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在身後開啓,好幾個民警大步流星的走出來,“讓開!都讓開!”人羣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道,舒嫿才發現她隔壁那個房間的門大開着,而死人的氣息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她跟黎恆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門口被拉起了警戒線,人羣轟在外頭,嘰嘰喳喳的互相交換信息。
“先前有內線打進來讓我去做客房服務,我過來的時候門口插着牌子,所以我就進去了。結果發現牀上還有人,我一直說對不起。可是沒有人說話,我好奇就擡起頭看了一眼。乖乖,你猜我看見什麼了!”清潔工阿姨捂着心口,嚇得臉慘白,“牀上那個男人已經死了,渾身就像被吸乾了一樣,皺巴巴的,嚇死個人!”
他們兩人都抓住了重點,舒嫿看向黎恆,他盯着房間口若有所思。這個死法聽起來倒是和嵐城那兩樁案子很是相同。
可是兇手又怎麼跑到這裡來作案呢?黎恆牽起她的手,“先回去拿東西。”這件事邪門的很,黎恆有種很糟糕的預感。
舒嫿老老實實的回去拿包,出來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很意外的人,“姜照和?”
姜家那個小天師背對着她站着,目光膠着在發生命案的房間口上。聽到舒嫿的聲音後也很訝然,“你也在這裡?”
“這話我問你纔對,你怎麼會在這裡?”舒嫿抱臂沒好氣的看他。她這個人素來記仇,她可沒忘了上一回他佈下結界困住她的事情。
很顯然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回憶,姜照和至今看見她還有幾分尷尬。他故作鎮定,“我自然是有要事要辦纔會出現。”
“隨便你。”她是對姜家的人一點也不感興趣,管他做什麼呢!他就是頂着水缸滿大街跑步她都沒意見!黎恆也出來了,她三步並兩步的湊上去,“咱們走吧!”
黎恆點點頭,兩個人進了電梯,姜照和盯着他們的背影出神,他怎麼覺得這個男人有幾分眼熟呢?
舒嫿和黎恆還沒出酒店就被攔下了,是當地的刑警,他朝他們出示了證件,“不好意思,我們想了解一下情況。”
舒嫿和黎恆都住在命案現場的邊上,人家想要了解情況也是正常。他們倆都很配合的錄了口供,對方也很客氣,只是快要結束的時候盯着黎恆忽然來了一句,“你是嵐城刑警隊的黎恆?”
喲呵,還遇上熟人了!舒嫿挑眉,黎恆有點懵逼,對方笑眯眯的遞過來手,“我見過你,上一次交流會的時候你還上臺演講了呢!”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黎恆想起來一點,不過還是想不起來對方叫什麼。但是檯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是見過。”
“對對,我一眼就認出來你了!”對方笑眯眯的,目光挪到舒嫿臉上,“這是你女朋友?”
黎恆瞧瞧舒嫿,見她沒什麼牴觸情緒,自己大着膽子默認了。他伸手攔住舒嫿,“我正好在休假,帶她出來玩,昨晚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清楚。”
“也就是走個形式。”對方嘆嘆氣,“就是這個死相太稀奇的,簡直聞所未聞。”
黎恆輕問:“有多稀奇?”
對方一看智商就是被黎恆碾壓的那種,問什麼答什麼,“你不知道!那個男人啊好像身體裡的水分都被吸乾了,乾癟癟的就剩一張皮躺在那兒。邪門的很,而且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
看來跟嵐城那兩樁案子是一樣的。舒嫿偷偷地在背後扭他的腰,黎恆忍着疼,“雖然我們住的隔壁,但昨晚上確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對方也沒留他們多久,畢竟是同行,確定沒有嫌疑後就讓他們離開了。兩個人重新上路,舒嫿手撐着腦袋,“你沒什麼意見要發表?”
他很認真的在開車,頭也沒回,“我能有什麼意見?”嵐城的案子到現在也沒個頭緒,這出了嵐城以外再發生的案子他更是沒有頭緒。
“你說兇手會是同一個嗎?”舒嫿眯起眼睛,開始做假想,“在嵐城太引人矚目了,不好下手,所以又換了一個地方?”
她又開始搖頭,“不對不對,這事吧我覺得肯定不是一般人做的。沒有傷口,渾身的水分都被吸乾了,整個人乾癟癟的。哪個人會做這種事情?”
她想了什麼,坐直了身體,吸血,還把人吸乾,難道是殭屍一脈的?也不太可能啊!當年將臣統領了殭屍一族,成爲大殭屍王,可是嚴明禁止不許隨意傷害凡人的。
將臣在的時候整個殭屍一族還是很規規矩矩的,從來沒有主動去挑釁過其他兩界的人。可也說不準,畢竟將臣都失蹤了這麼多年,各個部落的說不定有些已經起了賊心。
她捏緊拳頭,看來有必要回地府一趟了。她得回到殭屍一脈那兒,好好的敲打那些混蛋一番,若真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就別怪她不留情面了!
“這事你是怎麼看的?”
她回過神,“我能怎麼看?”她又不會未卜先知,舒嫿懶洋洋的擺了個舒適的姿勢,“以我多年經驗來看,能不涉足就不要涉足。黎恆我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呢能不插手就不要插手,就像上次徐可那件案子,牽扯出多少,你差點也賠了命進去。”
黎恆敲着方向盤,不是很認同她這番話,“可是徐可那件案子,不也翻出來十多年前的舊賬嗎?李校長一行人作惡多端,雖說是死了免了牢獄之災,但是死後也不得安寧,所有人都會在唾棄他。”
她哼哼兩聲,也不跟他多費口舌了。這黎木頭腦子軸得很,一時半會是說不開的。上午陽光強烈,照的人眼睛吃不消。舒嫿出來也沒帶個墨鏡,只好把外套後的帽子戴上,使勁往下拽拽,身子也滑的很低。
黎恆見狀好笑不已,把自己的墨鏡摘下來給她。舒嫿也不客氣,接過來掛在鼻樑上,墨鏡大了,一戴上去就滑下來,掛在她鼻樑上好不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