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昨夜雨疏風驟。
牀邊的女子,秀髮慵懶披散在香肩,五官精緻如花,得到滋潤的臉上,將初臨人事的慌張,隱藏的恰到好處。
淺淺的臥蠶和水汪汪的美眸,搭配出勾魂奪魄的美貌,足以勾動任何男人的色心。
“周郎昨日,好不憐惜人家……”
香君秀美緊蹙,聲若黃鶯出谷,珠圓玉潤,讓人陶醉不已。
“那你昨日還吵着要吃熱狗!”
什麼熱狗?好羞人!
周懷安憐惜美人,讓香君再次睡下,自己則是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
“呀!公子你出來了!”
小侍女一雙美眸,俏皮道:“昨日我家娘子好慘,武夫果然粗鄙!”
“嗯!確實米且!下次帶你一起!”
說罷,周懷安捏了把小侍女的臉蛋,自顧自地找另外兩位狐朋狗友。
袁子脩已經整理好衣衫,手拿摺扇,見到周懷安打招呼道:“師弟,一日之計在於晨!我等可不能浪費大好光陰!”
呵!
誰不知道你又做早扌喿了!
“師兄,我那一日之計沒日沒夜,直到現在!”
“師弟果然厲害!”
袁子脩這纔有些後悔,早知道一日之計如此之長,他也會選擇成爲粗鄙武夫!
“曹兄呢?”
見周懷安發問,袁子脩這纔想起,三人忘記了金主。
“說來慚愧,爲兄昨日一心鑽研經學,忘了跟曹兄交流!”
兩人憂心忡忡,不是擔心曹英的個人安全,而是此人買單!
“長卿,袁兄,我在這呢!”
曹英頂着黑眼圈,滿臉興奮。
“他是第一次來?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袁子脩低聲道:“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周懷安納悶道:“曹兄,爲何不去房間休息,而是在院落內?”
曹英的眯眯眼,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昨日我教那些姐姐們排練倩女幽魂,直到亥時才結束!之後我又在鑽研話本!”
“姐姐們哪裡都好,就是總罵我神經病!”
嗯,你的確是神經病!
那幫教坊司的女子,不揍你已經很客氣了!
袁子脩大驚道:“莫非曹兄與那些女子,昨日排練了一晚上的話本?”
“那是自然!好不容易有那麼多女子,可以挑選我心中的聶小倩!”
“曹兄果然是妙人!”
“袁兄過獎!”
兩人惺惺相惜,畢竟他們二人初次教坊司之旅,都是在院落中度過。
袁子脩要趕回集賢院,養精蓄銳,以便明日再來研究精學。
曹英則要回府完善話本,進一步編寫臺詞。
“兩位仁兄站在此地不要動,我去買幾個橘子。”
佔了便宜的周懷安,買了幾個青桔,幾人熟練地利用青桔氣味,掩蓋了身上的胭脂水粉味。
“長卿,昨日花費不少吧?”
“也沒多少!”
周懷安之花了二十兩銀子,算是意思了一下,他是完全白嫖了香君。
至於曹英給的銀票,自然被世子存下檔私房錢。
“長卿,銀票可還夠用?”
“勉強夠吧!”
周懷安隨口敷衍,可在曹英耳中,這是兄弟添錢請自己去教坊司鑽研劇本去了。
多好的兄弟,多麼真誠的友情!
下次我一定要多帶銀票,請長卿和袁兄玩個痛快!
三人相互道別離去,周懷安這才急着趕回王府,畢竟昨日夜不歸宿。
老楊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駕!前面的死妮子,趕緊滾開!”
鬧市之中,有人當街策馬狂奔,可惜騎術不怎麼樣,橫衝直撞之下,眼看就要撞向一名幼女。
女孩手中拿着糖葫蘆,嚇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旁邊的少女,則是將妹妹保護在身下!
上京外城,總會有紈絝子弟策馬而行,平頭百姓常被他們撞傷。
心情好會給些銀錢,心情不好則要挨頓毒打。
少女緊閉雙眼,不忍再看。
砰!
“前往有人,畜生禁行!”
周懷安一拳砸向戰馬,煉體境的武夫,無論是體力,還是力量,都得到了增強。
拳如疾風,令那騎馬的錦袍青年,連人帶馬摔了個趔趄!
“公子!您沒事吧!”
“誰人敢襲擊我家二公子!”
“滾出來!否則定要讓你好看!”
一羣狗腿子趕緊跑來,機靈點的扶起自家公子。
更有甚者將周懷安與兩個險些受傷的少女團團圍住。
“當街騎馬撞人,你們眼裡沒有王法了?”
周懷安很是憤怒,那公子明明知道自己騎術不精,卻還是在鬧事策馬,顯然沒將人命當回事。
“分明是那丫頭,攔了本公子的路!什麼叫我目無王法?”
錦袍公子在手下的攙扶下,起身冷哼道:“這妮子模樣不錯!你妹子擋了我的路,若是不想她有事,今日就服侍本公子吧!玩膩了,就讓你滾!”
幾個手下,淫靡的眼神看向少女的身段。
“嘖嘖!二公子現在喜歡年紀輕輕的豆蔻!”
“唉!誰不知道咱們徐二公子從不憐香惜玉,玩過的豆蔻啊,基本都死了!”
“呵呵!公子就算玩死她,也會給她家裡一筆錢呢!”
徐二公子笑道:“行了,莫要談論本公子的光輝事蹟,速速去拿人!”
幾個狗腿子,淫笑着走向少女。
手拿糖葫蘆的小女孩,哭得傷心,任她也看明白,是自己連累了姐姐。
“公子……如果我今日前去,能夠讓幼妹先回去?”
少女緊張地攥緊拳頭,指甲甚至都鑲進了肉裡。
她明白,只要今日跟那公子走了,清白之身就會被玷污。
可對方有權有勢,自己根本無法拒絕。
“放心,本公子是吏部尚書徐青的次子!說話一向算數!”
徐二公子看向周懷安,嘴角冷笑道:“其實啊,你也可以不用來陪我!”
一聽此言,少女雙眼放光,任誰也不想被紈絝子弟糟蹋了清白。
“何人在此聚集!趕快散開!”
京兆府尹的捕快聞訊趕來,姬四娘一身捕快勁裝,將豐腴的身材,勾勒出一條誘人的曲線。
雌豹般矯健的身軀,彰顯着習武女子的魅力。
好一個女捕快!
徐二公子眼前一亮,笑道:“捕頭來的正是時候,有人當街行兇,殺了我的馬!”
姬四娘手持大夏龍雀,走近一看,正是之前與自己合作過的周懷安。
“你可以不陪本公子!只需要告訴這位捕頭,剛纔本公子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惡毒!
這是在逼迫少女說瞎話,周懷安仗義救人,三言兩語就會被污衊成當街行兇!
徐二公子是玩弄人心的老手,他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少女一定會恩將仇報!
那青年不是喜歡見義勇爲麼?
被你所救的人背叛,看你以後還多管閒事!
“小妹子,你儘管說實話!我身爲捕頭,定會秉公執法。”
姬四娘可知道周懷安的性子,查案的時候,可是連河內伯趙穆都不慣着的人。
若是真惹急了他,徐二公子那衆人,恐怕凶多吉少。
少女緊張不已,徐二公子的話,猶如魔音灌耳,一次又一次地告訴她,只要說謊,她和妹妹就能倖免於難!
“這兩位啊,也是被他驚擾到的百姓!本公子大發慈悲,給她們二十兩銀子,回去看看郎中,哈哈哈!”
徐二公子再次加註,只要指認周懷安,就給兩個女孩二十兩銀子。
手拿糖葫蘆的幼女,還不清楚二十兩銀子的意義。
嘴上不斷嘟囔道:“他是壞人!大哥哥是好人,姐姐你別說謊!”
可少女卻清楚,二十兩銀子對這個不富裕的家而言,能夠填飽肚子,吃上一頓肉,能增添不少新衣服!
啪!
周懷安充滿溫暖的大手,放在少女肩上,笑道:“是我殺了他的馬,也殺了他的媽!”
“哈哈哈哈!捕頭,你聽聽,這人自己都承認了!”
徐二公子猖狂大笑,沒有比這更讓他滿意的結局。
姬四娘靠近周懷安,低聲道:“世子!他是吏部尚書的次子!只要你不承認,他對你也沒辦法!”
周懷安微微一笑,“我不承認,這兩個小傢伙,可就要遭殃了!”
姬四娘秀美緊蹙,不解道:“世子又何必替他人擋劫呢?”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話音剛落,周懷安的右手,已經伸向了大夏龍雀!
徐二公子還不知粗鄙的武夫已經發怒,還在嘲諷道:“哈哈哈!去了京兆府,我有各種法子玩死你!你不是喜歡多管閒事麼?我會先打斷你的手,再讓你做不成男人!”
唰!
寒芒一閃!
姬四娘來不及奪回龍雀刀,只因如今周懷安的實力跟她一樣都是煉體!
“啊啊啊啊!”
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一衆捕快根本反應不及,就看到徐二公子倒在地上,褲襠在一片血紅!
“既然這麼喜歡姦淫民女,那玩意乾脆也別留了。”
周懷安將龍雀刀輕輕收回姬四孃的刀鞘,“姬捕頭,你現在要逮捕我麼?周某人悉聽尊便。”
“快!快去找老爺啊!”
“二公子被閹了!此人膽大包天,姬捕頭你還不快抓捕他!”
“公子,您醒醒啊!”
心中動搖的少女,此時噤若寒蟬,若是她剛纔指認周懷安,會不會已經身首異處了?
唯有拿着糖葫蘆的幼女,笑嘻嘻地走向周懷安,“謝謝大哥哥!”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姬四娘心中閃過八個大字,竟然忘了抓捕“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