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讀者大人的留言了,抱歉斷更這樣久,主要是因爲小江的身體原因。目前小江還在保守治療中,過幾天還要去檢查。本來想等一切都穩定後再開始更新,不過爲了不讓大家失望,小江儘量寫,可能會有斷更,不過一定會完本,請相信小江的人品。
大家收藏吧,等完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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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瀲灩見有數盞紅燈從自己窗外閃過,似是朝後宮的方向去了,心中難免有幾分納悶:夜已深,宮內早已宵禁,此時卻有人去後宮,難道後宮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
瀲灩留神聽了一會兒,只聽北風呼嘯,此外竟再沒有一絲動靜,只得脫了外衣,上牀躺下。可她心中卻有些七上八下,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令自己頗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輾轉反側了許久,瀲灩才沉沉睡去。可天一亮,瀲灩就起了身,早早的趕到上書房。
楚曄還沒有回來,上書房內靜悄悄的,只有幾個小太監在灑掃。
一個負責灑掃的小太監見了瀲灩,不由笑道:“姑娘來早了,陛下只怕還得過一陣子才能回來。”
瀲灩只是微微含笑,因又見屋內的幾個小太監自己都不甚熟悉,也就笑道:“既是如此,我去取些檀香來,盒子裡的檀香快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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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監忙道:“姑娘請便。”
瀲灩慢慢出了屋子,自己絕早的過來,本是想打探一下昨晚宮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可屋內的這些小太監與自己不熟,自己不好貿然相問,因此只得找了個藉口退了出來。
瀲灩盤算着找個相熟的太監問問,也就朝後宮的方向行來,轉過一處假山,卻見平陽郡主迎面走來,忙跪在路旁。
平陽郡主本來就心中有事,加上早上被高允澤鬧了一場,心中更亂,也無暇他顧,只是掃了瀲灩一眼,就匆匆朝前走去。可她走了幾步,猛然覺得瀲灩似有些眼熟,不由頓住腳。
瀲灩垂着頭,見平陽郡主水紅色的繡鞋停在自己身旁,忙請安道:“奴婢請郡主安。”
平陽郡主又看了一眼瀲灩,才漫不經心的說道:“免禮。”說完,人已朝前走去。
瀲灩站起身來,望着平陽郡主漸行漸遠的身影,越發肯定宮裡定是出了大事,所以平陽郡主纔會絕早的進宮來。
瀲灩正在出神,突然聽有人在背後喚自己,忙轉過身來。只見有個小太監朝自己走來,瀲灩已認出他是來喜的心腹,因問道:“公公不跟着陛下,怎麼到這裡來了?”
那小太監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倦意來,打了一個哈氣,低聲道:“昨夜貴嬪娘娘小產,陛下在景暉宮熬了大半夜。今天一早陛下又去上早朝,剛纔下了朝,陛下復又去了景暉宮。我一直隨侍在側,虧得陛下體恤,讓我先回來了。”
瀲灩聞言,心中暗驚,口中卻說道:“公公辛苦了,倒是早些回去歇着纔是。”
那小太監又打了一個哈欠,道:“可不是,姑娘這會子要去哪裡?”
瀲灩答道:“我去領些檀香來。”
那小太監道:“姑娘請便。”
瀲灩說了一句“公公慢走”,就緩步離開。她此時雖然已經知道昨晚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心中卻越發的疑惑不解:好好的,崔貴嬪怎麼會小產?這背後究竟隱藏着怎樣的陰謀?
瀲灩領了檀香,匆匆回到上書房,卻不見楚曄,知道他此時應還是呆在景暉宮。
瀲灩默默的添了香,放下了簾子。楚曄獨喜檀香,因此屋內的香薰內都焚着檀香。可楚曄卻聞不得焚香時的煙火氣,因此服侍楚曄的宮女都是在楚曄不在屋內的時候焚香,放下簾子防止香氣外溢,待楚曄回來,就將香薰內的香熄滅。
瀲灩做完了這一切,就開始思索崔貴嬪小產一事。可不容她多想,過了約有一頓飯的功夫,就聽上書房外傳來小太監尖細的嗓音:“陛下駕到。”
瀲灩忙熄了檀香,隨着屋內的小太監出來接駕。一陣冷風吹來,瀲灩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也就跪在了冰冷的石階上。
一陣靴履聲響,瀲灩雖然垂着頭,卻已瞧見楚曄那雙繡雲龍紋明黃色的靴子,靴子上蒙了一層淡淡的灰塵,看來楚曄昨晚也是一夜勞乏。
楚曄進了上書房,衆人這才站起身來,瀲灩和幾個近身服侍的太監、宮女也側身跟了進去。
楚曄此時已端坐在書案後看起了奏摺,衆人也不敢驚擾,只是默默垂頭侍立。
瀲灩偷偷打量了楚曄一眼,就見楚曄的臉色略有些蒼白,眼下有些淡淡的青色,神色間有着難掩的疲憊。
恰楚曄也朝瀲灩的方向看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瀲灩問道:“陛下,不如奴婢去讓御廚房給陛下做些點心。”
楚曄聞言,知道瀲灩看出了自己的疲憊,心中不由一暖,也就微微頷首。
瀲灩躬身退了出來,邁着細碎的步子朝御廚房走去,心思卻有些紛亂:剛纔自己不知不覺就問出了那樣的話來,究竟是自己爲博楚曄歡心,還是自己見楚曄疲累,不忍見他如此……
瀲灩突然覺得自己此時竟然連自己的心思都捉摸不定,不由苦笑了一下,輕嘆了一口氣。
“姑娘難道是因這株寒梅未曾著花而嘆氣?”
溫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瀲灩忙轉過身來,就見蕭長河一身深藍色的長袍,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立在自己身後,忙福身行禮:“見過先生。”
蕭長河望着離瀲灩不遠的一株臘梅道:“這株臘梅此時尚未開花,只怕要到早春才能開了。花開終有時,姑娘何必嘆氣?”
瀲灩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不過倒是省了解釋自己因何嘆氣的麻煩,也就陪笑答了一句:“先生所言甚是。”
蕭長河不再說話,只是負着手,佇立在那株臘梅旁。
瀲灩望着蕭長河那如畫的眉眼,俊逸的風姿,心中頗有幾分羨慕:這個驚才絕豔的男子雖然也捲入了那些骯髒血腥的政治陰謀中,可他卻如一株白蓮,皎潔無暇屹立在這潭污泥中。
“此次入宮不思竟能見到蕭先生,倒也是一件幸事。”嬌媚入骨的聲音傳來。
瀲灩忙斂去了紛雜的心思,跪下行禮道:“奴婢見過郡主。”
平陽郡主如春風中的花枝,搖曳生姿的走了過來,故意看了跪在地上的瀲灩幾眼,笑道:“免禮。”
蕭長河淡淡一笑,略略躬身施禮:“見過郡主。”又扭頭對瀲灩說道,“既然如此,你快去辦事吧。”
瀲灩知道蕭長河是爲自己解圍,忙說了一聲“是”,復又對平陽郡主行了一禮,就匆匆離去。
平陽郡主心思玲瓏,怎會看不出來,可她卻不肯說破,只是笑道:“這個宮女倒很是伶俐。”卻將話頭引到了瀲灩身上。
蕭長河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平陽郡主縱是心思機巧,手腕圓滑,在蕭長河的這般態度面前也是施展不出來。可她終究是是個絕頂聰明的女子,自然是不肯讓蕭長河生厭,也就笑道:“先生想是入宮面聖,我自然不好多耽擱先生,還是請先生暇時至寒舍一晤。”
蕭長河微笑而已,平陽郡主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隨即飄然而去。
卻說瀲灩去御廚房拿了薏仁酪、茯苓餅兩樣點心,剛要出門,就聽有人說道:“這個燉好了給皇后娘娘送去。”
瀲灩忙扭頭看去,就見高皇后的心腹宮女銀屏正站在裡間屋子吩咐一個小太監。
就聽銀屏又問道:“那幾個竈上燉的是什麼?”
那小太監答道:“回姑娘,是太后娘娘和陛下吩咐給貴嬪娘娘燉的補品。”
銀屏聞言垂頭沉思不語。
瀲灩明白崔貴嬪的此次小產,令高皇后的處境變得格外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