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家主母這四個字,深深刺激到冷湘芷。
她風華正茂,兒子卻把誥命夫人,給了不受她待見的兒媳,讓她淪爲京都笑柄。
無論季寒若爲她做多少,都不能彌補她沒有當上誥命夫人的傷害。
當年,她嫁給項奉楚,是多麼的風光,現在就多麼的可笑。
她都到這把年紀,連一天誥命夫人都沒當過。
憑什麼她的婆婆和兒媳,都能當上誥命夫人。她爲項家生了四個孩子,卻什麼都沒落下?
冷湘芷越想越氣,手指着項奉楚:“是你,是你指使黎兒?給這個賤人請封誥命夫人?”
“閉嘴。”項奉楚被氣得額頭青筋跳動:“你還有沒有一點兒長輩的樣子?就你這樣的,你讓嶸兒怎麼敢娶冷家的姑娘?”
一口一個賤人,稱呼自己的兒媳。
跟山野潑婦有什麼兩樣?
冷湘芷僵住。
迎着項奉楚嫌棄的眼神,她不敢置信。
他憑什麼嫌棄她?
他怎麼敢嫌棄她?
“項奉楚你個窩囊廢。”
“我當初怎麼瞎了眼,就嫁給了你?”'
“領兵打仗,你不如我的兒子。”
“藏頭露尾,你倒是擅長的很。”
“我嫁給你這麼多年,爲你生了四個孩子,連一天誥命夫人都沒當上。”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我冷家的姑娘哪點兒對不起你?”
冷湘芷越罵越委屈。
竟然也不怕項奉楚的傷疤。
一把推開項承語,也不管女兒踉蹌幾步,才站穩身子,直接揪着項奉楚的衣服嘶吼道:“你憑什麼嫌棄我?”
這一幕,可將院子裡的其他人驚得不輕。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歇斯底里的冷湘芷。才短短一會兒時間,項奉楚的脖子上就多了幾道抓痕。
季寒若一臉疑惑。
是怨恨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
還是近朱則赤近墨者黑?
冷湘芷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就學會了鄉野村婦的撒潑手段?
同樣疑惑的,還有項奉楚。
連着脖子被抓了好幾道,才緩過神來,一抹掌心的血,怒火焚燒,抓住冷湘芷的手:“夠了,你還不嫌丟人?”
當着兒媳和兒女的面,就對他動手動腳,只怕是跟伏虎山的周嫂子學的吧?
沒有一點兒長輩的做派。
“你吼我?你竟然吼我?”冷湘芷不敢置信,兩人自成婚以來,項奉楚還從未吼過她。
項奉楚戰敗,導致項家敗落。
裝死許多年。
她都沒有跟他計較。
如今,靠着她兒子重振項家。
“你竟然有臉吼我?”
“不想被休,就閉嘴。”項奉楚忍無可忍,攥緊冷湘芷的手:“當着幾個孩子的面,我再說一次,嶸兒、語兒、寬兒他們的婚事,你休要插手。”
“憑什麼?我生的孩子。”冷湘芷瞪大眼,氣得身子亂顫:“我不能做主?”
一轉身,就仇視着季寒若。
“......”季寒若嘴角抽了抽。要不是項奉楚開口,她才懶得留在這兒,招惹是非。
她後退幾步,避開冷湘芷想要吃人的目光。
“你沒那本事掌家。”項奉楚又道:“就少給大兒媳添亂。”
還不待冷湘芷開口反駁。
項奉楚又補了一句:“拿着項家休書歸家。還是在項家享清福,你自己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