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姬仔細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此處的陰魔煞氣,雖然能夠讓妾身法力和神念流失,卻應該沒有其它邪魔異物存在,如若不然,妾身恐怕早已葬身在玉鼎天池裡面了!”
“陰魔煞氣沒有靈姓,對於敵我一視同仁,雖然光憑煞氣不能殺死修士,卻能夠讓不知底細的修士法力全失,四肢麻痹,變成廢人,若是掉到玉鼎天池中,說不定真會淹死,玄光同樣會怕玉鼎門弟子不小心進入陰魔煞氣之中,丟掉小命,自然不會去故意碰觸此物!”
停頓了片刻,又說道:“如果所料不差,這陰魔煞氣應該是被特意封禁之物,只怕此次陰魔煞氣外泄,並非玄光的本意,仙子既然是從陰魔煞氣中心之處的玉虛宮中出來,想必知道其中的緣由吧?”天邪尊者一邊言語,一邊把目光望向魅姬,似乎想要從魅姬的眼神中知道真相.
看到天邪尊者雖然遠在青牛峰上,卻對玉虛宮中情景猜了個**不離十,魅姬生怕天邪尊者知曉青火這名元嬰修士潛入玉鼎門中的秘密,心中不由怦怦亂跳,口中卻說道:“天邪兄能夠用神識探知到玉虛宮中的情景,果然神通廣大,不錯,這陰魔煞氣原本是封印在玉虛真人的金像之下,沒想到妾身和玄光交手時卻不慎打破了封印,這才破印而出。也正因此,玄光纔會藉機逃掉,如若不然,早已取了他姓命,奪下了玉虛宮!”說罷,把目光同樣望向天邪尊者,口中半真半假地說着謊話,目光卻是一下子變得清徹如水。
天邪尊者忽然淡淡一笑,說道:“原來玉虛宮中果然供奉的有玉虛真人金像,那就難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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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天邪尊者此言何意,更不知道天邪尊者究竟知道多少玉虛宮中發生的事情,心中清楚話多必有失,見天邪尊者不再開口詢問,而是把目光重新投向玉鼎天池中的灰霧。這才鬆了一口氣,取出一隻玉瓶,服下幾粒丹藥後,找了一個地方,盤膝打坐起來。
此時,聚集在玉鼎天池上空的灰霧越來越濃,奇怪的是,這股陰魔煞氣卻不離開玉鼎天池,反而慢慢向天池中間聚籠,和玉鼎四峰中衝出的濃濃白霧互不相犯,涇渭分明!
此時,除了玉鼎南峰靜悄悄地了無聲息,東、西、北三峰上的爭鬥卻是越來越激烈。
玉鼎東峰之上,一團團濃濃的白霧中不時有烈焰衝出,各色法寶中發出的光華更是在白霧中閃爍不停。
玉鼎西峰之上劍影縱橫之中,不時有一塊塊巨大的石塊和一波波拳頭大小的藍色冰雹從天而降。
離得最近的玉鼎北峰最是熱鬧,慘叫聲,獸吼聲,法寶爆裂聲此起彼伏。
天邪尊者身後的那名綠裙少女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沖天邪尊者問道:“師尊,玉鼎山靈氣如此充沛之地,爲何會有這兇名遠揚的陰魔煞氣呢?”此女聲音雖然拗口難懂,有這三年和冰封谷修士中狄族人生活的經驗,魅姬還是能夠聽出大概意思。
天邪尊者對這名女弟子似乎相當寵愛,不但衝其笑了笑,還向幾人說起一段秘聞。
相傳,一千八百多年前,玉虛真人在玉鼎天池畔借先天真氣修成大神通,引來浩大天象,無數兇魔厲獸聞風而動,紛紛從四面八方涌來,一番激戰下來,玉虛真人憑藉無堅不摧的神劍“天機”和無上神通,斬盡強敵,一戰過後,玉鼎天池整個被鮮血染紅!
外界之人無不佩服和敬畏玉虛真人的大神通,只有極少數之人才知道,在那次大戰中,縱使有幾套大陣防禦,玉虛真人到最後也是重傷在身。
而那無數兇魔厲獸之中,有一隻法力高深,堪比化神期修士的伏地魔。爭鬥過程中,受到重創的伏地魔惱羞成怒,使出本命神通,燃燒魔核,把千萬年來聚集在玉鼎山方圓千里內的各種陰魂煞氣、兇厲之物全部吸引而來,試圖吞噬陰魂煞氣來補充自身魔力,戰勝玉虛真人,沒想到,重傷之下,反被招來的陰魂煞氣中暗藏的另一隻兇魂反噬身亡。
被其吸引而來的陰魂煞氣,和此次大戰中無數兇魔厲獸的精魂最後竟然凝聚在了一起,化作世間少見的這種陰魔煞氣,盤踞在整個玉鼎山內谷上空,凝而不散,揮之不去。
到了最後,就連法力高深的玉虛真人也無法把這陰魔煞氣驅散。玉鼎山乃是整個太嶽山脈中靈脈最佳之所,有這能夠讓修士喪失法力神唸的陰魔煞氣盤踞,自然無法供修士修煉生存,除非改修魔道功法。
無奈之下,玉虛真人只得請來當時九州之內最傑出的二位陣法大師和一名不畏魔道功法的化神期前輩,四人聯手之下,纔在玉鼎天池中設下一套禁制法陣,借禁制之力把陰魔煞氣封印鎮壓了下來。
天邪尊者緩緩說出這段秘聞,提到玉虛真人之時,眼神中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一絲崇敬之色。魅姬的心中卻是一陣陣後悔,暗道不該上了玄光道人的大當,一怒之下擊毀玉虛真人金像和金像下的封印禁制!
正在此時,天邪尊者懷中卻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物品碎裂之聲,天邪尊者瞳仁不由一縮,飛快地從懷中摸出一塊雪白的玉佩,玉佩上遍佈細密的裂痕,方一落在天邪尊者手中,就化爲一堆碎片。
天邪尊者面色頓變,身周猛地騰起一團淡金色烈焰,隨着烈焰升起,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瀰漫整個青牛峰平臺。正在盤膝打坐的魅姬,心中一驚,慌忙站起身來,天邪尊者身後的三名弟子也是各自一驚,齊齊把目光望向天邪尊者手中的碎玉。
“魅姬道友,除了我三宗之外,之前可有發現其它宗門的元嬰修士到了玉鼎山下?”天邪尊者沉聲問道,就連之前一慣的“仙子”稱呼也變成了“道友”。隨着話音出口,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衝魅姬迎面撲來。
魅姬全身法力頓時一窒,真氣受阻,心中更是突突亂跳,暗自猜想莫非青火做下了什麼事情,讓天邪尊者發現了?一邊用神念溝通體內法寶,全神戒備,一邊硬着頭皮問道:“天邪兄何出此言,別說是元嬰修士,玉鼎山方圓一千多裡外根本就沒有其它宗門的修士存在。上次赫連兄意外受傷時曾言有異派元嬰修士出現,可是那人已經被赫連兄擊殺,自此以後,就再也沒有發現有其它宗門的修士出現在玉鼎山外!”
“哦,既然如此,赫連師弟又怎會遭人毒手,隕落身亡?”天邪尊者雙拳緊握,全身骨節噼啪作響,目中如要噴出火來。
赫連輕塵在冰封谷中一向孤傲,唯獨和天邪尊者關係不錯,知道其重傷,天邪尊者這纔不顧門中反對,特意趕來玉鼎山下,沒想到赫連輕塵竟然在此時隕落,天邪尊者自然是氣怒交加。
魅姬雙目中露出驚詫之極的神情,若不是戴着一副鬼臉面具,一定能看到其嘴巴張得能塞得下一個雞蛋,雖然震驚,卻沒有了方纔的畏懼,青火就在玉鼎山內谷之中,不可能是他殺死了赫連輕塵。一個個念頭在魅姬腦中閃來閃去,任她怎麼想,也想不到此事會是秦正所爲。
天邪尊者的三名弟子同樣驚駭欲絕,這邊還沒有拿下玉鼎門,那邊卻亡了赫連輕塵,怎麼看,此次攻打玉鼎門都是一個天大的錯誤,即使最終能夠得到玉鼎山,把其做爲冰封谷在中州的修煉場所,可是兩名元嬰期修士的相繼隕落,也讓冰封谷大爲吃不消,更何況,赫連輕塵還是一名大有希望進階元嬰後期的修士。
天邪尊者兇狠的目光在魅姬身上轉來轉去,彷彿魅姬就是殺死赫連輕塵的殺手一樣。
魅姬強自收攝心神,輕咳一聲,說道:“天邪兄節哀!以赫連兄的修爲,即使身負重傷,普通的元嬰期修士也難以是其對手。若是烏木沒死,或許他還有此能力,可是他已經在衆人面前化爲飛灰,不可能死而復活。至於他的那名弟子,或許手中還有烏木留下的雷珠,可是其法力淺薄,根本就不可能催使。看來,若不是其它宗門的元嬰中期修士,就是兇獸所爲,天邪兄也知道,食人山下的白霧對兇獸可是有不小的吸引力,時常有兇獸出沒!”
天邪尊者眉頭緊皺,搖了搖頭,說道:“以赫連師弟的馭獸神通,即使有六級妖獸出現,也能輕鬆避開,不至於丟掉姓命,何況這中州之地並沒有什麼深山大澤,似乎不可能出現七級妖獸。對了,烏木的弟子又是何人?”
魅姬苦笑道:“說起來,也算不上烏木的弟子,那名小童叫水生,只有十二三歲,身具雙屬姓相生靈根,練氣四層的修爲,在烏木自爆法體以前,二人應該一直在一起,烏木死後,那名小童卻突然消失,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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