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嬀孔寧沒有回去。
後來我想,我應該是有些着了魔的,甘腸草給我的壓力太大,我有些不知所措。
索性便,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的機會。
“夏夫人果然名不虛傳。”嬀孔寧躺在牀上,小眼微眯,面上一派饜足。
我坐在梳妝檯前梳理長髮,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露出膩死人的笑容:“主要還是嬀大夫那物件好。”
嬀孔寧的臉上便露出一副得意模樣。
吃過早飯,我遣了小四將嬀孔寧送出株林去,小四翻着白眼,冷着臉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他站在我面前,跟我說:“夫人,我對你很失望。”
我笑了笑,轉身進了屋。
許是我這豔婦的名頭傳的太邪乎,不久之後,我這裡又迎來了一個男人。
“永州儀行父,見過夏夫人。”
這個男人同之前來這裡的陳宣王和嬀孔寧不同,他生的明眸皓齒,氣宇軒昂,站在我面前,眼神未曾繚亂一絲一毫。
永州儀行父,我聽過他的名頭。宣王三年的時候,曾救過陳宣王一條命,陳宣王對他很是感激,將陳國最大的封地賜給他,還封了個大夫的名頭。雖不比嬀孔寧的實權,可別有另一番本事。
這天下的男人大抵類似,陳宣王和嬀孔寧來這裡做什麼,儀行父便是來這裡做什麼。
儀行父甚至沒等到第二天,當晚醒過來便走了。
他走後,我看着小四感嘆:“真是人不可貌相,儀行父看起來如此相貌堂堂,卻沒想到仍是個齷齪的東西。”
小四“呸”了一聲,看着我道:“可不是嘛,先前我竟還看走了眼,覺得你隱居株林是爲了大夫,卻沒想到,你竟是爲了給自個一個清淨之地,好方便你私會這些男人!”
我嘆了口氣,他對我的誤會越來越深,我這番話本是想提點他一下,表面上看到的東西和真實的故事總是有出入的,讓他動動腦子相信我,沒想到竟引得他情緒更激動起來。
這便是,希望多大,失望多大嗎?
我有些走神,看在小四眼裡就成了默認,他狠狠地衝我啐了一口,轉身走了。
在自己人眼裡我尚且是這副形象,更別說外頭人怎麼想我了。
我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音文,有些迷茫:“我到底……哪裡錯了?”
我只是愛修夷。我只是想找到甘腸草救師傅。我只是沒有別的辦法。
爲什麼只是跟修夷說了一句我愛他,我便被他一手嫁來陳國。爲什麼我委曲求全想要救師傅,卻害得身旁人死的死散的散。
我不怕被世人垢罵,可是偶爾的時候,看到我弄下這混亂的一個接一個的爛攤子,會有些迷茫。
音文沒有說話。我能感覺的出來,她也有些瞧不起我了。
陳宣王又來過幾次,嬀孔寧倒是沒再來過。儀行父在株林外頭蓋了一間小茅屋,方便同我私會。
這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難得的好天氣。
音文推開門進來:“夫人,宣王來了,正在儀行先生的茅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