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這裡很清靜,不知道爲什麼,夏易秋一直沒有過來找我的麻煩,王媵人自從上次離開之後也沒再出現。
夏御叔除了上朝,大部分時間陪着他的妹妹,但是每夜不管多晚,都會回我這裡歇息。
除了新婚之夜,他沒再向我求過歡。
我樂得清閒,一有空就託着下巴思索該怎樣才能混進陳國王宮裡一趟,畢竟,我來陳國的目的,是甘腸草。
這日,廚房裡新做了芙蓉糕,送到我這裡來一些,彼時正值午後,我中午就沒有吃很多東西,這會還真是有些餓了。
我拿起一塊芙蓉糕,咬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口裡蔓延開來,我卻忽的涌上來一陣噁心。
“嘔——”剛吃下去的糕點吐了出來,噁心的感覺卻沒有褪下去,胃裡本就沒什麼東西,這會兒只能一陣一陣的乾嘔。
身體難受的不行,我的心裡驀地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不會是……
“夫人!”音文連忙給我倒了一杯水,又過來給我拍背,“好好地這是怎麼了?這點心……不會是有毒吧!”
音文的面色變了一下,顧不得再給我拍背,拔腿就往外跑:“婢子去找醫巫!”
“等等!”我沒有多大力氣,聲音也是虛弱的不行。
“夫人,好端端的,絕對不能嘔成這個樣子啊!”音文眼眶發紅,“婢子知道您向來不爭不搶,可現在都被人下了毒,性命攸關的事,您可不能連醫巫都不請啊!”
我搖搖頭:“不是中毒。許是中午的吃食犯了衝,沒大礙,不必興師動衆的。”
音文一臉的不贊同,我笑了笑:“當初在鄭國王宮,我受的毒還少嗎?可我每次都察覺出來了,你便是對我不放心,也該相信宗祀教最高長老,他教出來的徒弟,哪能輕易就叫別人毒死?”
音文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將水遞給我,扁了扁嘴:“夫人終歸是個女兒家,東門長老能將所有的本事都教了夫人?”
她雖這樣說,可面上的表情緩了不少。到底是師傅這個名頭太管用了。
“休得對師傅無禮!”我輕喝一聲,然後擺了擺手道,“我累了,歇息一會,你先出去吧。”
終歸是未經多少人事,身體出了這樣的反應,我有些慌亂。
萬一……
我還要找甘腸草救師傅,還要遠離這亂世回到宗祀教。
找甘腸草需要時間,而我身邊不能有一個軟肋,更何況,宗祀教不會收一個已通人事的女子。
一瞬間,我的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唯一堅定地那一點便是,如果真的有了身孕,那這個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留下。更何況,我才同夏御叔成婚不到十天,我便是想留下他,恐怕也很難。
現在我需要的是好好替自己把一下脈,確定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音文不放心的看着我:“婢子服侍您歇下……”
心裡裝了這樣的事,我沒有耐心同她周旋,只冷冷聲道:“出去。”
屋子裡很快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