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剛纔有人來報,三姨娘快不行了。”
眼看着兩人,馬上就要吵起來,季涵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連忙轉移話題。
季博儒眉頭緊蹙,深深看蘇恬琳一眼。府中四姨娘去世的時候,他就沒來得及見一面。
這次希望能趕得及。
季博儒剛轉身,就被蘇恬琳一把扯住:“老爺,你不能去,三姨娘患的鼠疫,萬一你被傳染,伏陽縣的百姓該如何?”
季博儒身子一僵:“寒若說戴好口罩,能夠預防瘟疫。”
“老爺,伏陽縣離不開您,大局爲重。”蘇恬琳死死拽住季博儒的衣袖,不鬆手。
...
“娘子,當初若不是,我去項家提親,您會隨便找個人,嫁了嗎?”項承黎一直等到小娘子吃飽飯,才問出口。
一想到,小娘子,會嫁給別人。
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酸澀。
季寒若放下筷子,正色看着項承黎。
認真的想了想,反問道:“相公,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項承黎漆黑的眼眸微閃,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哪兒不舒服。
“娘子只想當個,富甲天下的商賈。我不會賺錢,給不了娘子想要,還成爲娘子的拖累。”
【妮妮小可愛:項公子你很優秀的,用不着患得患失。打賞星幣9999個。】
【愛上你的臉:原來不論什麼時代的人,一旦陷入愛情,都會降智,患得患失。】
【非黑即紅:原來,優秀如項公子這樣的,也會在愛情面前不自信,打賞星幣999個。】
季寒若:“......”。
若不是看到直播間的彈幕,她也摸不清楚這個男人,爲何突然抽風?
“相公,此言差矣,”她一雙纖手,撫上男人的臉,摸了摸男人剛毅的線條,輕輕在男人下巴落下一吻。
“剛纔,父親不是說了嗎?要不是項家給我在背後撐腰,任我有多大的經商天賦,也抵擋不住山匪和流民。”
男人嘴脣微微勾起:“真的?不嫌爲夫是拖累?”
季寒若失笑:“相公,你要相信,咱們兩人是天作之合。我聰慧能幹掙家業,你英勇無敵守家業。”
【看熱鬧不嫌事大:主播,甜言蜜語加美人計,試問,有幾人能招架得住?打賞星幣999個。】
【妹妹快到我懷裡來:我招架不住。做夢都想娶一個主播這樣的女子。打賞星幣999個。】
“有這麼自吹自擂的?”項承黎漆黑的眼眸,亮如燦星,對那句--兩人是天作之合,滿意極了。
伸手一圈,將小娘子攬在懷中,在佳人眉間落下一吻問道:“大哥,人怎麼樣了?”
“我剛給他餵了藥,寒清都能挺過來,大哥身強力壯,應該也能挺過來。”季寒若這話,像是說給自己聽,安撫自己的。
直播間的醫生說了,天花的病情複雜難測,很能從身體狀況上,來判斷誰能挺過去,誰挺不過去。
其實,在四姨娘死的那天,她就騙衆姐妹和兄長,她曾跟書上學過天花的預防針法,哄着大家蒙上眼。
她趁機給他們,都注射天花的疫苗。
偏就大哥一人發作了。
只是,大哥的症狀,比寒清的要輕微一些,人雖發燒,但基本清醒着......她想,應該是疫苗發揮了功效。
項承黎摟緊小娘子的腰身:“娘子,幸好你博學多識,控制住伏陽縣的瘟疫蔓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季寒若倚在男人的懷中,對於男人誇讚的話,臉上並沒有多高興:“可惜,我們缺少一個經驗豐富的大夫......”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着急忙慌來稟報:“將軍,城外來了一行人,說是夫人的外公和舅舅。”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季寒若清澈的眼眸,亮入燦星,笑臉盈盈看着項承黎道:“相公,這回,伏陽縣的百姓有救了。”
項承黎給小娘子,攏了攏耳邊的碎髮,眼底的驚喜不亞於小娘子:“娘子,咱們欠衛瀟洲,一個大人情。”
...
“聽說沒,項將軍爲控制瘟疫,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出府,會不會他也病倒了?”
“不會吧?項將軍那麼健壯,怎麼會病倒?”
“那不好說,我聽聞,前朝的元溪縣,就因爲天花,葬送了一個縣的人,連皇子都沒能倖免。”
“這回,伏陽縣既有天花,又有鼠疫。兩種都是烈性傳播的瘟疫,你們說,伏陽縣的百姓,能活嗎?”
“天啊,這可怎麼辦?我家兒子還在伏陽縣的書院困着呢。”
“我家女兒,也被困在伏陽縣。”
守門的官兵,實在聽不下去了:“別嚎了,你們在這兒,亂嚷嚷什麼?”
“百年書香世家季家,還有傳承三百年的項家,都與我們留在城中,與大家共存亡?”
“人家的命,還不比咱們金貴?”
官兵的話,終於讓哭嚎着的百姓,緩過神來。
“對哦,項將軍那麼能幹,季大人又曾是國公爺,說不定他們有辦法應對。”
人羣中的雲家人,一邊聽着周圍的嘈雜聲,一邊凝望着伏陽縣的大門,臉上十分凝重。
“爹,沒有想到,咱們纔剛到伏陽縣,這兒就爆發了瘟疫。”雲秀倫才四十出頭的年齡,就老的像五十多歲的人。
“也不知道,那幾個孩子怎麼樣?”
雲殊源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看着守門官兵臉上的口罩:“倫兒,瑞兒,那官兵,爲何要用布矇住嘴?”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守門的官兵,打開城門。
季博儒拿着一疊口罩,親自迎接出來,眼底隱隱有些激動:“雲伯父,秀倫,秀瑞,你們來的太及時。”
雲家沒被流放之前,本來與季家就有交情,再加上雲秀倫與季博儒,曾在一個書院讀過書,有過同窗之誼。
後來,雲家遭逢大難,把唯一的女兒,託付給季博儒。
相比季博儒的激動,雲家的人,倒是顯得平淡又很尷尬,心情十分複雜,連基本的寒暄,都說不出口。
半晌後,雲殊源才整理好,這種複雜心情,開口問道:“季大人,寒若和寒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