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了,皇上的耳線衆多。”
樑浩言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緊不慢道:“你的一舉一動,皆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二皇子心中一慌,下意識抓住樑浩言的手:“對哦,父皇肯定早就知道,我派人向季博儒提親被拒的事。這可如何是好?”
樑浩言抽出自己的手,藉着衣袖的遮掩,不動聲色用手帕擦了擦,心中對二皇子抓他的舉動十分厭惡。
面上卻不漏分毫挑唆道:“二殿下,與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向皇上坦承。或許皇上念在你癡心一片的份上,成全這場婚事也未嘗不可?”
“這樣真的可行嗎?”二殿下一臉懷疑。
樑浩言胸有成竹道:“這要看你對這件事的決心,若是你能在這個時候,去皇上的殿前跪一跪。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
二皇子目不轉睛看着樑浩言,把心中的懷疑脫口而出:“樑浩言,你揹着本王在籌謀些什麼?”
“自然是爲二殿下籌謀那個位置。”樑浩言勾脣一笑。
要不是他剛得到消息,周卓寧爲季家嫡幼女,滯留在伏陽縣一直不肯回京,他也想不到這麼好用的一招棋。
在這三家意向結盟之際,利用二皇子的一道賜婚聖旨,足以讓這三家心生嫌隙,還能讓周卓寧痛失所愛。
他何樂不爲?
無論是季家抗旨不遵,還是周家與季家決裂,對他都是百利無一害。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會跟眼前人講的,免得這個愚笨的二皇子,爲了拉攏周家的勢力,就放棄這門親事。
“二殿下,你想想看,太子側妃纔去項家一次,項承黎就有些鬆動。若是你能娶季家嫡幼女,項家站在你這邊也未嘗不可。”
樑浩言這碗迷糊湯,瞬間將二皇子灌的眉開眼笑,壓根沒有注意到樑浩言眼中的算計:“好,本王這就回宮請旨。”
隔壁包廂的樑大鬍子坐不住。他自從跟着項家到京都後,就一直在跟蹤樑浩言。
不承想正好聽見這一樁事。
他甩開樑國公府的人,喬裝打扮一番纔去了項家,當面把消息彙報給季寒若:“將軍夫人,萬不可讓二皇子如願以償。”
突來的消息,將季寒若驚得半晌沒反應過來。
她深知,若是皇上下了聖旨,以她老爹迂腐的性子,定是要毀了周家這門親,也要把嫡妹送進二皇子府爲側妃。
一旦如此,季家就算捨棄嫡妹,還是免不了被攪入這場亂局之中,項家或許會被牽連。
周家或許會與季家決裂。
嚴重的話,還會因此影響到項家與周家的情誼。
真是好陰毒的一招棋。
季寒若凝神許久,將京都的情況簡明扼要寫在信中:“曹管家,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封信送到我父親手中。”
看着那封信,樑大鬍子欲言又止半晌,終是沒忍住心中的話:“將軍夫人,只怕等不到這封信,聖旨就下來了。”
“樑叔,我知道。”季寒若清澈眼眸一閃,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奶茶,去給我備一份厚禮,我去一趟周家。”
樑大鬍子眼眸轉了轉,瞬間明白季寒若的意思,臉上露出幾分欣賞來:“將軍夫人,想與周家坐實定親的名分?”
季寒若點點頭:“周將軍鎮守邊境勞苦功高。”周家與季家嫡幼女的婚事在京都傳出,皇上定不會下這道聖旨。
樑大鬍子突然笑起來:“那應該是周家上門,才更有說服力。”
得到消息的周家,動作也很快。
周家主母帶着周卓璇親自上門,一番寒暄之後,季寒若親自將周家母女送到門口。
周卓璇揚着聲音笑道:“嫂子,我做夢都想不到,我二哥能娶到你家嫡妹,還能與承黎哥哥成爲連襟。”
這一番感嘆的話,在季寒若的刻意安排下,瞬間就在京都傳開。同時在衛瀟洲的推波助瀾下,傳到宮中皇上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