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西岫關的項承黎,知道你如此胡鬧嗎?”理清季寒若的目的後,樑浩言打定主意,不會讓其帶人打進府中。
話鋒一轉,故意岔開話題。
“我們夫妻一體,不勞樑世子費心。”
季寒若莞爾一笑,態度強勢又堅定:“我再給樑世子一刻鐘。若是再見不到我家八姐姐,我就帶人打進府中,就算是搶,也要將我八姐姐帶走。”
看着季寒若身後躍躍欲試的項家精兵。
樑浩言的心中有些慌。
昨日,他收到項家放出去的消息,還嗤之以鼻。
結果沒料到,季寒若行事如此大膽,說帶人討公道,就真的帶着精兵逼上門,連給他反應的時候都不給。
這才讓樑國公府慌亂起來。
他母親着急去處理季寒微的事,他只能先帶着人,來與季寒若周旋,本想多拖延一些時間。
眼下,看來是不行了。
樑浩言給身邊的人,試了一個眼色,那個人慌張朝院子裡跑。
不一會兒,樑國公府的人。用門板將季寒微,就這麼擡了出來......
樑國公府連遮掩都不屑做。
門板上的季寒微,瘦瘦小小的躺在那兒,臉上瘦的顴骨凸起,眼眶深陷,蒼白的不見血色,身上的衣服斑斑血跡和污跡...
光看模樣。
比難民,還悽慘。
季家兄妹幾人,何時見過這樣的季寒微?
在季寒若的印象中,她的這個庶八姐,最愛穿着一身玫紅色的衣服,打扮的花枝招展,向她炫耀自己的首飾,炫耀自己的衣服,炫耀自己的婚事...
然後時不時踩她幾下,以拔高自己的身價。
總幻想着靠一門好親事,一躍成爲季家姐妹中過得最好的人。
怎麼就落到這樣一個下場?
看着季家兄妹幾人,微紅着雙眸,震驚的說不出話,樑浩言的心中暗爽不已:
“季大公子,你們季家女兒心思惡毒,爲爭寵,殘害我樑國公府的子嗣,本世子沒找季家算賬。你倒是先找上門?正好,本世子也跟你討個說法。怎麼償還我樑國公府的子嗣?”
“笑話,樑世子真當在場的人,都是傻子?”
季寒若忍着眼淚,將所有的怒火化成利劍。
衝着樑浩言而去:“你殘害季家在前,惹怒我父親。父親要八姐姐歸家。你花言巧語迷惑她,害的八姐姐與季家斷了關係,你就是這般待她?”
“試問,與季家斷了關係的八姐姐,身後無依無靠,是如何殘害丫鬟奴僕衆多的世子妃?莫非是你指使?還是你借人給八姐姐?”
季寒若這一連問,頓時引起周圍人熱議。
“是啊,無依無靠的季家庶女,是如何接近丫環奴僕衆多的世子妃?這不合理。也說不過去。”
“除非是樑世子授意。”
“她無依無靠,你們又是誰?”樑國公夫人冷着臉站出來,看着門板上的季寒微,面上態度強硬,實則心中很虛。
本想弄一副啞藥,直接將這個季家庶八女毒啞。誰知,這個賤人受傷太重,藥根本喂不進去。
府醫說,這個庶女也就剩一口氣。
“你們季家女兒心思惡毒,殘害樑國公府子嗣,世子妃憐憫,還給她留了一口氣,人你們擡走吧,免得髒了樑國公府的地。”
“人我們自然要帶走的。”季寒若招了招手,看着項家精兵將季寒微擡了過來,才讓躲在精兵身後的外公診治。
這一舉動,可讓樑國公夫人捏了一把汗。
【偵探小能手:主播,那個老妖婆有問題,看見你外公時,她剛纔的所有表現,都是心虛。打賞星幣999個。】
【夏天不冷:主播庶姐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只怕是救不活了。打賞星幣9999個。】
看着外公的眉頭越蹙越緊,季寒若的心中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問道:“外公,她還有救嗎?”
雲殊源搖了搖頭:“傷勢太重。”
樑國公夫人鬆一口氣,回頭與兒子相視一笑,眉宇間竟是得意。
“季家的女兒,誰娶誰倒黴。”
樑國公夫人輕蔑的眼神,從季寒若和季涵雅身上掃過:“季大小姐入太子府幾年,只生一女。季二小姐亦是如此。還有幾個季家庶女,均被夫家休棄。
細數下來,就我樑國公府最倒黴。一時心善,竟被這個惡毒的季家女,殘害我樑國公府的子嗣......”
季家兄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命懸一線的季寒微身上。根本無暇顧及,樑國公夫人對季家女兒潑的髒水。
就在樑國公夫人裝模裝樣,捏着手帕一邊假哭,一邊得意,以爲自己勝券在握時。
雲殊源清冷的聲音響起:“若兒,外公可用鍼灸,讓她清醒一盞茶。”
樑國公夫人僵住。
待她緩過神來,整個人開始有些慌,退到樑浩言的身旁,壓低聲音道:“言兒,不能讓那個賤人開口。”
可惜,她說的有些晚了。
就在季寒若聽完雲殊源的話後,就已經讓項家精兵,將季寒微團團護在中間,時刻防備着樑國公府的人動手。
這個時候,圍觀的人,瞪大眼,豎起耳朵。
迫不及待想要探究這個真相。
就連得知消息的季寒雪夫婦,趕來之際,都在項家精兵的維護下,才擠到季寒微的身前。
季寒雪哭得撕心裂肺:“九妹妹,我本欲去項家看你,才知道你來了這兒,嗚嗚嗚,......八妹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這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八姐姐吃的苦,受的罪,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要施虐者付出代價。”季寒若咬牙切齒道。
季寒微睜開眼時,正好聽見季寒若這句話。頓時淚如雨下,心中的怨恨和不甘,瞬間都釋懷:“九妹妹,我後悔了......”
一句,我後悔了。
讓季寒若再也繃不住,淚水順着眼眶落下,還不忘掏出帕子,給季寒微臉上的污跡擦去。
擦的極爲認真,也極爲小心翼翼。
她八姐姐,最愛漂亮。
不能髒着臉走。
“九妹妹,我是不是,要死了?”季寒微用盡全身的力氣,抓住季寒若的手:“上次見你哭成這樣,是你姨娘去世時。”
“八姐姐,大哥、大姐,四姐,我們都在。”季寒若聲音哽咽道:“你有什麼心願,你有什麼委屈,你有什麼遺憾,我們都盡全力幫你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