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九妹妹不尖酸刻薄，不如把四姐姐納入項家？”
季寒薇終於又找到突破口，似笑非笑看着季寒若充滿挑釁。
“九妹妹不用怕她奪你的寵，畢竟有姑母護着的盛國公府，她都籠絡不住一個男人的心。”
“如此不中用，不是你對手。”
一番話，將屋內衆姐妹，都說的變了臉。
更是將季寒雪嚇得鬆開手。
【妮妮小可愛：好一個道德綁架，既噁心了主播，又嘲諷了四姐姐，真想抽她。打賞星幣9999個。】
一心二用的季寒若，從直播間的彈幕中緩過神，再看着季寒薇的眼神，猶如看到一個爛蘋果一樣噁心。
“你腦子裡除了爭寵，就沒有別的想法嗎？”
“我們女人這一生，爲何要靠籠絡住男人的心討生活？”
“爲何不能與男人並肩同行？”
季寒薇愣住。
與男人並肩同行？
她嘴角很快露出一抹嘲諷：“一個七品縣令的庶女，還是一個被夫家休棄的小妾。確實可以找一個窮苦人家，與男人並肩同行。你問問她願意不？”
季寒雪怔住。
被接回孃家，她就沒想過再嫁。
季寒薇：“不是人人都有你季寒若這般好命。嫁給一個山野村夫，還能一躍翻身成爲將軍夫人。你再問問她敢賭嗎？”
她寧死，都不會嫁給，低賤的窮苦人家爲正妻。
如此一來，留給她們歸家的女子，就只剩下給富貴人家爲妾這一條路。
既然都是與人爲妾。
試問，去哪兒找一個比太傅府、比國公府，更位高權重的人家？
“說得好。”
蘇恬琳站在門外聽了許久，卡着點走進屋，只差沒當衆鼓起掌來。她對這個愛管孃家閒事的庶女很厭惡。
“寒若，嫁出去的女兒，就多操心夫家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讓季寒若少管孃家的閒事。
季寒若：“......”。
“母親在門外站了許久，累了吧？”
她早就通過直播間，知道嫡母及幾個姨娘，站在門口聽她們姐妹講話。她就想看看這個嫡母什麼時候進門？
果然，踩着點，就爲藉着季寒薇的話訓斥她。
【看熱鬧不嫌事大：嘿嘿，果然主播嫡母一進門，就爲挑事來。主播這軟刀子捅的挺快。就不知道主播嫡母聽懂沒？】
【妹妹快到我懷裡來：小姐姐可可愛愛，連生氣仇視的樣子，都這麼好看。誰有空管那個老女人？】
【好喜歡小姐姐：主播轉個視角，不要對着你嫡母，怕晚上做噩夢。打賞星幣999個。】
【中年大叔：別轉視角，半老徐娘，別有一番韻味，老子就喜歡這一款。打賞星幣999個。】
【夏天不冷：握、草。被禁言三天，快憋死我了。打賞星幣9999個。】
【夏天不冷：果然好看的小姐姐纔是流量密碼。主播直播間又多不少人。打賞星幣9999個。】
【妮妮小可愛：無論多少人，榜一永遠是我。打賞星幣99999個。】
季寒若給‘夏天不冷’點贊。
要不是有流量，她就拖到上菜再來。
省的浪費口舌。
蘇恬琳狠狠瞪了季寒若一眼。
項承黎連升兩級，風頭正盛，又是個沒出息的，慣會寵着季寒若這個死丫頭，此刻不是與死丫頭計較之時。
要是眼神能殺人，蘇恬琳恨不得將季寒若千刀萬剮。
兩個庶女被接回家，最堵心的是她這個當家主母。
她不舒服，姨娘的日子，也別想好過。
這不，晚宴還沒開始，她就將一衆小妾，叫去先立規矩，耍足當家主母的威風，解氣後才姍姍來遲。
不能當衆給季寒若難堪。
蘇恬琳一雙美目，又落在季寒雪和季寒依的身上：“兩個沒用的東西，給你們搭好攀雲梯，都邁不上去，還有臉回來拖累孃家。”
還不如死在外邊乾淨。
最後一句話，蘇恬琳只敢在心中想，不敢當着兩個姨娘的面說出來。因爲她明白，這幾個庶女，是府中幾個姨娘的底線。
真要把幾個姨娘惹毛了，瘋起來的女人，也夠她吃一壺。
二姨娘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拉住季寒雪的手：“你哭什麼？姨娘又沒有嫌棄你，早跟你說了，不求你大富大貴，自願你平平安安。”
說完之後，二姨娘的炮火衝着四姨娘去：“喬文瑤，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跟你的寶貝女兒說過，老爺是怎麼被革職抄家的？”
說了，還敢這麼囂張？
四姨娘伸手握住季寒微的手，示意她不要再挑釁一衆姐妹：“二姐姐，我家薇兒年幼無知，衝撞了幾位姐姐。我代她跟您賠罪。”
這一幕，可深深刺痛季寒薇的心，她生性要強愛攀比，恨不得樣樣都壓衆姐妹一頭。
又怎麼能受得了，生母低頭附小的樣子？
一把甩開生母的手，揚着下巴：“姨娘，爲何要跟她低頭？”
“你閉嘴。”四姨娘急得吹鬍子瞪眼：“若是還認我這個姨娘，就快給你幾個姐姐賠罪，給你幾個妹妹賠罪。”
天知道，她剛進門時，看着季家幾個女兒，用同樣仇視的目光，看着她的薇兒。她有多後悔和害怕？
她的傻女兒，把府中一衆姐妹，都得罪死死的。
連一條後路，都不給自己留。
日後，被樑世子苛待，連個拉一把的人都沒有。
這可如何是好？
“姨娘。”季寒薇一臉不敢置信，她想不通，明明是她佔了上風，爲何姨娘偏要逼着她跟姐妹低頭。
這是拿刀朝她心口捅。
四姨娘沉着臉堅持道：“給你姐姐和妹妹賠罪。不然我全當沒有生過你。”
季寒薇身子一顫，想一轉身就直接走，去被四姨娘伸手拽住衣服：“薇兒，聽話，姨娘什麼時候害過你？”
就是這一句話，讓季寒薇憶起，姨娘爲她在樑國公府的日子好過，掏光了所有的積蓄給她做陪嫁。
心間一軟，又委屈又憋屈。
“四姐姐、七姐姐，對不起。”
“九妹妹，十一妹妹，對不起。”
“姨娘，這下你滿意了吧？”季寒薇忍住眼淚在眼眶打轉，小跑着出了屋，躲在一棵樹下抹眼淚。
心中委屈的不行。
在樑國公府受氣，回到孃家也受氣，她到底圖什麼？
追着前來的四姨娘，給季寒薇遞去一個手帕。
心疼的眼淚止不住流：“薇兒，姨娘給你的那份廢棄奏報，就是害季家被革職抄家的元兇。”
季寒薇驚愕，半晌緩不過神。
四姨娘一邊給女兒擦眼淚一邊嘮叨道：“薇兒，姨娘後悔，不該把你養成這種性子，不該讓你把姐妹都處成仇人。”
她謀劃一輩子，只希望女兒過得好。
直到季家出事後。
她纔看清，府中最聰慧最拎得清的，是那個軟柿子季寒若，不與兄弟姐妹爭鬥，也不與姐妹掐尖要強。
一門心思，全用來讀書識字學本領。
才能在這個艱難世道中，說出與男人並肩同行的話。
想到這兒，四姨娘一把攬季寒薇到懷中：“薇兒，咱們兩人本就犯錯，你再惹急衆姐妹，季家將你除名，你日後可怎麼辦？”
“除名？”季寒薇終於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