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去哪裡?返回人界嗎?”
烏鴉忐忑地問道,目光中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水生淡淡一笑,說道:“那倒不會,我還有幾件事情要做,這樣,既然玄冥寒炎對你破開封印有幫助,不如你就呆在那處洞府之中一段時間,待到我準備離開幽都之時再來找你如何?”
“這......你不會是準備把我拋在那裡不管的吧,我可告訴你,騙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本座有騙你的必要嗎?你若不信,也可以和我呆在一起,不過,錯過了這個機會,本座可沒有時間陪你在玄冥聖山修煉。”
“爲什麼呀,這玄冥聖山下方的太陰寒晶你不準備要了?你不是想修習劍陣之道,煉製一套飛劍的嗎?這太陰寒晶可以瞬間冰封修士的真元神魂,若是能夠添加在飛劍之中,威能之大可想而知,一旦布出劍陣,僅僅這冰封屬性就能讓困在劍陣中之人損失一半的神通。”
“哦,玄冥聖山中還有如此靈物?既然如此,幽都地府之內的前輩高人爲何不打此物的主意?尤其是吞天老祖,他的煉器之道可是少有人及?”
烏鴉目光中卻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嘴巴一撇,說道:“你以爲如此稀罕的天地靈物是任何人都能發現,都能知曉的嗎?就連本仙子也是當日封印破裂的一霎那,發現了此物的存在,那吞天老祖僅僅是一名上階地仙而已,以他的修爲。即便是發現了這太陰寒晶,也不敢冒着神魂凍僵的危險把其取出。”
水生“噗嗤”一笑:“你這不是和沒說一樣嗎?他取不出來。我豈不是同樣無法取出?”
“傻子,不是還有我嗎?何況。你的神魂已然固型,手中還有天罡劍可用,到時,我替你把玄冥寒炎驅散開一些就是。”
“你確定這太陰寒晶能夠被我掌控?玄冥石都已經堅硬的無法煉化,這太陰寒晶又如何能夠添加進法寶之中?”
“說你傻你還不服!玄冥石並不是無法煉化,而是難以被玄冥寒炎煉化,虧你還煉製過靈寶,竟然連這樣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你難道沒看到煉器室中的那尊鼎爐嗎。此物所用的材料豈能比玄冥石、天罡石還要堅固?這材料只是能夠不被玄冥寒炎煉化罷了,若是把這鼎爐放在其它屬性的地火之上,說不定早已化成了灰燼。”
烏鴉連連搖頭。
沉默了片刻,水生伸手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說道:“聽起來,你說的似乎還有些道理,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地待在玄冥聖山。不用擔心我會把你撇下了。”
“你......你個臭小子,爲什麼一定要趕我走,難道我影響你和這小羅剎卿卿我我了嗎,還是說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瞞着我?”
聽聞此語。蝶衣的腳步不由慢了幾分,玉面微微一紅,輕輕啐了烏鴉一口。說道:“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只是主人的一名屬下而已?”
“狗屁屬下。你得了吧,你照鏡子看看你看他那眼神。你以爲本仙子老眼昏花嗎?”
烏鴉撇了一眼蝶衣,陰陽怪氣地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世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但凡有些權勢,就想着三妻四妾,我就不明白了,你難道不知道他在人界有老婆的嗎,幹嘛還這麼屁顛屁顛地跟着他返回人界?”
“難怪你會被人從仙界給扔下來?”
蝶衣快步從烏鴉身邊走過,聲音細不可聞,衝着水生嫣然一笑,問道:“主人,我們現在去哪裡?”
“連你也敢取笑本仙子?哼,你等着,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
烏鴉尖叫道:“我不會去玄冥聖山的,我要跟着你們!”
“好吧,那我們先到酆都城去轉上一圈,看看有什麼合適的靈藥靈草!”
水生暗自搖頭,這隻烏鴉,確實吵鬧了一些。
不多時,水生、蝶衣二人的身影出現在一間不起眼的大殿之外,放開神識掃過酆都山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人特別注意,淡淡一笑,說道:“走吧!”
袍袖一抖,一團白光從體內飛出,化作一團輕雲,裹起二人的身影凌空而起,直衝酆都城方向而去。
一路上,蝶衣左顧右盼,滿臉都是好奇之色,雖說在這酆都山中呆了一年多的時光,她卻從未在衆人眼前現身過一次。
烏鴉蹲在水生肩頭之上,一對黃豆般大小的目光同樣是左顧右盼。
“周長老放心,那幾味靈藥等屬下備齊之後,一定親自送到長老大人手中。”
一名身材瘦削的褐袍老者滿臉堆笑地衝着水生躬身一禮,遞上一隻精巧的儲物袋。
老者身後,幾名白衣待者一個個站得筆直,大氣都不敢出,望向水生的目光中全是敬畏之色。
“那倒不必,短則一年,長則三年,本座還會再到貴店來上一遭,沭道友只需儘快把那幾味餘下的靈藥、靈草全部備齊,也就可以了。”
“長老放心,屬下親自來操辦此事!”
沭姓老者滿口答應。
水生神識掃過儲物袋中的幾十種靈藥,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向着店鋪外走去。
“周長老太客氣了,這些玄黃玉原本也不值得幾個價錢!”
“周長老能夠看上這些靈料,乃是屬下的容幸,這些冥晶石還請長老大人收好!”
水生、蝶衣在一間間店鋪之中走過,遇到的全是笑臉和阿諛。
城還是那座城,店鋪還是那些店鋪,水生卻享受到了和第一次踏入酆都城時完全不同的待遇,無論是大小店鋪,幾乎所有修士都識得了這張年輕的面容和這一身玄袍。
烏鴉難得地沒有聒噪,甚至連一句話也沒說,只等水生駕起遁光衝着傳送大殿而去,這才嘆了口氣說道:“一羣笨蛋,竟然還會以爲你這個臭小子會去繼任酆都大帝的位子?”
“換作你,你還不是一樣?”
蝶衣不滿地白了一眼烏鴉。
“小羅剎,你存心和本仙子作對是吧?”
烏鴉怒道,隨後卻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珠一轉,又說道:“算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幾天了,本仙子再和你計較倒顯得小氣了!”
聽聞此語,蝶衣卻是面色一變,冷聲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看到一個小傻瓜吃壞了肚子?”
烏鴉嘻嘻一笑。
“你是說,我服用的丹藥有問題?”
“不-知-道!”
烏鴉一字一頓地說道,說罷,扭轉頭去,不再搭理蝶衣,目光中卻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蝶衣秀眉微顰,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血。
水生停下遁光,扭頭衝着蝶衣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識放過其法體,沉吟了片刻,淡淡一笑,說道:“不用怕,她只是嚇嚇你而已,你服用的丹藥,屬性雖說駁雜了一些,卻還沒有到要命的地步,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服用任何丹藥了,只需靜心把這些丹藥中的靈力徹底煉化就是。”
“徹底煉化?說得輕鬆,你以爲她像你一樣擁有先天真氣嗎?”
烏鴉幸災樂禍地說道。
“大不了本座花上一些時間,幫她煉化就是了,多謝你提醒!”
“你......好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幫她煉化!”
烏鴉說罷,乾脆閉上了雙目,不再搭理水生、蝶衣二人。
蝶衣心中卻是暗自一暖,嘴角邊浮出一抹淡若不見的笑意,低頭說道:“多謝主人!”
真到傳送法陣中的白光散盡,水生、蝶衣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兩名看守傳送法陣的冥王殿弟子這才相視一眼,各自鬆了一口氣。
“盧師兄,你說這周長老,他到冥獄州去做什麼?”
左側那名身材矮胖的年輕男子目光閃爍,滿臉的好奇之色。
另一名滿面病容的中年男子卻是謹慎地左右觀望了一番,隨後指着年輕男子冷聲說道:“這是周長老,你明白嗎,我勸你不要多嘴多舌的好!”
“你放心吧,我還不知道深淺嗎,對了,周長老身後的那名女子好像......”
二人一邊言語,一邊向着殿外走去。
三個多月後,一處被濃濃冥霧覆蓋的山谷上空,突然間飛來一艘十餘丈長的青色飛舟,隨後,山谷之中響起一陣陣刺耳的獸吼之聲和轟然巨響。
一個多時辰過後,飛舟破開冥霧,向着遠處飛去。
半個月後,青色飛舟一頭扎進了另一處濃濃的冥霧之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灰黑色冥霧頓時被一道道刺目青光所照亮。
舟行甚速,短短小半個時辰,已在濃霧之中行了千里之遙,直到遇到了一座數千丈高的灰黑色山峰,這才停了下來。
這座山峰的顏色和四周的冥霧幾乎是一般無二,正對飛舟飛來的方向,如同刀削斧劈一般陡峭,山峰正中間,卻有一個正在源源不斷向外噴吐冥霧的大洞,放眼望去,彷彿是這座大山張開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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