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世子的呼喚,歸蝶趕緊前來。
哪怕到了勇親王府,她依舊是個最勤快的婢女,就連一向苛刻的王妃曹妙彤,也對歸蝶讚賞有加。
一席碧綠翠煙衫,散花水霧百褶裙,腰若約素,膚若凝脂,吐氣芳蘭,美豔不可方物。
“世子,您怎麼纔回來?昨日奴婢聽說您去參加慶功宴了。”
歸蝶嬌羞地低下了頭,清晨的王府門口,卻是難得的二人世界。
這個時間段,王叔和冰冰還在練功場,嬸嬸這個懶鬼,肯定在熟睡之中。
周懷安勾着歸蝶的下巴,輕挑道:“盂蘭盆節,你家世子的表現,是否說明我不是個敗家子?”
歸蝶含羞,尤其是跟周懷安四目相對,只覺得以往那個兇厲無德的傢伙已經消失不見。
“世子,如今是大夏的英雄……”
“哦?我問的是在你心中,他們如何想,與本世子何干?”
周懷安笑道:“有空一起遊山玩水,我先去練功了!”
說罷,燕王世子還不忘揩油,捏了捏歸蝶軟嫩的小手,果然潤得很!
歸蝶則是美目流轉,看向周懷安的背影,呢喃道:“世子,應該夠資格回到王府吧……”
練功場內,勇親王正在指導永嘉郡主的武藝。
雖然沒能誕下兒子,但得女如此,勇親王已經沒有任何遺憾。
按理來說,文景帝應該鼓勵宗室兄弟生育,其他人若是還沒有兒子,皇帝巴不得送藥送御醫上門去診斷。
到了勇親王這裡,文景帝只留下一句:“冰清此女,勝過諸多男兒!”
這一句話,就斷了勇親王的後,可見對於親兄弟,文景帝也是忌憚居多。
“乖女,爲何進入出拳,戾氣如此之重?是誰招惹了乖女不成?”、
冰冰一對粉拳,打得木人啪啪作響,身爲六品武者,她已經能夠熟練運用力量。
可勇親王這等高手,還是能從拳風之中,聽出女兒的心事。
“父王說笑了,女兒只恨自己不是男兒身,無法替父皇上陣殺敵,護我大夏疆土!”
冰冰嘴上如此說道,心中則已經在咒罵周懷安,這廝明明說好了會早些回王府,如今卻不見人影。
“不必在意。”
勇親王笑道:“乖女的成就,不會低於爲父,甚至有望超過。像你這般年紀,就到達六品的人,已經算是天縱之才。”、
勇親王不喜夸人,能被他如此評價,可見冰冰的天資。
“王叔!我回來了!”
周懷安已經換好了衣服,並且千叮萬囑歸蝶,速速將他的衣服清洗乾淨,不得留下半點胭脂水粉的證據。
誰讓香君花魁一身體香,令人慾罷不能。
冰冰杏目圓睜,“呵,某些人還知道回來?”
勇親王聞言,便感覺到女兒的口氣不對勁,帶着一絲醋意?
“郡主,畢竟是同僚間的應酬,避免不了嘛!”
“哼!你們執金吾去的地方,本郡主又不是沒聽說過,不就是教坊司麼?”
壞了!沒想到冰冰門清,萬一以後去找香君,被她抓姦在牀怎麼辦!
周懷安大腦高速運轉,嘴上已經說道:“郡主說笑了!昨日還有龐雲金衛在,我們只是喝酒到天明,並未去過教坊司!不信的話,郡主可以去問龐金衛!”
“我不願意耽誤今日的修煉,所以趁着他們睡覺,抓緊跑了出來,只因每日跟王叔,郡主修煉,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冰冰聞言,果然俏臉一紅,至於龐雲,他敢在永嘉郡主承認去教坊司?
周懷安本着社死上司,不死世子的原則,矇混過關。
“走,去寒玉牀。”
隔壁老楊的話不多,就要帶侄兒去修煉。
“父王,今日讓我帶他去吧!女兒也要指導長卿,父王的武藝太高,難免有拔苗助長的嫌疑。”
此言一出,勇親王深以爲然,畢竟他爲周懷安淬體,都要提起十二分小心,生怕一拳將燕王世子擊殺。
冰冰嘴角含笑,周懷安則是心中叫苦不迭。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還不是要趁機挖掘我是否去了教坊司?
“好,今日就由你帶他去修煉。”
勇親王說罷,已經開始打坐運氣。
冰冰一身白色勁裝,勾勒出玲瓏曲線,雙眸似水,卻帶着看透世間的冰冷,十指纖纖,膚若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
一雙朱脣,語笑若嫣然,青絲隨風舞動,走在身後的周懷安感受着縷縷香風。
“說,你跟鳳昭,蘭陵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身爲親王郡主,卻敢直呼皇室公主的名諱,可見冰冰對兩位姐姐的實力壓制。
咳咳!原來是問鳳昭小姨跟藍領婊貝的事情!
“回郡主,鳳昭長公主曾經引薦我入執金吾,據說我的考覈,就有她參與其中。”
“至於蘭陵公主,則是我查案之時,得到了她的幫助。”
周懷安本着點到即止的原則,告訴冰冰,他跟二位公主清清白白,絕沒有半點心思。
冰冰一雙美眸看向周懷安,似乎要戳穿這個男人的謊言。
可回想起來,那兩個瘋女人爭周懷安,多半是她們姐妹之間的爭執,跟周長卿沒有太大的關係。
自己不應該爲了這點小事遷怒於對方。
“好,就算你過關。”
冰冰冷哼一聲:“說!你跟金足赤比試,爲何讓本郡主擂鼓?”
因爲你是我內定的老婆!
周懷安覺得狗命要緊,心裡話還是被說出來爲妙。
“郡主的鼓聲,能夠帶給人力量!除您以外,恐怕朝中也只有王叔和曹公有如此能耐。”
周懷安一記馬屁,潤物細無聲,直接拿冰冰跟兩位朝廷大佬相提並論。
冰冰臉上露出一絲淺笑,已經如冰雪消融,讓人如沐春風。
看來我是get到了冰冰的爽點,放心吧冰冰,終有一日,我會get到你的G點!
“可惜他們二人位高權重,所以在下只有斗膽請郡主相助!能打贏金足赤,至少有一半的功勞屬於郡主!”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冰冰滿意點頭,“說得好!本郡主擂鼓助陣,你若還不能得勝,以後就不要回王府了!”
砰!
冰冰的粉拳,猝不及防地砸在周懷安的胸口,後者驚愕不已。
“郡主,您這是?”
“哼,手癢打你兩拳不行?”
果然,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動物!
周懷安已經習慣了坐在寒玉牀上,磨礪精神,再以真氣對抗寒氣。
看到如老僧入定的周懷安,永嘉郡主滿眼都是羨慕。
當年她爲了晉級神煉境,也曾藉助過寒玉牀,雖說女子體陰,沒有男子這般陽剛。
可以她的天賦,也沒有像周懷安這般閒庭信步。
周懷安則是閉目養神,畢竟昨日折騰了一晚上,跟香君遊山玩水,還是很消耗體力。
若不是冰冰在旁,他恨不得直接睡過去。
因爲有睡夢羅漢的加持,全身的真氣,早就自行運轉。
“長卿,去吃早膳了。”
冰冰有些擔心,周懷安在寒玉牀一待就是一個時辰,若不是多次檢查鼻息,還真怕燕王世子被凍死。
“好,多謝郡主提醒。”
周懷安輕笑一聲,果然睡一覺後,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王府的早膳,顯得有些寒酸。
勇親王行伍出身,知道士兵的辛勞,其餘親王,早膳都要六十六道菜。
唯有勇親王府保持着夠吃就行的原則。
周懷安也覺得這一點十分難得,自家王叔就算是饅頭陪着鹹菜,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嬸嬸寬鬆的羅裙,依舊無法掩蓋豐腴的身段,小仙女懶散道:“小兔崽子!昨天陛下賞你的一千金呢?就不知道孝敬我跟你王叔!”
咳咳……二百金給了香君,剩下的可都是大橘的口糧!
王叔這個“懼內”貨色,肯定不會幫自己說話。
“母妃,那是陛下賞賜,何況上次曹府送來的字畫,不都被母妃拿走了麼?還有打牌的事情,您都忘了?”
“死丫頭!本王妃就是怕長卿亂花錢,般給他攢着!”
咳咳,看來幫忙攢錢的詐騙伎倆,從古至今,家長們屢試不爽!
可惜我已經活了兩世,嬸嬸的騙術太過拙劣!
被自家閨女補刀的曹妙彤,很快就又找到了機會。
“長卿,如今你是天下第一名捕,還是大夏第一兵!怎麼連個手下都沒有?”
嬸嬸不滿道:“這不是看不起咱們王府麼?你一定要去跟陛下爭取!”
嬸嬸啊,我不氣找茬就行了,還指望給我添個跟班,你在想peach?
“王爺!王妃!門外有個西戎人求見世子!”
門房的聲音傳來,勇親王問道:“慢些說,他來找長卿何時?”
門房不解道:“他說他叫什麼金不穿鞋!要投靠世子,當個家丁也好,走狗也罷,反正賴在咱們王府不走了!”
金足赤?
周懷安有些發懵,這廝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不回西戎繼續當他的才子,留在上京城作甚?
嬸嬸默然不語,只覺得飯菜不香了,更覺得臉上被人打了一巴掌。
金足赤這幾天,在上京城聲名鵲起,這般人物卻要給侄兒當跟班!
這不比陛下所賜的那些個歪瓜裂棗強得多?
想到此處,王妃再也蚌埠住。
“愛妃,你這是作甚?”
王妃直接起身,拂袖而去,“我吃飽了!”