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洛家堡都沉浸在一片歡天喜地之中。堡主洛銘一直也沉浸在衆人的恭賀之中。“洛堂主真是恭喜恭喜啊,家中閨女方長成,便藏也藏不住,就嫁人了。”“堂主正是好福氣啊。”
人頭攢動,府邸裡上上下下全忙活着新娘秦洛洛嫁娶的事宜。奶媽站在過道里正盤算着今天該有多少道菜該從廚房裡烹製出來,是不是自己還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一羣丫鬟手中都端着各式的盤子從廚房裡秩序地走了出來。將菜式一一對正確了,奶媽這才放行。
隨着這些丫鬟們進到大廳裡的除了這樣花色百出的食物以外還有各種的席間用來歡鬧的器具。
“今兒啊,是小姐你出嫁的日子,小姐你應該開心點纔是。”秦洛洛自小最爲交好的姐妹秀秀輕輕地將梳子劃過她的長髮,望着她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禁勸慰道。
“有什麼可開心的,就算嫁給一個瘸子,一個傻子,也不該嫁給這麼一個紈絝子弟。你說說到底爹是怎麼想的,這般的紈絝子弟要是讓我栽他手裡,那以後如果他尋了別的女人,我可以怎麼辦呢?”秦洛洛說道這裡,便把手中把玩的玉釵盡數丟到了桌面上,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銅鏡。
秀秀安慰道,“小姐,你可別這麼想。萬一這個紈絝子弟等結了婚到時候變成了一個居家上進的好男子了呢?”
點了一下秀秀的下巴,秦洛洛無奈道,“你還真是個孩子,也得給你找個男子開墾一下,你說你怎麼就什麼都不懂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小姐凡事都不要說的那麼絕對啊。萬一……”她還想說什麼,腦海裡卻來回縈繞着方纔小姐說的“該找個男子來開墾下”,心中不覺得有些胡思亂想,臉頰一下子緋紅起來。
側過身來,秦洛洛推搡了一把有些走神的秀秀,譏諷道,“我就這麼一說,你這是開始思春了嗎?你既然對這個紈絝子弟那麼神往,今日又幫他說話,要麼這個婚就你結去得了。”
秀秀聽聞這話,急忙退後道,“小姐,奴婢不敢啊,奴婢只是隨口說說,小姐不要當真。”
秦洛洛趕緊站起身子來,擁住秀秀道,“你這個小丫頭,以後若是離了我你該怎麼辦啊!”
“那我秀秀就一輩子跟着小姐。”她斬釘截鐵道。
輕輕地撫了一下對方的頭,秦洛洛笑道,“傻丫頭,怎麼可能你能一輩子跟着我呢,今天我嫁人了,你還能跟着我;他日若是你嫁人了,有夫君也有孩子如何還能夠跟着小姐呢。”
倔強的秀秀神情堅定道,“那秀秀就不結婚了!”
“哪裡有不結婚的啊!傻瓜!”輕輕地推了秀秀一把,秦洛洛取笑道。
“你們在聊什麼呢?”推門進來的是一箇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秦洛洛之父洛銘。
瞬間收了方纔還在嬉笑的表情,變得十分地嚴肅,冷冰冰地說道,“你怎麼進來了?女孩之間討論事情,關你什麼事情了。”秦洛洛轉過頭,又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這個女人不像自己。
雙手搭在秦洛洛的雙肩上,洛銘緩緩道,“你還在生爲父的氣?”
“我沒有。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氣,如何生得進了這樣的一個家庭?”秦洛洛說話一點都沒有給洛銘留一點點的
面子。
洛銘強忍住怒火,擺擺手,示意秀秀出去。
秀秀雖然生怕小姐受到洛銘的怒氣,但是隻能夠不情願的出去了。
“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洛銘的怒火之歌時候已經壓抑不住了,險些就要在自己的女兒面前暴露。但他很快又停頓了一下,稍稍熄滅了火焰。對待自己嬌慣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他是絕對不會怎麼樣的。
秦洛洛冷笑了一聲道。“不知道父親大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們丘草堂洛家堡與他們嶺南派素來交好,如今兩家聯姻,更是對我們之聯盟來說是如虎添翼的大事情!”洛銘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個小女孩全身顫抖了一下,驚奇地望着自己的父親,緩緩地充滿了怒氣道,“我原來只是你們手中的一顆棋子。”停頓了一會,憤怒更加無法掩蓋,“洛銘,你真是一個騙子,你與我說我是你最親最愛的女兒,現在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以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來達到。不知道你!爲什麼能夠噁心地說出我是你最親最愛的女兒這句話!”
“秦洛洛!你給我冷靜點,難道你一定要自己選擇纔會覺得幸福嗎?門當戶對,與他在一起你也一樣能夠慢慢培養感情,獲得幸福啊。”洛銘對自己的女兒此刻的表情非常地不解,她似乎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對方冷哼了一聲,又緩緩地做回到了位置上。
整個閨房裡都簡直會瞬間爆炸。
“爹,一個紈絝子弟不能夠給我幸福。”冷靜下來,秦洛洛輕聲說道。
對方也坐在了凳子上,緩緩道,“父親知道你的苦楚。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不能夠改變,我們就去試着去改變下自己,或許這些事情都是有夠挽救的可能。”
“爲什麼一段婚姻都還沒有開始,卻已經要開始想着如何挽救,爹,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秦洛洛倏然挽住了洛銘的脖子,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爹知道你心中的苦。”洛銘嘆了一口氣,“只是丘草堂最近已然經歷過很多事情,已然元氣大傷。嶺南派非常之聰明,利用這個機會來逼着你們家人,爲父也是沒有辦法呢!”
整個空間有一些寧靜。
秦洛洛與父親的心靈感應,感知到門口有人偷聽!
“爹……此去路途遙遠,女兒會想念爹爹的。”秦洛洛與父親使了一個眼色,洛銘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邊。
那個人的氣息卻一下子消散了。
猛地推開門,門外空無一人,似乎根本沒有人存在過的痕跡。
“好奇怪,方纔明明是有人在的。”洛銘反覆地回味着方纔那個人發出的響聲,但現在爲什麼人就這般憑空消失了呢!
“爹,會不會是他們嶺南派的?”秦洛洛敏感地說道。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洛銘雖是如同贊同女兒的這個說法,若是還有人偷聽着,那就不妙了,急忙說道,“這個倒是不可能,我們與嶺南派的關係這般深厚,他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般的勾當!”
秦洛洛怎麼也想不到婚禮上會發生什麼。
“一拜天地……”衆人熱烈的呼喚聲中,秦洛洛心中一緊,便默默地低下了頭,不管怎麼樣,她再也無力抗爭了。
“且慢
!”聽聞聲音,衆人扭頭望去,只見嶺南派的幫主雄飛單手揮在了半空中,一臉嚴肅地阻止道。
衆人都有些驚詫,自己兒子結婚,爲什麼作爲一個父親不急着讓兩個人拜堂,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雄兄,你這是?”洛銘奇怪地望着他,不能夠理解對方的意思。
“雄某不想怎麼樣,只是想問清楚一件事情,再拜堂也不遲。”雄飛趾高氣揚,完全沒有把洛銘放在眼裡。
洛銘嚥了一口口水,故作淡然地問道,“雄兄你問便是。”
“待到我們子女成婚以後,洛家堡,不,丘草堂是不是也算我們一份。所謂膝下無子,女婿可算半個?”雄飛的神情變得詭異莫測。
洛銘有些氣得哆嗦。
將自己的紅蓋頭揭起,秦洛洛憤憤道,“這倒是結婚!還是一場交易!”
“那看你父親把這個當什麼了!”雄飛陰陽怪異地笑道,轉頭又望向洛銘。
洛銘有些說不出話來,對他來說,這次聯姻確實是一次徹頭徹尾的交易,只是爲了讓嶺南派在丘草堂最爲孱弱的時候能夠伸出援助之手,但是今天結婚之時提出的這個條件完全是對方一意孤行地加上去的。
“雄兄,放我們丘草堂一條生路吧。”洛銘有些求饒的語調說道。
對方揶揄地笑了一聲,“怎麼?洛堂主不同意?”
“容我有時間好好地思考下可否?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做的了主的。”洛銘退了一步,無可奈何地說道。
對方鬨然大笑起來,“一個堂主竟然說自己不能夠決策這樣的事情,看來你真是一個孬種啊!”
丘草堂的人紛紛都站起身來,憤怒地望着雄飛。而這個險惡用心之人卻面不改色。
劍刃亮光齊刷刷地閃過,有些弟子已經準備開殺戒了。
“哦,你們丘草堂的人想要動手?是不是想要較量下,誰爲雄誰爲雌啊!”雄飛輕蔑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見洛銘對着所有丘草堂的弟子使了使眼色,這些弟子這才緩緩地收劍回鞘。
“雄兄,剛纔都是一場誤會!”洛銘賠笑道,與堂上之人擺擺手道,“婚禮繼續吧。”
“且慢,沒有將方纔的事情說清楚,誰敢結婚試試!”雄飛勃然大怒道。對他來說,丘草堂沒有任何談判的資格。
洛銘皺了皺眉頭道,“雄兄,這件事情,洛某可說了,讓我們……”
“不必說了,我看不到你們的誠意!既然兩家聯姻就本就應該互通有無!今天我雄飛把話放在這裡,你要是答應以後丘草堂也有我們嶺南派一份,今天婚禮繼續。否則我們改撤的都撤掉了!”雄飛朗聲說道,整個大廳裡的人都聽得分明,不由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轉過頭去,望着秦洛洛,嘆了一口氣,如果今天取消婚禮的話,以後洛洛可怎麼有臉面見世人,洛銘爲難道,“那麼……雄兄……我們就……”
無形的氣流將身邊的幾人,連帶新郎都掀翻在地上。秦洛洛怒吼道,“武臻技!水龍嘯天!”
衆人皆爲驚詫地看着這個發狂了的新娘!
“這個婚我秦洛洛還不結了!”秦洛洛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夠幫父親擺脫尷尬!才能讓雄飛下不了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