線人先後斷了消息,就連當日西天仙宮和白族一族的惡戰如何收場也是個迷!”
“麒麟、玄武兩族雖有消息傳來,卻都是一些沒有什麼價值的消息,不過,這兩族同樣在收攏族中外出遊歷的弟子,開啓了護族大陣,似乎是準備做縮頭烏龜!”
“從西天仙宮傳來的消息來看,當日西天仙宮派出偷襲的三支人馬,有兩支是大獲全勝,得到了不少資源。不過他們卻並沒有佔據這兩族族地的打算,而是及時撤離。另一支人馬卻是沒有音訊傳來,也不知道究竟在搞什麼鬼。據說浩陽帝尊近此天來已經把族中在外的各大仙君全部召回,似乎是有什麼大的動作!”
“據各大城池傳來的消息,並沒有任何人發現這煞星的蹤跡,而斜陽城當日失蹤的那名周姓修士,同樣是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
“東天仙宮目前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動靜,玉宸帝尊也沒有按着那煞星的意思讓屬衆退出北天仙宮地域!”
“從北天仙域傳來的消息,就在最近的一年來,有十餘座小型城池之中的修士莫名其妙地一夜間消失不見,而最近。更是有兩座中型城池中的修士突然間憑空失蹤不見,而得到消息後前去打探的弟子同樣是有去無回!”
衆修士你一言我一語地訴述着收集來的消息。
而聽到這最後一個消息,金袍男子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還有這樣的事情,奇怪了,難道說真魔殿哪個老傢伙又在修習血煉之道,當年五方仙帝可是和真魔殿有過約定的,難道他們竟敢違反禁令?”
元鎮仙君下首,一名鬚髮皆白的青袍老者同樣是眉頭一皺,詫異地說道。
“法持師兄閉關的時日太長了吧?五方仙帝早已失蹤多年。北天仙宮就連老窩都被人佔了,而真魔殿如今的實力之強更是隱然在我四大仙宮之上,誰還會在乎這禁令?”
耀炎仙君白了青袍老者一眼,語帶譏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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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自然知道這一切。不過,耀炎師弟想必還不知道吧,若是有人涅槃重生。這血煉之道乃是能讓其最快達到長生境的途徑之一。”
青袍老者法持並不在意耀炎仙君的譏諷之言,目光卻是望向了元鎮仙君。
“法持師弟是在懷疑真魔殿有人涅槃成功?”
元鎮仙君右手五指在龍椅之上輕彈了幾下。沉吟着問道。
“很有這個可能,真魔殿那幾個一向隱世的老傢伙有數千年都沒有露過頭來。誰知道他們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這些年來,真魔殿從未有過收斂,手越伸越長,沒有一些倚仗,他們敢這樣做嗎?”
法持點了點頭說道。
“你說的有些道理,這樣也好,本君正擔心西天仙宮、東天仙宮會趁着我等元氣大傷圖謀不軌,如果真魔殿真有人進階到涅槃境,對我們反而有益!”
元鎮仙君面無表情地說道,隨後,扭頭望向了廣目天王,又說道:“廣目師弟,聽說你當年和那名煞星在下界激戰過一場,想必清楚那名煞星來自哪個天界界面吧?”
“抱歉,小弟還真不知道那處界面的名字,當日小弟在北天仙域遊歷,沒想到,恰逢真魔殿和北天仙宮在激戰,小弟不小心被捲入了空間亂流之中,這才誤入了那處天界,卻倒黴地碰到了這煞星剛剛進階成功,正在借天地靈力重塑法軀,這煞星以爲小弟從天而降是意圖對他不軌,和另外一名爲他護法的上階金仙聯手攻擊起了小弟,小弟在空間亂流之中原本就法力受損,一戰之下差點隕落身亡,僥倖逃到了九天雲外,這二人卻是窮追不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想要殺了小弟奪寶,小弟只能是一路逃走,遠遠離開了那處天界,隨後在九天雲外遇到了兩名一同被捲入空間亂流的北天仙宮弟子,藉助他們之力返回了上界,如此吃癟之事,小弟自然是不願和人多講,師兄如果想知道詳細一些,小弟可以到北天仙域走上一趟,看看還能不能找得到當年的兩名北天仙宮弟子,向他們當聽一下那片區域究竟有哪些天界界面!”
廣目天王衝着元鎮仙君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詳細”地訴說着當年的經歷。
不過,他心中卻是五味雜陳,當日落日山脈之中發生的一切,他早已打聽的清清楚楚,水生展現的神通再次讓他想起了當年的疑惑,暗自猜測着水生是不是來自大羅仙界。此刻,他斷然不會去暴露水生的身份和來歷,以水生如今神通之強大,手段之狠辣,他寧願得罪元鎮仙君,也不願引火燒身。
“你既然不知道他來自哪處天界,那就算了,此人和真魔殿結怨頗多,不可能就此隱匿了起來不再出現!”
元鎮仙君似乎是相信了廣目天王的言語,隨後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一衆修士,又說道:“這次我南天仙宮傷亡慘重,如此大仇豈能不報,不過,眼下卻不是報仇的好時機,諸位不妨傳令下去,收攏人手,放棄那些已經佔據的真靈家族族地,隨時注意打探仙界之內大小勢力的消息,本君要閉關一段時間,今後仙宮的日常事務由法持師弟來負責處理,好了,你們可以下去了,法持、英勃兩位師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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