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門在她眼前合上,舒嫿雙手使勁拍打,“玄鳥,你怕是不想活了!”她不能就這樣丟下海藍走了!
一隻手從後側伸過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舒嫿迅速反應過來,她踢出一隻腳,手成爪狀,快速一轉,朝着那個人攻擊過去。
墓室黑暗,誰也看不清誰,這個人身手了得,舒嫿攻擊了幾次都沒能得手。她正要下死手的時候那人已經攬住了她的腰,“你準備在這裡殺了我嗎?”
“黎恆?”她難以置信,然後摸出夜明珠,墓室一下子明亮起來。
眼前摟着她的人不就是黎恆!他把她整個摟在懷中,皺着眉頭,“你一個人跑來這裡做什麼?”
“那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舒嫿才覺得奇怪,他一個小警察無緣無故怎麼會出現在墓裡。
“邊走邊說吧!這個地方不宜久留!”黎恆拉着她要離開這間墓室,可是他卻拉不走她。
舒嫿搖頭,“我不能走,海藍失蹤了,我得找到她。”海藍是她哥哥的未婚妻,哥哥已經丟了,她不能再把自己的準嫂嫂也弄丟了。
黎恆面色也是不大好看,“月樓也不見了。我也不會丟下他一個人走的,但是一直留在這裡也不是事情,我們找找看,也許他們會在別的墓室也不一定。”
他這話是有幾分道理的。此時此刻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出去晃晃。她點點頭,越過黎恆走在最前頭,“走吧!”
黎恆跟在她後面,他撿起地上的火把,掏出打火機點了好幾次才點燃。舒嫿瞧了他一眼,他這一身裝扮倒是同那兩個盜墓賊很像,“你別告訴我,你進到這墓裡也是來破案的?”
“嵐城出了幾樁案子,都跟剛出土的文物有關。本來這事情不歸我管,但是上頭安排給我,我們一路追查才鎖定了這羣盜墓賊。爲了不打草驚蛇,我和月樓化作盜墓賊打入他們的團隊,先說明一起下鬥,然後四六分。”
“匡月樓一個法醫,不好好在太平間待着,跑來跟你一起下鬥。他腦子不好,你腦子也不好?”舒嫿覺得黎恆也不正常。
一聽到她關心匡月樓,黎恆心裡就不舒服。又想到昨天晚上她發火後遠去的背影,他心裡更加不舒服。舒嫿等了好久,也沒聽到他說話,她停下腳步,“生氣了?”
他還是不說話。這模樣怎麼跟個小媳婦似的?舒嫿樂了,眼珠子一轉,把他壓在牆上,“黎木頭,你是不是生氣了?”
黎恆的雙手都被她按着,他太陽穴附近的神經一抽抽的,“你先把我放開行不行?”
“不行,就要這麼說話。”她骨子裡還是惡劣的,就是希望欺負他。舒嫿踮起腳尖,湊得離他很近,“黎恆,你很緊張?”
他把頭偏向另一側,脖子蹦的直直的。舒嫿到處嗅嗅,忽然就眯起眼睛,“你身上有一股香水味,你有別的女人了?”
不等他說話,舒嫿強硬的扳過他的腦袋,強行和他頭抵着頭。黎恆叫道:“你幹什麼?”
“老實點,否則我就在這裡把你上了!”她威脅他,這該死的小食物,這才過多久,就敢不聽她的話了!
他一低頭就能看見她光潔的腦門。說起來他們也有一個多月沒見面了,案子結束她對他的態度好像變了不少。
雖然還是會同他說說笑笑,但是他能感覺得到,她對他其實是有一些疏離。他很煩躁,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也更加不敢去問。他同舒嫿之間,並沒有任何關係。他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她心裡未必會有他。
起初他是不願意承認的,可是被匡月樓一語道破,他確實對這個小女人動了心。一旦把一個人放進心裡後,從此就再也沒有辦法去看別的女人了。
“如果你喜歡她,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那天晚上他們在天台喝酒,匡月樓這麼說的,“她心裡有人,她等了那個人很久。”
匡月樓捏扁了易拉罐,“之前我們不是去她家裡看她嗎?那個時候她對我說的,她對我好奇不過是因爲我跟那個人很相像而已。阿恆,舒嫿是個很特別的女人,但是她不是你能馴服的女人。”
他只是沉默。匡月樓說的話他都明白,可有時候明白和理解是兩回事。世界上這樣的人有無數,,明明知道毫無指望,可還是義無反顧的投入。
“她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的留在你身邊。”匡月樓拍拍他的肩膀,“趁着還沒有無法自拔的地步,早早的抽身,對大家都好。”
那日的話歷歷在耳,黎恆眼神的複雜的看着她。小女人已經閉起了雙眸,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分鐘,她才鬆開他。
舒嫿退後了幾步,“黎恆,看不出你還會用美人計啊!”盜墓賊用帝辛墓中的一件陪葬品成功吊到了一個女富婆,只等事成之後銀貨兩訖。
黎恆他們爲了打入這個團伙內部花了不少功夫都鮮有效果。後來還是他們查出來這個富婆平日裡喜歡逛夜店,黎恆和匡月樓才混進去,那富婆被他們兩個迷得七暈八素,最後答應讓他們也加入這個盜墓團伙。
舒嫿心裡頭有點不舒服,她哼哼幾聲,靠在一邊玩自己的手指。黎恆傷腦筋的很,他嘆嘆氣,慢慢的走過來,“我不喜歡她。”
她擡起頭,甜甜一笑,“你喜歡不喜歡她,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掐指算過黎恆的命格,生辰八字都是極好的,事業身體都很好,唯有感情一事。
黎恆這一生大概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感情了。他的命格顯示,這一生他註定情路坎坷。
他聽她說這話簡直都能氣暈過去。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好好地跟這個小女人談一談。他揉揉眉心,“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她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查看墓室的情況。黎恆收拾了心情,這裡確實不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他得承認匡月樓的話很有道理。舒嫿就像一陣風,除非她自願停留,否則誰也留不住她。也更像一場冒險,有未知的危險,但他卻不想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