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浪依然在擴散蔓延,如同具有生命一般,彷彿在尋找着什麼。它們剛剛還瘋長到了傳奇境界,沒想到頃刻間分崩離析,重新變成一團血水,越來越濃稠。
血?
邪靈?
召喚邪靈?
一片陰影爬上衆人的心頭。儘管鋼鐵聯邦不信神,可來自天堂鳥的高層卻知道一些秘辛往事。伴隨着邪靈而來的,往往就有數之不盡的鮮血。而龐沛的鮮血,從來都是召喚邪靈的最佳祭品!
那麼,賽格德魯、昌西比盧、摩西馬龍以至於無數海生物化成的鮮血,會是召喚邪靈的祭品嗎?所謂的南大陸陰謀,就是爲了召喚邪靈?
如果是,又是在召喚哪一位邪靈?
可是,爲什麼狩魔聯盟的人會在這裡?他們不是以抵抗邪靈爲最高宗旨的嗎?鮑威爾望着骨鯤的方向,問道:“請問,是梅麗珊卓女士嗎?”
……
……
“呵,你竟然還有這樣一段姻緣?”當猩紅戰甲驟然出現,斬斷藍色冰柱的時候,紅袍女意味深長地看着葉蘇,突然說道。
“姻緣?”葉蘇神情錯愕,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姻緣?”
“或者說,這是一段孽緣,誰知道呢?”紅袍女手指捻過,一張卡牌碎成飛灰,化於無形。“我的結界即將潰散,臨死之前,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葉蘇從結界外面的打鬥中回過神來,冷笑道:“你明明期待我的解釋,卻又裝作毫不在意地轉移話題,有意思嗎?結界碎了,我掛了,這是理所當然的結局,難道你還想改變什麼?”
紅袍女認真問道:“告訴我,你爲什麼提到諾登斯?”
葉蘇,想了想,笑道:“因爲我是舊神後裔,海神諾登斯的後人。”
沒想到紅袍女卻沒有半點發笑,反而慎重無比地盯着葉蘇,道:“舊神的舞蹈,我之前見你用了,剛纔又見你有這樣的動作。是偶然,還是傳承?”
舊神的舞蹈?這麼巧?葉蘇想到之前鯨鯊領主衝過來的時候,那神秘的鼓點臨近,自己應該慣性地做了一些姿勢應對,剛剛身不由己又擺了個“怯者相”,居然也被她看出來了?
葉蘇的這套姿勢,曾被巴巴羅薩稱爲舊神的舞蹈,沒想到眼前的紅袍女竟然也這麼稱呼!其實剛剛葉蘇提到海神諾登斯,也是因爲巴巴羅薩提到過舊神的舞蹈這事。他的心裡早就懷疑過,自己的這些姿勢或許還真與那些神神秘秘的事情有關,否則難以解釋。而葉蘇最熟悉的舊神,無非就是哈利油供奉的海神諾登斯了,所以正好拿出來冒充。
可誰能想到,這還真能把人給忽悠住呢?
驀然換念一想,這已經是第二個人這麼說了,並且一個個都還是自己一直不敢想象的超級BOSS!難道這不是忽悠,根本就是事實?只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而已?
可能嗎?
葉蘇祖上多少代,這套姿勢傳了幾百年,從未聽過有人靠這姿勢練成個什麼傳奇大家,一階的都算是天賦異稟了!至於自己,能混到現在這三階的水平,靠的根本就不是這套姿勢好嗎?
但是,要說這套姿勢沒用,那也不對。畢竟從小到大,這套姿勢都給了自己更好的體質、更強的防禦力。更關鍵的是,從得到基因能力到現在,這套姿勢無數次救了自己的性命,並且彷彿天生就和他的生命親和能力高度鍥合!有時候葉蘇也想過,說不定換了其他方式得到的能力,根本用不出這麼好的效果!
如果弄假成真了,下一步又該怎麼走?
難道還要跟她展示那什麼舊神的舞蹈?
紅袍女目光灼熱地看着他,前所未有。
“不怕告訴你,撒哈拉舊神埃蒙的後裔,傳奇海盜巴巴羅薩曾經說過,舊神的舞蹈,只有身懷某位舊神血脈的人才能使用。”此情此景,爲了把坑填下去,葉蘇不得不信口開河了。“而這位舊神,就是海神諾登斯。”
“果然,不是來自加塔諾託亞的基因能力選中了你,而是你的血脈過於強大!難怪你能以如此弱小的能力,卻能在邪靈血脈之下保持獨立清醒的意識。這個世界上能夠降伏邪靈血脈的,除了傳說中的舊神,我很難想到別的可能。難以想象,你竟然真的是舊神遺落在這個世界的後裔!牧首選人,竟然瞞天過海!”不知爲何,聽到葉蘇這話之後紅袍女已經掩飾不住內心的愉悅,能夠看出來,這一切不帶情緒的遮掩,完全發自內心。
葉蘇目瞪口呆!我滴乖乖!看你神情高冷目光睿智,應該不是傻白甜啊?怎麼老子認真編謊話你不信,信口胡謅你居然就信了?“這樣的話,一會兒你是不是就可以放我走了?舊神後裔很牛逼的,而且我記得南大陸跟狩魔聯盟之間,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結界之外,此時鯨鯊領主在四名超級戰甲的圍攻下戰敗,卻被一團蔓延的血海詭異融合,氣勢不斷上漲,眼看就要超越傳奇!可正當猩紅戰甲轉身怒對的時候,卻在一瞬間分崩離析!
紅袍女神色複雜地看着外面的那一切,道:“我本來十分好奇。爲什麼你如此弱小,卻能承擔如此巨大的使命?卡牌給了我預示,我卻不敢相信。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爲什麼。外面那位強大的鯨鯊領主只是一個幌子,你雖然弱小,卻是真正的‘神域之門’。你體內的血脈,才能召喚邪惡的極圈之主,亞弗姆?扎!”
葉蘇突然有種被騙了的錯覺。“我身懷超級基因能力,你不是早就知道?”
“呵,你以爲我知道什麼?同樣的基因能力,外面那位鯨鯊領主同樣擁有,但‘神域之門’只有一個。你如此弱小,那位卻如此強大,爲什麼一定是你,而不是那位?”紅袍女眼含笑意。“你說過很多似是而非的話,卡牌也給了我很多似是而非的預示,但關於舊神和邪靈的領域,又哪裡能夠看得那麼清楚?事關這個世界的未來,我又怎麼敢不足夠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